第13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2)

“我這裏為你提供兩種方案,一種是你包圓,三十文一塊賣給你,之後随便你賣多少。一種是不用你出錢,我把香皂放在你店裏寄賣,定價五十文,賣出一塊給你兩文錢提成……”敏寧接着說。

女掌櫃直接一揮手,“不用說了,我選第一種。”

選第二種絕對是想貪便宜,簡直是丢了西瓜撿芝麻。

做生意,小便宜是貪不得!

“只是你做得了主嗎?你好像還沒到可以立契的年紀。”

敏寧笑着點頭,“所以我讓我哥來跟你簽。”

女掌櫃搖搖頭,失笑道,“哈哈,真是多智近妖,我像你這麽大還在玩針線呢!”這時候她恢複本來的聲音,也不在用嗲嗲的腔調說話。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将夥計叫進來,然後問敏寧,“你哥哥在哪?”

等敏行的時候,女掌櫃開始和敏寧商量契約內容,按照女掌櫃的說法,以後這香皂只供她一家,白紙黑字都得寫上。

敏寧當然不同意,她還打算賺到這筆啓動資金後,再擴大香皂規模,開一家做香皂的作坊,進一步增加香皂的種類。

現在一批香皂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出貨,這中間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

最好能縮短一下香皂成型的時間,這是作坊第一個該解決的。

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量庫存,女掌櫃就算有十家店也吃不下。

“不行,到時候都是大批量出貨,除非掌櫃家的店遍布整個北京城,不然消耗不了那麽多貨!而且香皂這東西跟胭脂水粉一樣,買一塊就夠了,不像糧食酒水這類消耗品可以囤積。”

女掌櫃卻擺手,“在京城吃不了,還可以向周邊州府供貨。我認識不少商號的掌櫃。還得讓你曉得,恭親王府的側福晉非常喜歡我們鋪子制作的一款香粉,時常招我進府,還說要是我的店出了問題,盡管找順天府。”說到最後她直視敏寧的眼睛。

這話不就暗示她,這鋪子搭上了恭親王府的關系嗎?不然誰家的親王側福晉會時常招一個無關的掌櫃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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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寧睫毛顫了顫,最終妥協,“可以,只是這契約得一年一簽。”

反正一年後布局完成,這契約有或沒有對她影響都不大,而且契約簽的是香皂,大不了到時候改成肥皂、洗衣皂、洗臉皂,花皂等亂七八糟名字好了,她就不信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個名字憋死?

女掌櫃心裏也有小算盤,她的主子是恭親王的側福晉,開這幾家胭脂鋪子不過是賺點零花錢。就算眼前這丫頭是旗人又怎麽樣,将配方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等她将配方弄到手,就将眼前這礙事的丫頭踢開。能吃獨食,誰願意分別人一口?

等敏行過來的期間,兩人面上笑得開心,心裏對都心懷鬼胎。

敏行先得了敏寧的話,和夥計将車上的香皂都卸下來才進來,敏寧讓他在買契上簽字。

買契是女掌櫃準備的,是白契,不用到官府報備。

這種白契屬于民間私下裏簽訂,就算出了問題,官府也沒辦法管。也就是說這個契約可以随時撕毀,不過眼下雙方都不在意。

最起碼在半年內,雙方還是在蜜月期。

敏行揣着六個小銀錠跟做夢似的走出門,他回頭看了胭脂鋪一眼,還是想不到不過是沒人要的廢油,加工之後竟然能換來這麽多銀子,這跟點石成金有什麽區別?

駕車回家的時候,敏行含着胸摟着懷裏的銀子,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就如臨大敵。

好不容易回到家,才放松下來,進了院子他一臉夢幻的捧着六個銀元寶,嘿嘿傻笑起來。

敏寧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進了房,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敏儀向敏行讨要響葫蘆的聲音。

敏寧這才想起,兩人只顧得趕回家把這事給忘了。随即她就聽見敏儀這震耳欲聾的哭聲,接着是敏行的讨饒聲。

沒一會兒敏行來敲敏寧的房門,他不舍得将銀子放在她桌上,然後說,“我帶敏儀出去一下,你記得把門關好,還有這些銀子你也放好。”

敏寧沒有推辭,不過只收五錠,将其中一錠銀子推給他,她說,“哥哥,這十兩是你該得的,之前收集那些油,都是你出的錢。還有這剩下的五十兩我還有用,就先不分了。”

敏行推辭,“這怎麽可以?我也就費了把力氣沒幫上什麽忙,而且買豬油那點錢阿瑪給我報了。”

敏寧将銀子塞到他懷裏,“怎麽能說沒幫上忙?收油熬油搬缸這些哪一樣重活不是哥哥在做?這些我可做不了,哥哥可是幫了我大忙。而且你是男人,出門總得應酬,沒有銀子怎麽行?好了就收下吧,現在才剛開始也就給你分這麽點,以後會慢慢變多。”

敏行不好意思地笑了,握住銀子,說:“那我就收下了。”這是他頭一次擁有這麽大筆銀子。

“接下來要做什麽,你盡管吩咐,哥哥保證給你辦到。”敏行拍拍胸膛豪氣道。

他算是知道經商帶來的暴利,難怪漢人都喜歡鑽研經商,原本不到十兩的成本轉眼就翻了六倍。而且這還是頭一批,若是剩下的幾批貨全出掉,算一算那得賺多少?

得上千兩了吧?

敏行被這個數字震得頭暈,要知道知縣一年也才三十多輛俸祿,再加上隐形的收入,也才一千出頭吧?

也就是說家裏已經可以和知縣家收入相當。

這個認知一出來,敏行當既興奮了,有了這筆收入,誰還去在乎補缺當兵的俸祿?

而且這個時候旗人不能經商不過是隐形規則罷了,朝廷可沒有明文規定,再加上旗人自持身份覺得商人地位低下,經商也有辱身份,所以是各種看不上。

但是他不在乎啊。

他雖然名義上旗人,但身體裏有一半漢人血脈,再加上從小就生活在漢人當中,他沒覺得旗人這個身份有多高貴。

商籍又不是賤籍,一樣能夠參加科考,擁有商籍縣試府試可以就地參加科考還不用回原籍。

一想到這一點,他恨不得立刻大幹一場,做出更多的香皂來。

敏寧笑着拒絕了,“這段時間憋着一股勁兒,實在太辛苦了,現在手頭寬松了,那咱們就先歇息兩天……”

敏行頓時急了,“不能歇呀,這耽誤幾天得少賺多少錢愛?”

沒想到這個新認的哥哥還是個隐形財迷,敏寧安撫他,“別急別急,我是這樣想的,光靠咱們倆累死也做不了多少出來,而且這方子很簡單,人家真要鑽研,很容易猜出來。所以我想用這段時間買塊地蓋個作坊,咱們招些人,趁着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先大幹一場。”有了胰子很容易将香皂的房子破解出來。

敏行眼睛一亮,當即就要轉身,“行,我這就幫你去丫行看地!”

敏寧忙攔住他,“這個不急,還有,哥哥不是要陪敏儀出門嗎?趕緊去吧,不然他又鬧起來。”

敏行臉上的表情一滞,拍了拍額頭,原地轉了圈,“糟了,我都把這小事給忘了!”話畢,他急忙往外走,走前不忘交代,“妹妹,買地的這事等我回來幫你參謀。”

等人走遠,敏寧不由莞爾,不過很快笑容又收了回來。

她沒有告訴敏行,若是辦了作坊,香皂的利潤很容易被人探出來,咱們一家無權無勢,根本保不住這項産業。

就說和她合作的胭脂鋪,也不過是在作壁上觀,等發現香皂的利潤之大成本之低,肯對第一個朝他們下手。

但若是不辦作坊,短時間內保住了香皂的秘方,但家人的安危肯定成問題,就怕人急了拿家裏人下手。有了作坊,人家最多使點錢把方子弄出來。

而這一點,她有應對的辦法,比如開發其他皂的種類。

不辦作坊不過是飲鹫止渴,暫時能抵擋別人的觊觎,方子遲早被更有權有勢的奪去。

所以還不如辦作坊,先搶占時機先賺上一筆,就算洩露了方子,大家最多站在同一個起點線。

而且方子洩露的多了,香皂也應該泛濫,到時候價格必然下降,百姓也可以用的起。她再分出一個來專攻低端市場,而以後她的任務就是開發香皂的衍生品,比如甘油。有了甘油才能做化妝品,就算不賣自己用也好。

再過幾年該考慮化妝的事了,她無法忍受這個時代含了鉛的脂粉。

眼下還有另一件事她得考慮,今年她十三了,按理已經到選秀的年齡,等拿到賣身契把身份改回來,必然要将名字報上去了。

雖然像她這樣普通的旗人去選秀也只是走個過場,不過在選秀之前她不能張揚,免得引來旁人的窺探,她可不希望自己無緣無故被指婚。所以作坊得交到阿瑪和敏行手中,交上去後就是家族産業了,以後她也不打算拿回來。

所以她打算等選秀之後,再開辟新的賺錢途徑,只屬于她自己的産業。

眼下香皂一項收入足夠改善家裏的生活環境過上富裕的生活。不少,也不會多到招來旁人的觊觎,只能說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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