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聖誕節(上)
聖誕節(上)
十二月,假期的氣息臨近了,想到可以逃開各種作業癱在家裏就覺得開心。
“聖誕節去我家過吧,段裏?”德拉科抱着納西莎阿姨剛給他寄的點心問,那應該夠他分給整個學院的人了。
“她不會去的,她聖誕節連我家都沒來過。”安舍也得到了一塊點心,“你媽媽手藝真好!”
“是吧!我真不能明白,怎麽就是有人不能體會聖誕節的樂趣。”
“沒辦法,我們家沒有過節的習慣,但我會送你們禮物的,等着吧。”
“我想要一個新的領結,藍色的,用來搭拉文克勞的袍子,不要布面。”
“我沒讓你挑啊喂!”
“我的巫師棋缺了一個,正好換個新的。”
“西奧你也?你倆能不能學學德拉科?”
“我還沒想好,因為我缺什麽我爸爸都會給我買。”
“行,我也要選禮物!我回寝室就列個禮物清單,還要最貴最貴的!”我沖他們幾個吐着舌頭,德拉科聞言只是報以一笑,看不起我是吧?
一顆巨大的冷杉樹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哈利和羅恩在幫海格打理它:“……我們不是複習功課,我們在找尼克 勒梅呢。”
“你能不能閃開,別擋着道兒?”德拉科冷笑一聲,把手裏的點心盒丢進我懷裏走上前,“你是不是想掙幾個零花錢哪,韋斯萊?我猜,你大概希望自己從霍格沃茲畢業後也去看守獵場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個家比起來,一定是像個宮殿吧!”
“行了德拉科!羅恩他們就是在幫海格的忙。”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麽對韋斯萊家抱有這麽大的敵意,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麽又忍不住在德拉科和羅恩的鬥争裏摻一腳,可能是因為我天生對紅頭發有莫名的好感吧。
話音未落,羅恩已經一頭沖向了德拉科,我的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點心盒被甩進安舍懷裏,右手已經抽出的魔杖橫着擋在了德拉科和羅恩之間。瓦爾托的訓練還真管用,要是他看見我這個反應速度肯定會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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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斯內普教授好巧不巧地出現在了樓梯上,“霍格沃茲禁止同學間毆鬥,格蘭芬多被扣去五分。”
“斯內普教授,是馬爾福先侮辱了他的家庭……”海格試着解釋道。
“盧克伍德都掏出魔杖來了,先生!”羅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麽,她用了什麽咒語嗎?你應該感到慶幸,沒有扣得更多,韋斯萊。好了,快走吧,你們大家。”
斯內普教授離開了,我看見羅恩的手攥的緊緊地,他不客氣地盯了我一眼。老實說,那個眼神讓我很受傷,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是關系尴尬的朋友吧。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動手,又沒打算對你施咒,韋斯萊!”我皺着鼻子裝作一副要咬他的樣子,羅恩敏捷地向後退了兩步回到哈利跟赫敏中間。
“好啦,你跟他有什麽可說的,還有一天就放假了。”安舍攬過我的肩膀,看都沒看羅恩一眼就跟着德拉科他們徑直走掉了。
(休息室)
“德拉科,你真的沒必要這麽處處針對那幾個格蘭芬多。”
“你在說什麽?你自己也說了他們讓波特上場簡直離譜。”
“我不是指魁地奇啦……”
“那就是指韋斯萊,我還沒問你呢,你替他說什麽話?他們一家子都是純血叛徒!”
“我困在看臺那次,是羅恩的哥哥幫了我,我是說,純血叛徒又怎麽了……”
“那可是肮髒的泥巴種和麻瓜啊?”潘西聞言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如果我是一個泥巴種,你們就不會跟我做朋友了嗎?”
“段裏,你是不是瘋了,你是純血,而且是最幹淨的純血,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父母親是誰,在哪?說不定我就是麻瓜生的呢?”
“不可能。”
“你憑什麽證明不可能?”我越說越起勁,我是純血,我是最好的純血,我是最幹淨的純血。這些話仿佛是最絕對的權威,從我記事起一直貫穿我的整個童年,馬爾福夫婦,菲利斯夫婦,諾特夫婦,我身邊每個朋友的家長們也都是這樣告訴他們的,但是血統這種東西誰說得準呢?況且我身邊根本沒有父母來為我作證,說不定我就是瓦爾托撿來的野孩子呢?
“我來證明不可能。”一個個子高挑的身影擠着我坐在了沙發上,是盧西塔,“我妹妹對當泥巴種這麽熱情,為什麽?”
“我只是想反證一下我确實是純血。”我在德拉科吐出一個可能的“w”的音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不用擔心,可能你那時候太小了,但我認識你的父親母親。啊,瓦爾托甚至沒給你看過照片?太遺憾了,我也沒有照片……你會攝神取念嗎,不會?那我為你準備一個有你父母存在片段的冥想盆吧,這樣你就能在我的記憶中看到他們了,就當是你的聖誕禮物。”盧西塔那張瘦削的蒼白臉頰因為笑容鼓起一個弧度,他來時看着我,不笑時看着我,笑時也看着我,我始終不能明白那目光那笑容到底意味着什麽。它們讓我發自內心地恐懼。
“謝謝你。”我得體地回應着,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這是我的榮幸。”沙發輕晃了一下,他已經走了。
“看吧,問題解決了,要是我就根本不會問這種傻問題,你父母早晚會回來的。”德拉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我才不在乎他們回不回來……怎麽扯的這麽遠,總之你以後別再找韋斯萊的麻煩了!一點兒必要都沒有。”
“韋斯萊看着就讓人讨厭,窮酸,肮髒,紅頭發!”他打了個哆嗦。“你不會就因為某個韋斯萊幫了你的忙就愛上他了吧——段裏盧克伍德跟韋斯萊!”
“我會把你的魔藥課作業換成絕望藥水,然後操縱你的舍友灌進你嘴裏去!”
“是嗎?那我會禁止西奧多給你抄作業!”
“你倆誰都別想抄我作業。”西奧多白了我跟德拉科一眼,收起他的作業去圖書館了。
我想我還是要跟羅恩說點什麽,就先從德拉科那次損人不利己的決鬥邀請開始說,但是不能讓德拉科知道。于是我一邊喊着西奧多的名字一邊也跟出了休息室,一般我這麽做的時候,無論是西奧多還是德拉科都懶得理我。
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我問佩蒂爾能不能幫我叫一下羅恩,她避之不及地躲開了,我又問了問貝爾(格蘭芬多的追球手)能不能幫我叫一下羅恩,她看了我一會兒,問是不是我在庭院裏用飛來咒把正在上課的艾麗娅的帽子搶走的。“艾麗娅是誰?”她沒理會我的問題就走開了,看來我在格蘭芬多的名聲不怎麽好。我又抱着最後的期望問了約翰遜,另一個被盧西塔針對的很慘的格蘭芬多追球手:“可以幫我叫羅恩出來嗎?”
“我很樂意,小姑娘,但是——”她朝裏看了一眼,“羅恩不在,他的哥哥們倒是在。”
“好吧,算了,謝謝你,呃,約翰遜學姐。”她露出一個有點兒狡黠的微笑,我敢打賭她誤會了什麽。
“誰來找我們的小羅尼?”“小體驗卡呀!”“可算想明白了?格蘭芬多歡迎你。”“我是喬治,還是弗雷德?”“想不想試試我們的新産品?”
“是毒藥嗎,謝謝,我正需要它呢。”弗雷德的拿東西的手又重新擡高了。
“你還沒說你來找小羅尼幹什麽,還有我是喬治,還是弗雷德?”我試圖去夠那瓶顏色詭異的東西,喬治很快地從弗雷德手裏把它接了過來。
“喬治,我有話跟羅恩說,他快恨死我了。”
“真好,我們的共同點又多了一個。”“你不妨試試在他的桌子裏面塞點蜘蛛,他會感謝你的,他特別喜歡收集那些東西。”
“真的,羅恩喜歡收集蜘蛛?”
“當然了,你永遠猜不透小男孩兒的興趣。”“如果你想讓誰對你敞開心扉,就喂他點兒這個——”“韋斯萊牌吐真劑,可能有點兒副作用,記得告訴我們效果。”
我接過了那個瓶子,咽了咽唾沫,我在瓦爾托的儲物櫃裏見過吐真劑,它應該不是這種詭異的顏色吧?這真的就是毒藥吧?
“你們不怕我把這個給某個格蘭芬多嗎?”
弗雷德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給你?
我忽然明白了,合着這兩個人就是單純用我來逃避責任是吧?等着瞧吧,我沖弗雷德做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他饒有興致地學我笑了回來,在這之前我不知道自己笑起來這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