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聯合
我們聯合
我家木屋的燈全關着，我心煩意亂，走到了後院帶走了自己的冥想盆，沒有去想瓦爾托他們在哪裏就回了霍格沃茲。
天剛蒙蒙亮，德拉科昏昏欲睡地坐在休息室裏。
“德拉科。”
“你回來了？”他忽地站了起來，還搖搖晃晃的。
“我見到了我爸爸，他說——我之所以能聽懂蛇語，是因為某位先生的禮物。”
“你能……蛇佬腔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專屬！”他看起來一下子清醒了，眼睛還在閃着光，“我就知道不是波特！是你嗎？”
“哈利也會蛇佬腔，看來這個斯萊特林是非常慷慨的。”
“他為什麽不能對我慷慨慷慨……”德拉科一下跌回了椅子上。“你爸爸怎麽回來的，他以後就住你們家了嗎？”
“不是，他跟我外公關系不好，但他給我留了這個。”我把頭發撩起來給德拉科看我的耳釘。“這樣他以後就能找到我了。”
“我爸爸——他也有這種東西，而且還不少呢。”
“他有沒有給你什麽，讓你帶到霍格沃茲？”
“沒有……你什麽意思？”德拉科坐直了身子，灰藍色的眼睛變得戒備。
“如果他剛好給了你什麽，你就也能給我看看了，是嗎？”我開始整理自己的袍子，避免跟德拉科有眼神交流。
“那當然，有什麽好東西，我爸爸都會先給我的，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會跟你分享的。”德拉科一副将盡地主之誼的樣子。
我有一瞬間想幹脆把密室的事忘了，但科林空洞、木讷的眼神總會準時來夢裏拜訪，如果我沒有借他的相機，如果他不來給我送那張照片……
Advertisement
“我們去禮堂吧，西奧多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不想看見他，看見他就又開學了。”德拉科不情不願地敲了敲沙發上高爾跟克拉布的頭，“起來，我們要讓波特好看。”
結果，他讓哈利好看的辦法就是在二月十四日這天給他寫情書，還是在休息室裏寫的。
“他的眼睛綠得像新腌的癞蛤蟆，
他的頭發像黑板一樣烏黑潇灑，
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帥氣，
他就是那個征服黑魔頭的勇士。”
“怎麽樣，段裏，你是不是也很想要一封？”德拉科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新作，到時候洛哈特的小矮人會把這玩意兒念給哈利的。
“如果有任何人給我寫這種東西，我是說任何人，我會不遺餘力地報複他的。”我毫不掩飾自己嫌棄的表情，轉頭跟西奧多吐槽。
“你的臉現在看起來皺巴巴的。”西奧多說。
“西奧多諾特，你的眼睛像陳列室獎章一樣反光，你的頭發像黑湖邊上的苔藓一樣茂密，噢——你真的很帥氣……”
“段裏盧克伍德！你最好是現在就給我站住！”
我也給喬治寫了點東西，裏面的內容是我很久以前看來的，不知為什麽，就是覺得很适合他。
“我們都有一種被人接受的需要。但是你必須堅持自己的信仰是獨特的，是你自己的，哪怕別人認為它們很怪，或者很讨厭，哪怕一群人都說，那太差。”
沒有署名，我打算去上魔咒課的時候把它塞進喬治的儲物櫃裏。
“我已經把那封信給小矮人了，快點，我們去格蘭芬多看看。”德拉科摩拳擦掌地往格蘭芬多跑，那裏已經響起一片騷亂了。“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兒——”
哈利的書包裂開了，裏面的羽毛筆和墨水瓶掉了一地，他擋在路中間，手忙腳亂地把它們攏進破包裏。
“怎麽這麽亂？”珀西的聲音也從後面傳了過來，我猜他是以為又有攻擊事件了。
“好了，這就是你帶歌聲的情人節賀禮。”小矮人抱住準備逃跑的哈利，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膝蓋上開始邊彈豎琴邊念那封糟糕的情書。
德拉科魔咒課拿O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麽高興過。
“這是什麽？”他笑夠了，從地上撿起一本日記一樣的東西，我馬上覺得有點眼熟，“想知道波特在裏面寫了什麽嗎？”
“讓我看看！”那日記是黑色封皮的，上面寫着湯姆裏德爾。
“拿過來，馬爾福。”珀西嚴厲地擺出了一副級長的派頭。
“等我先看一眼再說。”德拉科舉起日記晃了晃，做出一副随時會把它打開的樣子。
“我作為一個級長——”
珀西話剛說到一半，哈利舉起魔杖對準了德拉科，他顯然不像羅恩一樣習慣先威脅對方：“Expell……”
“Expelliarmus.”哈利的魔杖從他的頭頂飛過掉在了地上，我從德拉科手裏抽回那本日記扔向了羅恩。我們同時忽略了一旁珀西的叫喊。
“馬爾福還多了一個保镖，是嗎？這樣他橫行霸道就更方便了。”哈利瞪視着我。
“怎麽不把魔咒念快點兒呢，哈利，是不想嗎？”我沖他挑了一下眉。
“可能是因為我沒學過黑魔法，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哈利旁邊的金妮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了，手足無措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倒是認為不盡然，如果一個人肯把偷窺偷聽和專攻某些強力藥劑的時間——”我微笑着，停頓了一下，“拿來多練習練習怎麽先下手為強攻擊同學，或許他的成功率會高些吧？”
“你顯然對此深有研究。”哈利下颌緊繃，羅恩又抱又拖地把他拽進了教室，金妮則捂着臉，跑進了教室，我回頭看看，發現西奧多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鼓掌。
“那不是哈利的日記，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它。”
“是嘛，救世主還是偷拿的別人的日記呢？”德拉科興沖沖地又要往前沖，我跟西奧多不約而同地架住了他。
課後，我站在格蘭芬多的櫃子前面，發愁該如何在不打開它們的情況下分辨弗雷德和喬治的櫃子。
“盧克伍德，你在這兒幹什麽？”我趕緊随便塞了一個，回頭看着哈利。“這兒沒你要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對公共財産也這麽警惕，還是說這就是你把別人的日記視若珍寶的原因？”
“那是我撿到的！”哈利忍無可忍地吼道。
“沒錯！日記的主人都是五十年前的了！”羅恩在一旁幫腔。“它被水浸透了，根本沒人要。”
“水？”我忽然想起，洛麗絲夫人第一次被發現時，地上也全是水，附近則是女生盥洗室，而我根本沒想起來進去看看，因為那間盥洗室廢棄很久了。“你們什麽時候撿到它的？”
“這跟你沒關系，如果你是想推測麻瓜什麽時候被清理幹淨，好讓斯萊特林準備開個聯歡會的話。”哈利冷冷地回答道，越過我走了過去。
我拽住了他的手腕，盡量克制地把他往牆上一甩：“聽着，如果跟蹤、喬裝對你們來說還不夠的話。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密室跟斯萊特林的學生沒有關系，你們再傻乎乎地緊咬着我們不放才會真的害死那群麻瓜種。”
“你又知道什麽？”哈利那雙祖母綠的眼睛盯着我，我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怎麽我就老犯賤趟這淌渾水。
“校史上說，五十年前，校長換任；同樣是五十年前，密室第一次被打開；還是五十年前的日記本，出現在盥洗室。對嗎？”
“那又怎麽樣？”羅恩的眉頭皺了起來。
“把日記給鄧布利多。”
“不！”哈利馬上反駁道，“它裏面都沒有，它根本無足輕重。”
“那你為什麽留着它？”我問，他一下子啞口無言，好像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似的。“要不要合作？”
“段裏，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成白癡？”哈利顯然是在記我一年級套他話的仇。
“那個打開密室的人是個聽命于人的孩子，而且越來越猶豫，要麽幕後主使不足以給那個孩子造成威脅，要麽是他倆的聯系方式出了問題，再抓不到人鄧布利多就得離職，你知道誰最忌憚他……”我的話音剛落，哈利向我伸出了手。
“我不會再懷疑你的朋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他看起來冷靜了很多，我握住了他的手，“還有，別再拿那個人威脅我。”
“成交。”打消懷疑和分享情報，哪個主動權更大，我不說。
“什麽，什麽？你跟她合作，哈利！”羅恩攥着拳頭激烈地反駁着，哈利摟過他的肩膀，嘀嘀咕咕不知說着什麽走開了。
“行啊小蛇，談判真有一套。”弗雷德不知什麽時候就站在走廊邊上了，喬治還是一如往常地優哉游哉，難道那個假扮的安舍不是他嗎？“你在查密室？”
“我，我……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我們怎麽會在這兒，真巧啊，你背後不會是我的櫃子吧？”弗雷德搖頭晃腦地重複着我的話，視我如無物地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打開了櫃門。“啊哈，喬吉，多的一封情書，我贏了。”
“你，你……”那不是我的信紙嗎啊！啊！
“真倒黴，拿去。”喬治把一枚銀西可抛給了弗雷德。
“謝謝。”什麽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段裏，要不你給我寫一封，贏了弗雷德我分你幾納特怎麽樣？”喬治湊到我耳邊說起悄悄話，我總不能現在告訴他那是我塞錯櫃子了吧！“什麽表情啊……別跟我說弗雷德櫃子裏那個就是你寫的？”
“打住，賭博是不好的，游戲時間到。”弗雷德笑嘻嘻地分開了我和喬治，我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我知道那天的安舍不是她本人，但我先入為主地把“她”當成了喬治，如果那其實是弗雷德的話……完了，我的人生完蛋了。
“裏面寫了什麽？”喬治開始催促弗雷德把信封拆了。
“哎，要不別看了吧，你贏都贏了，要不扔了吧……”我顫顫巍巍地伸手想夠那張紙，被弗雷德一掌按住了頭。
“別搗亂，你沒有自己的情書是吧，哥哥我給你分享分享是怎麽寫的——”弗雷德把那封信拿了出來，然後五官皺在了一起，“什麽沒頭沒尾無名無姓的……”
“準是你找人作弊的吧！一西可還給我！”
“寫這封信的人沒有腦子關我什麽事！”
“哎，那就扔了吧，別要了，別要了……嘶，喬治！那是我的手！”
就這樣不知為什麽和雙胞胎扭打在一起，導致樂隊排練遲到。
“段裏，錯了，這個小節你進太晚啦。”拉文用琴弓輕輕敲了敲我的手。
“對不起！”
“想什麽呢？一整天心不在焉的。”
“就是有個東西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見過。”
“你可是個巫師啊——我可以讓你眼眶濕潤，複活死者，形成只需頃刻，卻能綿延終生，我是什麽？”
“記憶。”
我的冥想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