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家都在等你
大家都在等你。
五月到了中旬，江飏就和宋覃宧請了假。未來一個月的時間他要開始複習，提前準備這個學期的重要考試。
堅持就是勝利，只要他熬到考試結束，他想和宋醫生天天見面都行。
江飏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雖說在放假前他能見到宋覃宧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實的聯系基本是斷的差不多，可網絡上卻不是。
江飏請假了，平時碰不到宋覃宧，無法實施一些實際計劃，但方法總比困難多。
總之他絕對不能因為這短短一個多月的不見面而和人淡了聯系。
今天是請假的第一周，這一周江飏幾乎是忙的飯都沒來不及吃，除了上課就是對着電腦找資料。
他們期末的小組作業定題定了好多天，周五才剛确定。光是定題這個問題就已經拖了許多速度，他們對比其他組，落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一群人對着電腦看的頭暈，好不容易才趕上些，又有了新的漏洞問題，大家忙的不可開交。
但忙歸忙，江飏還是會在百忙之中抽出那麽一點時間信息轟炸宋覃宧。他會一次性把憋了大半天想和人說的話一鼓作氣的發過去。抒發完心情了，又合上手機繼續幹活，直到了晚上近十一點才能看見回信。
可那個點，宋覃宧也差不多睡了。
于是，他們的空閑時間差不多是岔開了，兩人根本沒有一起聊天的機會。
江飏總覺得，這樣的聊天，還缺點什麽……
其實他每次發過去的信息挺多的，每回都是十幾、二十條的發過去，可宋覃宧依舊會事事有回應，不帶一點敷衍。
也正是這一點，堅定了江飏的一點點信念，畢竟這樣不敷衍的男人，可是不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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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飏請假的第二周，相比第一周已經沒那麽忙了，至少他除去上課找資料，還是可以和宋覃宧的休息時間對上號的。
他開始每天給宋覃宧發發教學樓外面的夕陽，小樹林的風吹草動。雖然每天的風景都差不多，但他還是喜歡發過去給他看。
相同，宋覃宧當然也會發照片給他看。
有時候江飏看着宋覃宧發來的月亮，再望望窗外的，偶爾才覺得他們離的不遠。
只是沒有見面罷了。
江飏請假的第三周。
他已經二十多天多天沒見到宋覃宧了，他想見宋覃宧，非常想。
小組的進度接近尾聲，他開始閑下來了。自從他前幾天累得要死和宋覃宧抱怨過後，他開始每天晚上跟宋覃宧打視頻。
一開始只是微信電話，後來才被他要求改成視頻。
“宋醫生…”江飏困倦的躺在床上，房間的燈已經全部關掉。
是一種，他能看見宋覃宧，但宋覃宧看不到他的情況。
“嗯，我看了你發我的視頻，那小狗确實有點像小齊，毛色差不多，但小齊可比它調皮多了。”十點多了，宋覃宧也已經上了床，靠着牆和江飏聊天。
“是吧？好可愛，但是它的毛沒有小齊的蓬松。不過它确實比小齊安靜，我今天盯它好久了一直在那趴着，都不帶動的。當然，我還是喜歡我們家小齊。”江飏将手機放在耳邊，宋覃宧有些低沉的聲音清晰入耳。
“幸好你說了最後那句，小齊現在可是在我床邊守着呢。”宋覃宧轉個屏幕過去讓他看，小齊吐着舌頭立着耳朵，好奇的看着。
江飏被逗得大笑，一天的疲憊幾乎一掃而空。
“對了宋醫生，我一直有個問題好奇，想問你。”
“嗯，你問。”
“我們店內的寵物大多都是寄養，而且一般差不多兩個星期就帶回去了，可小齊怎麽一直沒人領走？它…不是寄養的嗎？”
“确實不是。”宋覃宧那頭的燈也關了，他那頭沒說話，只有不時的刷刷聲。
宋覃宧也躺下了，和江飏一樣将手機放在耳邊。
“小齊是我撿回來的流浪狗，不是寄養的。”
“那你沒打算給他找新的主人嗎？”
宋覃宧發出一聲疑問的單音，“嗯？你不喜歡小齊？”
“不是，只是我覺得小齊有時候好像太孤單了。總是一只狗守着家裏，每天只能等待，什麽事都沒得做。”
宋覃宧聽着有着震驚，沉默了片刻，“那小羊怎麽打算？給他找個好人家養？”
“那還是算了吧，還是放你家裏吧，等我放假了有空就去你那待着陪他。”江飏一撇嘴否決了。
“好，你好好考試，考完試待多久都好，我按日給你算工資，到時候陪小齊玩就是你一天的工作。”
“真的啊？宋先生這麽大方，那我肯定得每天都去啊。”江飏從床尾卷起被子蓋上。
好像空調開太猛了，有點冷。
但是他懶得下床去弄，他和宋覃宧聊天已經算是硬撐着了。
“那不用，我們店鋪還是很人性化的，老板也算是員工，大家輪着來，一周休雙休還是有的。”
“假期要弄個調班表嗎？”
“對，這樣方便些。”
“哦，那店長，你能不能給我內幕一下，把我和你安排在同幾天啊？或者我不上班就去找小齊行不行？”
宋覃宧被這句話逗笑，“那不等于是天天上班？行，天天上班我行，你喜歡就好，反正工資給你按日算，少不了你的。”
江飏在意的哪裏是錢啊，是能見到宋覃宧的日子啊。
“行！那竟然店長開口了，那我可就天天來了，不會反悔吧？”
“怎麽會？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你來就算你的。”
“沒問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半個多小時，聊到後面大家燈都關了，黑燈瞎火的都看不見對方臉。視頻電話聊成手機通話。
到最後還是江飏實在熬不住了，聊着聊着睡了過去，他睡得熟，宋覃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半天，直到聽到對面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才反應過來。無奈的說了聲晚安，挂了電話。
江飏請假的第四周，有些科目已經開始考試了，他又開始忙的腳不沾地了，每天就是看看書複習或者在教室裏考試，腦子都要炸了。
這麽一頓操作下來，就連和宋覃宧的聊天都少了。
他現在每天結束當日的考試和課程就用最後的精力沖回家，五分鐘洗完澡後基本就是倒頭睡，累的不行。
哪裏還顧得上打電話什麽的。
就連他每天和宋覃宧聊的日常趣事也變成哪天上課對哪科老師的吐槽，或者今天考的那科目試卷子有多變态、挂科率有多高。
當然，占據最多的還得是他喊的累。
江飏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這忙碌的一周，等他閑下來再去看他和宋覃宧的聊天記錄時，都有點懷疑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考試考傻了。
他怎麽能對着宋醫生天天發這些負面情緒而不停止，宋醫生又是怎麽天天不被傳染的天天變着法的激勵他。
話是講的不好，可當江飏真正去回味宋覃宧的這些話時，他不禁覺得希望又大了很多分！
本以為上周可以結束的江飏又請假了，這是他請假的第五周。
這周的主要內容就是複習，準備線上的一些考試。
計劃好這周可以回去見宋醫生和小齊的他現在滿臉失落，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面前的書本。
這家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他只想去店裏找宋醫生。
可這周四的考試重要，他也清楚自己一但出了這家門就再也無心複習，根本不敢出去。
他也就這麽憋屈了兩天，到了周三就有點忍不住了。
他好想去見宋醫生，他已經一個多月沒看見宋醫生了！
這麽想着，江飏給宋覃宧發了幾個字——好想你，好累。
宋覃宧的信息幾乎是秒回的。
最好看的宋醫生：不是明天就考試了？
羊羊羊羊：對啊，但是我忍不住了，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你了！
最好看的宋醫生：沒動力？
羊羊羊羊：差不多，反正就是不想幹了。
最好看的宋醫生：那我跟你說點有動力的？等你放假了，我打算挑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團建一下，一起去玩。
江飏看着這信息頓時精神了，打字打的啪啪響。
羊羊羊羊：！！真的嗎？去哪裏玩？！
最好看的宋醫生：這個還沒定下來，等你時間自由了我們再議，你可以期待一下。本來是早些時候沒雨那段時間就去的，但你沒空，就推遲了。
羊羊羊羊：所以大家都在等我考完試嗎？！
最好看的宋醫生：對。有動力了嗎？大家都在等你。
羊羊羊羊：有了！我這就去接着複習！等明天一過，我就解放了！
最好看的宋醫生：好，我們小羊最厲害了。
宋覃宧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讓他有些臉紅，他拍拍兩頰，在更清醒過後果斷扔掉手機，像打了雞血一樣繼續奮鬥！
功夫不負有心人，隔天的考試他考的也不錯，和同學對了答案後基本都對了。
在連續請了五周的假後，江飏終于得到了解放，這個學期正式結束。
考完最後一門試，江飏一出校門就給宋覃宧打了電話。
“宋醫生，我考完啦！你在店裏嗎，我現在過來。”江飏繞了小半段路去車棚取車，騎着他的小單車正打算往那邊趕，便聽到宋覃宧開口。
“我不在省內。”
“啊？”江飏愣住了，宋覃宧也沒和他說要出差啊。
宋覃宧那邊有些吵雜，聲音忽小忽大，在類似挖掘機挖地的背景聲中，他勉強聽清了宋覃宧的一句話，“小羊…我在…最近有事，都不會去店裏了，你有什麽事和……”
後半段就模糊不清了，江飏有些不高興，悶悶着沒開口。
而那頭也沒收到回應，很快就挂了電話。
江飏停下單車，坐在石椅上發着呆。
也許是備考忙昏了頭，他現在回想這幾周和宋覃宧的聊天，莫名讓他想起了一個詞——舔狗。
江飏沉默了。
他不知道宋覃宧對他什麽感覺，但他知道每次聊天都是他主動湊上去的。
一個學期的考試都結束，本來他現在應該在家裏好好睡一覺，或者約幾個朋友出去吃頓好的。
可這都是他碰見宋覃宧之前想的，他現在一個多月沒見着人，考完試就想見他。
和宋覃宧聊天，宋覃宧說忙他說能理解，你忙吧，別管我了。然後憋了幾個小時又去問忙完沒。宋覃宧還說忙，他一直忙到晚上，忙到江飏困的不行了，就打個電話給來，他又陪着他聊了半個多小時。
江飏：……
他不死心，又給宋覃宧發了個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忙完。
而這條信息的答複是在三個小時後，江飏在家收拾好了所有，洗完了澡，宋覃宧才回的。
最好看的宋醫生：晚上八點多
五個字，不拖泥帶水，連個标點符號都不帶的。
江飏疲倦的躺在沙發上，回了個好。
過會他又補上一句，晚點我們聊聊。
這句消息石沉大海。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宋覃宧給他打電話。
“小羊，睡了嗎？”宋覃宧的聲音有些啞。
“沒，在等你電話。”
“抱歉，最近公司有些事要忙。你知道的，小悅最近也是考試多，公司基本都是我在打理，事有些多。”
“嗯，沒事的。事業重要。”
江飏今晚的話比平時少了不少，宋覃宧也察覺了。
“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有，就是感覺…你總是很忙，我是不是經常打擾你？”
“什麽話，只是最近忙些，過段時間我也回店裏了。小悅放假了，交給她處理。”
“哦，那就好。”
語畢，兩人都一時無話。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考完試了？有把握嗎？”宋覃宧那邊應該在收拾東西，聲音有點大，哐當哐當的搞鼓了好半天。直至那聲音停止，宋覃宧終于打破了寂靜。
“還行，卷子不是很變态，算在正常範圍內吧。”
“那就好，我過兩天就回來了，早點睡吧，補補覺。”
“噢。宋醫生，晚安。”江飏低聲道，癱在了床上。
“晚安。”
江飏今晚想的太多，雖然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瞎想，還是真的，他開始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專業的感情顧問，或者也不用太專業，至少能幫助他知道宋醫生的想法，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迷茫。
夜深了，老舊的小區內只有靠裏的一棟小樓裏的一間小屋開着燈。
那一晚江飏幾乎是沒怎麽睡，他想給亓邑打電話，但又顧着時差不好打。
江飏就這麽熬了差不多一宿，等天亮了，M國那邊也過了睡覺時間時，他睡着了。
這一整個大動作，以至于江飏中午起來時都是懵的，只覺得肚子餓扁了一直在叫。
他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啃了個蘋果，頂着重重的黑眼圈，再次在床上睡死過去。
于是，一向開朗樂觀的江飏emo完後睡了一天，将這事忘的算是幹幹淨淨，直到再次見到宋覃宧，他才想起來這一個多月以來失敗的攻略計劃。
失落的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