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029章
牧淩晨和趙錢說讓他看着安排,趙錢直接給他來了個王炸。
當天回去,第二天就被安排了比賽。而且是國內外連軸轉,接下來二十多天都不能安生的那種。
牧淩晨晚上看着手機陷入了沉思,人為了賺錢能多拼,真不是他這個不缺錢的人能想象的程度。
沒辦法,只能将比賽日程轉發給班主任請了二十多天假,晚上甚至都沒睡在自己家,入夜的時候就被趙錢直接接走了。
俱樂部早早就給他辦理了出國需要的手續,比個人自己去辦理省事的多。給白奇瑞發了短信說了一聲,接下來就是為了國際排名積分比拼的二十天。
學校裏,白奇瑞周遭的氣壓也是一天比一天陰沉。随着牧淩晨離開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整個人都快要變成牆角的蘑菇了。
付雪每天戳着他才能讓他快速回神,一道題講下來付雪能從頭到腰将他連戳帶捏欺負個遍。
也不知道誰給孟長林出的馊主意讓他覺得只要自己累癱了就沒時間想東想西,所以每天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不是抓着他去長跑就是做各種運動。
短短兩個多星期,被牧淩晨投喂的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那點肉幾乎全部貢獻給了操場。
白奇瑞氣的想打人,又打不過孟長林那個傻大個。
周五最後一節體育課,孟長林被朋友喊着去網吧搶位置。白奇瑞抱着五副羽毛球拍手腕上還挂着三根跳繩郁悶的往器材室走。
“我幫你拿吧。”
旁邊伸出來一只手,将挂在他手腕上的三根跳繩拿了下來。白奇瑞擡頭,就看見易春陽矜貴的臉。
眼中莫名的情緒閃過,易春陽已經拿着東西先一步進了器材室。
器材室的負責老師已經下班了,就算是蘭陽一中也不可能讓所有門窗明淨。陽光透過有點斑駁的大片玻璃照射進空曠的器材室裏,就連空氣中都彌漫着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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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瑞低着頭跟在後面,将東西按規定放了進去。易春陽放好跳繩,繞過鞍馬從白奇瑞跟前走過。
腰背挺直,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腳下那雙幾千塊錢的運動鞋從白奇瑞低垂的目光中踩過,餘光甚至能看見那人矜持的沖自己點頭示意的小動作。
白奇瑞沒出聲,易春陽腳步停頓了瞬間,也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器材室。
等人離開了,白奇瑞才擡頭,目光平靜的看向門口的方向。這個星期開始,這個新同學像是神經病一樣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在接近自己。
白奇瑞不是蠢貨,再加上之前十幾年的遭遇,讓他比任何人都敏感。敏感到有人有意的想要接近他,他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可能是誤會以為自己被霸淩了,所以想用這點小恩小惠收買自己吧。
嘴角扯出一個刻薄的笑意,轉瞬即逝。白奇瑞面無表情的看着易春陽離開的地方,如果自己真的被霸淩了,如果自己真的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這樣的小恩小惠說不定還真能得到自己的好感。
可惜……
心裏閃過的那絲可惜,都帶着刻薄的味道。擡頭看向從斑駁的玻璃窗透過來的光線,沒有絲毫溫度,卻帶着盈滿視線的灰塵和螨蟲。
就像易春陽此刻表現出來的‘友愛’一般,只讓人覺得惡心。
傍晚的陽光美麗卻不長久,從器材室出來,白奇瑞慢悠悠的回了教室。等他回來的時候,教室裏已經空無一人。
周五下午放學,在所有學生眼中都是一個特殊的時間點。确切的說,就是一個放假的重要訊號。
臨近期末考試,就連晚自習都不做強制要求了。
白奇瑞沒有回宿舍,收拾好東西走到牧淩晨的座位上坐着。就算他每天早晚兩次的幫忙擦拭桌椅,可二十多天沒有主人的到來,還是讓這個座位顯出了幾分荒涼。
桌洞裏的書本,都像是帶上了幾分灰塵。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手指還是不受控制的從上面抹過。
幹淨的手指,也只是再次證明了這一切都是他心裏的猜測罷了。
白奇瑞抿着嘴唇,不甘心的戳着那書本上的三個字。每天早上一個起床了,睡覺時一個晚安就算是完事了,舍不得話費也不知道拍幾張照片。
自己口袋裏每天都保證滿格電量的手機每天就震動那麽兩下,某人的朋友圈都快要翻爛了,最後一條還是他當初發的那條藍天白雲的訊息。
好氣啊,早知道偷拍個百八十張照片存着了。哪兒用得着現在,只能從自己以前吝啬發布出來的某人半張臉或者側面照裏思索他最近的變化了。
教室外,易春陽嘴角微揚,滿意的看着教室裏那個坐在自己座位旁邊空位上的人。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巴微擡向着校門口走去。
另一邊教學樓房頂,某個坐在邊緣剛好能看見教室裏的人也輕笑出聲。
白奇瑞就那麽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直到外面的陽光從斜陽變成了夕陽。大片紅霞布滿半邊天空,空白的地方也從蔚藍變成了灰藍。
早就關了燈的室內視線越來越差,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背着書包出了教室。
周五的晚上,校園裏都安靜了許多。不想回宿舍的心情,加上對某人的思念,讓白奇瑞的腳步堅定的踏上了外出的道路。
校門口早已經人去門空,就連平日裏擺攤的小攤販,都已經不剩幾個。茫然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要是平常,這個點都該上晚自習了。
夜色開始朦胧,可視範圍越來越小。白奇瑞拉了拉書包帶,過了馬路鑽進小巷。這邊距離牧淩晨家只有五分鐘路程,穿過小道就能抵達樓下。
身後的路燈閃爍了幾下,開始釋放昏黃的光線。平日裏沒感覺的小巷,這個時候都變得昏暗起來。餘光無意中瞥見腳下拉長的身影多了一絲晃動,心頭一跳,腳步都跟着加快了幾分。
以前和牧淩晨一起走時只覺得很短的小巷,這一刻好似都加長了距離。
‘吧嗒’後面人故意加重的腳步,讓白奇瑞本能的更加靠牆。眼看着距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後面的人跟上的速度越來越快。
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白奇瑞抓緊書包帶一秒都不耽擱的直接跑了起來。
可惜……
‘嘭’的一聲,白奇瑞連人帶書包猛的撞擊到了牆角。來人從身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寬大的手掌甚至直接籠罩了他大半張臉。
高大的男人整個籠罩住白奇瑞,将他緊緊的按壓在牆壁上。
窒息一般的恐懼感,讓白奇瑞頭皮發麻。被捂住的嘴巴用盡力氣張大想要咬上那人一口。腦袋拼命的向後砸,整個人也像是瘋了一般反抗。
‘哈’
很輕很輕的一聲輕笑,輕到差點聽不清楚。身後的人一點放松的意思都沒有。不僅單腿插到他兩條腿間将一條挑高讓他用不上力氣。捂住他臉的大手手指和手掌根用力形成捏的姿勢,讓他嘴巴完全不能用來咬人。
白奇瑞愣了一下,突然就放松了全身力氣,縮着脖子順着對方的力道貼在牆上。
腦袋向下低垂,修長的脖頸在月光下白的晃眼。雙手巴在對方的手臂上,也沒有再用什麽力氣。
果不其然的,身後那人輕笑聲更大了一些。額頭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白奇瑞艱難的活動了一下嘴巴,剛想要做點什麽。
脖頸上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根本忍不住的悶哼出來。
“痛!”被捂住的嘴巴發出的聲音都嗡裏嗡氣的。被壓制的力道沒有放松,白奇瑞稍微動了動身子就被又重壓了一下。
脖子很痛,皮肉被一口咬住用上的大力甚至能感覺到要流血了一般。痛的白奇瑞眼眶瞬間通紅,哽咽抽泣。
牧淩晨直到嘴巴裏品嘗到血腥的味道,才停止了咬人的力道。松開嘴,舌頭舔過,将上面的血漬混合着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很疼啊,嗚嗚。”脖子被松開,白奇瑞再一次想要縮脖子。整個肩膀都在顫抖,月光還有身後隐約的燈光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後頸上那個深刻的齒痕。
就算剛被舔走了破皮上的血漬,不一會兒的時間,又開始向外滲出淡淡的紅。
可想而知,咬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抱歉,沒忍住。”牧淩晨再次輕笑,肉眼可見的心情美好。将懷裏的人揉搓了幾下,單手用力将人抱起。
白奇瑞扁着嘴,雙腿分開。通紅的大眼睛哀怨的看着對方,牧淩晨卻是笑出一口白牙,什麽也不多說,抱着人往前走。
距離小巷子出去已經沒多少路,白奇瑞磨磨牙嘴巴貼近牧淩晨的脖子。嘗試性的咬住對方喉嚨上的那塊皮肉,小貓一樣叼起來。警惕的擡頭看向牧淩晨,一邊用力,一邊謹慎觀察。
越來越用力,可牧淩晨表情絲毫不變。
白奇瑞嗷嗚一聲,換了個地方咬住牧淩晨側頸,嗚嗚的用盡全身力氣,比之前牧淩晨還要兇狠。
哪怕脖子都快要被咬穿了一般,牧淩晨都沒有絲毫痛苦的表現。反而随着白奇瑞的用力,開心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