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懷疑
懷疑
江楚生一直守着沈如，守到半夜，聽見沈如有些動靜，便立馬起身看着她，擔心問道：
“醒了？還疼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沈如看着江楚生被自己的血染紅的衣服，
“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疼。你....在這守我大半夜，不會是為了讓我賠你件衣服吧？”
江楚生聽着沈如打趣自己，才放松下來，抱着手看着她，
“賠嗎？”
沈如笑道：
“賠什麽，送你一件，當孝敬你這個哥哥了。”
江楚生想敲一下沈如的腦門，但想着她有傷也就停下了，
“還孝敬，你呀你，怎麽敢一個人跟過去的，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恐怕你就沒了。”
沈如：“沒想那麽多。楚生哥，你回去吧，折騰這麽久了，快回去休息一下，我沒事。”
江楚生：“行，你好好休息，明天來看你。”
沈如見江楚生走了，伸手去拿邊上的手機，打開一看，全是江盛的信息，還有好幾個電話，沈如一邊給江盛回電話，一邊看着他發來的信息，不由自主的一笑。江盛接到電話後，着急問道：
“沈如，你醒了啊，沒事了吧？我一會兒就到。”
沈如：“沒事，不用來了，回去還有床睡，來了你也只能坐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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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坐板凳我也樂意。沈如，等我啊。”
沈如：“嗯，好，等你。”
電話還未挂斷，沈如便看到扒在門邊氣喘籲籲的江盛，看着他滿臉擔憂的走向自己，笑道：
“這麽快？”
江盛看了眼沈如的左肩，緩緩坐在床邊，聲音有些顫抖，
“疼嗎？”
沈如：“疼。”
江盛稍帶了些責備的語氣說道：
“疼，你還玩手機。”
沈如：“我這不是想着給你發信息嘛，想着一天沒回你，你該着急了。”
江盛：“我當然着急了，沈如，你怎麽敢的啊！？一個人就追上去，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如果...如果江楚生......沒有及時趕到怎麽辦？”
沈如：“我這不沒事嘛，別生氣了。”
江盛心軟道：
“行了，休息吧，我在這看着你。”
江盛握着沈如的手，看着熟睡的她，他還是沒緩過神來，在周警官那得知沈如出事的消息的時候，他慌得不知所措，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如已經被推出來在病房裏了，江楚生在守着她，醫院有規定，晚上除必要外只能留一個家屬，他何嘗不想留在沈如身邊，何嘗不想沈如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但是江楚生對沈如而言......江盛不想給沈如找麻煩，不想讓她為難，便坐在住院部樓底下的一長椅處，看向沈如病房的窗戶......
一直到看到江楚生出來，在猶豫要不要給沈如打電話的時候，沈如打來電話了，他便立馬跑上去......
待到天亮時分，林局和刑偵隊的隊長來看望那，順便問一些細節，江盛知道他們要聊事情便識趣離開去打水。
沈如：“......”
林局：“那個狙擊手應該是和他們一夥兒的，可是......那個狙擊手為什麽不殺你，還....”
沈如：“我也很奇怪，昨天那兩搶都只是在阻攔我，沒有傷我的意思。”
李隊（刑偵隊隊長）：“有件事我得說一下，我比對了一下現場留下的子彈，和當年救你的那個狙擊手的子彈一樣。”
沈如：“什麽！？他們是同一個人？”
林局思慮再三，說道：
“沈如，我們覺得...江楚生......”
沈如斬釘截鐵打斷道：
“不可能，林局，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李隊攔了下林局，說道：
“沈如，你先好好休息，其它的以後再說。”
兩人走到門外，小聲交流，
李隊：“林局，你現在這麽說，沈如肯定是不願相信的。”
林局：“可是，這江楚生，疑點太多了，消失三年又突然回來，一回來，那些人也出現了，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李隊：“我們要相信沈如，她自己會想明白的，我們先回去，再調查調查。”
沈如坐在病床上，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能，楚生....江楚生沒有問題的，他不會....
一邊告訴自己的時候，腦子裏又自動過濾着江楚生回來的這幾天......
林局和李隊離開沒多久，江楚生帶着一些水果來看望，見沈如坐在病床上發呆，笑道：
“怎麽？還發起呆了，想什麽呢？”
江楚生沒注意到沈如情緒不對，繼續說道：
“你看我給你買什麽了，有藍莓、青提......”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冷冷的質問給打斷了，
“你......昨天為什麽會在那？”
江楚生：“你什麽意思？”
沈如：“那個地方已經廢棄了，所以周邊沒有什麽監控器，昨天有個狙擊手，好像是他們的同夥，根據李隊他們的調查，發現從狙擊手的位置到我昨天遇害的地方，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鐘，但如果跑過來的話，就不一定了，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江楚生冷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悲傷，
“你懷疑我？”
沈如有些緊張，
“我不想，但是......我的工作不允許我不細究，林局把那天和你敘舊的內容都和我說了一遍，确實很奇怪，但是，林局沒有為難你，只是因為你是江楚生，是和我們相處了三年的人，所以，楚生哥，你能告訴我嗎？我真的不想懷疑你，我不想下次找不到為你辯解的理由了。”
江楚生解開襯衫的扣子，沈如有些不解，撇頭瞬間瞟到了江楚生身上的傷疤，沈如看着江楚生身上一道道刀疤，還有幾個窟窿眼，有些吓人，
沈如：“這......誰幹的？”
江楚生一邊系回扣子，一邊說道：
“我确實撒謊了，我沒有逃出來，而是被他們抓回去折磨了一整年，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地下室，拿鎖鏈鎖住我的手，那一年，我記不得他們在我身上劃了多少刀，我又流了多少血，後面，那群人不知道怎麽就暴露了，被警察抓了，我獲救了。傷好後，我确實發現附近還有他們的同夥，後面的就是我說的那樣。因為太過屈辱了，我不想說。”
江楚生又補充道：
“昨天，你把人丢給我後，我覺得不對勁，不放心你就跟了上去，跟着你的出租車到了附近，我就四處找，後來我才發現我就在你下面的那個廢棄花地裏，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昏過去了。幸好那女人子彈打偏了。”
沈如聽着江楚生的話，好像沒什麽問題了，有些內疚，
“對不起。”
江楚生溫柔笑道：
“沒關系，我不生氣了，只是下次，別再懷疑我了，好嗎？”
沈如微笑點點頭。江楚生若有所思了一下，問道：
“你和他......多久了？”
沈如：“我和江盛？差不多要半年了吧。”
江楚生：“他跟我長得可真像，你為什麽...會喜歡他？是不是....”
沈如：“不是，不是因為他長的像你。雖然你們長得一樣，但是你們是兩個人。”
江楚生心冷一笑，
“我還以為，你把他當成我的替代品了。”
沈如：“我知道，很多人一開始也以為我把江盛當成你的替代品了，也跟我開玩笑說讓我要不就把江盛當成你......”（不自然一笑了一下）
沈如：“可是，我明明都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區別，怎麽可能把一個人當成另一個人。”
沈如：“就比如說，same和similar吧，它們都有‘相似的’這個意思，如果只看字面意思不細究的話，它們也是一樣的，可是拼寫出來的單詞就是不一樣，就像你和江盛一樣，兩個人有着一樣的臉形，可江盛就是江盛，江楚生就是江楚生，都是獨一無二的。”
沈如：“替代品這個詞，它可以用在物品上，但是我覺得不能用在人身上，因為人是有感情的，是活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江楚生仍有不甘，不死心問道：
“那我呢？”
沈如忽然一怔，她意識到江楚生對她好像有那麽一點點......別樣的情感了，
沈如：“你是我的家人，我的哥哥啊......”
江楚生：“我什麽時候說要當你哥哥了，如果只是妹妹，還是個沒有血緣關系只相處了三年的妹妹，還不至于讓我舍了半條命都要回來......”
江楚生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了，立馬改口，
“我剛剛亂說的，別多想。”
沈如有些無措，低着頭看着床單，喃喃道：
“你說了的，你把我帶回去的第一天就說以後是我哥，以我哥的身份管我，教我......其實，我家出事那天，你撐着傘向我走來，擦掉我臉上的血，伸手的那一刻，我确實有點心動，後面在你說當我哥哥的時候，就沒了那個心思，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當時太害怕了，而你恰好出現，産生的吊橋效應吧...”
江楚生這才想起當時确實是說了這麽一句，只不過一開始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有點喜歡沈如，只是因為她是第一個給他傘的人，他才管了她的閑事，才把她撿回去，一開始他還嫌她煩，嫌她太弱，才找了個理由教她格鬥......
江楚生此刻後悔了，他想解釋，想挽回，在他快要碰到沈如的手的時候，沈如又笑着看着自己，說道：
“不過現在，我喜歡江盛，只喜歡江盛，所以我要給他也只能給他獨一份的喜歡......”
江楚生心灰意冷，自嘲一笑，說道：
“随你，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江楚生走出去的時候不屑的看了眼門口的江盛，生氣而又難受......
江盛提着水壺走進去，沈如看着他，笑道：
“門口站多久了？”
江盛：“嗯...有點久。”
沈如：“不高興了？”
江盛：“沒有，我都收到獨一份的喜歡了，還有什麽不高興啊。”
沈如看着江盛因為自己的那一句話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些好笑，忽然江盛指着那旁邊水果，問道：
“那什麽啊？”
沈如：“哦，楚生哥送來的，好像有藍莓、青提......”
沈如感受到了一股醋意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笑道：
“你要吃嗎？”
江盛：“不要。”
江盛酸溜溜的假裝不在意，摳着床單，沈如瞧他這反應，瞬間被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