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漫天煙火
漫天煙火
江盛努力眨眼将眼淚憋回去，即使沈如往他最在意的地方捅刀子，他還是不想就這麽放棄，他不相信，這麽多天，她都是把他當成替代品。江盛一邊一步步走向沈如，一邊說道：
“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雙眼睛，我可以戴黑色的美瞳，右眼下的這顆痣我也可以點掉，只不過可能會留疤，就不像他了，你應該會不喜歡，我還是拿粉底遮掉吧......沈如，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啊...”
說話間江盛已經走到了沈如跟前，兩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眼眶、鼻子都是紅紅的，都了然于心。
沈如：“我都這樣傷你自尊了，你怎麽還不走啊！？”
江盛：“因為是你啊，所以我縱容你。”
江盛攤出手掌，問道：
“沈如，跟我走吧。”
就在沈如将要把手放在江盛手上的時候。江楚生沖了出來，将江盛往邊緣用力一推，一把拽過沈如，将她扔在他身後，一時沒掌握好力，将她摔在地上。随即将槍對準江盛的心口，怒言道：
“臭小子！仗着自己長得跟我一樣，敢搶老子的女人，去死吧！”
一聲槍聲掠過天空，江盛被子彈的沖擊力擊得往後退了幾步，最後重心不穩，向後倒，摔下樓去。沈如摔倒在地正要起身時只聽一聲槍響，在擡眼望去，已經沒了江盛得身影。沈如顧不上手臂在地面摩擦留下的傷口，以及手肘直擊地面的疼痛，起身朝江楚生奔去，從下面環住他的腿，再倒立用雙腿夾住他的脖子，利用慣性沖勁将他摔倒在地的同時奪過他手中的槍，朝他的腿開了一槍。子彈撕裂腿部肌肉的疼痛，以及背部直擊地面的疼讓江楚生疼得直冒冷汗，他捂着中彈的腿，嘶喊道：
“沈如，你居然用我教你的來對付我！！！”
沈如拿槍指着江楚生，說道：
“你教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江楚生看着沈如拿槍對着自己，大小一番，然後強忍着疼痛起身，跪在她面前，擡頭仰視着她，說道：
“像，可真是太像了，你拿槍對着我的樣子，像極了當你我拿槍抵在你爸額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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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生繼續挑釁道：
“沈如，開槍啊！我殺了你父母，我還殺了那小子，開槍啊！拿我去邀功啊，你不會真要當一輩子得小交警啊......”
沈如被江楚生這番話一激，不由扣動了扳機，就在要開槍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閃過昨天江盛說的話，她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
“就這麽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我會親手把你交給法律，讓你接受法律的制裁。”
江楚生低頭冷笑一番，他才發現沈如變了，和他了解的沈如不一樣了，她不會殺他了，也不會拉着他同歸于盡了......
江楚生擡頭深情地看着沈如，問道：
“沈如，如果......我沒有消失三年，或者我在消失之前就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會不會喜歡我？你應該會，你應該是日久生情的人，那江盛不就是拿着和我一樣的臉纏着你嗎......”
沈如思慮了幾秒，江楚生的這個設想她沒想過，要是真像江楚生說的一樣，估計現在她只會更恨自己。
沈如：“就算我是個日久生情的人，你就能确保你永遠都不會露餡嗎！？恐怕到時候，我只會更恨你，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李隊這時帶着人趕了過來，炸彈已經拆除的差不多了。沈如把槍交給李隊，
沈如：“人交給你。”
沈如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戒指，迫不及待就要下去，在跑下第一階臺階的那一瞬，江楚生喊道：
“沈如！我江楚生這半生不幹淨，但我對你的喜歡是幹淨的，我竭盡全力去維持了，真的......”
江楚生看着沈如一去不返的背影，傷心落淚，但還是在心裏祈願，願她別恨自己，因為如果她連恨都不恨了，那他就徹底消失在她的回憶裏了，這樣，她回首往事的時候，就不會難過了......
他喜歡她，沒想過傷害她，他只是想對她好，可殊不知他的喜歡、他對她的好都是一種傷害，讓人恨的時候又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好的時候又想起他滿手的鮮血和無盡的罪惡......
他是喜歡她，可他對她的喜歡，不過就是把她拉到深淵邊緣，給她畫了一圈地，讓她那個圈子裏做她喜歡的事，她不能朝前面的光明踏出一步，因為擋在她面前的是萬丈懸崖和波濤洶湧，她只能往後靠......
他就不應該救她，救了她就不應該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如跑下樓，看了眼旁邊的草垛和靠牆而坐的江盛，他緊閉着眼，沈如跑到他的身邊，輕輕呼喚着他，歉疚道：
“江盛，對不起，對不起，我騙你的，我剛剛說的都是假話，我就是想讓你走的......”
沈如：“江盛，我沒有把你當成替代品，我只喜歡你的，江盛......”
在沈如傷心之際，一陣嗤笑傳來，沈如擡眼望去，正好和江盛的視線對上。江盛擡手輕輕撫去沈如的淚痕，說道：
“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你想讓我走，但是，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那，他那麽危險。”
沈如摸了摸被子彈穿過的地方，問道：
“疼嗎？”
江盛稍扯開領子，給沈如看了眼裏面的防彈衣，沈如也知道他穿了防彈衣，摸得時候手感不對，可即便這樣，還是會有些疼的。
江盛：“有點疼。”
江盛：“我跟你講，幸好我多留個心眼，跑到這下面的時候，想萬一在發生打鬥，掉下來了怎麽辦？我就随手拉了了些東西在下面鋪着，不然，我估計現在我都不能清醒的跟你說話。”
沈如：“我知道，來的路上瞟了眼，摔得位置也不對。”
江盛：“那你還......”
沈如：“我擔心。”
沈如：“江盛，你就沒想過在上面我說的萬一是真的呢...”
江盛輕輕撥弄着沈如的手指，自信說道：
“不可能是真的。昨天晚上你還在我懷裏睡覺，今天你就跟我說你不喜歡我，誰信啊？再說了，我可是江盛，是你喜歡的人，平常你對我說過最兇的話不過就是：‘江盛，安靜點！’或者是：‘江盛，閉嘴！’你怎麽可能會說那麽狠的話啊.......”
情到深處，沈如不自覺往江盛靠近了些，輕輕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沈如：“走吧。”
沈如扶起江盛，朝外走去，正好撞上了李隊他們把江楚生帶出來，江盛小孩子心性上頭，沖江楚生喊話：
“喂！什麽叫‘仗着自己長得跟你一樣，就敢搶你的女人’？她本來就是小爺的，我只不過來晚了些。”
說完當着他的面靠在沈如肩上，抱着她的手，撒嬌道：
“沈如，他打我，心口好痛哦。”
沈如倒是習以為常，輕拍了下江盛的手，小聲道：
“幹嘛呢？幼不幼稚啊......”
江楚生不屑的“切”了一聲，他或許得不到沈如的喜歡，但是也不甘輸給這麽個小鬼......
忽然天空傳來一聲巨響，是煙花，有四種類型。
原來江楚生在外面埋的不是炸彈，江楚生在最後一個裝置做了些手腳，無論剪掉哪根線，都會引發所有的裝置，屆時，所有的煙花都會頃刻綻放，江楚生原本是想和沈如登上船之後在引發的，這是他欠沈如的四次煙花......
江楚生和沈如都不約而同想到了沈如十八歲的那天，那是江楚生陪她過的第一次生日，那天，江楚生專門把她帶去能放煙花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江楚生答應她每年過生日都會給她放煙花，他後面真的做到了，但是誰知道只放了三年，他就消失了，江楚生消失後，她也不怎麽過生日了......
沈如知道他這是在補上欠缺的煙花，這才是他說的大禮......
沈如緊緊攥緊拳頭，她不知道江楚生到底在想什麽，都這樣了還要搞這麽一出，她現在只想離他遠點，反正他惡有惡報，法律不會放過他的......
直到警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江楚生仍是不舍的看着沈如，此刻，他是有些後悔的，要是他小時候沒有被他們帶回去，又或者是那個時候他就死了那該多好......
沈如絲毫沒有看一眼江楚生，直接拉走江盛，帶他去找醫生檢查一下。
一切事宜已經處理完畢，大家陸陸續續準備返回，李隊來看望一下江盛的傷勢，順便看一下沈如......
江盛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便識趣走到一旁等待。沈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李隊，低頭誠懇地致歉，
沈如：“李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再警惕一點，我能發現這是江楚生的騙局，就不會......”
李隊本想摸摸沈如的頭安慰一下，想着身份不合适，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這不能全怪你，你發來的視頻裏确确實實是江楚生和他們在交易，要說責怪，那也該怪我，怪我沒多想一點，才害了我的戰友......”
沈如：“李隊，還有一個人，江楚生說他也是個警察，他......”
李隊心裏一顫，沒想今天，他除了失去他的一個戰友，還有一個沒有名字的同志也犧牲了......
李隊：“知道了，我會把他的屍體一起帶回去，為他申請功勳。”
江楚生和白柒的裁決已經判下來了，兩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總算給那些無辜的人、犧牲的警察一個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