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不行,這個活動我要拿最高分。”
聽着丁洛歌的話,林霧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就把獎勵拿完就算了,打最高分幹什麽。”
“打最高分才能出去炫耀啊。”
林霧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但還是點到活動界面,打開了活動。
“等你幫我都打滿,我要截圖發給我的朋友們。”
林霧抿了抿嘴,沒有回話,而是專心地做活動。
“哎,對了,昨天你是不是跟一個小姐姐連麥了?”
“嗯。”
“那你們下次連麥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呗,我……”
不等丁洛歌把話說完,林霧立馬接話道,“你們不是都在群裏嗎,你自己加她,自己聊。”
“那不合适,她是你的粉絲,有些事還是你來比較合适。”
丁洛歌這句話說完,林霧瞥了一眼彈幕,“剛剛你說的那個女生說話了,我可以把她拉上來你們聊,要嗎?”
丁洛歌聞言,猶豫了一下,“嗯……不合适吧……”
林霧又皺了皺眉,看到女生也一直在彈幕上喊着要上麥,就把女生拉了上來。
“米盒老板,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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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歌輕輕笑了笑,“堂堂老板,你好。”
女生的ID叫“堂堂糖”。
林霧聽着兩個人這略顯尴尬的開場白,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聽堂堂糖開口道,“米盒老板這個號養得很好了,我感覺我都能打得過。”
丁洛歌聞言,接話道,“真的嗎?那下次可以讓堂堂老板幫我打。”
“可以啊,我沒有意見。”
接着,丁洛歌跟堂堂就在旁邊聊了起來。
林霧抿了抿嘴,沒再開口,而是默默地做着活動任務。
等林霧這邊活動做完了,丁洛歌跟堂堂還在聊着。
林霧控制着屏幕上的人在面前這一塊地走了一圈,在兩個人說話的間隙插了一句,“我打完了,就這樣吧。”
“嗯?好的吧。那拜拜,堂堂老板也拜拜。”
堂堂也回了一句“拜拜”,林霧便将連麥關掉了。
祁風在屏幕外,皺眉看完了全程。
周唱從旁邊走過來,看着祁風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怎麽看個直播,眉毛都要皺到一起去了?”
祁風把視線從屏幕上挪開,看向周唱,“你不懂。”
“是不太懂……行了,你繼續看吧,我要走了。”
祁風聞言愣了一下,“啊?怎麽我剛來你就要走啊?”
周唱笑了笑,“不是你剛來我就要走,是我本來這個時間就要走,你碰巧這個時間過來。我七點跟人約了見面。”
“哦……那你就走了?驚寒他們呢?”
“屋裏幫楚楚整理剛買回來的東西呢,他們知道我晚上有事。”
祁風聞言,點了點頭,“行吧。”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麽,擡頭看向祁風,“最近好像沒有看到你那個司機了……晚上有人接你嗎?”
周唱輕輕笑了笑,“沒事。要是需要的話,我肯定會給你們打電話的……我先走了。”
“哦,那你走吧。”說完,祁風便低下頭,繼續皺着眉頭看直播。
周唱見狀,笑着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靳雨看着眼前一個個的袋子,一時有些不知應該做出什麽反應。
季眠寒看了靳雨一眼,然後看向秦楚楚,“嫂子,你買這麽多東西給小雨,他會有壓力的。”
秦楚楚聞言,瞪着眼睛,“這有什麽可有壓力的。”秦楚楚轉頭看向靳雨,揚着嘴角,“我出去逛街,就喜歡買東西,有時候逛開心了,看到什麽都想買。我給你買的,都是些你平時用得到的東西,你跟你哥都有。你就收着就好。”
季驚寒也在一邊搭腔,“本來就是,一家人的,互相買個東西很正常,別聽你哥的,什麽壓力不壓了的,沒必要。”
靳雨抿了抿嘴,看了季眠寒一眼,又看向秦楚楚跟季驚寒,“謝謝嫂子,謝謝大哥。”
……
周唱開着自己的車,到了跟丁誠約好的地方。
他将車停好之後,就直接進門往包廂裏走。
才推開包廂的門,他就看到了坐在門對面沙發上的丁誠。
周唱笑了笑,“丁老板,久等了。”
丁誠看到周唱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聽到周唱的話,他趕忙道,“沒有沒有,我也剛到沒多久。周先生這邊坐。”
周唱順着丁誠指的方向走過去,邊走,邊轉頭往旁邊看了看,“丁老板不是說,今天要帶令公子過來嗎?怎麽不見人?”
“哦,他到車裏拿點東西,馬上就上來,我們不用等他。”
周唱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麽。
丁誠跟周唱在旁邊的桌子旁坐下後,便聊了起來。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被推開,周唱順着朝門口看過去。
丁漁晚冷着臉,推門走進來,手裏還提着一個牛皮袋子。
周唱看到丁漁晚,一臉驚訝地瞪大眼睛,看着丁漁晚。
丁誠看了眼丁漁晚,然後轉頭看向周唱,臉上挂着溫和地笑,“周先生,跟您介紹一下,這就是犬子,丁漁晚。漁晚,跟周先生打個招呼。”
丁漁晚看向周唱,臉上沒什麽表情,“周先生。”
周唱在丁誠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将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聽到丁漁晚這聲“周先生”,他臉上揚起一個禮貌的笑,“丁……公子?”
“哎,這什麽稱呼,您叫他漁晚就好了。漁晚之前一直在國外上學,最近一段時間才回來家裏幫忙。他畢竟年紀小,經驗也不夠,我就想着,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教教他,也讓他能少走些彎路。”
周唱聽完丁誠的話,臉上仍舊挂着笑,轉頭看向丁漁晚,“哪裏,漁晚看上去就很有能力,哪還需要別人指教?但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的。”
丁漁晚瞥了周唱一眼,沒有說話。
他走到丁誠旁邊,将手上的袋子遞給丁誠,然後在丁誠邊上坐下。
丁誠接過袋子,然後推到周唱面前,“這是漁晚給您的,就當是提前感謝您的關照,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還請您不要推辭。”
周唱聞言,轉頭看了丁漁晚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丁誠,“那我就不客氣了。”
開場的客套結束之後,丁誠跟周唱便在那邊談起了正事。
而丁漁晚坐在邊上,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周唱跟丁誠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看了丁漁晚一眼,接着便在丁誠說話的間隙,笑着道,“我們不要只是說話了,也吃點東西,他們家的東西都還蠻不錯的。”
丁誠聞言,也回道,“好好好……”然後轉頭看向丁漁晚,“漁晚你自己看着來吧。”
丁漁晚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于是,丁漁晚就坐在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桌上的東西。
丁誠跟周唱說話的時候也有吃東西,但是相比于吃東西,他們舉杯的次數更多一些。
丁誠的量丁漁晚很清楚,他也知道這個老家夥在外面應酬,一般喝到差不多兩成就會停。
至于周唱,雖然丁漁晚給周唱當了那麽久的酒後代駕,但他依然對周唱的情況不甚了解。只知道這個人會控制量,但也只是控制到不會醉死過去而已。
這次坐在邊上看着,他才明白為什麽每次他去接周唱的時候,周唱都是那種狀态。
把酒當水喝,不過量才怪。
丁漁晚瞄着周唱看了一會兒,便收回是視線,專心吃東西。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也徹底變黑。
丁漁晚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旁邊兩個人的狀态,開口道,“爸,時間也不早了……”
丁誠跟周唱聊的正起勁,聽到丁漁晚的話,投手看了眼表,“啊,是啊。瞧我,光顧着跟您說話,都忘了時間了……”
周唱輕笑,“哪裏,跟您聊天,我也受益匪淺。”
丁漁晚默默坐在邊上,聽着兩個人客套。
兩個人把話說完一圈之後,丁誠才道,“那就等下次有機會,我再找周先生學習。還有我這個兒子,以後也要拜托周先生多多指教了。”
周唱聞言,轉頭看了丁漁晚一眼,笑了笑,道,“指教談不上,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
兩個人寒暄完,丁誠便帶着丁漁晚先出了包廂的門。
丁誠站在店門外,等着司機把車開過來。
他轉過頭看向丁漁晚,“真的不跟我走?”
“我就吃了個晚飯,一點事沒有。倒是你,晚上喝了不少吧。”
丁誠輕笑,“這才哪兒跟哪兒。要不是怕周先生喝多了,我還能再來幾杯。”
這會兒車開過來了,丁漁晚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丁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是多餘說這一句,你回家之後,有人會照顧你。”
丁誠輕輕笑了笑,“怎麽,羨慕?”
丁漁晚瞪了他一眼,“不羨慕……你趕緊上車吧,別受風了。”
丁誠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接着,丁誠便上車離開了。
丁漁晚看着丁誠的車緩緩駛出他的視野中,然後擡腳往他停車的地方去。
但他才走了兩步,便立在原地,抿了抿嘴,又轉身進了店裏。
他走到剛剛的包廂門口,猶豫了一下,擡手推開了包廂的門。
周唱正閉着眼睛靠在包廂門對面的沙發上休息。
感覺有人進來,他緩緩睜開眼睛,就見丁漁晚正冷冷地盯着他。
周唱輕輕笑了笑,“怎麽,不裝不認識我了?”
丁漁晚瞥了他一眼,“我沒有裝不認識你。是你自己這麽想的。”
周唱聞言,點了點頭,“行,那是我的問題。但之前說跟丁老板沒關系的,是你吧。結果,你竟然是丁老板的兒子。”
“那是你自己要信的。”
周唱笑了一聲,“……行,又是我的問題……你不是跟着你爸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你找人來接你了嗎?”
“嗯?找了。”
丁漁晚聞言,下意識問道,“誰?季驚寒?”
周唱一臉疑惑地看着丁漁晚,“嗯?”
丁漁晚抿起嘴,搖了搖頭,“沒。那你繼續等吧,我先走了。”
周唱點了點頭,“我就不送了。”
丁漁晚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包廂。
周唱看着丁漁晚離開的背影,輕輕笑了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快要自動挂斷的時候,對方才接起了電話,“喂?”
周唱輕輕笑了笑,“來接我。”
丁漁晚站在距離剛剛的包廂兩個門的位置,閉上眼睛,咬着牙,“周唱,你有病吧。”
周唱依舊笑着,淡淡道,“我喝了酒,不能開車,快點,來送我回家。”
……
靳雨坐在副駕駛上,低着頭,靜靜地看着懷裏的購物袋們。
季眠寒開車間隙往他這邊掃了一眼,“感覺購物袋都要讓你攥出水來了。”
靳雨愣了一下啊,趕緊松開手。
“不用這麽緊張。”
靳雨搖了搖頭,“我沒有緊張……我就是……”
“就是第一次有人對你這麽好,一時有些激動?”
“也不算第一次……”
“嗯?”
“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是你……而且我很清楚,嫂子會對我好,也是因為你……這些我都知道。”
季眠寒聞言,沉聲道,“不管是因為什麽,因為誰。嫂子對你好是真的。小雨,人的善意,是最經不起辜負的,所以,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給你收到的善意尋找源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着季眠寒的話,靳雨轉過頭看向他,接着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明白。嫂子對我好,我就應該記得……而不是把她對我的好都記在你身上。”
“嗯……”
靳雨看着季眠寒,抿了抿嘴。
雖然季眠寒說,不要給善意找源頭,但是有些善意的源頭就擺在那裏。
他可以感激善意本身,也可以記着這份善意的源頭。
可季眠寒對他的照顧,他卻怎麽也找不到源頭。
靳雨其實很想問問季眠寒,他究竟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看着季眠寒專心開車的側臉,靳雨還是把想問的問題都咽了下去。
問題的答案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他只要能永遠記着季眠寒對他的好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