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事二
故事二
“我不來，你就要用自己做實驗了，不聽話可是有懲罰的哦～”邢陌塵穿着一身白大褂，意味不明的看着淩宇軒。
“……”有億點點慌。
“邢……邢教授……”那幾個人認出了邢陌塵，說話都有些抖。
“技術不行就想用人命來實驗嗎？”
“我們也只是為了全人類……”
“說的真有道理啊，不就是幾個細胞，這都能難着你們？”
“……”怎麽辦，想罵人，但是這個人不能罵。
“以後，研究藥劑的工作就全權由我負責了。”
“抱歉，來晚了，讓我的小寶貝等了這麽久。”邢陌塵在淩宇軒輕輕說道。
“……”這真的是那個冰塊嗎？
兩個月後。
“卧槽，這些喪屍是不是知道哥哥要研究出藥劑了，這麽勤奮的來攻擊。”邢琳琳一邊指揮着她的小藤蔓，一邊和尹七菲說着。
“琳琳，不可以說髒話。”
“好吧。”邢琳琳又吸收了一個晶核。
“啊——”又有一個異能者變成喪屍了。
其實大多數人被喪屍傷到後都會自殺，只是最近這些喪屍好像都變聰明了，直接殺人，根本不給人自殺的機會。
“兩個厲害的都去實驗室了。”尹七菲打開了一個試圖攻擊邢琳琳的變異喪屍。
這幾天喪屍們總是成群結隊的來進攻，好像知道人類快找到治療病毒的藥劑了。
實驗室內，邢陌塵将一管藥劑注入一個普通喪屍體內。
一個多小時後，喪屍慢慢地變得像個人了。
“成……成功了？”那些研究院們仍有些不确定。
“時間太長了，效率也低。”邢陌塵不滿意，他向來追求完美。
“現在你們只要好好培養細胞就行，我先離開一會兒。”邢陌塵也沒管他們同不同意，直接抱起淩宇軒，大步走了。
“陌塵…放我下來。”淩宇軒拉了拉他的衣領。
“我不。”和淩宇軒在一起後，邢陌塵發現，他實在是太軟了，如果不是這裏還有人，他都忍不住把他按在地上淦哭了。
“……”淩宇軒把頭埋進了他胸口，這樣子……真的好丢人。
好在邢陌塵出了實驗室就把他放了下來，只是臉還有點發熱。
又是半年。
這半年來，邢陌塵總是跑去實驗室，總算是把藥劑制出來了，只要灑在喪屍身上就可以了。
喪屍消失後，人類沒有了晶核，異能自然會慢慢消失。
——
後續的那些實驗與淩宇軒基本上沒什麽關系了，所以他去幫忙對付喪屍了。邢陌塵時不時就在實驗室待個十天半個月，淩宇軒也理解。
但淩宇軒每次去找邢陌塵時都能看到他與一個女生相談甚歡。
他以為是實驗的事，沒去打擾。
直到有一次聽到他們的對話。
“教授，我還是時不時會感到頭疼和發暈，您有沒有時間給我做個全身檢查？”
“這不是我該負責的事。”邢陌塵手指飛快地操作着眼前的機器，“報告顯示你一切正常，可以離開實驗室了。”
“可是我不想離開實驗室。”女生眼眶發紅。
“那你随意。”邢陌塵沒有拒絕她這個要求。
曉依依是他們第一代藥劑唯一一位成功轉化為人類的喪屍，醒過來時基本上記憶全失，研究員都把她當親女兒養，什麽都盡可能滿足她。
“您會一直待在實驗室嗎？”
“不會，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了。”
“那……”曉依依咬咬唇，“那我可以跟着您嗎？”
“不行。”邢陌塵皺了皺眉，他總感覺曉依依身上有一種違和感。
淩宇軒當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生氣，他知道邢陌塵和那個女生沒什麽。
但是那些研究院見曉依依對邢陌塵有意思就開始明裏暗裏的說親了。
“陌塵，那個天天跟着你的女生也是研究員嗎？”
“不是。她是第一個轉化成功的喪屍，所以他們同意讓她待在研究院。”邢陌塵解釋道。
“放心，要不了多久就能研制出藥劑，那時候我就不用總是去研究院了。”
“……嗯。”
可是邢陌塵和曉依依談話的時間越來越長，淩宇軒有時候想曉依依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在一旁等待，看着這刺眼的一幕。
“掌握別人的生死很有安全感，不是嗎？”那個女人說過的話回蕩在耳邊，淩宇軒有時候想，要不把曉依依殺了吧，何苦讓自己痛苦呢？
他沒有這麽做，他還是選擇相信邢陌塵。大不了他離開，反正……這麽多年，一個人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
——
藥劑完成後邢陌塵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很奇怪，他今天下午都沒見過曉依依，那些研究院倒是很急着找她。
提前回到家，卻沒看到淩宇軒。邢陌塵莫名有些慌亂。
也許是去對付喪屍了吧，聽說最近喪屍攻擊越來越猛烈了，就像知道藥劑已經研究出來了，就像……喪屍知道他們的研究進度一樣。
來到城牆，卻沒發現淩宇軒。
“哥哥！”邢琳琳眼睛一亮，跟他招手。
“宇軒哥哥剛剛說他要去見個故人！”邢琳琳指了一個方向，“朝那邊去了。”
邢陌塵揮手回應，然後轉身跑去。
“我感覺宇軒哥哥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邢琳琳一臉惆悵，“他會不會走掉啊？”
“為什麽這麽覺得？”尹七菲疑惑。邢琳琳在某些奇怪方面總是有非常精準的預感。
“就像居無定所的蓬草下定決心停止漂泊，卻突然發現這裏被無數人觊觎。”邢琳琳化身文藝少女，“是繼續行走還是堅持留下呢？”
“……你這些話哪裏學來的？”肖辰驚奇，“裝深沉挺厲害啊。”
“略略略，不告訴你。”邢琳琳調皮地沖他吐了吐舌。
說不說鬧歸鬧，三人都不希望淩宇軒離開。
另一邊，邢陌塵停在一片濃密的樹林前，沿着小溪慢慢走。
遠處傳來一陣很淡的血腥味。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曉依依瞪大雙眼看着他，脖子上有一道致命傷，而淩宇軒拿着匕首插在她頭上。
之前那個女人饒有興味地看着這一幕，餘光卻注意到了邢陌塵。
“開心嗎？”女人笑着問，“不用刻意壓制你的殺意，沒有了密不透風的法律，現在你可以放開手殺戮。”
“無論是誰。”
“保護？占有？只要把有威脅的喪屍或者人全都殺掉，便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是守着你那微乎其微的堅守，還是回到從前把一切握在自己手裏？”
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萦繞，淩宇軒壓下湧上來的邪惡念頭，手一挑，從曉依依腦裏挖出了一顆晶核。
大小是變異喪屍的三倍。
淩宇軒只是拿起那個晶核，淡淡道：“你怎麽發現她是喪屍的？”
“我猜的。”女人随意回答，“對了，你相好來了哦。”
邢陌塵也沒繼續藏着。他們之前隔了一條小溪。
‘他看到了多少？’淩宇軒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尖端還在滴血。
血滴在他的衣角，卻沒有心思去管。
兩人都沒有說話，周圍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女人實在受不了這安靜的氛圍，指了指一旁血淋淋的屍體。
“你們再看一會喪屍就把這裏包圍了。”
“她是什麽情況？”邢陌塵問道。
“喪屍呗。”女人聳聳肩，“智商還不低。我看她不順眼，找機會把她帶出來了，沒想到這玩意攻擊力還不低。她的牙齒暴露了她。”
“本來是想直接殺了的，”女人頓了頓，“突然想起她還算淩宇軒半個情敵。”
“可惜我打不過淩宇軒，不然來個二選一，多刺激啊。”
“真是的，殺這麽快，我還沒玩夠呢，她不僅生命力頑強，恢複能力也強，可以玩好長一段時間。”女人假裝嗔怪。
“對了，你決定了嗎？我很期待和你再次合作哦。”女人說完就離開了。
她看出來這兩人不會鬧掰，真是可惜了。
邢陌塵越過小溪，跳到淩宇軒面前。
淩宇軒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眼神慌亂。
“我們回去吧。”邢陌塵開口，“關于研究院裏混進喪屍，這件事得盡快上報。”
“……你先走，我把匕首洗幹淨了再回去。”
“我在家裏等你。”邢陌塵想靠近，可是他前進一步對方就退後一步，他只好帶着屍體離開了。
淩宇軒将手伸進水中，水流沖洗着匕首上的血跡，也洗刷着他手裏的鮮血。
他怎麽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
淩宇軒站起身，看向基地的方向，城牆還有人在阻攔喪屍，不過很顯然喪屍的攻勢弱了下來。
‘我到底在顧忌什麽呢？’他手指繞上了一條細長的水流彙聚而成的蛇。
他所在意的不過是邢陌塵的想法罷了。
“我不能左右人的想法。”淩宇軒不知想到了什麽，捏碎了水蛇，朝基地走去。
“真情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好，只要這段關系不會結束。”
“我會不計代價讓這個故事達成大圓滿結局。”
一進屋，就被人緊緊抱住，無數心理建設都轟然崩塌。
下巴被輕輕挑起，熟悉的氣息覆上來。
唇舌交纏，入侵者先是溫柔探入，後來攻勢越來越猛烈。
對方退開時，淩宇軒感覺自己舌根都麻了。
“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好嗎？”
“……嗯。”
之後幾個月，圍繞在城牆附近的喪屍被一點點清理，而曉依依屍體的檢測報告也在被各個地區的專家研究探讨。
報告顯示她體內有大量病毒，但是活着時的每一份報告都沒有發現問題。
結合有規模有組織的喪屍進攻，他們合理猜測：極少部分喪屍會擁有智慧和正常人的外表，能控制喪屍，他們體內的病毒更頑強并能隐藏不被檢測。
專家們連夜改進檢測機器，并且對那些陌生的失憶人群嚴查。
淩宇軒偶爾會去接幾個單人任務賺物資，他還是不喜歡集體任務。
對此，邢陌塵也沒有辦法。
但是為什麽你願意帶着邢琳琳不願意帶我？
又一次看着淩宇軒和邢琳琳滿載而歸，他終于忍不住“逼問”。
“我們去練習異能，你一個火系去不是添亂嗎？”淩宇軒無奈道。“而且現在研究院不是很忙嗎？你可以去幫忙。”
“哼，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淩宇軒眼裏含着淚花，失笑道。
“因為太喜歡你了。”邢陌塵俯身吻他。
最後被抱去清洗時，淩宇軒隐隐約約感覺無名指上被戴上了什麽東西。
一覺醒來，擡手查看，是一枚戒指。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上面，熠熠生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