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錢的第二四天
第24章 花錢的第二四天
◎純熟女人的風韻。(一更)◎
沈萱萱與彭楚城之間約定的見面地點, 在某家高檔的餐館內。
這家餐館和之前沈萱萱帶兩位朋友去吃的那家一樣,都是采用的會員制度。
審核非常嚴謹,對每一位會員也會每年進行一次考察。
報上霍家太太的名號,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沈萱萱定下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在角落的包間。
出于對彭楚城的“照顧”與考慮,畢竟他也是一個公衆人物。
正是因為他的負面新聞有許多,又是東城的太子爺, 不少媒體新聞都盯着他。
沈萱萱也是出于對自己的考慮, 不想這次好好的見面機會, 被其他不相幹的閑雜人等給破壞。
早于兩天之前, 她就将這次的見面地點, 與見面時間通通都告知了對方。
彭楚城的回複也很爽快, 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這個膽敢三番五次刺激到他的女人見上一面。
彭楚城倒是要看看這樣一個敢知道他名號之後, 還選擇要與他作對的女人, 究竟長得什麽模樣?
一整夜, 坐在飛機內的彭楚城, 都沒能好好合上眼。
他的腦海中, 反複回想起沈萱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越回想,他越是恨得牙癢癢。
導致第二天眼下的烏青, 即使用粉底液修容也蓋不住。
Advertisement
他的經紀人,同時也是他的姑媽彭琴, 心疼的為他上着妝。
彭楚城不是流量明星, 但外形還不錯,也很注重自己的容貌保養。
每次出行, 他都必須随身帶着一名專業的造型師兼化妝師。
這一次, 出于各方面的考慮, 彭楚城只和姑媽兩人一起悄悄行動,妝容也由姑媽簡單的弄了一下。
彭楚城一面照鏡子,一面聽着彭琴在耳邊念叨。
“昨天你爸媽打電話過來問你最近的情況,都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負,吃不飽,穿不好。”
“楚城,我根據你的意思,沒和他們說這件事情。但姑媽有一句話不得不提。”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拿下這一個劇本,就和你的爸媽說一聲,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從對方的手中拿回來。”
“你瞧瞧你,為了這個角色最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臉色變憔悴了,人也變瘦了。”
“要是給那些新聞娛記給拍到,又不知道要寫一些什麽樣的報道來評論你。”
昨天彭楚城在機場放下狠話時的猙獰面容,正巧被有心人給拍到。
只堪堪過了數小時之久,彭楚城的相關話題就已經被拱上了熱搜。
彭琴可不相信那個人是路過的路人,一定是早就蹲守好的娛記,就是想要抓拍到一些會對彭楚城不利的新聞。
現在網上不少黑粉,都對彭楚城“恨之入骨”,巴不得找到他一些能夠置他于死地的轟動全網的新聞。
可是除了耍大牌、脾氣不好之外,基本上還沒能找到一些違法違紀的內容。
但不少人都盯他盯的十分的緊。
彭琴都快懷疑昨天那個娛記,是今天要見面的那個女人故意安排的。
否則該怎麽解釋他們的行程并沒有公布于衆,也不在近期要跑的通告當中,沒有什麽粉絲知道的情況下。
卻還能遇到蹲點的記者呢?
“楚城,今天那個女人要和你見面,就是不安好心。”
彭琴怕自家侄子吃虧,暗暗咬牙。
“咱們更不應該上她的當,我認為在沒有見面的情況下,咱們可以及時止損,現在和對方說暫時取消見面還來得及。”
彭琴的提議出于多方面的考慮,彭楚城也知道他的姑媽是為他着想。
但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姑媽提的建議,這個女人他勢必要見一面。
就因為對方實在是太猖狂了,幾次三番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是鴻門宴也好,不是鴻門宴也罷。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見一面。
事到如今,怎麽可能臨陣逃脫?
那不是又要被這個女人打電話過來嘲諷了嗎?
說他一個大男人都不敢和她一個女人見面,沒得笑掉人的大牙。
“姑媽,你也不用勸我了。”彭楚城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眼中隐隐燃燒着怒火。
“就算昨天蹲守在這裏的娛記是她安排的人,你也別怕。”
“我懷疑這次的事情很蹊跷,很有可能是錢導自導自演,虛張聲勢呢。”
彭琴一愣,不太明白彭楚城在說什麽。
彭楚城為她仔細一一的分析着。
“錢導之前答應我們答應的特別的爽快,那是因為他缺錢。”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我們當時開出條件的時候,不也很爽快嗎?”
“錢導回去之後,說不定臨時又反悔了,認為我們這麽好說話,完全可以在原先的基礎上,再多增加一點籌碼。”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他沒想到我并沒有順着他的意思往下繼續說。那他只能繼續演。”
彭楚城的嘴角翹得極高,表情惬意又舒暢。
“就他那個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什麽都沒什麽,連人員都組織不齊的小破劇,也就我勉為其難能看上一下,還有哪個資本願意入夥?”
“那不是自掘墳墓的一種行為嗎?”
挑着眉尖,彭楚城有些沒勁地說:“我也就是想花錢拍一下玩玩,奈何竟然還有人跟我搶這種劇?”
總之,他不相信還有其他的資本下場。
誰下場,誰就是給自己花錢打水漂。
錢導的劇本他也看過,寫的壓根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
也就錢導本人還覺得那個劇本是驚世佳作,每次提到他的劇本都會沾沾自喜。
錢導要名氣,名氣一般。
要代表作,也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作品。
他當初接拍這部劇,本就是帶資進組,就沒想過會給自己帶來多少盈利。
只是想通過這個劇向自己的父母證一下,沒有他們的幫助,他也一樣可以。
當然他如果到時候真的接拍這部劇,做其中的男一號演員,肯定會自帶編劇,對整個劇本重新操刀,将劇情偏向有利于他的一方。
最好從原先的沒有營養的小甜劇,改編成擁有一定內涵、有深度的大男主劇。
所以,彭琴提議要和他的父母聯系,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去實行。
在他說完這些信息之後,彭琴才恍然大悟。
彭楚城分析的頭頭是道,那部劇的劇本她也知道是個什麽樣的情況,确實挺一言難盡的。
這種劇等拍攝完畢播出以後,能火才奇怪呢。
想當初彭琴也很奇怪,為什麽她的侄子一意孤行要接拍這樣的劇?
還不是因為導演好掌控,又沒有其他的資本下場,不需要再和其他人搞競争,搶番位等等。
如果不是錢導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另有其人要和他們搶劇。
不是他們有意要咒對方,而是事實如此。
就等着看他們以後賠錢吧。
資本向來都是有利可圖,哪有人那麽傻?
真的以為個個都是慈善家嗎?
無法給人利益的東西,資本還心甘情願去砸錢力捧?
彭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那個錢導,還真是挺會演的。”
估計故意找了一個人過來幫忙哄擡物價。好讓他們在原先的基礎上再加一點籌碼。
她倒也能理解錢導的演技為什麽能夠這麽好。
導演就算半個演員,平時在監督演員演戲的過程中,也會對演員進行指導。
一名演員如果能遇到一名好的導演,可以挖掘出他們層次最豐滿的情緒,以及最動人心魄的演技。
而一名好的演員,當被開發出最沖擊靈魂的演技時,也能為電影帶來不可預估的收益和影響。
可以說兩者缺一不可,互相成就。
連她都差點被錢導騙過去了。
那她也和彭楚城一樣,要好好看看那個錢導安排的人,究竟是不是其他的資本下場。
……
森林湖附近的豪宅之內,陽光普照在每一處的角落。
從國內外各處引進的品相不凡的花朵,在園丁的修剪下,姹紫嫣紅地開遍整座南區的大型花園,空氣中都缭繞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天空剛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沈萱萱便已經早早蘇醒,開始梳妝打扮。
她今天從衣帽間內特意挑選出一套能顯出氣質,款式優雅的着裝。
依然是流線型的剪裁貼合着身形,衣服底色是簡單的純白色,沒有多餘的修飾,西裝外套配不過膝的直筒裙。
頭發精致地梳理了一下,用卷發棒燙出了大波浪卷。
臉上也是配套的淡雅的妝容,接近肉桂色的豆沙粉塗抹于唇上,耳朵上別了兩朵精致的白色玫瑰耳環。
她又精挑細選了一款無論是顏色,還是造型,都與她今日的着裝還是相配的包包。
這才不緊不慢步出房間,乘坐家用電梯來到一樓大廳。
按照以往的情況,會有傭人前來詢問她今日的早餐要吃什麽。
沈萱萱已經在心中做好了相應的答案,準備用完早餐就出門随意先逛一下。
預備回答的時候,驀然之間,她擡頭對上一雙清高孤傲的眼。
青年坐姿利落,又帶着一股勢如破竹的狂放不羁。
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傾斜着、席卷着所有人的視野。
他随随便便地将兩條長腿擱置到餐桌上,腰部以下的線條筆直、修長。
似乎在他看來,所有的餐桌禮儀都是癡人說夢。
他輕輕擡起眼,目光中的鋒銳如同鷹隼一般落向沈萱萱。
嘴唇瞬間繃緊,變成了一條直直的、帶着太多不滿與不屑的線。
而後,那條直線猛地向斜側方一拉,青年嘴角的弧度勾起一個充滿嘲諷,又漫不經心的笑容。
“嫂子。”
他似乎很是禮貌和客套,可聲音之中不含半點這樣的情緒。
他就是不按常理的,毫無章法的存在,一切乖順都與他絕緣。
沈萱萱也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睡了非常充實甜美的一覺之後,她差點忘了,家裏還有這樣一個不速之客。
餐桌上擺放着一些牛排、蘑菇奶油湯等食物,應該是霍子早上命廚房那邊安排的。
牛排被切的七零八落,奶油蘑菇湯也剩餘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合他的口味。
沈萱萱對他住在這裏的精神狀态,和健康情況都沒有興趣了解。
他們兩個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舍友,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關系。
沈萱萱昨天已經警告過他,希望他不要随意的介入她的生活,以及領地。
雖然她是他的嫂子沒錯,但她不打算做他的大家長,也不打算關心他是否在這裏住的習慣。
幾乎是沒有擡頭看一眼的,沈萱萱在遠離他的長桌的另外一個角落落座。
連他稱呼她的那聲嫂子,也被她輕描淡寫的應了過去。
傭人前來以後,沈萱萱報上了今天想吃的早餐都有哪些,自己則在等待的過程中開始刷起手機。
這種無視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在淺聊的過程中,沈萱萱也是這樣,全程走在他的前面,沒有一刻回頭正視過他。
霍子瑜的心中默然滋生出一種強烈的,幾乎令他無法忽視的不悅感。
在其他地方,但凡別人聽到他的名號之後,沒有人敢無視他。
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強烈的,可以被稱為不甘的情緒。
薄唇緊抿,臉頰的肌肉幾乎變得僵硬。
猛然之間,霍子瑜的目光再次落向離他極遠,像是碰到他就等于觸到什麽黴頭的沈萱萱。
女人出落的很是美豔。
黑亮順滑的長發,被精致的弄成了波浪卷的造型。
比之昨晚柔媚無辜的美,更添一股純熟女人的風韻。
皮膚白皙勝雪,五官如同一幅畫一樣,筆走連結之間,線條流暢自然。
此刻挽着一灣秋泓一樣水波漣漣的雙眸,正專注地看着放置在手心中的手機。
那手也是雪白細膩,修長纖細。
屏幕游走之間,輕飄飄的像是羽毛一樣沒有重量,又像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璞玉般,近乎沒有瑕疵。
不知不覺間,霍子瑜微挑了眉。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吃什麽長的,好像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黑的地方。
驀地,他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她待在水中央驚鴻一瞥,渾身白得如同水中華美的夜明珠一樣驚人的場景。
喉頭微震,挑着眉的霍子瑜忽然清醒,是傭人端着沈萱萱指名的早餐上來打斷了他的這些無聊的思緒。
他才發現沈萱萱今日的着裝打扮,精致而優雅,是精心打扮過一番,似乎要去見什麽重要的人。
霍子瑜抱着臂,聲音冷冽:“嫂子,你今天這副打扮,是要去見什麽人嗎?”
還是說……
他挑釁一般地笑了一下:“這也是你每天工作的一個環節?”
畢竟昨天晚上,沈萱萱可是號稱她平時很忙,也和他哥一樣,有事業需要打拼。
霍子瑜就想知道她能有什麽事業需要打拼。
打扮的這麽漂亮,确定不是背着他哥,偷偷的去見其他的野男人嗎?
對于她今日的行程,沈萱萱無可奉告。
在霍子瑜問過之後,沈萱萱終于擡起頭來,須臾之間正對着他的視線。
沈萱萱輕輕一笑,表情似乎很是慵懶惬意。
“小叔子,你這麽關心我的去處,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顯然,這短暫的時刻裏,霍子瑜沒能明白她究竟什麽意思。
沈萱萱唇齒微張,笑容安靜卻又意味深長。
“小叔子今年二十四歲了吧?比我要小三歲。”
“我記得在你哥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小叔子每天賦閑在家,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霍子瑜的面容瞬間緊繃。
霍景州是他的榜樣,更是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
但同時,霍景州這個名字,也成了無形的約束他的存在。
就像是影子一樣,時時刻刻的附着在他的身邊。
無論他去到哪裏,這個影子就會跟到哪裏。
永永遠遠的跟在他的身邊,永永遠遠的擺脫不掉。
永永遠遠的讓他如同身陷泥沼一般,藏在霍景州帶來的陰影之下。
就因為他是霍景州的弟弟,旁人總喜歡拿他們兄弟之間比較。
看到霍景州那麽光鮮亮麗的成就之後,再看到他現在如同白紙一樣的履歷,大家就會笑。
笑話他是個不成器的弟弟,擔不起霍家子弟的名義。
在外面,別人對他有兩個稱呼。
一個是“霍家二少”,還有一個則是“霍景州的弟弟”。
沒有人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他真實的名字,似乎他并不需要那個。
他名叫霍子瑜,是霍景州的弟弟,又不是“霍景州的弟弟”。
霍子瑜比誰都要渴望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好在功成名就之後,大聲告訴所有人,他也有自己的名字,他叫霍子瑜!
——與其多關心我,不如多關心你自己。
近乎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霍子瑜的表情轉瞬間變得難看,似乎是有些愠怒了。
長桌突地被他蹬了一腳,桌腳與地面摩擦時,發出難聽的“滋滋——”的劃擦聲。
霍子瑜的雙眉不悅地揚起。
同時揚起的,還有他原先抿成直線的那對薄唇。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冰冷的聲線,被刻意壓制的怒氣,從他的身上彌漫着緊張,又危險的氣息。
餐盤裏的牛排因此被散落的到處都是,歪歪扭扭的分布在桌面。
奶油蘑菇湯也從瓷碗裏濺落。
有一些甚至落在地面絨毯之上。
幸而他的力道也不算特別狠厲,長桌還好好的沒能被踢翻。
但好好一頓大餐被破壞了氣氛,沈萱萱也沒心思繼續食用。
傭人見到這一幕,緊張地前來重新布置好桌面,問他們是否要進行換餐。
沈萱萱只說不用,霍家的大廚做的菜品雖然好吃,但都太華貴了。
她以前更喜歡下館子吃,今天換個口味也不錯。
沈萱萱站起來,動作輕輕的,視線也是極輕的,一瞬不瞬落在霍子瑜的身上。
對于他剛才十分不禮貌的行為,似乎完全沒有惱怒。
那雙笑意沒能直達的眼底,看孩子似的神情在看着他。
随即,沈萱萱抿唇輕笑。
“所以我的事,也用不着你管。”
……
【卧槽卧槽卧槽,宿主,你太剛了!】
小系統直呼卧槽。
剛才那一幕簡直是驚險中的驚險,小系統都快懷疑霍子瑜是不是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下,要沖過來對她動手。
因為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太太太可怕了。
就這樣,宿主還說什麽要和他打好關系。
小系統嚴重懷疑宿主在跟它說笑話。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太多。
從上次酒吧見面開始之後,到昨天晚上的碰面,再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每一次,沈萱萱都能精準踩到那個小狼崽子的尾巴。
【宿主,你确定這之後你們能……能交好嗎?】
小系統真的怕宿主對交好這個概念,是不是有什麽誤區。
不過它也很佩服宿主。
在沈萱萱說完那句話之後,霍子瑜的表情明顯一頓。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沈萱萱制造的圈套裏。
因為是他先告誡沈萱萱別管閑事,那反過來,沈萱萱也可以叫他不要多管閑事。
否則的話,那不是馳名雙标了嗎?
沈萱萱很怕麻煩,能減少一個麻煩,則減少一個。
說完那句話之後,以霍子瑜有些傲慢的性格,肯定不會對再她今天的行程死纏爛打。
當着霍子瑜的面,沈萱萱輕輕松松從他的面前離開。
霍子瑜雖然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咬咬牙,沉默着看着她悠然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沈萱萱知道,霍子瑜也擔任了一個監督的工作。
一旦她有什麽“越軌”的舉動,即使她有理有據可以證明和對方的關系絕對清白,霍子瑜也會添油加醋說她和對方關系匪淺。
人們有時候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內容,對于真相是什麽,根本沒有興趣追求。
甩掉霍子瑜之後,沈萱萱在車庫裏挑了一輛迷你點的車型。
一來方便她今日獨自出行,二來也不會過分高調。
“嗡——”一聲伴随車輛發動,沈萱萱随意導航到一處以前常吃的早餐店。
那裏人均消費不到二十。
店面雖小,但味道很好,老板從父輩那邊就傳下了手藝。
根據導航很快來到這家早餐店,車身利落潇灑地找了塊停靠點停下。
沈萱萱從車內步下,來到店面門口叫了一份往常慣常吃的套餐。
剛一坐下,腦海裏“叮”的一聲,開始發布今天的任務。
【請宿主于五天之內花費三個億。】
五天之內?
沈萱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任務。
一般系統發布的任務,要求都是在當天之內就必須完成。
五天之內給的時間有一點長,沈萱萱恨不得每一天,都能完成花費三個億的巨額任務。
沈萱萱嘆息:【小統,都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是這麽不解風情,咱們不是什麽敗……什麽花錢系統嗎?】
小系統無語:【……宿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主意!】
見勸說不了小系統,只能一步步穩打穩紮慢慢來。
沈萱萱也不再多言。
正巧老板端上了她今天點的套餐,沈萱萱開始悠哉悠哉的品嘗起來。
果然味道很美。
與沈萱萱此刻悠哉悠哉的模樣相反的是,彭楚城一臉不适地坐在車內。
連續幾日的趕路很耗費體力和精神,加上連續幾天夜晚都沒能休息好,彭楚城滿臉盡顯疲憊。
在路上,他反複向彭琴确定:“到了嗎?”
彭琴望着車外飛掠而過的風景:“還沒。”
“要不楚城,你先睡一下吧,到地點後我會叫醒你。”
“不用。”
彭楚城搓搓牙,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那個女人,他又開始變得無比興奮。
這個時間點了,怎麽可能睡得着?
龍城地廣人多,彭楚城以前跑通告的時候,也經常會來龍城。
他對這座城市的感官一直都很好。
這幾年時間,龍城更是飛速發展。
随處可見能夠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像是一個個矗立在地表的巨人們,有着像要能夠将地表所有生物都摧毀殆盡的力量。
壓抑,雄偉壯觀,也令人心神向往。
彭楚城也随着彭琴的目光,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這些風景們。
車流與路燈還有綠化帶們,夾雜在一起,幾乎連結成各色各樣的線。
沈萱萱早于幾天之前,就将約見地點的地址發送過來。
根據導航,司機很快将他們帶到目的地。
彭楚城全程戴着墨鏡,用帽檐将大半張臉全部掩蓋。
他是一個明星,還是一個總被娛樂記者盯着的明星,一言一行都必須要時刻注意。
此次前來龍城,并不在他對外公開的行程範圍之內,屬于秘密進行。
和彭琴一起從車上下來,彭琴小心翼翼的看着周邊的環境,生怕有什麽娛樂記者提前蹲點在這邊。
說不定這都是錢導提前找好的人,想要拍攝到關于彭楚城一些很不好的負面照片。
等一會兒,無論裏面出現的是什麽樣的人,彭琴都不得不提醒她的侄子一下,千萬不要和以前一樣沖動行事。
萬一被對方抓到小把柄,可就不妙了。
“楚城,這次的見面咱們一定要小心為上,還不知道對方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等一會兒無論對方說什麽,都千萬不要沖動,不要生氣,不要做出一些有損自我形象的行為。”
彭楚城知道他的姑媽在說什麽事,就是怕他會突然動手打女人。
可他彭楚城脾氣炸是炸了一點,真的沒有動手打過女人,以前那個他命令保镖打女記者的消息,根本就是胡編亂造。
是那個女記者一直在跟蹤他們,他身邊的保镖不小心失手碰到了她,那個女記者就順勢倒在地上,被同行的攝影師給記錄了下來。
沒想到那之後的事态會發酵成那樣。
廣大網友竟然通過一張不知道前後因果的照片,就信了,簡直不可理喻。
彭楚城龇牙咧嘴:“姑媽,我就算再氣,我也知道打女人是不對的行為。怎麽可能真的會動手呢?”
彭琴警告他:“你別忘了那次照片的事件,你要收斂好表情,盡量溫柔一點,和善一點,連對對方兇一點都不行,萬一又被對方安排的人拍到照片之後,寫小作文說你在現場打女人,咱們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雖然彭楚城說過已經不怕負面新聞再多一條,甚至還開過玩笑,他這走的是黑紅路線。
可到底對他的人氣影響非常的大。
每一年,東城花在彭楚城身上的公關費用就不計其數。
父母也開始對他越來越失望,認為他不适合這個行業,還是早點放棄做演員為好。
更是讓彭楚城早點回家開始系統的學習如何經營公司。
他們出行的非常小心翼翼。
幸好經過她剛才的觀察,周圍環境似乎沒有可疑的人影出現。
彭琴心裏稍微安定一些。但還不能夠完全掉以輕心。
此處沈萱萱安排的見面地點,是一處十分高檔的私廚菜館,門口有專業的迎賓。
彭琴簡單的向他們報出了“彭”姓,迎賓小哥的态度非常恭敬:“是沈小姐這邊的貴賓嗎?二位中午好,沈小姐已經在廳內等待許久,由我為二位引路。”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并不清楚對方姓甚名誰。
沈萱萱又總是搞得神神秘秘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對方的姓氏。
趁着迎賓小哥走在前面,彭琴滿臉困惑地看着她的侄子:“沈小姐?圈子裏有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嗎?”
彭楚城開始在腦海裏搜尋相關姓氏的富豪。
“南嶼市有個沈家,很厲害,過去做船舶業發家的。”
“寧陰市也有個沈家。不過據我所知,那個沈家的繼承人是一個年逾五十的男人,名下并沒有子嗣。”
南嶼市的那個沈家,他的繼承人也是個男孩。根本沒有什麽沈姓的小姐。
除此之外的沈家,似乎還達不到東城能夠忌憚,或者是與他們旗鼓相當的豪門家族。
彭琴也搖搖頭,完全不知道這個沈家是何方神聖。
既然國內的想不到,會不會對方一直久居國外?
但是很快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被彭楚城給否定了。
“不可能,咱們東城的影響力非常的大。”
在國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東城影視經濟公司的存在?
哪怕是在國外,很多大企業也都知道他們東城的名號。
有一些人還專程從國外飛回國內,就為了找機會和他們交好。
別看彭楚城的負面新聞這麽多,他經常受邀跟着他爸一起出席各大商業峰會,也會出席很多名流圈子的聚會,以及奢侈品牌舉辦的宴會。
國內國外現在是什麽情況,基本都了如指掌。
總而言之,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沈姓特別厲害的女性人物。
“果然。”他默默攥緊拳頭,心中有了一定的答案。
彭琴見他如此,也瞬間了然。
怕不是這個什麽沈姓的小姐,就是錢導那邊委托的演員吧。
“等着我去拆穿她的真面目!”彭楚城笑了,很是勝券在握。
他還要好好看看,那個這麽會演戲的錢導,是不是正躲在什麽暗處偷偷看着他們呢。
被迎賓小哥一路帶至菜館之內,裏面假山流水,雕梁畫棟。
在如此現代化高科技的龍城裏,竟然有這麽一隅像是溫婉水鄉中,江南小宅的設定。
四周的空氣都溢滿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彭楚城沒有心思欣賞美景,一路匆匆走過,只想着再快一點,更快一點,能夠在第一時間見到對方的樣子。
最好在他拆穿對方的真實面目以後,對方表現出害怕求饒的模樣。
彭楚城默默地勾起唇角。
在迎賓小哥的引路下,終于來到他口中說的沈小姐所在的廳內。
深吸一口氣,彭楚城已經做好要面對的人很有可能是那種長相極兇,不好說話,能言善辯的壞女人。
又或是上了一點年紀,自以為很有錢,目中無人的女投資人。
但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對方是一個沒有見識,光會演戲的淺薄女人。
他的腦海裏設想了很多種女人的類型,獨獨沒有想過,沈萱萱竟然會是那樣。
廳中擺放着屏風,架着一座古琴。
角落裏立着一些古樸而修剪得宜的盆栽,每樣都是價值不菲的品相。
偌大的屏風上面繪制着四君子,梅、蘭、竹、菊。
年輕的女人待在在薄絹上綻開得如同翠玉的白蘭前,安安靜靜的正在低垂着眸看向面前的手機。
身側掐絲金镂香爐內,袅袅悠悠地燃着能夠安神助眠、味道清新的沉木檀香。
她身穿一身純白套裝,裙擺沒有一絲褶皺,兩條白皙緊致的長腿優雅并攏着。
溫柔缱绻的目光,是顏色偏淺淡的琥珀色。
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前來的動靜,眼神依然那麽專注、認真。
煙霧缭繞在她的周身,像是攏了一層質地如流水的輕紗。
流水在湧動,慢慢撥開雲霧見到真顏。
驀然擡頭的片刻,她藏在卷翹長睫下,溫柔專注的目光似乎在那一瞬間亮了。
随即,彭楚城聽到對方用非常清甜,非常湛亮的聲線來歡迎他。
“你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沒有歇斯底裏的較量,沒有意料當中會劍拔弩張的氣氛,更沒有仇人見仇人時的分外眼紅。
有那麽一刻,彭楚城很是懷疑自己眼前所見到的景象,是不是他正在做夢。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哪有電話裏三番五次嚣張的口吻?
面前的根本是一個人畜無害,純良無辜,軟萌可愛,顏值又能夠直擊人心的漂亮女人。
漂亮到幾乎讓在娛樂圈裏摸滾打爬那麽多年的彭楚城也不敢置信,會心驚的地步。
就像是賓至如歸,在歡迎他們歸來的軟萌小白兔。
她笑容甜美,顯示在那張姝色絕美的臉上,這樣一派天真無辜又軟到人心坎的表情,一點都不顯得違和。
原本氣沖沖想要戳穿這個可惡女人真面目的彭楚城,在這一刻完全啞然失語。
就連彭琴也是。
作者有話說:
二更放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