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趙岚做人做事都喜歡單刀直入, 不過在劇組混了一段時間後，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蠻幹，要不然會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她和韓鑫在一起是既定的事實, 這可沒一點回旋的餘地, 迂回處理不如單刀直入來得簡單又見效。

夏瑜雖然打聽到趙岚是個小混混, 也有她不會按理出牌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

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文化人，被趙岚這麽理直氣壯的語氣鎮住,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趙岚見多了被自己鎮住的人，夏瑜的反應不算出乎意料。

于是把準備好的說辭, 一股腦地對夏瑜說了出來, 也不管人家聽了會有什麽反應。

“我以前在惠安經常打架，風評很差, 聽上去确實有點混蛋，家庭條件和你們家也差很遠，你們對我和韓鑫談戀愛有意見很正常。

不過這都是能改的，我和我爸關系很差, 即使賺到錢, 估計也不會拿回去改善條件。

但我自己的經濟條件一定會變好。

至于打架, 那都是年輕不懂事的行為。

不是有句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現在我都成年了, 以後不會再那麽沖動了。”

以後不打架的可能性不大, 趙岚就沒把話說死。

夏瑜沒聽出趙岚話裏的機鋒, 她現在是氣得只想發笑。

合着趙岚也知道自己混蛋風評很差，有自知之明為什麽還要來招惹乖巧的韓鑫。

什麽保證不會了, 以後的事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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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韓鑫到海市鬧出這一樁樁件件的事，她可不信沒有趙岚的原因。

自認為是文化人的夏瑜肯定不能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她緩了緩心口的惡氣，強笑對趙岚說道：“趙同學，我們家韓鑫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什麽過火的事。

跟我和他爸，連大的争執都沒有過。

他才來海市一個多月就進了公安局，現在還膽大妄為出去租房住。

所以你剛才說的話，實在沒一點可信度。

作為他母親，我的意見就是反對你們在一起。

你自己也清楚的吧，你們不是一路人，勉強一起走，最後只會讓所有人都不高興。”

韓鑫聞言拉了拉夏瑜的手，急忙說話打斷道：“媽，我和你說過了，進公安局是因為我去兼職遇到了騙子公司，和趙岚沒關系。

什麽不是一路人，這話怎麽可能扯到我和趙岚身上？”

兩人年紀一樣大，還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他有一世的記憶，連磨合期都不用，韓鑫覺得他和趙岚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合适的一對。

警告他媽後，韓鑫又轉頭對趙岚說道：“我們要去賓館打電話，我等會再去找你，你先走，行不行？”

夏瑜哪裏肯答應，扯開韓鑫的手，反駁道：“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幹嘛不說清楚，我說了反對你們在一起，韓鑫，你還聽不聽媽媽的話？”

韓鑫也立刻反駁回去，“那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我和趙岚怎麽不是一路人了？沒道理的話我不聽。”

上輩子趙岚在羊城打工，夏瑜說這種話還有理有據，這輩子即使撇開他重生的事實，他和趙岚都是大學生，哪裏不是一路人了。

再說他已經打定主意和趙岚在一起，就算他媽說得有道理，他也不打算聽，在他心裏，只要涉及趙岚，其他的人和事都得讓步。

趙岚稀奇地看了一眼韓鑫急切的帥臉。

無視夏瑜話裏的蔑視，笑了一下，說道：“阿姨，韓鑫看着挺高興的，我也挺高興的，不高興的人只有你，可能還有他爸？”

生養十八年的兒子這樣當着外人面反駁自己，夏瑜心下一酸，和善也裝不下去了。

她和所有偏心兒子的母親一樣，把怨氣和怒氣都對準了對面的罪魁禍首趙岚身上。

“聽說你母親早逝，你父親和你後母并不管你，你可以毫無顧忌出去和男人同居。

但我和韓鑫他爸在惠安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你們同居的事傳回去，我們都不用做人了。”

既然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趙岚也不想用什麽迂回戰術，聳聳肩，直接放了個大炸彈。

“那怎麽辦，我和韓鑫睡過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呢，你現在才說不同意，那韓鑫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有這種兒子，你們做父母的就有頭有臉了？”

夏瑜氣得擡起發抖的手指罵道：“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你不要臉。”

趙岚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怕，而且臉面是什麽東西，要是她在乎這玩意兒，早就被周寡婦玩死了。

看着急切拉住母親的韓鑫，趙岚知道打不起來，語言上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有什麽不敢的，阿姨，我和韓鑫現在只是在談戀愛，你要擺婆婆的譜還早呢，別急啊。”

趙岚說完，夏瑜就反駁回去，兩人在學校門口就這樣吵了起來，不過只有夏瑜很激動，趙岚從始至終都很淡定。

一邊是認定終身伴侶的女人，一邊是生養自己的女人，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韓鑫急得團團轉，最後實在沒辦法，他竟然拉着趙岚轉身跑了。

韓鑫的這個舉動誰也沒想到，趙岚身體好得很，跑了半天也不帶喘一下，反倒是韓鑫缺乏鍛煉，跑了一段路把自己累得夠嗆。

等停下之後，趙岚拍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随口吐槽道：“你還真奇葩，我和你媽吵得正歡呢，你這樣拉着我跑了，最後到底算誰贏啊？”

趙岚有點不得勁，要是算她輸，韓鑫是不是就要回宿舍住了？

雖然出來租房子主要是為了完成莫文布置的作業，可昨晚玩得還挺開心的，而且她才升起了興趣，就這麽中斷了，好舍不得啊。

緩過氣的韓鑫怔怔看着趙岚，一副要把趙岚看個對穿的架勢。

趙岚被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看什麽，我臉上有花啊？”

韓鑫是在意趙岚的态度，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母親的态度，這是不是意味着也不在乎他。

上輩子并不是這樣的，雖然在那次飯局之前兩邊沒正式見過，可趙岚提起他父母，多少有點敬意，可她剛剛卻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這輩子韓鑫和趙岚雖然什麽都做了，可實際上兩人才談沒多久，而且趙岚這個人，和男孩子混久了，性格也像男孩子，有點走腎不走心。

韓鑫沒意識到一件事，上輩子父母介入已經在兩人交往很久後了，趙岚的态度當然和現在不一樣。

有點搞不清狀态的韓鑫問道：“你不在乎嗎，趙岚，你是喜歡我的嗎？”

雖然趙岚很熱情，可她和一般的女孩子又不像，韓鑫現在有點不确定了。

趙岚心想我是喜歡你的臉，不過見韓鑫一副受傷的表情，這句實話到底沒說出口，心想這種時候就可以用迂回的方式了，不然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趙岚是不喜歡說謊的，所以她只能轉移韓鑫的注意力。

于是倒打一耙質問他道：“我不喜歡你還和你睡覺？你是不是傻了，你媽剛才的态度就很好嗎，韓鑫，你不會聽話和我分手吧，那你還真夠渣的。”

韓鑫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了，他急忙表示道：“我怎麽可能會和你分手。

對不起，我的态度不對，不該懷疑你，我媽的态度确實不好。

剛剛我拉着你跑了，她肯定很生氣，我們說好了回賓館給我爸打電話的，我現在過去找她吧。

趙岚，我父母我自己會解決，晚上我去找你，再告訴你情況。”

趙岚心中嘆息，老天爺都給韓鑫這麽帥的臉了，為什麽不多給他一點智商呢，這麽輕易就被忽悠了，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不過萬事都有利有弊，看着一副純良表情的帥臉，好吧，還是有優點的，養眼，也挺省心的。

趙岚安慰韓鑫道：“這事你也別太着急，我多氣她幾次，等她習慣了就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了，我是不想分手，你也不想是吧？”

趙岚還得确認一下自己接下來還有沒有美人抱。

韓鑫傻傻地點頭道：“當然了，等下我就去找你。”

兩人在路口分開，韓鑫回去找她媽，趙岚回學校，她還得把東西搬到出租房去。

明天除了跟裴勝他們跑拍攝場地，趙岚還得先去莫文的辦公室報到，看看工作怎麽安排，錢要賺，學習也不能落下，她可沒忘記自己的終極目标是總導演。

黃秋玲等人知道趙岚現在就要搬走，紛紛都說要幫忙，那一張張躍躍欲試的臉，很明顯就是想去房子裏看看。

大家都才十八歲，剛剛脫離父母的掌控，住在宿舍裏擁擠，所以很向往單獨的空間，何況趙岚還是跟男朋友一起住，更酷了有沒有。

趙岚想了想，搖頭道：“不如找個周末，我和韓鑫去買菜，我們宿舍加上他們宿舍，大家一起做飯玩一天，行嗎？”

黃秋玲還沒說話，一旁提着耳朵假裝沒聽的甘月月忍不住了，“好啊。”

全宿舍的人都知道甘月月盯上了紀岳，黃秋玲心裏對紀岳也有好感，兩人在宿舍沒少針尖對麥芒。

不過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紀岳看上的人是甘月月，可以說韓鑫全宿舍除了他都看上了甘月月。

趙岚看着隐忍咬唇的黃秋玲，心裏嘆了口氣，看來宿舍繼強迫症糾紛之後，又要上演感情糾紛了。

趙岚才從劇組回來，她的東西基本都是開學韓鑫陪她買的必需品，剩下的就是幾套上周買的衣服，她沒讓宿舍的人送，主要是不想等下還送她們回學校。

剛到小區門口，正好碰上也回來的韓鑫，趙岚一看他臉頰明顯地紅腫，驚訝地挑了挑眉。

要是趙岚打聽的消息沒錯，韓鑫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過，可見他爸媽有多寵愛他。

而且剛才吵架的主力是自己，他媽的火力主要也對準自己，韓鑫被打是趙岚沒想到的。

韓鑫盯着趙岚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發呆，趙岚當然不能不說話了，不過她很擅長破壞氣氛，一開口就可以讓別人破防的那種。

“乖寶寶竟然也被打，真是稀奇，你不是說你媽從來沒打過你嗎？你不會也對你媽動手了吧？

難道你有暴力傾向？那也不錯，別的女孩子可能會嫌棄你，只有我不嫌棄。”

韓鑫心中的一口郁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噗嗤一笑，反駁道：“你不嫌棄是因為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打趴下，是吧？”

趙岚搖搖頭，“我不用手都可以把你打趴下。”

韓鑫只是長得帥，并不是那種柔弱的男生，頂多有點缺乏鍛煉。

他和趙岚的武力值相差那麽大，主要是趙岚太變态了，別說是他了，就是一般的練家子也敗在她的怪力之下。

正在韓鑫胡思亂想之際，趙岚的手撫上了他紅腫的臉。

不高興地抱怨道：“我還想着你爸媽那麽疼你，不過是吵一架而已，覺得應該沒事。

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去了，她一擡手，我就能制住她，你的臉也不會受傷。”

要是換別人，趙岚一定會去把場子找回來，可那是韓鑫的母親，她好像沒立場伸張正義。

可心裏還是不爽，韓鑫已經是她的人了，不是應該只有她才能動手嗎？

韓鑫看着一臉心疼的趙岚，突然感傷不已。

傾身抱住了她，呢喃道：“我和我媽說我一定會選你，衆叛親離也會選你，她很生氣，說白養了我這個兒子，讓我滾，以後也不要回家了。”

趙岚又再一次覺得韓鑫智商真的不行，父母生下孩子是既定的事實，嘴上說不是就不是了嗎？

世上哪有那麽美的事。

而且夏瑜只是反對他談戀愛而已，又沒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對比趙大頭幹出為了省錢，不給老婆治病這麽缺德的事，韓鑫的父母簡直是天使。

趙大頭這樣的父親趙岚照樣認下，以後還得捏着鼻子給他養老，她說什麽了？

趙岚繼續吐槽韓鑫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笨呢，我們在海市，他們在惠安，我們幹什麽他們知道嗎。

你陽奉陰違都沒這番話有殺傷力。

男朋友，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養了十八年的兒子，為了一個女混混不選父母。

你是不是覺得他傻了或者中蠱了？”

趙岚以為韓鑫會被自己點醒，沒想到他卻執迷不悟搖頭道：“你不是女混混，不要那麽說自己，而且在我們的事情上我不想讓步，一步也不想讓。”

上輩子就是一步步退讓，最後失去了趙岚，重生一世要是還如此，他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

趙岚看着一臉倔強的韓鑫，心想傻點就傻點吧，誰讓人家帥呢，到底不忍他傷心，想了想，問道：“你爸那邊怎麽說？”

韓鑫搖頭說道：“還沒打電話，我們到房間裏就吵架了。”

趙岚拎着手裏的行李袋，示意道：“我們放一下行李，出去找個電話亭，你給你爸打電話，分而劃之會不會？”

韓鑫一邊跟着趙岚往小區裏走，一邊遲疑地說道：“我爸很聽我媽的話，他不可能站我這邊的。”

趙岚搖頭無奈嘆息，“你平時對付我不是很溜嗎，怎麽一對上你爸媽就那麽軸，示弱會不會，道歉會不會啊？”

韓鑫驚訝地看了一眼趙岚，讪讪地說道：“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故意和你示弱啊？”

還沒在一起的時候，韓鑫就認識趙岚，沒辦法，在惠安她實在太出名了，打架，伸張正義，還敢和老師對吼，社會上的人她都敢修理，誰見了都喊她老大。

這樣的人對中二少年來說實在太有魅力了，在一起後，他下意識就覺得低了趙岚一頭。

開始示弱并不是故意的，就是下意識的行為，發現對趙岚很好用之後就經常用這招對付她。

韓鑫還以為是後來吵吵鬧鬧，他用的次數多了，趙岚才察覺出來。

這輩子兩人可沒鬧過矛盾，她早就察覺到了，說不定上輩子她也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韓鑫俨然忘記上次進公安局把趙岚氣得提分手的矛盾，那次他可是吓得什麽都答應了人家。

趙岚睨了韓鑫一眼，嘲笑他道：“就你那點伎倆，第一次我就看出來了，覺得有趣才沒揭穿你。”

韓鑫暗自埋怨上輩子的自己太不細心了，很多事都沒發現。

兩人下樓去小區外面的小賣部，那裏可以打電話。

趙岚見韓鑫猶豫不決，催促他道：“趕緊打完結束，回去還要收拾東西，我們今天早點上床。”

韓鑫本來還挺緊張的，被趙岚一句上床吓了一跳，瞬間什麽情緒也沒了。

他看了一眼遠處守店的大媽，小聲提醒她道：“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現在的風氣還沒後來那麽開放，要是遇到無聊的人聽到這句話，把他們舉報了就好玩了，兩人可沒結婚證，被公安定罪耍流氓怎麽辦？

趙岚說這話就是想緩解韓鑫的情緒，見他恢複正常，當然就借坡下驢答應了。

緩解情緒也只是一會兒，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電話打通後，韓鑫沉默半天才喊爸爸。

夏瑜在韓鑫離開後就打電話給韓飛昂訴苦，聽了兒子說的混賬話，他也非常生氣。

可距離太遠，而且夏瑜已經請了假，他們夫妻一個單位不可能同時請假，他想跑到海市教訓兒子也做不到。

電話響了，韓飛昂就有心理準備這是兒子打來的，聽到他喊了爸爸，韓飛昂開口嘲諷道：“不是說不要父母嗎，還知道叫爸爸。”

最難的就是開口，突破障礙後韓鑫也就放開了，他看了一眼旁邊虎視眈眈的趙岚，示弱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話，爸，明天我就去向媽道歉。”

韓飛昂見兒子服軟，松了口氣，不管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至少拿出認錯的态度，出去大城市讀書，到底比在惠安有所成長。

“明天才去，那你今晚和趙岚在一起嗎？韓鑫，你才十八歲，和一個女孩子出來租房同居，合适嗎？”

同樣的話，在不同的場景和不同的人說出來，韓鑫沒有那麽犟了，只是該說清楚的，他還是要說清楚。

“爸，我這輩子就認定趙岚了，我道歉是不該那麽對媽說話，并不是認為這麽做不對。

也許在你們眼裏我還是孩子，可實際上我已經長大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韓飛昂都不知道說什麽，如果韓鑫是過兩年才說這話，那可信度可能還高點。

可他才去海市一個多月，高中畢業也沒多久，別說只是空泛的幾句表态，就是說出大天來，他都不會信。

妻子的強硬已經碰壁了，要是他再硬來，兒子只怕是真的要和他們夫妻離心離德了。

韓飛昂想了想，試着建議道：“這樣吧，你現在去找你媽，好好道歉，先別提你女朋友。

明天好好送她上火車，等她回來了，我來和她溝通。

但對于你的戀情，我的态度也是反對。

不過你既然說自己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那以後家裏就不給你彙生活費。

要是你撐不住了，那就表示放棄，乖乖回學校住，行嗎？”

韓鑫已經想到怎麽賺錢了，開始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困難，可他相信以後一定會好的，不管怎麽樣總比走老路強。

“好，我會做到的。”

韓鑫挂了電話，趙岚就在一旁抗議道：“應該明天拉你來打電話的，這下好了，晚上我一個人睡覺。”

韓鑫付了電話費後，牽着趙岚的手就往住處走。

趙岚一把揪住人，挑眉問道：“你不打算去找你媽啊？”

韓鑫沒半點猶豫，直接點頭道：“你不是想早點睡覺嗎，我說過我父母和你之間，我一定會選你，我說到做到。”

趙岚擡手捏住韓鑫的下巴，一副霸道總裁範。

教訓他道：“腦子轉一下，你要讀三年大學，我四年，而且你剛才信誓旦旦說這輩子就認定我了，那我用得着急這一晚上嗎？”

韓鑫見趙岚一臉鄙視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讪讪解釋道：“我怕你不高興嘛。”

趙岚輕笑了一下，“你要是再聰明一點，我會比較高興。”

最後韓鑫被趙岚趕去找媽媽道歉，她一個人回租的房子收拾行李。

趙岚這個人只對感興趣的事比較有耐心，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看着那些東西和房子的布置，好像一堆垃圾放在精致的盒子裏，頓時就歇了擺成一朵花的心思。

也不怪趙岚嫌棄自己的東西，因為那些都是适合宿舍用的。

韓鑫租的這套房子，雖然家具不多，但底層裝修很有一股小資情調的味道，加上僅有的幾件家具也買得很講究，和她随便買的東西兩廂對比高低立現。

盯着自己的行李，趙岚沉思半響，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把東西提到另一個房間去，幸災樂禍地自言自語道：“成天自己搞事，不如我給你搞點事算了。”

劇組解散後，莫文囑咐趙岚一個星期後到他辦公室報到，雖然上班族是周一開始幹活，可趙岚周一有課，她打算今天去看看之後的學習計劃怎麽安排。

莫文讓趙岚一周後到辦公室報到，除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還有就是後期的人手需要召集到海市的原因。

現在可不比十幾二十年後飛機滿天跑，很多厲害的後期人才不一定都在海市，召集這些人怎麽也要一周的時間。

這段時間趙岚去了辦公室也沒什麽事，而且她在劇組連軸轉了兩個月，休息不好，後續不好叫她再連軸轉。

莫文并不在，辦公室主任秦風聽趙岚問工作安排。

笑道：“你的工作和我應該差不多，主要是打雜，如果你很快就上手了，可能會脫手讓你分管一個組。

不過你還要上學，也說不準莫導怎麽安排，你明天下課再來吧，莫導開始忙起來不會準時下班的。”

幹這行就是這樣，休息的時候就是完全休息，忙起來就是昏天黑地。

趙岚提前來問工作主要是想繞開莫文，裴勝提醒她最好不要讓好面子的莫文知道她拍廣告，可紙包不住火，趙岚覺得只能瞞得了一時三刻。

現在秦風又說她得主管一個組，看來莫文一定會使勁奴役自己。

“我是個行業新手，心裏沒底所以提前來探探，有秦哥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從辦公室出來，趙岚就直奔學校，從尚星宇舍友那裏得到了他和裴勝去的地方，她也不耽誤，直接過去找人。

裴勝和尚星宇見趙岚過來，忙招呼她看看場地，現在什麽東西都還沒有布置，全靠裴勝口頭形容。

趙岚在腦中構思了一下場景，提了幾個意見，裴勝記在本子上，表示完全可以做到。

午飯都是在附近吃的，三人花一天的時間就差不多把需要的東西都找到了。

裴勝了解了廣告的大概效果，想了想，對趙岚說道：“這個廣告勝在創意，布景兩天就能搞定，要不然下課來拍吧，你們都是學生，下課都有時間。”

趙岚想到秦風的話，莫文只怕下課的時間都不會放過自己，那周末更不要想有時間了，不過下課的時間偶爾請個假，應該不難。

“行，早點弄完早點分錢，我急着買電視機和VCD機呢。”

裴勝和尚星宇聞言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電視機這樣的大件都是結婚的時候才買的，他們知道趙岚出來和男朋友同居，只是沒想到連電視機都要買。

兩人問了才知道趙岚是為了完成莫文的作業。

尚星宇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吐槽道：“成為導演的代價也太大了吧，第一階段的作業都需要買這麽貴的東西，後面還不知道有幾個階段的作業，這是有多少錢也不夠造的啊。”

裴勝是深刻體會過趙岚對總導演的執着，只是沒想到她為了完成個作業，都要買這麽貴的東西。

他想了想，慫恿趙岚道：“莫導好像很注重傳承，也愛吹噓自己科班出身，我感覺他布置這種作業只是想為難你，不是真心想教你。

其實拍廣告也不少賺，不如？”

趙岚見裴勝又想忽悠她放棄成為總導演，蔑視地看了他一眼。

嗤笑道：“白活這麽大年紀了，沒他徒弟這個頭銜，這廣告我能談下來嗎，人家梯子都擺在我面前了，我要是不爬上去，那我就是傻。”

可惜趙岚想得太美了，事事又怎麽會都如她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