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剛拜師的時候, 莫文說趙岚一窮二白,沒有人脈和資金,想成為導演, 下輩子投胎還快一點。

當時她氣得要死, 又無可奈何, 走到如今這一步,資金是沒有問題了,人脈的話, 想想辦法也能解決。

可趙岚理解的人脈,和莫文理解的人脈并不一樣。

見趙岚回答不出來, 莫文心中一樂, 終于有鎮住這個小滑頭的一天了。

趙岚太厲害,鋒芒也太盛, 還半點不知道收斂,這樣的人,誰都想要壓她一下,雖然莫文結束了壓制她的期限。

但心裏還是不爽, 什麽都難不倒她, 全世界的人都說不可能, 她就是要去嘗試, 靠着這一股沖勁和猛勁, 最後還真的讓她得償所願了。

莫文質問她道:“你拿到投資之後, 港市那邊的同行不是嘲笑我以前不開竅嗎?你心裏沒少幸災樂禍吧?”

趙岚心裏确實是那麽想的, 但莫文到底是師傅,現在還在外面呢, 他們還得保持相親相愛的師徒人設,她觍着臉笑着說道:“師傅得說哪裏的話, 你那麽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莫文收起玩笑的嘴臉,嚴肅地說道:“你自己都說內地導演有內地市場的優勢,靠着市場可以談下很多投資,不僅是我這樣,其實國家也是,都是市場換投資。

任何事情都有相應的代價,并非我老古董不知道變通,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人,有些事可為,有些事卻不可為,特別是名人,更要注意影響。

我們只能在可為的範圍之內做事情,因為我們已經享受了可為帶來的好處。”

什麽事都是相互的,西方高喊自由民主,普通人有權利持槍,結果就是槍擊案件節節攀升,國內風氣嚴格,可普通人不用擔心,走在路上被人拿槍頂在頭上。

導演創作影視作品,思想和道德底線一定要符合當下的社會标準,因為名人效益,國人太多,拍攝出來的作品,即使只影響了1%的人,可基數擺在這裏。

從業了這麽多年,莫文難道不知道港臺那邊的導演籌集的資金是以美元計價?數額還是內地導演的數倍?難道他們和資本家都是親戚不成?投資額可以随便定?

別開玩笑了,資本家都是要向利益看齊的,有多少才華的導演拍一部經典的電影,就又不得不拍非常沒底線的東西,名聲直接臭大街。

港臺那邊可以不在乎,可內地導演不能不在乎。

趙岚聽完莫文的分析,一時之間若有所思了起來,她有些想明白,最近這段時間莫文帶她見這些領導,參加這些內部的酒局的用意了。

莫文是想讓她在這些領導那裏挂個名,但凡有不對的地方,一定會有人以長輩或者前輩的身份來提醒她,而不是行差踏錯,連提醒的人都沒有,到時候就悔改的餘地也沒有了。

“師傅,謝謝你!”這聲感謝趙岚真心誠意。

莫文滿意地點點頭,随即又吐槽她道:“把你成天不可一世的嘴臉收起來,認真地學藝,虛心的做人。”

趙岚聞言,恭敬嘴臉立刻抛之腦後,直接搖頭說道:“十多年來我都是這副嘴臉,怎麽可能輕易改變,就算改了,有人信嗎?主要是太難了,就比如已經長成了參天的大樹。

你要是拿刀把樹剪出朵花來,大樹可能轉眼就死了。”

莫文冷笑道:“就你這樣,只有氣死別人的份。”

“我這不是打個比喻嘛,我說的是被砍成花朵造型的樹會死,我才不會死呢。”

于是師傅倆就行事風格的問題又吵了起來。

莫文覺得大家生活在社會主義裏,應該低調做人,埋頭做事,不應該像趙岚這樣成天鋒芒畢露,有今天沒明天的,眼光也不放長遠一點。

趙岚覺得自己一窮二白,是個妥妥的草根,不劍走偏鋒根本出不了頭,她對莫文說道:“我覺得只要跟緊社會主義的步伐前行,遵守社會道德标準,誰會管我的行事作風啊?”

莫文立刻反駁她道:“你成天這麽不可一世,看你不爽的人太多了,到時候每個人都去告你一狀,衆口铄金,不知道嗎?”

“犯罪還講究個證據确鑿呢,就算全國人民都去告我的狀,公安總要查證他們的所告是否屬實,而且我做的哪件事,沒有讓別人心服口服的?

別的不說,八大劇團的演員,知道我和曹助理公司招聘演員的薪資,就有不少人對出演電影動心了,那些團長知道了也沒有跳出來再鬧一場,很明顯就有所松動。

等賽事結束之後,他們應該就會主動來跟我們談合作的事了。”

莫文無言以對。

趙岚見莫文反駁不了,笑了笑,繼續說道:“師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不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不是沒有個人風格了嘛。

我們是藝術創造者,沒有個人風格,還創造什麽,直接拿去工廠流水線生産好了。”

莫文想讓趙岚在這些領導面前挂名,主要是這場比賽上級的領導都在關注,趙岚确實做得很好,不僅比賽安排得井井有條,連帶着戲曲的影響力都變大了很多。

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其實都是國外傳進來的東西,領導們當然知道傳統的戲曲很難與其競争市場。

可嘗試相互融合也未嘗不可啊,國家與國家的競争,也不僅限于軍事和經濟上,各方面都要競争,包括文娛。

現在是大力發展經濟的階段,很多行業顧不上很正常,但能努力一把的,國家大多都不會吝啬出自己的一份力。

趙岚在莫文面前雖然還是一意孤行,可這天過後,她到底收斂了很多。

決賽現場來了很多記者采訪,如果在和莫文談話之前,趙岚可能會暗地裏貶低幾句京劇團,可現在她卻猶如老油條上身,不管是對哪個團隊的節目,都能誇出一朵花來。

這個比賽搞得這麽大,賽事的負責人又這麽年輕,很明顯是個大新聞,所以記者問了很多趙岚的私事。

趙岚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就敷衍過去。

她倒是很美化自己,不該說的全都沒說,可現場的工作人員很多,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那麽有分寸,人家記者問什麽,能不能說的,大家都說了不少。

趙岚身上最大的槽點,可能是她的行事作風,其次是年齡,再有就是私生活,前兩個新聞上了,熱度也不會多高,可最後一點,都不用誇大其詞,只要上了新聞,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熱議。

未婚就和未婚夫住在一起,而且時間還不短了,這可是極大挑戰了當下的保守風氣。

趙岚和韓鑫住在寶林南小區,雖然挺出名的,但街坊鄰居只知道趙岚是附近綜合大學的新生,韓鑫是海市師專的學生,兩人在親戚的辦公室實習。

雖然不清楚明明是外地人,為什麽在本地會有親戚。

但大一就有實習單位,還是蠻稀奇的,更何況兩人還未婚同居,他們的視頻上了本地的電視臺後,這個消息一下就炸了。

陳大媽的早餐店一時半會是不能去了,于是兩人只能再次開火做飯,趙岚認真地給韓鑫打下手。

可嘴裏還是抱怨道:“其實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不在意就好了,要是你不小心弄傷了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韓鑫現在可是靠手吃飯的。

趙岚臉皮厚得很,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議論,他們倆一般出門吃早點那個時間,只有早起的爺爺奶奶在早餐鋪,人家頂多問幾句,韓鑫卻堅持躲避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韓鑫的理由也很強大,“我們避着點風頭,街坊鄰居就明白我們不喜歡被議論,時間久了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對待我們了。”

趙岚很無語,“這得需要多久啊?”

韓鑫一聽就知道趙岚不想答應,他無奈地回答道:“我都這麽費心費力地做早餐了,你就不能聽我一回嗎?”

趙岚笑了,說道:“我還和你爸說過,盡量不讓你做飯,你這麽做不是讓我自打嘴巴嗎?”

“是我自己想做的。”

趙岚立刻反駁道:“你爸能知道是你自己想做的嗎?他只要知道你做了飯,想都不用想,直接認定是我強迫你的。

現在想想,我用你的培訓機構去融資,讓你給我寫劇本,還每天和你睡覺,做牛做馬也就這樣了吧。”

韓鑫讪讪道:“哪有那麽誇張啊?”

韓鑫是被趙岚忽悠過去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并沒有答應,見她沒再說了,以為是接受了自己的意見。

當天晚上趙岚恢複了剛開始的勇猛,一直糾纏他,搞得韓鑫恍惚以為自己的體力其實沒有上來。

天蒙蒙亮,韓鑫質問趙岚道:“這段時間你是故意讓我來主導的?其實我的體力根本沒有變好?”

趙岚聞言大笑,摸着他的腹肌反駁道:“自己的體力有沒有變好,你問我啊?”

韓鑫忍不住也笑了,“不管什麽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的異常,我總會先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

韓鑫的腹肌雖然還沒有八塊,到底還是練出來了,這麽通宵下來,他也沒像一開始那樣累趴下,體力比一開始的時候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可到底是一晚上沒睡,早上肯定就晚起了,然後順理成章地來不及做早餐,刷牙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趙岚昨晚那麽磨人的意圖了。

“你昨晚故意的?”

趙岚沒有否認,只是反指責回去,“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吧?”

韓鑫無言以對。

見他氣焰消了,趙岚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不用那麽糾結,不過就是街坊鄰居的議論而已,要是連這個都受不住,那你還是不要上節目了,一輩子躲在幕後。

不然就你長成這個模樣,到時候別人的目光一定會像潮水向你湧來,我們雖然回老家訂了婚,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我們在訂婚前就住在一起了。

這件事必定會成為醜聞,你現在就要開始适應異樣的目光。”

兩人出現在早餐鋪裏,以陳大媽為首,全都在問趙岚,她是不是新聞上寫的年輕副導演,十八歲就和未婚夫同居。

現在還不是信息爆炸的時代,大家都沒思考過,這麽直白地問別人的私事,其實是一種傷害。

趙岚從不怯場,也不知道臉皮是什麽,立刻反駁回去。

“我以為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們未婚同居的事了呢,之前大家的态度還挺好的,現在知道我副導演的身份,敵意就這麽深啊?我們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

陳大媽他們想想,好像語氣确實不太好,而且趙岚說得也沒錯,他們不是早就知道這兩人同居的事了?怎麽對人家那麽說話啊。

被媒體裹挾得情緒回籠,大家的态度就好了不少。

“我們沒惡意的,就是沒想到最近轟轟烈烈的京劇創新比賽是你搞的,太厲害了,好多報紙報道,電視都上了呢。”

趙岚看了一眼拘謹的韓鑫,笑着說道:“我臉皮厚,被人質問幾句倒是沒什麽,我未婚夫臉皮很薄,這不昨天都不敢來吃早餐,大家別再打趣我們了。”

“不會,我們就是好奇而已,以後大家都不會議論你們。”

“真沒想到,我們小區也有名人啊。”

“報道上說小趙可厲害了。”

“我去現場看過初賽,決賽是在懸鏡臺裏,可惜搶不到票了。”

這個比賽被托得這麽高,決賽的門票當然是一票難求,陳老板還和趙岚感慨,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爆棚。

不只韓鑫和趙岚被媒體報道同居的新聞困擾,在惠安的韓飛昂夫妻和趙大頭也被市裏的記者跑去采訪,那些記者的态度也沒比早餐鋪的陳大媽他們好到哪裏去。

惠安風氣保守,報紙上都在指責趙岚和韓鑫的行為不妥。

趙大頭倒是無所謂,還覺得這樣也不錯,反正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韓家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至于韓飛昂夫妻,兩人不止要承受各種難聽的流言蜚語,就是單位的領導都過問了這件事,還委婉地勸他們管管孩子。

然後外強中幹的夏瑜,又氣急攻心地進了醫院。

由于兩人經常不在家,也因為裝電話太貴了,經過商量,家裏就決定不裝電話了。

可是韓飛昂和夏瑜總要聯系他們,所以趙岚給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話,韓鑫則是特效公司的。

新聞剛出來,趙岚怕韓鑫頂不住壓力,強硬地要求他去特效公司上班,父母的電話剛好就找到了他。

整個假期就見了兒子兩個星期,夏瑜當然希望兒子回去探病,韓飛昂也有這個意思,想着韓鑫回老家,大家知道他們一個在海市,一個在惠安,輿論可能會平息下來。

何況他們之前就嘗試讓韓鑫留下過寒假,只是沒說過趙岚,韓鑫自己也不想留下。

韓鑫雖然嘗試強硬了起來,可他還是他,聽到母親氣得生病住院,忍不住有些心軟。

下班去接趙岚下班的時候,把家裏的電話說了一遍,和她商量道:“要不我回去看看,開學前回來,這還有大半個月,時間也充裕。”

以前韓鑫是很怕回老家,就怕像上輩子一樣,全家給他開□□大會,可訂婚之後,那種擔憂沒有了。

趙岚忍不住笑了,也不回答韓鑫的問題,而是帶着他去給韓飛昂打電話。

韓鑫問道:“你要說什麽啊?”

趙岚白了他一眼,吐槽道:“在惠安公布同居的時候,你都不怕他們傷心,現在就怕了。”

韓鑫笑了,“不是怕,是不想你們吵架,消磨感情。”

“我和他們沒感情,怎麽消磨?”

見韓鑫還想再說,趙岚擺手示意道,“聽着,別打岔。”

韓鑫只能對她做閉嘴的動作。

電話打通後,趙岚開門見山地說道:“韓叔叔,你們都說韓鑫的心性不夠強硬,和我這麽不安定的人在一起,怕是受不了那麽多流言蜚語。

看現在,連夏阿姨這麽有閱歷的人都氣得生病住院了,你們覺得他回去能頂什麽用?還不如讓他留在我身邊,我覺得你們的保護還不如我呢。

到時候他心态崩潰,他的小說不寫了?培訓機構也不辦了?畢業後也不考編了?”

這麽多的連問,韓飛昂一個也回答不上來,相比于惠安的風氣,海市确實開放很多,加上還有趙岚頂在前面,韓鑫的處境肯定比在惠安要好。

即使韓飛昂已經示弱,趙岚還是繼續嘲諷道:“全惠安的人都覺得你們對韓鑫怎麽怎麽好,可我發現一有什麽事,你們只顧着自己,從來不仔細考慮韓鑫需要什麽幫助。

韓叔叔,我和他已經訂婚了,以後他的事,請你們征詢一下我的意見。”

挂了電話之後,韓鑫在旁邊忍不住笑了。

“我爸媽在我心裏的形象本來還挺高大的,自從我們訂婚之後,我發現他們也沒有強大到哪裏去。”

趙岚聞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還能怎麽辦,他們的兒子在我手上呢,惹了我不高興,日子不好過的還是他們的兒子。

其實我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天下的父母,除了像我爸那麽不做人的,誰不為自己的孩子着想,誰不緊張自己的孩子?”

韓鑫真的無語了,聽電話的時候,他覺得爸媽還挺自私的,現在聽趙岚這麽一說,他爸媽好像又挺好的,不管是好還是壞,感覺趙岚都可以圓回來。

還以為早上怼了街坊鄰居,晚上又鎮壓了父母,這件事就能過去,至少不影響生活了。

可第二天早上,趙岚沒讓他去特效公司上班,自己也沒去上班,而是帶他去了街道辦。

趙岚一上來就理直氣壯地對街道辦的主任說道:“希望街道辦能給大家開開會,讓他們不要向記者和媒體舉報我們住在這裏,不然真的住不下去了。

別說我只是個小小的副導演,就是國家主席,也是要生活吃飯的,要是被記者堵在家門口,真的沒法活了。”

街道辦的齊主任稀奇地看了看這兩人,強忍笑意地問道:“那趙導演想我們街道辦開會說什麽呢,總不是直挺挺地說,別和記者提供你們的信息吧?”

雖然這個時候的物業費不是很高,但還是有的,所以趙岚毫無負擔地提要求道:“您就和大家說,如果我們被記者和媒體圍堵到家裏,在這裏住不下去了。

搬走之前一定會向公安局報案,看是誰這麽缺德,竟然提供我們家的門牌號。”

趙岚和韓鑫沒上新聞之前,在附近就挺出名的,早上趙岚在陳大媽早餐鋪說的那番話,街道辦都已經打聽清楚了。

其實他們今天早上沒來,街道辦也會找時間去家裏敲門,打算找兩個人談一談,看一下這個事這事怎麽解決,畢竟這麽議論紛紛的,對誰都不好。

這個時候就體現了海市開放的風氣了,兩人的同居的事被報道出來,人家街道辦的想法就不像韓飛昂他們單位的領導,簡單粗暴讓父母管管兩個孩子的行事作風,而是想辦法解決實際的問題。

街道辦雖然話說得中立,可對趙岚和韓鑫的态度卻很好,明顯是偏向他們的解決辦法。

不過人家也沒想到,趙岚會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威逼利誘上了,可是仔細想想,這應該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了吧?

街道辦主任對趙岚的态度這麽殷勤,不是因為趙岚是副導演,也不是崇拜她,而是有事相求。

趙岚見人家什麽都答應,還這麽好說話,隐約意識到了什麽,她笑了笑說道:“齊主任,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只要我能做到,義不容辭。”

齊主任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是想問一下,京劇創新決賽還有沒有門票?”

他自己說完,聽着不像那麽一回事,怕趙岚誤會,急忙擺手又繼續說道:“不是為我自己問,我們附近的小區大多安置了老師,上了年紀的人對戲曲都挺感興趣的。

我們開會囑咐大家不要亂說你們這個事,态度太強硬也不好,如果能有幾張決賽的門票安撫一下,大家的反應應該不會太激烈。”

趙岚懂了,這是打一棒再給一個棗,她經常用這招,不過戲院的票并不在賽事組的管轄範圍之內。

不過陳老板開了那麽多年的戲院,肯定會留幾張票應應急,所以趙岚自負地承諾道:“不知道能不能勻出來,待會兒我去陳老板那裏商量決賽的場地安排,順便問一下吧。

如果沒有票了,我把拍攝下來的視頻做成電影磁帶,到時候我來租個放映機,街道辦找個地給大家放映怎麽樣,雖然不如看現場熱鬧真實,但也聊勝于無。”

齊主任高興地大笑,随後想了想,直接就不讓趙岚去問票了,不管什麽時候,不患寡而患不均都要不得,把現場的視頻拿來放映,大家都能看到就行。

不過趙岚還是說道:“問問吧,萬一還有票呢,放映視頻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決賽很快就開始了,讓去的人給大家講講也好。”

齊主任覺得人家年紀輕輕能成為副導演,果然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都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齊主任由衷地說道:“那就太感謝了,我今天就帶着人去通知,準備開個會,保證街坊鄰居不向記者說不該說的話。”

趙岚笑了笑,大方地說道:“我們雖然在老家訂過婚,現在就同居确實有點不合适,可我們都要上班,住在學校不方便,除了這個,也沒做什麽過火的事兒。

大家說說倒也沒什麽,就是不要把我們家的門牌號碼對記者說,要是人家堵在我們家門口出不來,到時候只能搬走了,齊主任也知道我們跟李老師的兒子簽了四年的合同,這還沒住到一年呢。”

齊主任立刻點頭稱是。

趙岚看一眼神情放松下來的韓鑫,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齊主任道:“我和我未婚夫都在海市上大學,現在又有了正經的單位上班,以後就想在這裏成家立業了。

家裏給我們存了一筆錢,我們在李老師家住得挺好的,齊主任能不能抽個時間,陪着我未婚夫上李主任家問問房子能賣嗎?”

寶林南小區是綜合大學和華寶林南小學合資建的,主要是分配給老師,格局都是兩室一廳,水電線路方面有些老舊,其他方面都還過得去。

齊主任驚訝地看向韓鑫,記者并沒有報道韓鑫的身份,只說長相俊美的對象,而趙岚和韓鑫都只說在單位上班,所以街坊鄰居還不知道韓鑫的作者身份。

聽趙岚說家裏給他們存了錢,下意識就傾向是韓家,畢竟沒有哪家的女方還給錢買房的。

“小韓家條件不錯啊,附近的房價都兩千出頭了,李老家的面積有八十多平方,得要十多萬呢。”

這附近的房子前幾年房價才一千多,這幾年海市新建的樓房有點多,價格都上了四千,雖然那些新房子都是大格局的城市花園,可到底一樣都是房子。

所以寶林這邊的房價就提高到了兩千出頭,有些結婚的小年輕買不起四千多的新房,就會考慮老舊的小區,畢竟便宜一半呢。

買房這個事,趙岚不是第一次提醒韓鑫了,可他有點猶豫,他現在的存款還不多,想着到下半年再存一點,到時候跟裴勝一樣貸款買淩橋花園的房子。

這邊就租到趙岚畢業,反正簽了四年的合同,房租才兩百。

可他也知道,這房子住了四年,肯定會有很多感情,趙岚舍不得搬走很正常,而且小區挨着寶林南小學,這可是區域重點小學,妥妥未來的學區房。

一邊是三年後舒适的大房子,另一邊是未來孩子的學區房,韓鑫一時難以取舍,都重生了,為什麽就沒有個賺錢的金手指呢?

韓鑫覺得自己沒金手指,實際上他的金手指不要太大了,那就是身邊的趙岚,他糾結了那麽久,人家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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