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晃四年過去。
今天是拍畢業照的日子,陸在霖躲在安靜的角落打着電話。
陸在霖:“不用,不用來接我,齊嶼會處理的。”
陸媽媽:“開學時爸爸媽媽沒空,讓楊叔送你來的,現在你畢業了,我們倆要是還不來那怎麽行?”
陸在霖笑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事,過兩天我就回家了。”
陸媽媽嘆氣:“那好吧,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我們兩個老人家比不上一個小齊,還是讓他來幫忙吧。”
陸在霖無奈地扶額輕笑:“媽,你說到哪裏去了。”
“小陸,過來拍照了!”
“知道了!”陸在霖喊了聲,随後對着手機說了句:“媽,先不說了,同學們叫我去拍照了。”
陸媽媽:“去吧。”
齊嶼這時候也過來了,陸在霖看着他穿學士服的樣子,有些嫉妒。
陸在霖:“為什麽你穿着這麽好看?”
學士服本來就是寬松的款式,他穿着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齊嶼認真地打量了他一下,給出了評價:“很可愛。”
陸在霖:“……我懂了,一般沒辦法誇別人漂亮的時候就會用可愛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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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嶼低聲笑道:“寶寶一直都很漂亮,套個麻包袋也是很帥的。”
陸在霖有些不服氣,這是簡陽叫住了他,“小陸,我給你和齊嶼拍一張。”
簡陽拿着相機,看着鏡頭裏面的兩個人吐槽:“小陸,你這個樣子好呆。”
陸在霖僵硬地笑了下,齊嶼在一旁逗他:“拍過這麽多照片了,還會緊張?”
陸在霖微笑着擠出一句:“這不一樣。”
齊嶼輕笑:“怎麽不一樣了?”
陸在霖沒好氣地說了句:“自拍當然不會尴尬啊,別人給我拍照我有些不習慣,而且還這麽多人看着,我有點不自在。”
齊嶼摸摸他的頭,所:“那你得習慣一下,我們後面還要拍很多照片。”
陸在霖抿唇笑了笑,聽懂了齊嶼的潛臺詞。
他們兩個最近的話題離不開“畢業就結婚”,這是當時定下的諾言。
前段時間他們有聊到過去哪裏拍婚紗照,所以齊嶼說的是這個意思。
齊嶼早在三年前就取得他們家的同意,兩人也算是正式見過雙方家長了。
在雙方家長會面時齊嶼就提出希望畢業後直接結婚。
雖然陸爸爸不太同意,但是在陸媽媽的鎮壓下還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時間過得很快,畢業了,也就是說他們的婚期也快了。
陸在霖拍照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不過臉是好看的,即使是頻繁走神,拍出來的照片也是好看的。
齊嶼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在想什麽?這麽不專心。”
陸在霖将一天的心事脫口而出:“在想我們的婚事。”
齊嶼有些意外,随後打趣道:“寶寶有點迫不及待了?”
陸在霖羞惱地說:“沒有,我還想回家做爸爸媽媽的小寶貝。”
“那不行。”齊嶼唇角微微上揚,聲音勾着笑意,沉沉地在他耳邊說了句:“我等不及了,寶貝。”
陸在霖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簡陽在一旁偷偷拍下了兩人這組親密的照片。
今天在學校度過的最後一天,陸在霖他們宿舍四人約了一起吃晚飯。
就在學校外面,他們時常吃的那家燒烤店。
“畢業快樂!”
“幹杯!”
“爽快!”
簡陽喝了一口冰鎮的啤酒,看着他們三個說道:“畢業之後,你們有什麽打算?”
雖然聊過無數次的話題,在此時此景還是會重新提起。
白安然:“我和季陽晖最後還是決定要回Z市發展。”
他和季陽晖其實是老鄉,兩人都是Z市人,來到A大讀書,能走到一起也是一種緣分,他們很早就确認了戀愛關系,談了三年了,感情很穩定。他們也在A市和Z市中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回Z市看看。
松嘉悅有些猶豫,似乎還下不定決心,“其實我還沒考慮好,但是許嘉年是A市人,我們剛談戀愛一年,我家雖然說離A市不太遠,那也不近啊,要是我回老家發展,我和許嘉年就得異地戀了。”
白安然立刻就搖了搖頭:“異地戀真不行。”
松嘉悅嘆氣:“我也知道,我們這種AO關系怎麽異地戀啊,總不能确認關系了還靠抑制劑吧。”
雖然這樣談戀愛聽起來像是把男朋友當成工具人。
最後松嘉悅還是咬咬牙說:“算了,來都來了,先在A市紮根吧。”
簡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大拇指,随後笑道:“我呢,就回B市了。”
這個決定他很早就決定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麽意外,他家裏的生意都在B市,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是回家裏幫忙。
陸在霖看了他一眼,覺得還挺好的,簡陽和俞嘉勳都是B市人,據他所知,俞嘉勳畢業之後也是會直接回B市。
想起俞嘉勳,讓陸在霖不由地輕輕一笑。
四年了,俞嘉勳還沒能抱得美人歸呢。
這時,簡陽看了過來,問:“那你呢?”
陸在霖很坦誠地說了句:“無業游民,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簡陽剛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差點噴在隔壁的松嘉悅臉上。
陸在霖笑道:“倒也不是真的無業游民,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畫館裏幫忙。”
這是父母給他送的畢業禮物,是一家畫館,位于B市的商業街,充滿了藝術氣息的畫館與這裏的繁華格格不入,又讓人忍不住駐目。
畫館裏挂滿了名畫,而在這些畫中間,占據C位的是一幅少年畫像。
還署名:館長的愛人。
那是當年陸在霖的課堂作業:畫你喜歡的人。
那幅畫上還署名:館長的愛人。
一直到在燒烤店坐到很晚,原本祝賀畢業的心情越來越有些悵然。
聊到最後,四個人眼眶都有些紅。
畢業就代表着他們四個人會各自奔赴各自的前程,以後再也難相見了。
特別是白安然,他是Z市人,距離A市很遠,來一趟不容易。
松嘉悅在A市還好,和簡陽還有陸在霖還能偶爾小聚。
漸漸的,幾個人就喝紅了眼,簡陽喝得最兇,抱着白安然就是哭,“好舍不得。”
陸在霖無奈地看着他們三個醉鬼抱作一團,拿出手機打給齊嶼讓他們宿舍的人來把這三個醉鬼帶走。
季陽晖和許嘉年把白安然和松嘉悅帶走了。
至于俞嘉勳,陸在霖有些猶豫。
雖然知道他們兩個有很多年交情,但是畢竟AO有別,他們兩個也沒有正式交往,所以陸在霖不太放心讓俞嘉勳帶簡陽走。
俞嘉勳抱着簡陽,問了句:“要不要跟我走?”
簡陽喝得醉醺醺,看着眼前的Alpha說了句:“讨厭鬼。”
俞嘉勳氣笑,說:“陽陽,再說一遍,我是誰?”
簡陽聽着這聲熟悉的小名,小聲說了句:“嘉勳哥哥。”
俞嘉勳愣了愣,有些複雜地看着簡陽,原來他還記得。
他重複了一遍:“陽陽,要不要跟我走?”
簡陽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嗯”了一聲。
陸在霖見狀,也不好阻止,只能讓俞嘉勳将簡陽帶走了。
看着他倆的背影,陸在霖擔憂地說了句:“他倆不會有事吧?”
齊嶼:“他倆不會有事,相反,說不定這十幾年的拉鋸戰,今晚迎來大結局。”
陸在霖狐疑地看着他:“你這樣說,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齊嶼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說:“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陸在霖看了一下手表,說:“這麽晚?”
齊嶼點點頭。
陸在霖圍着他轉了一圈,說:“你在打什麽主意?”
齊嶼溫潤的聲線低沉輕緩,似乎還帶着掩蓋不住的笑意,說:“那你要跟我走嗎?”
“嗯……”陸在霖拖着尾音,笑道:“那我考慮一下吧?”
齊嶼把他打橫抱起來,引來他小小的驚呼聲。
“對不起,我有點心急。”
“喂!”陸在霖在他懷裏笑着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直到被放在副駕駛上坐好,陸在霖看着齊嶼有些緊張和着急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你是要給我送什麽畢業禮物嗎?”
齊嶼賣了個關子,說道:“你一會就知道了。”
車開得很快,雖然天色很黑,但是一路上的燈光照得很亮,還是讓陸在霖看清楚了這條路,詫異地問:“這不是回祖宅的路嗎?原來你是想帶我回家?”
齊嶼輕笑:“嗯,給你準備的驚喜放在家裏了。”
陸在霖:“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
車子緩緩從大門駛進,停車之後,陸在霖有些疑惑,因為平時很少開到這裏來。
齊嶼打開車門,朝他伸出手,“歡迎回家。”
陸在霖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跟着他走在這條他走過無數次的小路。
從他落下第一步的開始,小路的兩旁亮起了燈光。
鈴蘭花種了一路,還有螢火蟲。
齊嶼握着他的手很緊,陸在霖心裏隐隐約約有個想法。
直到他和齊嶼走進那片鈴蘭花花海。
忽然間,花海亮起,無數的螢火蟲在黑夜中閃閃發光。
他也有一段時間沒來祖宅了,他都不知道這片花海變得這麽大了。
晚風吹拂,鈴蘭花在微風中搖曳。
很漂亮。
陸在霖轉頭看着齊嶼,驚喜地笑道:“沒想到這裏變得這麽漂亮了。”
齊嶼指了指天空,說:“還有。”
嗡嗡聲傳來,陸在霖擡頭看去,無數架無人機開始拼湊圖案和文字。
從四年前開始,他們戀愛的時間線,點點滴滴全部在夜空中顯現。
這些戀愛的細節,他都記得。
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
在最後時,無人機拼湊出一句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在霖猛地看向齊嶼,見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拿來了一束超大的粉色玫瑰花,單膝跪在地上,握着戒指盒的手有些顫抖,臉上的神色也沒有平時的沉穩,不難看出他現在的緊張。
“小陸,嗯……”齊嶼輕咳一聲,陸在霖被他這副緊張的模樣逗笑。
齊嶼見他展開的笑顏,忽然心定了些。
“陸在霖,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在霖接過那束花,伸出手遞到他的面前,輕輕笑道:“我願意。”
話音落下,那些無人機失去蹤影,轉而來的是漫天的煙火在天空中綻放。
齊嶼用力地抱着他。
木質香的信息素,散發着甜蜜的味道。
陸在霖雖然很享受被這種緊緊抱在懷裏的感覺,但還是無奈地出聲說:“未婚夫,我的手很酸。”
他剛才還抱着那束花,現在被齊嶼抱在懷裏,只能勉強握着那束花不讓它掉在地上。
齊嶼聞言松開了他,然後将那束花随意放在了地上,迫不及待地重新摟上了他的腰,與他擁吻。
陸在霖被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有些發懵。
齊嶼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惡狼捕捉到了它的獵物,緊緊咬着不肯松開。
他跪坐在床上,在陸在霖面前一顆顆地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陸在霖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對接下來的事情莫名地帶着幾分期待。
齊嶼壓了下來,輕輕啃咬着他的嘴唇。
陸在霖仿佛要被他的眼神灼傷,只能閉着眼感受着齊嶼帶來的一切。
淡粉色的薄唇漸漸變了色,愈發地誘人。
柔和的吻也變得越來越兇狠,只能任由Alpha随意地掃蕩着他的每一個角落。
陸在霖心跳漏了半拍,随後像小鹿亂撞般跳個不停。
微冷的空氣吹過皮膚表面,激起一陣戰栗。
陸在霖咬着手指,眼裏氤氲着水汽,試圖将那些羞澀的聲音堵在嘴裏。
齊嶼盯着他的臉許久,眸中的情緒不停地翻騰,最後還是将他的手指抽開,覆上了他的唇。
溫熱的指腹被別的東西所替換,陸在霖的心裏狠狠一顫,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的所有聲音都被封在這個吻裏,指尖繃緊地發白。
雙腿痙攣,顫了很久。
齊嶼在這時卻忽然松開了他的唇,像是故意的,聽他哽咽的悶哼聲。
臉上的紅暈擴散至耳朵,甚至是頸肩。
耳垂的軟肉被咬得充血。
陸在霖勾着他的手臂,主動親吻了一下齊嶼的嘴唇,委屈地看着他,在他耳邊低聲求饒。
齊嶼只是輕輕笑了下,額頭上滴落汗水。
陸在霖忽然大腦一片空白,在齊嶼的手臂上落下一條紅痕。
那是……終身标記。
疼痛和快感一下子席卷而來,陸在霖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滑落,雙手酸軟無力地垂落,手指蜷縮着。
“齊嶼,我疼。”
齊嶼不敢亂動,用手輕輕撫着他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輕聲哄着他:“別怕寶寶。”
齊嶼的額頭上的汗水灑在他的頸間,陸在霖看到他眼裏的隐忍,他緩緩閉上眼,終身标記的懼怕一點一點被期待取代。
感覺到那絲毫沒有褪去的熱度,陸在霖臉上泛着紅暈,他強忍着羞澀摟住了齊嶼的脖子,聲音低低軟軟地響起:“标記我吧,齊嶼,我永遠屬于你。”
他的聲音還帶着些許哭腔,但是又止不住地想要向他的Alpha撒嬌:“你快點。”
齊嶼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動聽的那句情話。
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素匹配度,終身标記就像是在靈魂交融的感覺。
陸在霖的眼淚落得洶湧,在齊嶼的懷裏顫抖着。
齊嶼一遍遍地安撫着他,“乖,不怕。”
陸在霖無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哭着罵他:“你怎麽……怎麽這麽兇。”
熱,澆灌,填滿。
标記完成。
細節過不了啊過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