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

淩晨的鐘聲響起。

原本平坦的小腹隆起了弧度,輕輕摁壓着,頑劣的Alpha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鬧了許久。

“明天,領證,我和你。”陸在霖的聲音哭得啞了。

齊嶼低聲笑着,俯身吻着他微微紅腫的眼皮,“這麽乖?”

陸在霖吃夠了苦頭,悶着不說話。

齊嶼溫熱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薄唇,見他不肯說話,起了壞心思,故意惹他哭泣。

陸在霖無力罵道:“你總是欺負我。”

齊嶼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摟着他的肩膀,将他緊緊抱在懷裏。

陸在霖淚眼滑落臉頰,驚恐地搖着頭,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齊嶼心生惡念。

随着耳邊傳來厚重的喘聲,陸在霖腦袋只剩下一片空白。

直到浴室的水聲響起,陸在霖還止不住渾身微微戰栗,他稍微動了一下,感覺到傷口像是撕裂般疼痛。

翻身時更是能感覺從傷口處流落的點點滴滴。

意識到是什麽之後,陸在霖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包裹住。

齊嶼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只巨大的蠶寶寶蜷縮在角落。

他上前把蠶寶寶扒開,露出陸在霖睡得紅撲撲的臉,眼底的黑眼圈在他冷白皮的膚色下有些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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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嶼抱着他親了一口,連将他從被褥裏挖出來抱到浴室都沒醒過來,看來是真的累了。

齊嶼給他清理傷口時,疼痛感才讓陸在霖驚醒過來。

陸在霖趴在他懷裏哼唧幾句,不滿地咬了他一口。

齊嶼給他仔細塗滿了藥膏,連紅腫的腺體都上了薄薄一層藥。

冰冰涼涼的藥沁入皮膚,陸在霖在他懷裏抖了一下。

齊嶼微微皺眉:“冷嗎?”

陸在霖搖搖頭,嗓子疼,不想說話。

他整個人蜷縮在齊嶼懷裏,被他甜蜜的信息素包圍。

齊嶼輕輕撫摸着他的碎發,兩人的呼吸靠得很近,沒有像剛才那樣的旖旎心思,反而充滿了缱绻溫柔的感覺。

一個極盡柔愛的吻落下來,連咬他嘴唇的動作都無比溫柔。

時間仿佛像靜止一般,房間靜谧得很,只能偶爾聽到唇舌之間的水漬聲。

第二天一早,陸在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齊嶼拉了起來。

去民政局的路上,陸在霖一直閉着眼休息。

直到齊嶼過來的時候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了句:“這麽貪睡?”

陸在霖眼睛都沒睜開,有些不爽地回了句:“是誰的錯?”

齊嶼輕咳一聲,笑道:“我的錯。”

手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在回家的路上,陸在霖一直看着這本新鮮出爐的證件,他和齊嶼的名字被印在了小冊子上,還有那一張甜蜜的合照。

陸在霖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上傳到朋友圈:我的Alpha,餘生請多指教。

這條朋友圈一發,直接炸開了鍋。

[woc,我看到了什麽?]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随份子錢兩千,把我安排在全是Alpha那桌。]

[你倆的速度要不要這麽快,再過幾個月你說兒子出生了我甚至都不驚訝了。]

陸在霖看着這句話,怔了一下,自從上次終身标記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戴套,但是齊嶼每次都有給他清理,應該沒事的吧?

齊嶼看他的臉色不太好,問道:“怎麽了?”

“沒事,只是還有些犯困,我一會回去補個覺吧。”陸在霖搖搖頭,不打算給齊嶼說實話,關于孩子這件事,陸在霖曾經明确地跟齊嶼表示過,他暫時還不想要小孩。

齊嶼表示贊同,與其這麽快有孩子來分走陸在霖的注意力,齊嶼還是更希望陸在霖能全心全意愛他一人。

距離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這一個月以來,陸在霖不是在院子裏曬太陽就是在遛狗。

整個人都要閑得發黴了。

陸在霖開着群聊語音,向簡陽他們三個吐槽:“你們都知道我有多無聊。”

簡陽的笑聲從話筒裏傳出來,“所以你是在埋怨齊嶼不陪你嗎?”

陸在霖紅着臉反駁道:“我可沒這樣說。”

是他覺得婚禮的事情太繁瑣不想過問,所以全部丢給齊嶼一個人處理了,而且他和齊嶼現在不能見面,雖然齊嶼總是溜到他們家後院。

白安然:“我在收拾衣服了,訂了明天的機票,希望你們早點到。”

松嘉悅:“怎麽這麽早,我還打算過兩天再出發。”

白安然有些不爽地說:“我在Z市!真的好遠!我給你們帶了超級多的特産,還有我自己做的小餅幹!”

簡陽出聲調侃了一句:“好賢惠,小陸要有你一半,齊嶼估計得樂死了。”

陸在霖反駁:“我只要人在家裏好好呆着,他就樂死了。”

“不跟你們說了,齊嶼給我打電話了。”陸在霖切斷了宿舍的群聊,接起了齊嶼的電話。

陸在霖:“怎麽了?”

齊嶼:“吃晚飯了嗎?”

陸在霖:“你看看現在才幾點,我才剛遛完狗。”

齊嶼輕輕笑道:“平時這個點你應該喊餓了。”

陸在霖摸了摸小肚子,有些惆悵地說:“我要減肥了。”

齊嶼愣了一下,随後說道:“小陸同學,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材有什麽誤解?”

陸在霖長嘆一聲,說:“我昨天試禮服的時候,才發現我的腰都變得這麽粗了。之前在祖宅試穿的禮服也不知道還合不合身,我最近可能吃得太多了,昨天上稱才發現胖了五斤!”

齊嶼強忍住笑意,嚴肅地說道:“我是不是該檢讨一下自己的廚藝?”

陸在霖:“嗯?”

齊嶼笑說:“我照顧的你這三年,都沒讓你胖兩斤,你回家才幾天就胖了五斤。”

說到這裏,齊嶼感慨一句:“小陸同學,我現在感覺受到了挫折。”

“……別鬧。”陸在霖恨恨地說了句:“都怪家裏的人每天換着花樣來投喂,不是各種甜點小蛋糕就是各種小吃零食。”

齊嶼:“那你現在餓嗎?”

陸在霖假裝聽不見肚子餓的響聲,說道:“不餓!”

“可惜了,我還想說帶你去吃飯。”齊嶼的語氣有些遺憾。

聽到齊嶼這句話,陸在霖随即小跑到院子門口,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齊嶼正倚在車門處給他打着電話。

陸在霖跑到他的面前,有些驚喜,“你怎麽來了?”

齊嶼:“忙完了,來看看你在做什麽。”

陸在霖抿着唇沒有說話,總不能說他在等晚飯吧。

此時“咕嚕”一聲響起,齊嶼看向了他的肚子。

陸在霖忍不住用雙手捂着臉。

太丢人了。

齊嶼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彎唇笑了笑,說:“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吧。”

陸在霖面無表情地說着:“我要減肥。”

齊嶼有些無奈地自己的手和他的對比,說:“一點都不胖。”

陸在霖:“你不懂,肉都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說着便拉起了齊嶼的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氣餒地說:“我居然開始長小肚子了。”

齊嶼覺得手感特別好,但是看着陸在霖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敢說出口,只能安慰他說了句:“稍微做一下運動,很快就瘦下來了。”

陸在霖更加惆悵了,他最近總覺得很累,雖然家裏有爸媽操持,剩下的事情,齊嶼也都會辦好,根本用不着他幫忙,但他總感覺整個人很累,做什麽都無法集中精力。

陸在霖整個人恹恹的,就連齊嶼帶他去吃最喜歡的日料都吃不下了。

吃一口就要吐出來,總覺得味道很奇怪。

齊嶼有些擔憂地看着他:“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陸在霖搖頭:“可能是有些緊張,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齊嶼摸摸他的頭,說道:“別擔心,都準備好了。”

陸在霖“嗯”了一聲,說:“送我回去休息吧。”

齊嶼也只好将他送了回去,在他下車的時候叮囑一句:“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陸在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太安穩,甚至還夢見了蛇。

直到第二天快晚上的時候,簡陽他們幾個才來到了陸在霖家裏。

松嘉悅一臉興奮地看着陸在霖說道:“小陸,你知道我們剛才遇見了誰嗎?!”

陸在霖疑惑地看着他,“誰?”

松嘉悅驚喜地說着:“喻嘉祥!”

白安然:“還有影後李芸!”

簡陽:“一路上好像看到了許多電視劇才會看到的人。”

陸在霖:“好像是有很多藝人都住在這裏附近,你在這裏附近散散步,就能看見不少了。”

松嘉悅和白安然蠢蠢欲動。

簡陽倒是沒什麽興趣,和陸在霖在花園裏蕩秋千聊天。

陸在霖看他滿懷心事的樣子打趣道:“怎麽了?和俞嘉勳吵架了?”

簡陽搖搖頭,反而問起他:“你是怎麽下定決心和齊嶼結婚的?”

“下定決心?”陸在霖聽到這個詞有些驚訝,随後說道:“我和齊嶼決定談戀愛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和他結婚的,如果說下定決心這個詞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問我是怎麽下定決心和齊嶼談戀愛的。”

簡陽:“那你是怎麽下定決心和齊嶼談戀愛的?”

陸在霖笑道:“他喜歡我,會對我好,即使我們那時候還沒有在一起,但是他會讓我覺得很安心,将我照顧得很好。事事有回應,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但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他。”

過了很久,陸在霖才聽到簡陽“嗯”了一聲。

接着他又說了句:“俞嘉勳向我求婚了。”

“恭喜。”陸在霖有些驚訝,但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簡陽嘆聲:“我當時腦子一熱答應了,但是現在又覺得有些後悔,是不是太沖動了。”

陸在霖:“後悔?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簡陽的聲音有些低落,“抛開我和俞嘉勳的家庭背景不說,他喜歡我這件事就覺得不真實。”

陸在霖:“為什麽?”

簡陽:“可能是沒有安全感吧,我總覺得他會離開我,總有一天會覺得膩了,會覺得我不如別的Omega有趣,沒有他們會讨他的歡心。”

陸在霖笑了笑說:“俞嘉勳長得那張渣男臉就挺冤的,齊嶼告訴我,你是俞嘉勳的初戀,他連別的Omega小手都沒摸過。而且你也不需要長得比別的Omega好看,也不需要比他們更有趣,甚至是讨俞嘉勳的歡心,因為他的心思一直系在你身上,你要是開心他就開心,你要是覺得難過,他也會跟着難過。”

簡陽有些錯愕,說道:“你是說……”

陸在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些事,你要用心去感覺。”

到了晚上的時候,白安然和松嘉悅一臉興奮地回來了。

白安然把他帶過來的特産還有他做的小餅幹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其中有一小罐是他帶來的醬菜,“這個有點酸,你們可能吃不慣。”

陸在霖雙眼發亮,“我想吃!”

簡陽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最怕吃酸的嗎?”

陸在霖嘆氣:“別提了,我最近因為結婚這事有些過度緊張了,每天都沒什麽胃口吃飯,我看看吃點酸的會不會好一點。”

簡陽滿臉問號,“你有在緊張嗎?”

陸在霖:“當然。”

尤其這胖了的五斤怎麽減下去,胖哪裏不好,偏偏胖肚子。

他實在無法想象将來他大腹便便站在齊嶼旁邊的樣子,太糟糕了。

白安然見他愛吃,就說:“等我回家再給你寄點過來。”

陸在霖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最近胃口是變了些,以前不愛的現在喜歡吃了,現在喜歡吃的,反倒是看着沒多少胃口。

簡陽看他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停不下來,打趣道:“如果你不說是因為太緊張沒有胃口吃飯的話,我簡直要懷疑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這個詞讓陸在霖整個人僵住。

疲憊嗜睡、沒有胃口愛吃酸、總覺得胃不太舒服,這兩個月糟糕的身體情況來看,好像每一條和懷孕的特征都很吻合。

微微凸起的小腹也并不柔軟,有些硬。

陸在霖心裏頓感五味雜陳,他收斂了所有情緒,第一時間給姜醫生發了信息,将他最近的症狀告訴了姜醫生。

姜醫生:這是Omega懷孕初期的症狀,我建議你先去做個簡單的檢查,如果确定是懷孕的話,你要及時尋求Alpha的幫助,讓他的信息素安撫你孕期躁動不安的情緒。

陸在霖:我知道了,這件事還是由我來告訴齊嶼吧。

姜醫生一直在調理他的身體,只是後來齊嶼和姜醫生的聯系更多,陸在霖暫時還不打算告訴齊嶼這件事,他還是先檢查一下,等确定下來再告訴齊嶼。

陸在霖讓人幫他買了一堆驗孕棒,忐忑地看着說明書。

甚至不用等三分鐘,在第一條紅線呈現之後,接着就清晰地看到第二條紅線。

陸在霖看着手上顯示兩條紅線的驗孕棒有些錯愕。

接着再嘗試了好幾個,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坐在馬桶蓋上,茫然地看着手上的這幾個驗孕棒,一股腦地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随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原來這裏,正在孕育着一條小生命,是他和齊嶼愛情的結晶。

沒有想象中那麽抗拒,反而更像是忽然收到一份心愛禮物的意外之喜。

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陸在霖叫來了私人醫生,給他抽了一管血。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直到醫生給他發來确認懷孕的消息時,陸在霖還是有些愣住。

他忍不住給齊嶼打了個電話。

“你在忙嗎?”

齊嶼:“不忙,怎麽還沒睡?”

“嗯……”陸在霖拖長着尾音,猶豫再三,只是說了句:“想你了。”

“明天就可以看見我了。”齊嶼的聲音微微上揚,似乎還帶着掩蓋不住的笑意。

陸在霖輕輕地“嗯”了一聲。

齊嶼:“睡不着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在霖躺在床上,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開着擴音,聽着他溫柔磁性的聲音緩緩入睡。

初八。

陸家有喜。

清晨七點的鬧鐘準時響起,陸在霖睡眼惺忪地被簡陽從溫暖的被窩拉了起來。

簡陽:“太陽曬屁股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快起床吧。”

白安然和松嘉悅此時也走了進來,說:“一大早的,你家好熱鬧。”

松嘉悅:“外面鋪滿了鮮花,特別漂亮。”

陸在霖聽得迷迷糊糊,快速地給自己洗漱完畢,一大早的,小崽子就餓了,他得先填飽肚子。

桌上擺着熱騰騰的早餐,簡陽見他一口一個小點心,驚訝地說道:“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吃。”

陸在霖找了理由,随口說道:“一會有得忙了,趁現在多吃一點,也不知道中午吃不吃得上飯。”

白安然笑道:“齊嶼怎麽可能會讓你餓着。”

“那倒也是。”陸在霖一邊說,一邊又往嘴裏塞了個包子。

這件事情他想第一個和齊嶼分享喜悅,所以還不打算告訴簡陽他們。

陸在霖不喜歡玩小游戲,也沒有安排什麽,婚禮一切從簡。

他有些慶幸當時做的決定,要不然他現在就遭罪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是期待的。

當齊嶼穿着一襲黑色西裝,嘴角噙着笑意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時候,陸在霖忽然覺得心定了下來。

他不是沒有見過齊嶼穿黑色西服的樣子,但是在今天,他感覺齊嶼整個人就像是在發光,讓他忍不住一遍遍打量他的眉眼,欣賞他矜貴不凡的氣質,就像是許多年前,他看齊嶼第一眼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來接你了。”

齊嶼帶着一束紅色的玫瑰來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薄唇輕啓,溫柔低沉的嗓音夾雜着那讓人無法忽略的喜意。

陸在霖坐在床上,用力握着他的手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齊嶼将花束放在床上,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揚唇一笑,俯身托着他的後頸親吻着他的薄唇。

旁邊的起哄聲也未能打斷兩人的親吻。

陸在霖的臉燒得通紅,習慣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又快速地放開,擔心把禮服弄皺。

攝像機的燈光不停閃爍着,陸在霖搖晃了一下齊嶼的手,催促道:“我們走吧。”

在這麽多人面前和齊嶼親吻,讓他害羞得不敢擡頭,只能回避着親朋好友各種調侃的視線。

後院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到處擺滿了氣球和鮮花,整座別墅就像被鮮花包裹一樣,引來許多蝴蝶翩翩起舞。

喻嘉祥微笑地站在臺上,扮演着神父的角色。

兩旁坐着數位親朋好友,興高采烈地為他們鼓掌。

陸在霖牽着齊嶼的手,一步接着一步,堅定又踏實地走着,來到臺上。

喻嘉祥看着陸在霖,眼裏有幾分欣慰和不舍,他的鄰家小弟弟在今天要和另外一位Alpha組建家庭,想到這裏,喻嘉祥看向齊嶼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今天是他提出要來臨時扮演一下神父的角色,看着眼前的兩位新人,緩緩開口:“親愛的兩位新郎……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裕,或是任何理由,你都願意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齊嶼看向他的目光溫柔似水,眼裏濃重的情意沒有絲毫掩飾,如同盛滿愛的海洋,滿滿當當的,像是要溢出來。

陸在霖嘴角蕩着彎彎的弧度,綻出一抹笑容,堅定地說了句:“我願意。”

齊嶼在給他戴上戒指的時候,微微顫抖的手讓陸在霖發現,原來齊嶼沒有他看到的那麽冷靜,原來他也跟自己一樣緊張。

陸在霖輕輕笑了一下,故意說了句:“這麽緊張?是怕我臨時反悔嗎?”

齊嶼聞言,腦海中緊繃的那條線反而松了下來,握着陸在霖的手笑道:“結婚證被我藏起來了,你跑不掉了。”

四目相對之際,周遭都仿佛安靜了下來,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齊嶼撫上他的臉頰,近在咫尺的距離,深情款款的目光,讓陸在霖閉上了雙眼。

一個輕柔到極致的吻落了下來,沒有過多的停留,陸在霖在他眼裏看到了那些纏綿的情意,還有充滿了情-欲的顏色,稍縱即逝。

婚宴在B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宴請的賓客有許多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沒有過多複雜的儀式,只是簡簡單單地吃頓飯。

陸在霖和齊嶼一起開了香槟,在齊嶼把酒端給他的時候,陸在霖猶豫地接過了酒,随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我有點不太舒服,不想喝酒。”

齊嶼立刻讓人換了杯溫水過來,然後把他帶到休息室,看着他有些發白的臉色,心疼道:“是不是累了?”

陸在霖點了點頭,他的腳好酸,肚子裏的寶寶好像也在抗議。

陸母看見齊嶼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皺了皺眉:“在霖呢?”

齊嶼:“他有些不舒服,我讓他先去休息了。”

陸母點點頭,拍了拍齊嶼的手臂說:“辛苦你了。”

齊嶼含笑着搖了搖頭,随後去招呼賓客。

陸母進來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陸在霖捂着肚子,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剛想要說他幾句,看他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小肚子,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喚了他一聲:“在霖。”

陸在霖:“媽,你怎麽來了。”

陸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幾個月了?”

陸在霖本來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但還是選擇了坦白:“還不到兩個月。”

接着又補上一句,試圖蒙混過關:“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陸母:“齊嶼知道這事?”

陸在霖搖頭:“我原本打算今晚再告訴他。”

陸母點了點他的額頭,嘆了口氣:“你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呢。”

陸在霖不敢吭聲,只好抱着媽媽的手臂撒嬌:“你要當外婆了。”

陸母笑道:“這事你還是先瞞着你爸吧,不然過幾天回門,我看小齊連家裏的門都進不來。”

陸在霖完全忘記了這茬,連忙說道:“嗯,媽媽最好了。”

陸母拿他沒辦法,只好吩咐他不要亂跑,婚宴上的人多,現在月子還小,萬一有什麽碰撞就不好了。

陸在霖乖巧地點點頭。

獨自在休息室躺了好一會,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齊嶼才回來。

齊嶼見他的臉色恢複正常,只是帶着些許疲憊,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說:“餓了嗎?”

剛才還不覺得餓,齊嶼一說起來他就覺得餓了。

陸在霖換了件寬松一點的衣服,拿着一杯溫水和齊嶼在酒席間四處轉轉。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才回到了他和齊嶼的婚房。

半山別墅,是爸爸送給他的新婚禮物。

車子開進了院子裏,齊嶼給陸在霖打開車門的時候,陸在霖朝他伸手,“我走不動了。”

齊嶼将他打橫抱了起來,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讓家裏的人幫忙放好了熱水。

陸在霖随便洗了一下就爬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喘不過氣時,陸在霖睜開眼,看到齊嶼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陸在霖笑着推開了他,嘟囔着:“我困,要睡覺了。”

齊嶼的手臂撐在他的腦袋兩側,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低低沉沉的嗓音帶着幾分蠱惑,“新婚之夜”這幾個字刻意咬着字音,像是在誘哄。

溫熱的掌心沿着衣擺探進,陸在霖感覺到有些癢。

看着齊嶼溫柔缱绻的目光,讓他有些沉溺其中。

當指腹劃過小腹時,陸在霖猛然清醒過來,雙手抵在齊嶼胸前,想要推開正要吻他的齊嶼。

“等一下!”

齊嶼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

陸在霖輕咳一聲,清清嗓子,說:“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齊嶼試圖商量,“明天再看?”

陸在霖堅決地搖了搖頭,說:“不行,那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齊嶼一只手撐着腦袋看着懷裏的他,一只手箍着他不許他逃跑。

他低頭輕輕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陸在霖伸手捂着他的嘴,主動親了他一口,說:“是很珍貴的禮物,就現在看,好不好嘛。”

齊嶼只好握着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心,認命地起身去拿陸在霖給他準備的禮物。

陸在霖得逞地笑了下,他就知道,齊嶼很吃他這一套,無論什麽事情,只要他向齊嶼撒嬌,都能成。

齊嶼一邊拆着盒子,一邊走進了房間,接着燈光看清了盒子裏面的東西。

他的腳步加快了些,快速地來到床邊坐下,把陸在霖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腿上,臉上的表情是陸在霖從未看到過的激動和喜悅。

“是真的嗎?”

陸在霖靠在他的胸膛,輕聲說道:“讓醫生幫我做過檢驗了,才一個多月,他還很小呢。”

“怎麽不早點和我說?”齊嶼聲音有些心疼和自責,陸在霖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今天累着了。

但其實他也沒做什麽,反而是齊嶼,這段時間辛苦了。

陸在霖仰頭在他的下巴親了一口,依偎在他的懷裏。

齊嶼給他按摩這手和腳,忽然說了句:“不如把齊家那邊的婚禮取消吧?”

“嗯?!”陸在霖驚住,随後勸道:“我不累,幹嘛突然取消。”

和陸家舉辦的這一場西式婚禮不一樣的是,齊家的婚禮是在祖宅辦的,是中式婚禮,而且他們老齊家講究傳統,會有很多習俗之類的,齊嶼不想讓陸在霖太辛苦。

陸在霖想想就覺得累,但是齊嶼準備了這麽久,陸在霖當然不願意就這樣取消。

齊嶼:“這些都是小事,如果讓你會覺得不舒服的話,那就沒必要了。”

陸在霖:“我很期待你給我的婚禮,不要取消每一個環節,我們就盡量簡單化好不好?”

陸在霖握着齊嶼的手,扁着嘴委屈地看着他。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齊嶼将他輕輕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

陸在霖拉着他的手,不太放心。

齊嶼哄道:“乖,你先睡。”

時間太趕了,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他要盡快去修改婚禮上的流程和細節。

陸在霖也不敢打擾他,只好說道:“那你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感覺到鈴蘭花緊緊地扒拉着他,齊嶼想起他曾經看到的關于Omega懷孕的書籍,這個時候的小陸,更希望得到Alpha的信息素安撫。

齊嶼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乖,我不走,就在這裏。”

看見齊嶼在自己旁邊坐下,陸在霖才安心地閉起了眼睛,也許是今天忙了一天很累,沒過幾分鐘他就睡着了。

聽着陸在霖傳來平緩的呼吸聲,齊嶼才開始忙碌起來,直到大半夜,他才揉了揉眉心躺下來,把睡熟的陸在霖抱在懷裏。

掌心輕輕摩挲着微微凸起的肚皮,聽着陸在霖的悶哼,齊嶼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他的愛人,擁有了他們共同血脈的孩子。

第二天陸在霖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一絲光亮也沒透進來。

陸在霖睡飽了,現在只是覺得餓。

打開房門,聽到樓下客廳隐隐約約傳來的聲音,陸在霖走下樓梯看見齊嶼坐在客廳上打電話。

聽到他的腳步聲就把電話挂了,匆忙來到他跟前,叮囑他下樓梯要小心。

陸在霖看着齊嶼緊張的樣子,他的唇邊溢出笑意,“他才沒有那麽金貴。”

齊嶼:“金貴的是你,他才是其次,但是懷着他的時候,你比較容易受傷,我很擔心。”

陸在霖擡手輕輕撫平他皺着的眉頭,看着他臉上難以掩飾的疲意,有些心疼,“累不累?不要勉強,按照之前的計劃走就可以了。”

齊嶼搖頭,在他睡覺的時候已經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了。

吃完飯後,兩人就回了A市。

陸在霖懷孕這件事沒有張揚,但是齊嶼突然改變了婚禮的計劃還是免不了要告訴家裏人。

齊夫人和齊老夫人聽聞這件喜事,特別高興,連忙打點好家裏,也減輕了齊嶼不少負擔。

齊嶼和陸在霖小兩口去見過長輩之後就回房裏休息了。

祖宅這邊的房子隔音沒有那麽好,大早上的特別熱鬧。

齊嶼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道:“再睡會,不急,一會我再來叫你。”

簡陽他們幾個在樓下的院子等着,看見齊嶼一個人,簡陽好奇地問:“小陸還沒起來?”

齊嶼:“讓他再睡會。”

話音剛落,幾個Alpha互相看了一眼,看着齊嶼笑得意有所指。

簡陽他們三個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的Alpha。

齊嶼也沒讓他們幾個閑着。

人來人往皆是忙碌的身影。

祖宅挂滿了紅綢緞和紅燈籠,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在陸在霖睡覺的時候,傭人們放輕了腳步。

房間燃起了龍鳳花燭,拔步床的回廊上放着桂圓、紅棗、喜糖等等許多喜慶的食物。

整座祖宅都鋪上了紅地毯,随處可見都是喜慶的紅色。

賓客們彙聚一堂,在戲院聽着戲曲。

陸在霖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房裏有許多人在忙碌着,“幾點了?”

“少夫人,快到十一點了。”

這麽晚了?

陸在霖翻身下了床,等他洗漱回來時候發現,剛才還睡着的杏色床單在他出去的這一小會已經換成了大紅色的床鋪被褥,上面還灑滿了桂圓紅棗花生蓮子。

陸在霖:“……”

敢情都在等着他起床呢。

陸在霖不喜歡化妝,只是換了一身紅色的中式禮服。

桌子上擺滿了點心,陸在霖忍不住偷吃了一口,然後把拿一碟子點心偷偷轉了面,感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他偷着樂,随後聽到身後一聲笑。

不知道齊嶼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手裏還端着一個食盒。

“……你什麽時候來的?”

齊嶼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眼裏勾着絲絲淺笑,“在你偷吃糕點的時候。”

陸在霖:“我才沒有偷吃!”

齊嶼用指腹輕輕擦拭着他的嘴邊,面不改色地“嗯”了聲,随後把食盒裏的粥拿了出來,還有幾個小菜。

陸在霖:“都這個時間點了,你快去忙吧?”

齊嶼:“不急。”

雖然齊嶼這樣說,但是陸在霖還是加快了速度,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

陸在霖催促他,“你快走吧。”

等齊嶼走了之後,陸在霖在房間裏靜靜等待着。

“吉時到。”

敲鑼打鼓的聲音随之傳來。

陸在霖在簡陽他們幾個的陪伴下,一步步走下樓梯。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騎在馬上,穿着紅色新郎服,意氣風發的齊嶼,在他的身後是一頂紅色的花轎。

八擡大轎,明媒正娶,三書六聘。

齊嶼翻身下馬,來到他的面前,扶着他坐進了花轎,“可能會有些颠簸,不舒服的話就讓他們停下來。”

陸在霖點點頭。

随着一聲“起轎”,陸在霖扶着花轎,在坐穩之後,掀開了花轎上的簾子。

看見了簡陽。

簡陽打趣道:“我現在像不像你的陪嫁小厮?”

陸在霖被他逗笑。

簡陽又說了句:“齊嶼給你辦的這個中式婚禮,今天早上我看到了滿院子的古人,還以為自己穿越了。真的太太太有儀式感了!”

陸在霖想起來,他好像聽齊嶼提起過,在确定賓客名單的時候,他就讓人問了所有賓客的穿衣尺寸,還有定制的風格,送請帖的時候順便送上了這些衣服,只要求在來參加婚宴的這天,務必要穿着這些衣服進場。

一路上敲鑼打鼓來到前院的喜堂,落轎之後,行牽巾之禮,他和齊嶼各執一邊,媒婆高聲頌詞。

進門的這一路上,撒了不少谷物,有着美好的寓意。

齊嶼的父母坐在高堂之上,一步步看着他們二人走來,原本放在前面的墊子收了起來,陸在霖這才發現,這和他原先看到的第一版流程不同,可以說砍掉了一半,跨火盆、祭祀、跪拜之禮等等全部都沒有了。

直接越到了給公公婆婆敬茶。

陸在霖心裏有些可惜,早知道就不告訴齊嶼他懷孕的事情了。

陸在霖乖乖地端着茶盞,喊了一聲:“爸爸媽媽喝茶。”

齊夫人笑道:“乖。”

直到一切結束,陸在霖坐在床上的時候還是覺得遺憾。

早知道他就等兩場婚禮都結束之後再告訴齊嶼,而不是齊嶼因為擔心他而不得不将很多婚禮的環節取消掉。

等齊嶼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陸在霖坐在床上生悶氣,一臉的不高興。

齊嶼:“怎麽了?”

陸在霖悶悶地說着:“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齊嶼将他抱進懷裏,低聲柔哄:“沒什麽比你的健康重要,婚禮可以不止一次,我們可以在十年後,二十年後再辦一次,或者只要你想,等孩子出生再辦一次都可以。”

“不一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原因,他有些多愁善感,眼眶微微變紅,委屈的樣子像是随時會掉下眼淚。

齊嶼連忙哄道:“沒關系的。”

陸在霖抿着唇,用濕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齊嶼嘆聲,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小哭包。”

陸在霖抓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表示自己對這個稱呼的不喜,齊嶼笑着将他抱了起來,放在回廊的軟墊上,說了句:“坐床上不硌屁-股嗎?”

齊嶼将被子上的果仁收拾好,再次把陸在霖抱回床上。

“累了就睡。”

陸在霖抓着他的袖子,緊張地看着他:“你要去哪裏?”

齊嶼親了一下他的臉,說:“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你。”

在把陸在霖哄睡着之後,齊嶼給姜醫生發了一條信息。

年薪百萬的姜醫生在看到齊嶼給他發的數字時狠狠心動了,原本打算在B市養老的心動搖了。

齊嶼:沒有別的原因,他很信任你。

在這般誘哄之下,姜醫生連夜收拾好行李,打算舉家搬遷。

在休息幾天之後,齊嶼就帶了陸在霖去了一家私人醫院,還看見了姜醫生。

陸在霖有些驚喜,原本他還打算回B市的時候找姜醫生看看。

姜醫生笑着說了句:“以後在A市養老了。”

陸在霖茫然地點了點頭,随後被叫去抽了好幾管血,等他出來的時候,唇色都發白了。

齊嶼他靠在自己懷裏,心疼地幫他按壓着傷口。

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齊嶼将他帶到休息室,喂他喝了幾口粥。

粥裏只有幾塊肉,陸在霖卻覺得腥味很重,怎麽也不肯喝了。

姜醫生:“他有些營養不良,應該是因為挑食的緣故,還有情緒起伏有些大,這個你得注意一下,平時多釋放一些信息素安撫他的情緒。”

想起他們現在是新婚階段,姜醫生還是叮囑了幾句:“前三個月禁止房事,他的身體吃不消,一定要小心呵護。還有就是有些遺憾,如果你們有蜜月旅行的打算也最好是取消了,他現在還不宜出遠門。”

齊嶼點點頭,仔細地問了許多注意事項,一一記下來。

一個月過去了。

陸在霖每天早睡早起,最喜歡的事情是到院子裏曬太陽。

初秋的陽光溫暖舒适,早起有些涼意。

陸在霖坐在搖搖椅上曬着太陽,旁邊桌子上還煮着一壺熱茶,茶香濃郁。

齊嶼讓人把早餐端過來,給他剝了幾顆雞蛋放在碗裏。

陸在霖這段時間的挑食更嚴重了,但凡帶點葷腥的都不吃,唯一變好的是,以前不愛吃的蔬菜,現在喜歡吃了。

齊嶼:“小兔子,吃早飯了。”

陸在霖不滿地哼了一聲,這是齊嶼最近給他起的外號,說他只喜歡吃菜葉子和胡蘿蔔。

陸在霖把蛋黃全部剝掉放在齊嶼的碗裏,勉強吃了幾口蛋白。

齊嶼微微皺眉,“小陸同學,這個月體重再不達标的話,又要吃很多藥了。”

聽到這句話,陸在霖只好把齊嶼夾給他的肉吃掉,沒過一會就吐得稀裏嘩啦的。

看着難受得掉小珍珠的陸在霖,齊嶼內心無數次後悔。

終身标記的時間太早了,也不該抱着僥幸的心理。

這個孩子只有在最初的時候帶給他驚喜,但是他現在更多的念頭是,那個孩子在吸食着他愛人的血肉,折磨着他的愛人。

變得不太美好了。

齊嶼的擔憂落在陸在霖的眼裏,他原本還會擔心孩子的出生會分走齊嶼一部分的愛,現在看來,并不會這樣。

不過好在是,在一段時間之後,他終于不吐了,胃口也變得很好。

尖尖的下巴也開始長肉了,整個人的氣色變得紅潤起來,肚子也像是個氣球一樣,忽然變得膨脹起來。

陸在霖每天都會在祖宅逛逛院子,簡陽每次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幹什麽時,陸在霖都只有兩個字:養胎!

白安然知道他懷孕之後,給他寄了不少小醬菜。

松嘉悅就在A市,他和許嘉年經常會來看他和齊嶼,也是因為這樣,陸在霖才覺得沒那麽悶。

在和宿舍幾人通完電話之後,陸在霖在數着他和齊嶼到底有多久沒有親熱過了。

足足有三個月了!

陸在霖看着自己因為懷孕身材走樣,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開始懷疑,齊嶼肯定不喜歡他現在這個模樣。

所以在齊嶼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陸在霖帶着不太友好的眼神盯着他。

齊嶼深吸一口氣,随後來到床邊坐下,剛想摸了一下他的肚子被陸在霖拍開。

“怎麽了?”

陸在霖悶悶地說了句:“你不喜歡我了。”

齊嶼啞然:“怎麽會?”

陸在霖哼聲:“姜醫生說三個月就可以了,距離我們上一次就有三個月了。”

由于懷孕期間體內激素分泌旺盛,雌性激素孕激素分泌增加,他每次看見齊嶼就有一種抓心撓肺的感覺,特別是每次他釋放的信息素,都讓他有些苦惱。

齊嶼無奈的笑道:“你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齊嶼握着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怪不得他總覺得每次齊嶼洗完澡後,身上的冷杉味道都特別重。

陸在霖雙頰緋紅,不知道要怎麽告訴齊嶼他的心思。

齊嶼看着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弧度。

最後,陸在霖滿臉紅暈地躺在他懷裏睡着了。

四月如約而至。

私人醫院的最頂層。

手術室門外的Alpha焦躁地來回踱步,兩家的父母也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接着一聲嬰孩的啼哭,讓男人頓住了腳步。

過了很久,姜醫生抱着孩子出來遞給了齊嶼,還未來得及跟他說孩子的信息,就被齊嶼一串話砸了過來:“小陸怎麽樣了?他還好嗎?現在能進去看他了嗎?”

齊嶼沒有心思看孩子怎麽樣,他只在乎陸在霖現在怎麽樣。

姜醫生只好說:“他很好,先讓他休息一下。”

陸在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疼,習慣性地伸手撫摸自己的肚子,發現空空如也,才想起來他已經生完孩子了。

齊嶼見他醒來,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說:“辛苦了。”

陸在霖看着守在他身邊的齊嶼,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把寶寶抱過來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呢。”

“好。”

直到齊嶼把孩子抱過來放在他的身邊,陸在霖皺着眉頭說了句:“這孩子這麽醜,肯定不是長得像我。”

說完之後,還盯了齊嶼一眼。

在陸在霖還沒醒來的時候,齊嶼聽到岳母說,這孩子跟陸在霖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因為這句話,齊嶼越看孩子越喜歡,覺得他特別可愛。

現在的他只能無奈背下這口黑鍋。

-小劇場-

在知道陸在霖懷孕之後,陸爸爸就帶着陸媽媽來了一趟祖宅,看着因為懷孕難受的兒子時,陸爸爸差點要拿着雞毛撣子追着齊嶼打。

可惜,他應該把家裏的狗一起帶來。

連他老陸家的狗都不喜歡這個把小陸搶走的Alpha!

陸爸爸&家裏的狗:讨厭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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