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的

第60章 真的

池堯瑤又回房間研究那半頁巫術殘卷了,素心随她進去,想幫忙研墨奉茶,而白淵這段日子時常到後院練劍,不分時辰,也離開了。

院中此刻變得空蕩蕩的。

一眼看去,一覽無餘。

楚含棠環視一周,依然找不見謝似淮的身影,反倒是柳之裴用手到她面前晃了一下,也跟着她往四周看,“你怎麽了?”

“你有沒有看見謝似淮?”

柳之裴這才發現謝似淮不見了,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謝公子剛剛不就站在你旁邊麽,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

楚含棠邁開步子,卻撞見了又從池堯瑤房間裏出來的素心。

素心捧着一套嫁衣。

陽光下,嫁衣的圖案惟妙惟肖。

楚含棠站住了腳,下意識問一句,“為什麽把嫁衣拿出來,這嫁衣怎麽了?”

嫁衣如火,好看得很。

素心道:“昨晚,我家小姐試穿嫁衣,發現嫁衣大了一些,剛才叫我拿出來放着,等陛下派來的人到了,我再讓他們改小一點兒。”

楚含棠也不是很在意,心中記挂着謝似淮,“原來如此。”

柳之裴對嫁衣卻頗為感興趣。

只是想象一下池堯瑤穿上這一套嫁衣的樣子,他就忍不住驚嘆,雖說那嫁衣不是為他而穿。

素心也問楚含棠婚服是否合身。

楚含棠道剛剛好,然後轉身走人了,柳之裴沒事幹,跟在她後面,像一條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

不僅如此。

他還在耳邊吱吱喳喳地說話。

到最後,楚含棠實在忍不住了,回頭瞪他,“你再給我啰嗦下去,我真的要打你了啊。”

柳之裴做了個封住嘴巴的動作。

又見楚含棠找遍整個院子也還是找不到謝似淮,他存了一些看戲和揶揄的小心思。

“瞧吧,擔心了?之前我還懷疑過你是否喜歡謝公子,現在看來,你好像總是在找他,應當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如此。”

是麽,楚含棠腳步一頓。

對啊,以前答應陪伴在謝似淮身邊,只是怕自己不滿足他對男男關系的好奇之心,對方會殺了自己。

可她如今幾乎可以斷定謝似淮下不了手殺自己。

為何還是這麽在意呢。

還是很在意。

甚至費盡心思去跟他解釋,就是怕他誤會她喜歡的人是池堯瑤。

她徹底确認,她喜歡上他了。

楚含棠忽然坐在院子的臺階上,像是在苦惱和糾結一件事。

柳之裴原是想開楚含棠的玩笑的,發現她難得地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開玩笑過頭了,不安地也坐了過去。

他清了清嗓子,“你……”

“幹嘛。”

楚含棠垂低着腦袋,折了生長在牆角底下的野草,繞成奇奇怪怪的形狀,青色的一根野草在細白的手上變化多端。

柳之裴想了幾秒。

他也拔了一根野草,學她繞形狀,“你怎麽這幅表情啊?”

楚含棠看了柳之裴一眼。

柳之裴惴惴不安道:“我就是随口這麽一說,你別放在心上,我就是一個外人,不該對你和謝公子的感情指手畫腳的。”

她搖頭。

“不關你的事,我就是在想一個看似無解的命題,這幾日我都一直在想,可始終想不出一個答案。”

柳之裴一聽,好奇心滿到滔天。

他馬上旁敲側擊問什麽是楚含棠所說的看似無解的命題,在柳之裴心目中,她有時候說話能怼死人,可腦袋瓜是頂聰明的。

楚含棠安靜了一會兒。

柳之裴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了。

結果卻聽見楚含棠莫名地說:“我必須得活下去,然後回去見我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其他親人。”

他懵了。

柳之裴反應遲鈍了數秒,覺得自己分明認識她說的話每一個字,連起來卻聽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他扯斷手裏的野草,讷讷地問:“父母?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麽?你是要到黃泉之下見他們?可你又說必須得活下去?”

楚含棠也不回答。

必須得活下去是指要完成系統頒布的攻略任務和走劇情點,不然她不僅回不到現代世界見父母,在這個世界也活不下去。

因為楚含棠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瀕臨枯竭,不斷衰敗。

那藥,就算停了也沒用了。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那就是完成任務。

可這個代價可能是傷害謝似淮。

慢慢地意識到自己也喜歡他了的楚含棠實在不想這樣做,也認為很對不住一心一意對她的謝似淮。

喜歡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是在潛移默化的時間內發生。

楚含棠也不知從何起,因為什麽,喜歡一人有很多細細碎碎的理由混雜在一起,要說可能說不出來。

如果硬是要說一個理由,那也許可以說,正好是他吧。

一開始,誰會知道呢。

因此,楚含棠不想傷害他。

因為喜歡,所以才不想傷害啊,謝似淮也曾說過想掐死她那種話,原因是誤會她承諾會陪伴在他身邊,卻愛慕着別的女人。

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傷痕累累的也總是謝似淮,就是因為喜歡,才不想傷害。

他可是一個小病嬌。

病嬌的性格本就是異于正常人,占有欲也是正常人的幾倍不止。

楚含棠也從未想過,小病嬌居然能說出,把他當成女人或池堯瑤也可以的這種話。

但不想歸不想,現實歸現實。

還有一件事,楚含棠也在不停地想,她完成了任務之後呢,是直接離開這個世界,還是會怎麽樣?

這些一概不知。

不過,楚含棠會希望能争取到對他們兩人都好的結果。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完成任務。

沒能完成任務,連性命都保不住的楚含棠自然是沒有辦法向系統争取任何東西的。

有些東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喜歡謝似淮之前,她壓根沒有思考過關于攻略任務完成和走完劇情點後的事。

反正能夠回家就是了。

現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之後,她才會有所思考。

得好好地思考……

畢竟楚含棠一開始只把穿書攻略女主和走劇情點當一場通關游戲罷了,只要游戲通關就能回家了,小說裏的人都是紙片人罷了。

紙片人。

謝似淮他們是紙片人沒錯。

但在這一個世界裏,謝似淮就是存在的,就是活生生的人,這些都是楚含棠在跟他們慢慢相處下來,所領悟到的。

哪怕謝似淮是小病嬌,也是喜歡她、不會傷害她的小病嬌。

楚含棠深知要想方設法讓謝似淮相信自己這一次跟池堯瑤成親是假的,可他已經不太能相信她了。

就算他目前看起來沒什麽反應。

她喜歡池堯瑤這個觀念在謝似淮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太難搞了。

比大學實驗還難搞。

只是再難搞,也得想盡辦法搞下去,話又說回來,到這個地步了,又不能自曝馬甲,如何能掰回謝似淮的觀念,她腦子是不夠用了。

楚含棠想到這兒,忿忿地扔下手裏疊成了蜻蜓的野草。

坐在她旁邊的柳之裴見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忍不住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角,“你在發什麽呆呢?”

掉到地上的草蜻蜓被風吹動。

楚含棠抽回袖角。

柳之裴還是問回剛才的問題,“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麽,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感覺太奇怪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當我在發瘋就行,別放在心上。”

柳之裴:“……”

“楚含棠!你又在耍我!”

楚含棠站起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對啊,我是在耍你,誰知道你信了,我還想說我跟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你會信麽。”

柳之裴翻了個白眼,道:“我信你是個斷袖!”

然後,他又道:“偷偷告訴你個秘密,我以前是玉皇大帝,下凡來歷劫,歷美人劫!你信我麽!”

楚含棠哼了哼,“信啊。”

柳之裴嘴角一抽,“好了好了,說不過你,我柳之裴認輸。”

她裝模作樣拱手,“承讓了。”

柳之裴也不跟楚含棠扯別的,“你不是要找謝似淮麽,怎麽就坐在這裏不動了。”

聞言,她無奈地攤開了手,“這不是找不到?”

他也跟着站起來。

誰知道柳之裴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我猜謝公子這一次是真的很生氣了,看吧,他最近到哪兒也不跟你說一聲了。”

楚含棠有些無語,“他之前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柳之裴仔細想想,似乎也是。

只是她最近找謝似淮找得勤罷了,柳之裴又問:“呃,也對,但我現在還是想問一個問題,你确定不再喜歡池姑娘了?”

楚含棠再瞪他,“不喜歡。”

她又補一句,“不對,是沒有喜歡過,把再字給我去掉。”

柳之裴有點兒相信楚含棠現在不喜歡池堯瑤了。

可她居然說以前也不喜歡過麽?他頓了頓,“你說沒喜歡過就沒喜歡過吧。”

“……”

柳之裴準備給楚含棠出謀劃策。

他一臉認真,“謝公子一定是鬧小脾氣了,我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雖說謝公子是男的,我哄的那些都是嬌裏嬌氣的女子。”

楚含棠揚眉。

她不由自主地想,謝似淮也挺嬌的,小病嬌中的嬌,幹脆改名叫謝嬌嬌算了。

柳之裴話鋒一轉,“但是!”

他拍胸口保證,言之鑿鑿,“我那些法子肯定管用,哄男子和女子的辦法應該差不多的。”

楚含棠還是不太相信。

柳之裴見她露出懷疑的神色。

他依然沒放棄說教,湊過去道:“真的!以前我哄女子都是給她們送禮物,不過她們見到禮物,還是會裝得有一些生氣。”

她安靜地聽着。

柳之裴說起這些事能滔滔不絕,“這個時候,你親她們一口,或者是将她們抱到大腿上,耳鬓厮磨一番,她們骨頭都能給你軟掉。”

楚含棠聽到這兒,斷定自己是有病才會聽他說這麽多。

她轉身就要走。

柳之裴上前攔住,“哎哎哎,別走啊,我見你是兄弟才會傳授這些經驗給你的,咋還不領情呢。”

楚含棠皮笑肉不笑,“當你是兄弟,我才沒用箭射死你。”

柳之裴不知突然想到什麽,摸着下巴,震驚地道:“你不會真的是下面那個吧!”

她壓下想揍人的沖動,“滾。”

他臉皮有時比楚含棠還厚。

還在自顧自地說。

“你反應這麽大,那就是上面那個了,好嘞!那就行了,還有一個辦法,謝公子要是跟你鬧小脾氣,将人往床上帶,喂飽他就行。”

兄弟之間談論這些事最正常不過了,柳之裴必定傾囊相助。

楚含棠很想打爆柳之裴的腦袋,打開看裏面都裝的是什麽,脫口而出道:“一鬧小脾氣,就将人往床上帶?你想我死啊。”

柳之裴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謝公子索求那麽大?

他的兄弟楚含棠竟然無法滿足對方,說出去是男人的恥辱啊!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楚含棠看着是比尋常男子瘦弱一些,可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那裏,尚未滿二十歲,才是少年。

身形看着單薄、瘦弱一點兒,這是情有可原的。

可少年也是活力十足的年紀啊。

這個年紀,不該躁動不安,氣血方剛……一身力沒處使麽?楚含棠竟然說做這種事可能會要她的命。

柳之裴露出沉重的表情。

他安慰地拍了下楚含棠的肩頭,“兄弟,懂了,我知道有一些藥挺好用的,若你需要,我可以把它的名字給你,去藥鋪抓藥就行。”

楚含棠面無表情。

她道:“留着給你自己用吧。”

柳之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就別推辭了,男人雖然不能說不行,但私底下不行就是不行,切勿諱疾忌醫啊。”

話音剛落,院中發出一聲慘叫。

正在房間翻找藥典的池堯瑤動作一頓,外面這是怎麽了,慘叫聲似乎是柳之裴發出來的。

緊接着又聽見柳之裴的求饒聲。

“兄弟!不,楚公子!別打臉啊,謝了哈,也別踹腿,哎喲,老子的屁股!”

池堯瑤哭笑不得,一聽就知道是他們兩個又鬧起來了。

院中,楚含棠拎着一截樹枝追柳之裴,弄得雞飛狗跳的,她撩起袖子,“柳之裴,你給我站住。”

柳之裴怎麽可能會站住。

他跑着跑着,見到謝似淮了,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地沖過去。

像一陣風刮過。

“謝公子,可算見到你了。”說完,柳之裴将謝似淮往楚含棠跑來的方向一推,“楚公子在找你呢。”

楚含棠見到謝似淮,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樹枝。

樹枝掉落在地。

她抹了一把臉頰的汗,氣喘籲籲,“沒錯,我剛剛是在找你,不過也沒什麽事。”

謝似淮像是有些累了,淡淡地“嗯”了一聲。

柳之裴發現楚含棠不看他了。

他要是不說話,他們就當他是死的,對麽,只顧着自己說話,都不看他一眼,簡直豈有此理,好過分。

算了,不跟兩個斷袖的計較。

柳之裴見沒自己的事就趕緊逃了,他真心實意地給楚含棠推薦好藥,對方竟然還不領情。

哼!可惡。

楚含棠看着柳之裴逃了,也沒想再追,見謝似淮貌似很疲憊的模樣,便讓他先回房間休息。

謝似淮擡起眼簾,看着她。

眼神很自然,挑不出差錯,卻叫楚含棠心中很不安。

不知不安從何而起。

靠得近了,她能聞到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絲紙墨的味道,跟不久前過來登記婚冊的幾位大人的味道相似。

可仔細一聞,又沒了。

剩下的全是屬于他的氣息。

楚含棠沒想下去,以為是謝似淮剛剛不小心沾上的,“你快點進房間休息吧,對了,中午你想吃什麽,我可以去買回來給你。”

謝似淮唇角彎了彎。

他聲音聽似低柔,像水緩緩地流淌過耳邊,“都可以,你知道的,只要不是肉,我都吃。”

楚含棠點頭,“好。”

安靜幾秒,她躊躇着,“以後你出去,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聲?”

謝似淮喉間滾動,“好。”

雖然他沒問她理由,但楚含棠還是主動地解釋說:“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去哪兒,你就告訴我一聲出去就行。”

謝似淮笑道:“我記得了。”

言罷,謝似淮繞過了她,邁步走向他的房間。

楚含棠望着清瘦的背影慢慢地遠去,他腰間垂下來到腿側的紅腰帶被風吹起來,輕飄飄的。

她抿了抿唇。

站在院門拐角的白淵看着他們,眨了一下眼,又眨一下,他們說的話聽起來也沒什麽,為何他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怎麽說?

他們之間的相處看着很自然,卻又透着一種不該屬于男子與男子之間的自然。

白淵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含棠一轉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他了,“白公子?”

白淵回過神,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掃幹淨,“楚公子,謝公子剛才是出去了?”

她爬上柿子樹,又去摘柿子了。

“嗯,他剛才出去了。”

他看着楚含棠摘到手裏的柿子,“楚公子,你很喜歡吃柿子?”

“對,我媽……娘親知道我喜歡吃柿子,以前還特地在門前種了一棵柿子樹呢,把附近的孩子都給惹饞了,隔幾天就過來摘。”

白淵微笑,“令堂真疼愛你。”

楚含棠給了他一只柿子,“那是當然,我爹娘只有我一個寶貝女……孩子。”

口中的女字及時地收了回去。

白淵接下了,“謝謝楚公子。”

楚含棠捧着柿子先去了謝似淮的房間,嘴裏念叨着,“我把柿子都分給他們吃。”

經過窗前時,她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和衣而眠。

既然睡了,那就不進去了。

楚含棠小心翼翼,很輕很輕地伸手進窗臺,把手中最大的一只柿子放進去,剛想把手縮回去,就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看着她。

“我吵醒你了?”

謝似淮坐了起來,長發披散到腰間,一副精致秀美的皮囊下仿佛藏着一堆腐爛的枯骨,扒掉後,露出妖物的形态,能将人吃了去。

他開口,“你進來。”

楚含棠猶豫着回頭看院中。

白淵已經拿着柿子離開院子了。

她懷裏還揣着幾只胖柿子,都捧着進了房,一雙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裏還是亮亮的,“你不是說困了,想休息麽?”

謝似淮眼睫微動,笑着輕聲道:“又不困了。”

楚含棠将柿子放到旁邊,半彎下腰,擡手探了探他額頭,“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謝似淮直視着她湊近的臉。

連細小的絨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很幹淨、俊俏的長相,比楚含棠好看的人又不是沒有,可他以前見了,都沒有任何感覺。

楚含棠放下手,忽然想起了什麽,“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謝似淮見她掏出一支木簪子,深紅色的,竹子紋路精雕細琢,上面還刻了兩個字。

楚、謝。

跟精雕細琢的竹子紋路不一樣,這兩個字在別人看來有點兒醜。

刻得歪歪扭扭的。

可能刻字的人也知道自己刻的字較醜,所以特地把這兩個字刻到了貼向頭發裏的那一面。

木簪子散發着縷縷香氣,聞着像是檀木制成的。

他像是微愣,“送給我的?”

“不送給你,送給誰?”楚含棠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你也看見了,我還在上邊刻了兩個字,我知道醜,但你不許嫌棄。”

謝似淮細長的指尖輕輕撫過木簪子上的兩個字。

“哪兒醜了。”

他垂眼,“好看,我很喜歡。”

楚含棠開心地笑了。

“那就行,我一開始還猶豫要不要刻字,怕刻上字,這一支木簪子就不好看了,因為我想,你長得好看,戴的東西也得好看才行。”

謝似淮指腹摩挲着木簪子。

他将放到木簪子上的目光轉移到楚含棠的臉上,“楚含棠,我想再問一遍,你喜歡我麽。”

她只是看着他,暫時沒回答。

謝似淮眼睫猛地一顫。

如今,她是連騙他也不肯了麽。

下一秒,謝似淮唇上傳來柔軟濕潤的觸感,楚含棠抵開他的齒關,将他壓回到床榻上,“我喜歡你,楚含棠喜歡謝似淮,是真的。”

語氣有些無奈,楚含棠試着也舔舐了一下他的薄唇。

謝似淮緩緩閉眼,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了身旁的被褥,手背微顯露青筋,五指收攏,一寸寸地抓緊被褥,褶皺不斷。

他蒼白的臉上也散開動人的緋潮色,唇齒間漸漸地溢出些細碎的聲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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