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潺綿

第40章 潺綿

含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 在外面租過一段時間的房子。

有個很好的朋友養了一只很親人的英短,有段時間朋友回老家了,就在這只貓放在含璋這兒養着的。

含璋記得那只貓叫樓樓。它特別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把自己盤在含璋的胸口, 每次都壓得含璋喘不過氣來, 然後從噩夢中驚醒。

好像現在做夢, 含璋就夢到這只貓了。

十來斤的大貓,重重的坐在她的胸口, 她都不能呼吸了。

含璋從睡夢中驚醒, 才發現,哪裏來的大貓呢?是她趴着睡,在軟枕上壓着自己的xiong了。

也不對。含璋默默看了看搭在胸骨上的手。

她轉眸回頭, 身上貼着溫熱的身體,與福臨望過來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是福臨。抱她抱的太緊了,那雙手也不老實,還一直攥着她。

他那麽重, 還這樣從後抱着她壓着她, 難怪她會夢見被那只大貓給壓住了。

含璋這麽扭着有點難受。她稍微轉動了一下身體, 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再這麽趴在軟枕上了。

她一動, 福臨也要跟着動。

兩個人一起調整了一下,就成了面對面的抱着, 福臨将人摟在懷裏,福臨微微低首, 就能親到含璋的額頭。

福臨身上的外衣也都解掉了, 只剩下中衣在身上。

只是那中衣也輕薄得很, 随着福臨的動作,都柔軟的貼在身上了。

含璋看了一眼, 臉就紅了,她的手還撐在福臨的胸.腹之上呢,那觸感就更明顯了。

她一害羞,這身上就有點熱了。

低頭一瞧,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睡前解開的小衣經過這麽一番動作,直接挂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被皺巴巴的壓在了福臨底下。

她這會兒身上是什麽都沒有的。

含璋這樣被福臨抱在懷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外頭的天光從窗扇裏漏進來,又絲絲縷縷的鑽進床帳之中。

含璋的臉都紅透了,悄悄拉過輕薄的褥子,想把自己裹起來。

福臨怕她把自己悶着,又怕她熱出一頭汗來,給她把褥子拿走了,将她的頭發捉了點放到前頭來,然後親了親小皇後潤潤的唇珠。

“這樣好不好?”福臨溫柔一笑。

含璋把臉往他懷裏埋了埋,小聲說:“你怎麽也上來啦?”

福臨把含璋的手腕從小衣的帶子裏解出來,然後便把小衣放到一邊去了。

含璋臉紅紅的看着福臨做這一切,她沒有阻止。

福臨的唇落在她的唇角,她聽見福臨沉沉笑着,說了三個字:“朕眼饞。”

含璋一個人睡着的時候,喜歡用軟枕把自己圍起來。福臨躺進來的時候,把含璋身後的軟枕都拿走了,這會兒,是他将含璋整個人圈在懷裏了。

含璋雖害羞臉紅,可心裏也喜歡跟福臨這樣抱在一起躺着,福臨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她伸手主動摟住福臨的腰身,往他的懷裏蹭了蹭。

小皇後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帶着睡醒後的嬌嬌懶懶的尾音:“孔嬷嬷的事,皇上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了?怎麽都不和我說呀?”

害得她擔心了好久。

還有:“孔嬷嬷的家裏人好厲害啊,還和衍聖公孔氏,和定南王的族中有關系呢。”

這樣抱着小皇後對福臨來說,是一種愉悅的享受。但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懷裏的人軟軟的透着甜香,跟一塊小甜糕似的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輕軟含水的眼眸望着他,福臨幾乎是一瞬間就熱起來了。

他摟在含璋後腰的指腹緊了緊,手臂在含璋看不見的地方都繃緊了,語調和神情,卻溫柔似水。

福臨笑道:“朕怎麽沒和你說過的。朕暗示過含含的。”

嗯?含璋一臉茫然:“沒有啊。”

福臨啄了啄她的小臉蛋:“朕和你說過,囑咐你以後不論遇到誰問你,都要說,這些全是孔氏教你的。你當面答應朕答應的好好的。怎麽今兒真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說了?”

“若非朕瞧出來了,提醒你了。你差點就自己沖出去了,是不是?”

“那個是暗示啊?”含璋眨眨眼,“那麽早的時候,皇上就給我暗示了?”

福臨又笑:“是啊。”

當然就是那麽早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一切。

小皇後進宮與他大婚,得太後疼愛,又得他的寵愛。誰也沒有想到,科爾沁來的第二個博爾濟吉特氏的小皇後會這樣得福臨的喜歡。

科爾沁出過那麽多的寵妃皇後。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地位太尊崇了。蒙古與大清歷來是交好的,是同盟,與蒙古聯姻是大清不能更改的鐵律。

沒有人會希望得罪蒙古。哪怕是那些老王爺們,也不希望和蒙古鬧翻。

可蒙古科爾沁的小皇後太得寵了,壞了他們的好事。福臨又不願意被他們控制,他們可不得想法子打壓一下科爾沁小皇後麽。

小皇後身邊是鐵板一塊,有太後和他護着,輕易是動不得的。可是別人呢。總能叫他們尋到破綻去蓄意打壓的。

他那時候聽見小皇後的話就知道了,哪怕她什麽都不做,小皇後身邊這位出身郡王府,又是漢軍旗的孔氏,會是他們的目标。

福臨做事,向來有自己的想法主意。他要護着含璋,自然是要把一切的隐患都提前預備周全的,讓他們無從下手,铩羽而歸。

在那時候,他囑咐含璋的時候,就已經在暗中布置一切了。

福臨直到現在,才将那些事說與含璋聽。

“孔氏的家裏和衍聖公孔氏,還有定南王孔有德族中沒有關系。這都是朕提前安排的。朕猜到他們可能會攻擊孔氏,想要針對你,從而控制朕。”

“朕就讓岳樂與衍聖公孔氏,還有孔有德族中聯系,将他們的關系建立起來。提前給他們布置好了一切。讓他們以為孔氏的出身不一般。孔氏家中也都是知情的。不過現在,岳樂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身邊的孔嬷嬷,便是這樣的出身,她的身份從此被人忌憚,就不會有人再輕易對她出手了。”

而墨蘭墨心都是太後的人。身後有蘇茉爾和太後撐腰,他們那些人是不敢碰的。

福臨說:“朕方才還下旨了。冊孔氏為奉後夫人,她有了這層身份,又侍奉在你身邊,往後除了朕與太後,沒有人能輕易動孔氏了。”

就像蘇茉爾之于太後一般。現在孔氏在宮中的地位都很高了。一般的奴才,是不能随便将孔氏如何的。便不可能再發生先前那樣,随便什麽人都能告孔氏的地位了。

含璋是真的以為孔嬷嬷家裏真的和這兩族人家有所關系。現在聽了福臨的話,才知道福臨是讓岳樂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福臨還笑着說孔嬷嬷的姓氏很好,這樣的巧合,才造就了這樣周全的安排。

福臨給予孔氏這樣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為了護着含璋的。

他甚至早早的就預備起來了。

含璋此時才恍悟,難怪福臨打發吳良輔去慈寧宮,只叫帶了孔嬷嬷去,并沒有叫她去的意思。

不是福臨要犧牲孔嬷嬷,也不是福臨故意要避開她,更不是她所想的他們都不護着孔嬷嬷,而需要她來出頭。

是福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太後心裏也都知道和明白,孔嬷嬷去了乾清宮,見了那些人,也不過是走個表面的過場與形式,半點傷害都不會有。

這事兒孔嬷嬷半點事情都不會有。至于她這個皇後,就更不會有事了。

結果是她自個兒沒領會意思,還傻乎乎的跑來,說要保護自個兒的人。

含璋有點臉紅,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呀。

她親昵的抱住福臨的胳膊,像小貓兒似的過去蹭了蹭他的下巴,問他:“這些事,皇上也和我姐姐說過麽?”

福臨語調微揚:“嗯?”

弄清楚原委後,福臨笑了:“你姐姐不知道這些事。不過含含,你姐姐是看透了朕對你的用心。朕的暗示,你沒明白。你姐姐倒是明白了。”

含璋忍不住捂臉,哎呀,她就是沒有想那麽多嘛。誰知道親姐姐想到了,卻也不說的那麽明白,還要跟福臨似的,學着他弄什麽暗示。

害得她還以為,高雲和福臨似的,都是想要她在關鍵時刻保住自己,犧牲孔嬷嬷呢。

這話她不好意思說,福臨卻能猜出來。

福臨握着含璋的手腕,語氣酸酸的:“你是不是還誤會朕,誤會太後了?還想着朕不會護着孔氏?要不是朕趁着喂果子的時候與你說了,只怕你就真的為孔氏出頭,把一切都認下了。是不是呢?”

含璋眨眨眼,讨好似的在福臨的腰上蹭了蹭:“我錯啦。皇上大人大量,皇上最好啦。皇上不會和我生氣,也不會和我計較的。對不對?”

她自知理虧,生怕福臨揪着這事兒不放。

貼過來跟個小貓咪似的,在福臨的懷裏親來親去的黏糊:“皇上最寵我了,我就是沒有想那麽多嘛。皇上這麽厲害,沒有人能鬥得過皇上。那英明的皇帝陛下,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會有科爾沁的果子給我吃呀?”

她怪模怪樣的說話,甜甜的笑着,誇人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福臨身上砸。

福臨本來就揣着一團熱,被她這樣親着蹭着哄着,哪裏受得了呢?

情不自禁将她的後腰按向自己懷裏,嘴唇落在她的耳邊:“朕自不能只在孔氏那邊做安排。你還在科爾沁做格格的時候,孔氏就到了你身邊侍奉。科爾沁的人也是見過孔氏知道孔氏的。為保萬無一失,朕在科爾沁也做了安排。甚至将他們也帶來了京城。”

“只不過有了岳樂帶來的人,有了衍聖公和孔氏一族的人,他們不繼續追究了。科爾沁的人就沒來得及登場。他們從你家裏來,心裏惦記着你呢,有了朕的吩咐,就帶了些你愛吃的東西來。”

含璋在心裏哇了一聲,她有點感動的看着福臨。她想,如果這會兒有鏡子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她眼中閃着亮晶晶的光亮吧。

福臨真好。

為了做戲更像些,他甚至都沒讓科爾沁的這撥人和寶日樂身邊的人一起來。而是悄悄的過來,誰也不知道。

他将一切都安排妥當,安排的井井有條,卻一句都沒有真正的問過她,她會的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她随口胡扯,說是孔嬷嬷教的。他非但不去細究細查,反而還要護着她,替她把漏洞補上了。

從今往後,大約再也沒有人會去從孔嬷嬷這兒着手調查她了。她以後,是真的可以繼續胡扯,因為孔嬷嬷的身份擺在那兒,她說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讓萬能磚變成了真正的萬能。

含璋看見了福臨凝視着她的目光,他們抱得這麽緊,含璋深切感受到了福臨的熱。

她想,如果他這麽想要的話,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畢竟昨-夜只有那克制而深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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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的肩背多有力量,含璋是最清楚的了。她其實很多時候,在他身上都是挂不住的。

力道太狠,她沒什麽力氣,手臂很多時候都是要福臨攥着,還要他掌着才能圈在福臨的脖頸上。

她向來軟得很,後腰沒有什麽太多太強的力量。

以前深深的印記在外面,現在深深的印記被打在了裏面。

她好多時候都是在哭,哭得什麽都顧不上了。

今兒偏偏哭都沒有用。是她先開始的。感動的她大言不慚的說要自己搖。她要出力讓福臨躺平享受。

結果放在床邊的釵環首飾,都讓她給胡亂蹬下床榻了。

長命鎖挂在福臨的脖頸上晃悠,他寬闊的肩上,都是她的牙印,還有指甲劃出來的痕跡。

含璋自己都沒眼看了。

明黃床帳的邊緣,還有一點不知何時濺落上去的微微淡.白的已經幹涸的痕跡。

還有些不知名的溫熱的水漬。

福臨享受到了掌燈時分,含璋卻覺得腰上連着後脖子那一連串的地方都酸得很。好像被打通了筋脈似的。

含璋被抱到了溫熱的池水裏,她的頭發上也有一點點淡.白,福臨給她耐心溫柔的一點點洗掉了。

他親親含璋的嘴角:“這麽軟。今兒叫朕失控了。”

含璋想踹他,偏生沒有力氣,只能靠在福臨懷裏。

看見他肩背上的痕跡,她紅紅的眼圈又深了些,落下一點淚來,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餘.韻未消。

“你為什麽不會覺得累?”含璋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她就是很想哭,也不是疼的,就是忍不住想要抱着福臨,在他懷裏哭。

他溫柔耐心的哄着她,一點也不像方才那個叫她動起來的兇野男人。

福臨愛憐的吻進她的眼淚:“朕只覺得好。從不覺得累。今日,含含辛苦了。”

含璋抱着福臨掉眼淚,又不是覺得委屈,她不委屈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想撒嬌,想哭一下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福臨這溫柔的态度。

“你也知道我辛苦啦。”

她都沒力氣戳他了。

含璋抱着福臨,不肯走,溫熱的池水裏泡着很舒服,福臨抱着她,他竟然還是微微的。

含璋驚嘆于他的好體力,可也從這個體力超群的男人眼神裏看到了餍.足,他是舒坦了,她是不成了,他哪怕還…他也不會動她的。

“我們現在這樣,每天都要換好多被褥。”幾乎是走到哪兒就換到哪兒。

會濕很多。

當然這不全怪她。還有福臨很大的功勞。

先前不覺得,這會兒想起來,臉上有點熱。

她和福臨在這兒泡着,外頭的事情,就得麻煩孔嬷嬷了。

含璋想起孔嬷嬷一副主子們恩愛就是天大的好事情的笑呵呵的模樣,她的臉就熱的不行。

“這樣很好。”福臨喜歡看小皇後明明害羞,卻又願意配合他的模樣。

福臨想,這樣多好啊。他以前就是想這樣,奈何總是不能。沒有可心的人在身邊陪伴,連心裏的那個被關起來的兇獸也是意興闌珊的,絲毫沒有想要被放出來的渴念。

瞧着從身側潺潺流走的溫水。

含璋的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遠了。

這樣的事情,有時候确實是會得到巅峰的人世快樂。可是也會有很多的痕跡留下了。

在現代的時候,可以解鎖多樣的場所。那些愛.漬會落在一些地方上。是不是會不好清理呢?

含璋稍稍代入了一下自己,就覺得臉熱的不行,淡白水漬若是落在車座上,這清理起來多羞恥啊。還只能自己來清理。

可是稍微想一下,又覺得很刺激似的。

“含含,想什麽呢?”福臨覺得她的臉好紅,該不會是泡熱了吧?

他把人抱起來,好好的給她身上的水擦幹淨了。再給她穿上睡裙,把人抱回去的時候,床榻已經收拾好了。甚至還換上了新的淡紫色的床帳,那顏色清新,還挺漂亮的。

“沒有想什麽呀。”等福臨躺下來的時候,含璋被抱到了他的懷裏。

含璋望了望福臨的側臉,心想,想什麽可不能被福臨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她腦補的這些事,怕是一下子就要起了興致,拉着她挨個解鎖挨個試起來的。

這都足夠了。更多的,含璋是真的承受不來啦。

白日一場,這規律的作息就全亂了。

午膳都沒有用,到了晚膳的時候,含璋沒力氣起身,還是福臨見了大臣回來,才抱着她喂她吃的。

往日還是有力氣起來的。

可好像是含璋午間的主動和配合,令福臨嘗到了大大的甜頭。

她本就深深吸引着福臨,這會兒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福臨哪肯放手了。

小夫妻鴛.鴦.交.頸,在乾清宮的龍榻上,福臨就更肆無忌憚,不肯放過含璋了。

含璋入宮都快要三個月了,終于是愛寵愈盛,她沒法下榻了。

将滿十六的小姑娘,還生嫩着呢。哪受得住福臨這樣狠着要呢。

是不能碰了。她身上沒力氣,福臨又太狠,得好好的養着,不然就會疼起來的。

這事兒叫太後知道了,把福臨叫過去,關起門來狠狠的罵了一頓。

福臨回來了,瞧見了含璋,含璋還笑他呢。

小皇後小臉尖尖的,這幾日确實是辛苦了。福臨有那麽一點點的內疚,可心裏卻又很得意很高興,看,就說了他是很厲害的。

高興的是,太後只管惱了,小皇後卻沒有惱他,還望着他笑呢。

含璋其實确實是不大生氣的。這個事嘛,大家你情我願,沒有什麽好生氣的。她不成了,那就養着呗,養幾日就好了。

福臨不肯淺嘗辄止,那就禁幾日。他就知道輕重了。這一起舒服快樂的人,她不能沒有義氣,不能怪福臨的。主要是她也有點過于縱容福臨了。

福臨聽太後的話,乖乖将含璋送回了坤寧宮養着。

含璋回了坤寧宮,這就更放開了。

太後許她好好休息,叫她不必去慈寧宮請安了。

含璋就在她寬大的床榻上躺着,福臨倒是有空就來,只是夜裏不敢留宿了。

多半是獨個歇在了乾清宮暖閣。也幸而是這幾日又有些忙了,福臨才不至于覺得漫漫長夜,一個人歇在暖閣裏有些孤單難熬了。

含璋好幾日沒見孩子們了。寶日樂自進宮那日,就再也沒見過了。

孔嬷嬷的事過後,含璋就歇在了乾清宮,她和福臨在一起,實在是沒空見孩子們。

天天和福臨膩在一起,實在是顧不上。

這會兒空出時間來了,她想念孩子們,就請孔嬷嬷把孩子們接到坤寧宮來玩。

多爾瑾格佛賀寶日樂,大阿哥二阿哥都接來了。

溫西珲和四公主都太小了,含璋沒接過來。

這幾個孩子,格佛賀和寶日樂最活潑,見了她就過來抱着她,在她身上膩來膩去的。

說想念她。問她為什麽好幾天不和她們見面。

多爾瑾走到跟前行禮,被含璋一把摟在懷裏,也親了她一口。

見小丫頭臉都紅了,含璋就笑了。

大阿哥和二阿哥見狀也想要親親。含璋都輕輕親了親他們的臉蛋。

孩子們都好開心。

但是那一雙雙眼眸都看着她,問她為什麽好幾日不能見面。

含璋的臉有點紅,輕聲說:“這幾日,我在陪伴你們的父皇。”

大阿哥眨眨眼:“汗阿瑪都那麽大了,還要皇額娘陪伴嗎?”

瑪嬷都說了,只有小孩子才需要陪伴的。

含璋笑起來,眸光有點亮,神情也有點認真,語調溫柔:“是呀。你汗阿瑪是那麽大了,但是,他也需要皇額娘的陪伴的。”

幸而孩子們還小,不會細細問她陪伴福臨幹什麽。否則她是真的沒辦法回答了。

可是,孩子們顯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大阿哥二阿哥想要含璋陪他們一起玩玩具。

含璋如今團在坐塌上,歇着是挺好的,哪來的力氣陪他們玩玩具呢?

這沒力氣的事兒就藏不住了。

連二阿哥都擔憂的望着她。不明白她怎麽‘虛弱’至此了。

寶日樂更是擔心:“姐姐,你怎麽啦?你是不是生病啦?”

他們都年紀不大,太後也沒和他們說什麽。本來瞧着含璋還挺好的,可這突然的嬌弱,就讓孩子們有點擔心了。

就後知後覺的發現,含璋好像真的和之前不一樣诶。

多爾瑾望着含璋,心想,皇額娘都沒起身走動過。

現在有過一回這個事。那會兒是說含璋病了的。孩子們小,都沒放在心上。

這會兒真正見到了人,這心裏就都擔憂起來了。

二阿哥是病過的,至今還記得生病的時候要吃苦藥。

他都快急哭了,拉着含璋的衣袖:“皇額娘不喝苦藥。不要喝苦藥。”

含璋連忙一個個的安慰,連寶日樂都得到了一個安撫的親親。

含璋說:“好啦好啦。我沒有生病哦。”

對上孩子們純真的眼神,含璋眨眨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就是女孩子嘛。每個月都有這麽幾天累累的時候。額娘就是碰巧遇上了這個時候。休息幾天就好啦,不會有事的。”

多爾瑾還小,沒有月信。格佛賀也不懂這個。阿哥們就更是茫然了。

寶日樂今年才有的這個,她在科爾沁家裏養的身體好,明白這個。她一聽說是這個事,心裏就踏實了。

幾個小的雖然不懂,但是他們會看臉色啊,一見最擔憂的寶日樂都放心了,他們也就跟着不擔心了。

小孩子們可真是體貼呢。怕吵到含璋休息,玩了一會兒就按照太後的吩咐,告退走了。

含璋也确實有些精力不濟,就放他們回去了。倒是和他們約定明日再來。

她還挺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相處的。看看孩子們鮮活的笑臉,還和寶日樂說說話,含璋心裏挺高興的。

孔嬷嬷雖被冊為奉後夫人,這身上有了封號,卻還是和從前一樣,在含璋身邊該怎麽侍奉就還是怎麽侍奉。

坤寧宮裏一切如舊。墨蘭墨心也沒有因為孔嬷嬷的地位提升而對她阿谀奉承,大家都還是一樣的相處。這兒還如從前一般自在。

不同的是,外頭對于孔嬷嬷的尊敬是提升了一大截的。倒是如福臨所說的,很能震懾的住一部分蠢蠢欲動的人了。

孔嬷嬷送了小主子們出去,回來時腳步靜悄悄的,生怕吵醒了含璋。

方才出門的時候就瞧見了,主子有些困了,這會兒小主子們走了,主子怕是睡着了吧。

結果她才進屋,就瞧見本該睡着的皇後娘娘正含着一眼的水潤笑意望着她呢。

含璋撐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孔嬷嬷:“嬷嬷,別以為我沒瞧見啊。格佛賀方才給嬷嬷使眼色了。這孩子我最清楚了。她約嬷嬷私聊,和嬷嬷說什麽了。”

“這孩子還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嬷嬷可不能幫她瞞着我。”

她方才就瞧出來了,格佛賀似乎是有話想和她說的。結果一瞧出來她精神不濟,就像是擔心什麽似的,欲言又止。到了走的時候都不和她說。

反而把孔嬷嬷偷偷約出去了。

含璋太好奇了,這孩子究竟想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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