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爺的小嬌妻(四)
王爺的小嬌妻(四)
杜卓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被從郊外移到了一張床上。
整個房間只有他一個人。
房間裏的擺設大多是杜卓沒有見過的,但他覺得應該都很貴。
他摸了摸身上的絲被,很滑,細膩,也應該是富貴人家的象征。
他不禁想起了昏迷前聽到的那句“王妃”。
再回想了一下宰相和皇帝的狗血關系。
一個令杜卓汗毛炸立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子裏:他自己該不會就是那個王妃吧!?
杜卓立馬瞪大了眼睛,并且作弊用手撐着眼皮,沒一會兒眼淚就從他的眼眶滑落。
甜美的系統音沒有響起。
杜卓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半。
成為一個男人的小嬌妻,他暫時無法想象,而且還會影響完成任務。
但是也沒有人說王爺的小嬌妻一定要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不過這樣一來,柳月新是王妃。
她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已經确定了柳月新不能流眼淚,王爺真正的小嬌妻應該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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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被推開。
進來了兩位長相俊美的男子。
稍年輕一點的那位快一步走過來坐在床邊,拉住杜卓的手:“小绌這是好久不見我們,感動的都美人落淚了嗎?”
“小閉,別貧!”落後儒雅一點的那位也走過來,站在床邊。
“我就說小绌是在裝失憶,結果沉魚落雁、月羞花他們還不信。”小閉嘟了嘟嘴,看向杜卓:“一直都沒有你的音訊,前兩日我們才去問了一下,結果你個不省事的小東西,居然偷偷跑了。”
小閉拿手指戳了戳杜卓的腦袋。
沒有搞清楚是什麽狀況的杜卓任由着他,沒有開口說話。
“昨日我們花了1000金幣找制作組買了這一月有你出現的片段,這才找到你。”
小閉一把将杜卓抱到懷裏,手在杜卓頭上揉過來揉過去,嘴裏還振振有詞:“你個小沒良心的,逃跑時就沒想想我們?得虧你相公把消息壓下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會怎樣。”
杜卓一開始嘗試着反抗逃離魔爪,聽到“相公”二字後他就放棄了。
才确定了他不是王妃,現在又有人過來跟他說他已經成婚了,而且對象還是個男的。
他想象了一下和一個男人蓋一床被子同床共枕,汗毛不自覺地又全部立了起來。
所以他逃不過已婚且對象為男的設定?
“好了,小閉,不要再弄小绌了。”杜卓被儒雅男子從小閉的魔爪中拯救出來,“小绌,你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去覆雨廳,我們聚一聚。”
杜卓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杜卓的房間,留下有些懵的杜卓。
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頭發,從床上下來,在屋裏轉了一圈。
除了桌子上放着的幾本傳說中的春宮圖以外,他沒有見到其他可疑的地方。
滿臉發燙的杜卓坐在桌子旁邊,盯着那幾本春宮圖的封面。
他的腦袋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拿出需要兩只手才能拿得住的紅豆,親了一口,月下不在。
但是過了一會兒,紅豆消失了。
“怎麽了?”月下低沉好聽的聲音傳過來。
“你調查過宰相嗎?”杜卓問。
慣例的沉默過後是月下換了一個語氣問:“怎麽了?”
杜卓沉默了,他覺得他不該用這種事打擾月下。
“是有什麽發現嗎?”月下繼續問。
“沒有。”杜卓轉移話題,“你找到你的小嬌妻了嗎?”
又是一陣無聲:“快了。”
若是杜卓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自己現在應該已經在皇城了:“我到皇城了,要怎麽找你?”
“你現在安全嗎?”月下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算是。”
“你先待在你那裏,我現在脫不開身,明日正午在紫荊樓等我。”
關了紅豆,杜卓坐在桌子旁,再次感嘆系統的不公。
月下那兒是小嬌妻,到了他這就變成相公了。
門被直接推開,杜卓做賊心虛的站起來,擋住桌子上的春宮圖。
“小绌,走,一起去覆雨廳!”小閉看到杜卓,一把挽上杜卓的手。
杜卓把手抽出來,小閉又挽上,杜卓無奈,只能仍由他挽着。
“小閉,今日都有誰?”杜卓試探的問。
小閉停了下來幽怨地盯着杜卓:“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你以前都叫人家小閉哥哥的。”
杜卓試探的開口:“小閉哥哥。”
“這才乖!”兩人繼續走,“我們這兒還能有誰,就伏哥和沉魚落雁、月羞花他們幾個。”
“我跟你說,當時拿回你的片段的時候,小魚哥聽到你說失憶了,哭得都停不下來呢,最後我只好多看了幾次,直到找出你沒有失憶的證據,他才停下來。不過羞花那兩個家夥一直都不信你沒有失憶,待會一定讓他們好好看看。”小閉越說越興奮。
“我真的失憶了。”杜卓覺得,為了後續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提前說出來比較好。
“那你說生病了,每次會如同一個死人但能動能說話,并不是因為你的确有這病?”
“不是。”杜卓只是把拉特的蘋果的效果說成了病,但是沒想到原主真的有這病。
“那你給自己化名杜月并不是因為想念獨月閣?”
“不是。”杜月這個化名是因為當時想找月下,所以才取的。
“那你說你平日不太出門,并不是因為從小你就沒怎麽出過獨月閣?”
“不是。”杜卓只是随便找了一個理由。
“那你讓柳月新逃婚,并不是因為你感同身受?”
“不是。”杜卓當時只是覺得當事人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那你旁敲側擊得到宰相和皇帝的最新消息,并不是因為你怕他們找過來?”
“不是。”杜卓想得到的只有王爺相關的信息。
“那你想來皇城打探消息,并不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是。”是因為月下和王爺都在皇城。
“那你給柳月新出主意偷偷看未來相公,也不是因為你自己之前這樣幹過?”
“不是。”杜卓只是不想打擊小姑娘才那樣說的。
“那你說喜歡男子,也不是因為你真的喜歡男子?”
這個杜卓不能回答不是,不然就違反初始設定了:“這個是,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男子的。”
“就算失憶了,還是我們的绌绌。嗚嗚嗚。”一個比杜卓矮半個頭的男子,哭哭啼啼的從杜卓兩人面前的門裏沖出來,一把抱住杜卓。
“先進來吧。”儒雅的男子坐在屋裏正中間,除了剛出來的這位,外裏面還有七人。
“小魚,先放開小绌。”另一位男子開口。
“我們就說小绌失憶了,小閉你還非要找理由。”兩位長得一摸一樣的男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不,我不嘛!”小魚死死的扒住杜卓。
最後第二位開口的男子過來把小魚抱走,杜卓才得以進屋坐在儒雅男子旁邊。
小閉貌似受到了打擊,默默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随後杜卓從儒雅男子,不對,獨月閣的老板,衛伏那裏認識了所有人,以及和他之間的關系。
獨月閣有一位老板,衛伏。
一位花魁,杜卓,也就是衛绌。
八位掌事,名字分別取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全部都是衛姓。
沉魚落雁四位是人生遇到難處,走投無路才來到這裏的。
閉月羞花四位則是年幼時被人販子或者家人販賣進來的。
老板、花魁和八位掌事都只賣藝不賣身,偶爾會出賣色相,但是并不會真的上.床。
其餘若幹小倌倒是根據自己的情況而定。
衛绌是衛魚某次外出時帶回來的。
當時衛绌還是個嬰兒。
因而衛绌從小就是在獨月閣,由這些人帶着長大的。
所以在座的這些,就相當于是衛绌的家人。
至于杜卓為什麽會成為花魁,完全是因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已經占滿了,所以單獨拿出一個花魁的稱號。
不過才剛成為花魁,還沒來得及在衆人面前亮相,就被皇帝賜婚了。
至于為什麽起“绌”這個名字,一開始是因為賤名好養活。
之後他會走路晚、會說話晚,學什麽都慢,還是個路癡,也驗證了他這個名字起得正适合他。
“绌绌,你是如何失憶的?你一定是在外面受了苦了,嗚嗚嗚。”衛魚喝了一點酒之後又過來纏着杜卓。
杜卓正要說話,衛雁過來把衛魚拉了回去。
那邊衛閉貌似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在一旁與衛羞和衛花因衛绌潛意識裏是不是還記着他們吵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言笑晏晏,有一種大家族的感覺。
“小绌,我已經遣了人去告訴宰相大人找到你了,午後我們會送你回去。”衛伏對杜卓說。
杜卓本質上是個外人,雖然占着衛绌的外表,他也融不進這個大家庭,所以他一直都正襟危坐。
然後就在他全程點頭、微笑、乖巧中聽到了衛伏的話。
如果今天去了宰相家,那明天中午能不能出來見月下都是個問題。
所以杜卓選擇開口:“可是我這不是才見到你們嗎?多跟你們待待,說不定我就可以恢複記憶。”
衛伏看了一眼旁邊穿着黑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衛沉:“小绌,你已是大人了,當初是你偷偷看過宰相大人後,是自己同意了嫁過去的。
逃跑這件事也是你跑的。宰相大人能幫忙壓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若是這事被陛下知道了,你可知後果會怎樣?
你忍心看到我們因為你抗旨而被殺頭嗎?”
所以這就是你們說了一大段他這個角色的背景故事的原因嗎?
為了讓他愧疚,自己送上宰相門嗎?
杜卓覺得很憋屈。
上一個副本因為打不過小南瓜一家,盡量不與他們正面剛,最後憋屈的完成任務。
這一個副本因為有一個設定和不能被發現是玩家在那裏,杜卓更是覺得憋屈。
被一群熟悉原角色的人圍着,杜卓真的很怕被發現。
“那我明日再回,可以嗎?我想在這裏多待一日。若陛下到時候找過來,就說我回娘家就好了。”杜卓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吐槽,什麽鬼回娘家。
衛伏又與衛沉對視了一眼,周圍其他的人也都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沒有再打鬧。
“不要鬧,小绌!”衛伏說完,杜卓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果然是憋屈!
随後杜卓就這樣被其他幾個人擡着上了一輛馬車。
這馬車就停在門口,是你們一開始就安排好的吧!
早就想把我送出去了吧!
衛伏和衛沉也一起上了車,其他人分別在門口與杜卓道別。
“小绌,宰相大人其實沒有那麽兇的。”衛閉朝杜卓眨眨眼。
說的你跟宰相很熟的樣子。
“绌绌,你要照顧好自己。嗚嗚嗚。”衛魚扒在門口不放手。
剛才就是你第一個擡起我的吧?
“小绌,如果被欺負,不要回來找我們。”衛羞和衛花一起說。
放心,肯定不會回來找你們的。
其他的人都想要說什麽樣子,但最後都只給了杜卓一個鼓勵的眼神。
衛伏和衛沉一路都沒有說話。
已經放棄掙紮的杜卓,開始想明天中午怎麽跑出來找月下。
以及怎麽應對皇帝這個“情敵”。
馬車停下了。
衛伏下車掀開門簾,衛沉将杜卓扛在肩上跳下馬車。
下人将三人引進到宰相府。
走了一會兒,杜卓從倒立的視角看到庭院正中的亭子躺椅上,躺着一位紅袍的絕美男子。
鮮豔的紅袍和熊前露出一大片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杜卓一眼就注意到了。
這該不會就是宰相吧?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跪在地上。
杜卓被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紅衣男子走近杜卓,從正上方俯視着他。
長長的頭發擋住了他的神情。
“你回來了。”沒有感情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