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控的信息素

第7章 失控的信息素

秦牧風收拾好之後,再出門發現外面已經沒有遲聿的身影。

他朝着食堂走去,帝國軍校的食堂裏的飯菜味道不能說多美味,但還算能吃得下。

比家裏面的要差一點。

吃完飯之後,将餐盤放到回收處,剛出門就遇見了遲聿。

然而遲聿在看到他之後,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遲聿身體一僵,瞬間掉頭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見遲聿轉身另一個方向走去,陳億詫異道:“遲哥,你去哪裏,咱們不是要去教室嗎?”

陳億忽然看到前面有着一個熟悉的人影,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拉着旁邊往後走的遲聿。

“哎,前面那個不是秦牧風,他怎麽考進來了?”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遲聿擡手按住陳億的腦袋,朝着另一個方向轉去。

“剛才是我看錯了嗎?那就是秦牧風。”陳億繼續說道。

“少廢話,跟我走。”

在被遲聿充滿殺意的眼神掃過之後,陳億終于安靜下來。

等到煙買完之後,再等到上課的時候,他們已經晚了幾分鐘。

還好任課的老師還沒點到,再加上都是新生,只是叮囑了幾句,就将人放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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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聿跟陳億進去之後,坐在了最後。

“早上好。”

遲聿突然聽到旁邊的聲音,側頭看去,便對上秦牧風那雙含笑的眼眸。

他若無其事地轉過頭。

而他旁邊的陳億就跟看到鬼一樣,張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瞬間眼睛看向旁邊的遲聿,幾乎用眼神詢問遲聿。

秦牧風剛才跟他們主動打招呼?

陳煜魂不守舍地上完一整節課,等到下課的時候,他忍不住追問遲聿。

“遲哥,那個秦牧風到底怎麽了?”

遲聿聽到冷笑了一聲,他要是知道秦牧風到底怎麽樣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煩躁。

*

下午的時候,體能訓練課程。

秦牧風在訓練場遇見了趙啓南,趙啓南是機甲制造系的新生。

趙啓南看到秦牧風,露出一臉的驚喜。

“牧風!”

“你什麽時候到校的,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昨天下午到的。”

趙啓南左右看了看,看到秦牧風周圍少了的身影,頓時松了口氣。

“蕭宥齊沒跟在你身邊轉?”

秦牧風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他仿佛已經習慣了。

趙啓南見狀,挑了挑眉,“看來上次的押注的事情,将他氣得不輕。”

“不過他在進行特訓,今天的體能訓練可以不用參加,真讓人不爽。”

上輩子蕭宥齊就在是機甲制造系優秀的畢業生,機甲師的這層身份讓他得到了不少的優待。

差不多等人到齊之後。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進入了教室,穿着一身軍裝,扣到了最後一顆,他的眼睛像鷹一般銳利掃視過所有人,有着極強的壓迫感,直到停留在教室的某處,突然一頓,随即挪開視線。

秦牧風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不由一愣。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榮勳。

“大家好,我是榮勳,是這學期你們體能訓練課程的代課老師,之前服役于雄鷹戰艦,你們可以叫我榮上校。”

臺下的學生在聽到雄鷹戰艦時,頓時沸騰起來,随後又聽到了榮勳的軍銜,整個訓練場頓時鬧哄哄的。

過了一會兒,榮勳大聲說道:“安靜。”

“現在開始機甲單兵系和機甲制造系分為兩組。”

很快訓練場的學生立即分成了兩組,站姿挺拔,神情肅穆,像極了校場邊上一顆顆排列整齊的白楊。

榮勳厲聲說道:“你們知道帝國軍校的校訓是什麽?舉手回答。”

“報告上校,明德。”

“還有呢?”榮勳的目光掃過其他人。

“拼搏。”

“團結。”

……

“還有最後一個,有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說的話,罰跑操場二十圈。”

“誠信。”

榮勳聽完,勾了勾唇角,眼眸微眯,說道:“剛才是誰說的,出列。”

秦牧風走了出來,目光直視着距離他只有一臂之遠的榮勳,神色冷冽。

“你叫什麽名字?”

“秦牧風。”

遲聿目光看向前方,在聽到秦牧風的名字時,狹長的眼眸閃過一道暗光。

“麻煩這位秦牧風同學,再次重複一下軍校的校訓。”

秦牧風看到榮勳閃過的一絲笑意,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冷。

“拼搏,團結,勇敢……誠信。”

秦牧風說完。

“秦牧風同學,歸隊。”

榮勳這一手,讓下面大部分的新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等下開始進行拉練訓練。”

“原地解散。”

在隊伍解散之後,趙啓南快速來到了秦牧風身邊:“艹!剛才吓死我了。”

“可惡,拿着雞毛當令箭,你沒事吧。”

秦牧風搖了搖頭,他知道是因為什麽被榮勳點名。

趙啓南沒過多久就被班上的同學給叫走了。

秦牧風落單,很快他就感受到旁邊多處一道陌生氣息。

“榮上校。”秦牧風眉間皺了皺。

“牧風,沒想到會在學校見到你,我很高興。”這時候的榮勳不管是神态還是語氣,完全剛才讓人害怕的壓迫氣息,友好得就像是鄰家兄長一般。

見到這個畫面,不少人投來目光,紛紛好奇地看着他們。

他們都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

榮勳随即說道:“介意移步說話嗎?”

秦牧風轉過頭,目光淡漠掃過,不冷不熱地說道:“介意,榮上校。”

他的目光突然掃到一旁角落熟悉的身影,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同學正在找我。”

“遲聿。”

遲聿聽身影,立即回過頭去,他的目光帶着一絲詫異。

随即他便看到秦牧風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大步朝着他走了過來。

遲聿站在原地,眉間微蹙,暗想讓又要做什麽。

就連一旁的陳億也跟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着秦牧風氣勢洶洶的步伐,不由心中一緊,這氣勢是要過來開戰吧。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秦牧風一步步靠近。

直到,臨近跟前,遲聿的目光追随着秦牧風的舉動。

只見秦牧風擡起了手,指尖修長如玉,只是輕輕地在他的肩上掃了掃。

“落灰了。”

遲聿喉結控制不住的上下一滾,他側目左肩上,幹淨的沒有一粒塵埃,太陽穴的青筋猛地一跳,不由捏緊的拳頭。

他發現自從上次之後,秦牧風一直在他底線上左右橫跳。

然而當他凜冽的看向秦牧風,對方只是淡淡的回以淺笑,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倒顯得他有些無能狂怒。

榮勳看着不遠處動作親密的兩人,眼眸不由微暗,他不明白為什麽秦牧風這麽排斥他。

上次在宮殿外,看到秦牧風的第一眼,他就心動了。

特別是前幾天,他拿到了秦牧風資料之後,內心便忍不住地狂喜,因為他們是同類。

秦牧風身邊即使有着一個蕭宥齊,這對于他來說,都不是什麽問題。

他想到前幾天調查的資料,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哼,蕭宥齊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秦牧風的喜歡。

只是有一點跟調查不符合,是秦牧風對遲聿的态度,他們之間不是應該是相互敵對嗎?

這樣他覺得有些蹊跷,難道說,秦牧風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不成?為了躲他連曾經的死對頭,也可以當成逃避他的借口。

榮勳突然緩緩地笑了起來,反而讓他更感興趣了。

原本他想慢慢來,害怕将人吓到,既然那些隐晦的心思已經發現了……

那就不要怪他了。

榮勳看着前面颀長的身影,眼裏露出一絲志在必得。

*

晚上的時候,遲聿正在訓練室裏面進行訓練,突然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遲聿,有人找。”

作為陪練的陳億瞬間猛松了一口氣,他終于可以歇一會兒了。

遲聿解開身上的裝置,全身大汗淋漓,忍不住詫異,到底是誰找他?

他朝着門外走去,皺着眉,抹掉額角快要滴入眼睛的汗水。

他一下子就看到一道颀長的身影,倚靠在門口,眉眼帶着淡淡疏離,燈光打在蒼白的皮膚上時,這一刻有着近似透明的脆弱感。

然而對方在轉頭,看向他的一瞬間,綻放出一抹淺笑,如冰山融化一般。

只是怔愣了一秒,額角的汗水瞬間滴入了眼裏。

左眼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遲聿閉着左眼,擦掉多餘的汗水,朝着門口走去。

冷冰冰地說道:“你來做什麽?”

“來找你。”秦牧風似乎并不在意遲聿冰冷的口吻。

“遲哥,怎麽還不來,到底是誰找你?”身後傳來陳億的聲音。

沒一會兒,就聽一道驚呼聲。

“秦牧風!怎麽還這麽陰魂不散。”陳億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就頭疼。

他害怕他遲哥,一下子忍不住将秦牧風給揍了。

“這也太倒黴了吧!怎麽什麽地方都能遇見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然而秦牧風的目光,卻看向站在門口的遲聿。

清晰可聞地說道:“等你。”

瞬間,一道吸氣聲響起。

遲聿酒紅色的眼眸忽然一顫,倏地怔愣住,後背微微僵直。

陳億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剛才秦牧風說“等你”,是對着遲聿說的?

他的目光落在秦牧風身上,一會兒又落在遲聿身上。

來回在兩人身上掃視而過,他發現遲聿到現在也沒有反駁。

陳億忍不住撓心撓肝地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不是一直都是死對頭嗎?

難道,這是秦牧風想出來的新招?

不知過了多久,遲聿沉着眼眸,看着面前的alpha。

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啞着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地問道:“等我做什麽?”

“一起回寝室。”

秦牧風頗有些無奈:“我沒有門卡。”

陳億在一旁忽地松了口氣,他這一天的心情像坐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

還好秦牧風沒有說些他不能承受的話。

不過他們為什麽要一起回寝室?

陳億皺眉想着。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麽,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兩人。

“難道……你們住一個寝室?”

幾秒鐘寂靜之後。

秦牧風點頭承認。

遲聿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擡手朝着對方抛了一個東西。

随即轉身朝着裏面走去,重新戴上裝備。

陳億見遲聿走了,連忙跟了上去,連忙圍了上去,忍不住開口問道:“遲哥,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遲聿轉身登上了訓練艙室,對着陳億說道:“少廢話,快點!”

“……”

秦牧風摸到手裏的門卡,似乎還帶着一絲溫度,有些陌生的冷杉香。

他擡頭看了一眼裏面,遲聿的身影已經被其他人遮擋。

輕笑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一直在晚上,秦牧風都沒等到遲聿回來。

直到半夜的時候,他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很輕,也沒有開燈。

他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是遲聿。

然而剛進門的遲聿,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随即敏銳地感知到一道紊亂的呼吸,身體卻突然一僵。

他怎麽現在還沒睡?

遲聿身體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大腦卻快速轉動着,又是一夜無眠。

*

等到第二天,他猛地驚醒,側身看去,發現整個寝室只剩下他一人。

看了下時間。

艹,快要遲到了!

要不是秦牧風,他怎麽會起晚。

遲聿黑着一張臉,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早上好。”等到遲聿來到教室,便看到秦牧風一臉淡定的朝着他打招呼。

遲聿冷笑一聲。

他一點也不好。

秦牧風不知道發了什麽,他看到遲聿冷眉冷眼的樣子,有些微微詫異,一大早上的,他為何又生氣了?

見遲聿終于來了,陳億連忙來到遲聿身邊。

他看到遲聿對秦牧風冷冰冰的神色,都是有了一絲熟悉的安全感。

秦牧風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秦牧風,還好他遲哥,還是之前那個遲哥。

這節課是輔修課,整個班級至少有一半的人在打瞌睡,因此秦牧風端正的身姿在其中尤為的明顯。

突然,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從窗外飄了進來。

一些alpha在睡夢中,在嗅到甜美氣息的瞬間,不由心神一蕩,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然而一些敏銳的alpha倏地睜開眼睛,他們皺了皺鼻尖,頓時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這是omega信息素,還非常地濃烈!

這瞬間,他們的大腦直白地朝着他們傳遞一個信息,附近有一個甜美的omega,正在發情,現在十分的痛苦,十分需要你的幫助。

抵抗力稍弱的alpha,已經紅了眼,不顧課堂紀律,想要沖出教室。

他們這一批是剛進學校的新生,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培訓,關于omega信息素脫敏的訓練。

授課的老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beta,他只是過來教這幫年輕熱血的alpha一些歷史課,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

教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見一個alpha不受控制地想要沖出去,整個人都慌了起來,立即大聲喊道:“快,快攔住他!”

只聽見轟地一聲,教室的大門被關上了,而那個失控的alpha,被一腳踢了回去。

秦牧風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出去。

随着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郁,教室裏面清醒的alpha根本就沒有幾個,他們被omega發情的信息素折磨得失控,都紛紛陷入狂躁之中,甚至有些甚至釋放出自己信息素,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當一個alpha對着另一個alpha釋放信息素時,無疑是在挑釁,封閉的教室裏,充斥着各種信息素,強烈不安的情緒肆虐,這無疑是在養蠱。

當第一個alpha開始動起手來之後,就像是失控的米諾骨牌一樣,整個教室仿佛陷入了修羅場之中。

遲聿躲開旁邊一個alpha的襲擊,一拳頭砸了下去,那個撲上來的alpha,一頭砸到了地上,鼻骨瞬間斷裂,鮮血四濺。

“救命!”那位beta老師發出一聲尖叫,慌張地四處躲藏。

秦牧風一腳踢開,那個準備襲擊這位老師的alpha,直接将老師拉到了身後。

“老師。”

老師看到秦牧風清醒的樣子,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後。

遲聿看到秦牧風意識清醒的将那位beta老師護在身後,不知怎麽的,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氣。

“遲哥,人越來越多了!”陳億紅着眼睛,一拳将一個撲上來的alpha打倒在地。

“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打過去。”遲聿踢在前面這個alpha的肋骨上,氣息平穩地說道:“開路。”

教室裏為數不多幾個清醒着的alpha,他們聚集在一起,抵抗已經失控的學生。

此時的遲聿,全身充斥的暴戾,他已經打紅了眼,那雙猩紅的眼眸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嗜血的野獸,看起來似乎跟那些失控的alpha沒什麽兩樣。

遲聿勾了勾嘴角,“下一個。”

語氣中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看到一個又一個的alpha被遲聿擊倒,秦牧風不由有些擔憂,出聲喊道:“遲聿。”

他害怕遲聿會失控。

遲聿聽到秦牧風的聲音,猩紅的眼眸微轉,掀起沾着血滴的眼皮,緩緩地回眸,似乎在詫異,也像是在詢問。

秦牧風腦海中繃緊的那根弦,瞬間松了下來。

“沒事。”

一個教室一百多人的學生,此時一大半已經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些,都迫于秦牧風幾人的壓迫,根本不管往前湊。

“遲哥。”

陳億滿臉的疲憊,今天要不是遲聿和秦牧風,他們早就被這些瘋掉的alpha給淹沒了。

他們幾人将教室的門窗都關上了,維護者身後的beta老師,朝着門外走去,他們決定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學校始終沒有派人出來。

秦牧風擦掉手上的鮮血,出聲詢問:“還行嗎?”

聽到這句話的遲聿,眉間一皺,随即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想試試?”

只有他們兩人出去,其他人待在教室裏安全一些,還要保護老師,老師是這裏唯一的beta,雖然不受信息素控制,但可能會被失控發狂的alpha傷到。

陳億哭喪着臉:“遲哥你們去吧,這味再能一點,我也要不行了。”

另外幾個alpha聽到陳億的話,也是一臉的痛苦,他們同時看向幾乎跟沒事人一樣的秦牧風和遲聿。

不由感慨同樣是alpha,為什麽人家這麽能扛得住。

秦牧風和遲聿對視了一眼,随後打開教室門。

看到要出去的兩人,那位beta老師不由心中有些慌張:“你們會快點回來嗎?”

“我們會的,現在先跟學校取得聯系。”

他們一出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玫瑰花香,讓兩人都不由眉頭緊鎖,這感覺已經不像是普通的omega發情能産生的信息素。

當他們越往裏走,就越來越分辨不出玫瑰花的香味,反而只覺得是一股甜膩了的味道,就像是為了掩蓋腐敗時散發着腥甜氣味,有些讓人反胃。

這一路上安靜極了,靜悄悄地,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走廊上只有殘留的一點血跡,象征着之前發生過的混亂。

秦牧風視線掃過一旁的遲聿,他猜測遲聿應該是早就進行過信息素脫敏訓練,不然不可能這麽清醒。

此時碩大的監控屏幕上,出現了兩道修長的身影。

“咦?居然還有學生是清醒的。”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着屏幕看過去。

榮勳看着屏幕裏那到熟悉的身影時,眼眸瞬間一縮,眉間緊鎖,沉默片刻。

他沉聲說道:“準備防護服,我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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