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見人說人話,可是……

第32章 見人說人話,可是……

在富麗堂皇的別墅角落, 躺着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大冬天裏,光着的兩雙腳上凍瘡, 右腳還帶着一個鐵鏈,因為鐵鏈太重了,在纖細的腳踝上勒出了一條青紫的痕跡,看起來尤其可怖。

他太餓了, 也太冷了,聞到前面傳來食物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在半夢半醒之間,他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塞在了嘴裏,然而吃下去并沒有感覺到飽腹感, 反而更加的冷了。

突然一聲尖叫聲,讓他瞬間驚醒。

“啊, 臭乞丐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太丢人了,快點滾回你的狗窩去。”

很快他身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他蜷曲着身體, 抱住腦袋避免将頭打傷, 不然又會在床上躺很久。

他掀起紅腫的眼皮, 朝着對方看了一眼, 虛弱地開口說道:“哥哥別打了, 我好痛啊……我好餓,我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

然而那個拿着雪球,穿着一身華服的白胖少年聽了之後, 卻沒有絲毫停手, 反而打得跟更用力了。

“誰是你哥哥,你這個野雜種, 我可是蕭家的大少爺,可沒有你這個弟弟。”

“你還不快爬回去,今天家裏來了那麽多的客人,被人看見了小心爸爸打死你。”

他聽到這句話,全身瞬間抖了一下。

白胖的少年突然聽到不遠處的聲音,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在哥哥走了之後,他心中倏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明白同樣是蕭家的孩子,為什麽哥哥卻是衆星捧月的存在,而他卻是下水溝的老鼠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他感覺到一絲溫暖,他睜開被打得青紫的眼睛。

當看到面前這個人時,突然怔愣住了。

黑發黑眸的少年,唇紅齒白,站在大雪之中,朝着他伸出手,彎起來的眉眼,仿佛就像降落凡間的天使。

難道他已經死了嗎?已經到了天堂嗎?

他擡起眼眸看了看周圍。

“你終于醒了,給擦一擦吧。”少年朝他遞了一張手帕,上面還沾着對方的溫度。

然而他想伸手接過,卻怎麽也擡不起手,他已經被凍僵了。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便,輕聲地問道:“我來幫你好嗎?”

他身體微微一僵,語氣虛弱的說道:“我很髒。”

“沒關系。”少年彎了彎眉眼。

很快他便感覺到身上一暖,黑發的少年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帶着體溫的衣服,很快讓他的身體暖了起來。

感受到臉頰上輕柔地觸碰,讓他忍不住貪戀。

肚子這時傳來一聲饑餓的鳴叫,頓時讓他臉頰羞紅。

“你餓了嗎?在這裏等等我。”

他在原地等待着,手裏抓着帶着體溫的手帕,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很快那個少年喘着氣跑了回來,手裏拿着許多的吃的,一股腦的全都塞在他的懷裏。

“你要藏好,我要回去了,過來跟你道別。”

聽到少年的話,他心裏頓時有些空落落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秦牧風,你呢?”

“我叫蕭宥齊……”

“牧風,你在做什麽?還不快點走了。”

他看着少年身邊出現了另一個黑發紅眸的少年,正垂着眼眸看着他,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讓他全身猛地一抖。

“怎麽冷的天,你把衣服脫了做什麽?會生病的。”

他看着那個黑發紅眸的少年,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秦牧風的身上。

而他卻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像見不得光的陰暗生物,躲在角落裏,抓緊全身僅有的溫暖,偷偷的注視着一幕,露出一絲羨慕渴望的神情。

……

再次從夢境中醒來,他捂着劇烈疼痛的頭,不知道為什麽又夢到了這個場景。

身體傳來一陣疼痛,仿佛重新再次經歷過一次那般的痛苦。

蕭宥齊沉着臉從床上走了下來,他直徑地走向書房裏,将手按在牆上的浮雕上輕輕地按了按。

書櫃的後面,頓時出現了一道暗門。

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在進去之後,又重新按下了開關,很快書房恢複成原樣。

“19號死了。”

黑暗的房間裏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他微微一愣,垂下眼眸,朝着黑暗中的影子揮了揮手:“看來被發現了。”

“他總是跟遲聿在一起。”

蕭宥齊眼眸瞬間冰冷,他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克制。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次擡起眼眸,冷聲問道:“那個omega藏好了嗎?”

“藏好了,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放,不會再被榮雅給發現了。”

蕭宥齊眼眸微眯:“給他加大一點劑量。”

“還有大哥那邊,也可以開始動手了。”

“是,主人。”

在昏暗的暗室之中,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

“……蕭宥齊……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蕭宥齊聽到聲音,眼眸瞬間陰鸷下來,他朝着暗室走去,裏面是有一個狹小的籠子,裏面綁着一個全身肥胖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很胖,但眼眶已經餓的凹陷下去了。

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男人在看到蕭宥齊的瞬間,頓時爬了過去,神情帶着一絲激動:“弟弟……你放我出去吧,哥哥錯了……”

“這都是爸爸讓我做的……我當時小,不懂事……你快放了我吧,給我一點吃的……我太餓了。”

男人拖着一身贅皮的肥肉,像一只雪白的豬一樣,跪在地上,毫無尊嚴的向蕭宥齊乞讨着食物。

蕭宥齊見狀,從旁邊拿了一塊黑黢黢東西,朝着男人扔了過去。

“吃吧。”

男人捧着那塊黑黢黢的,他從上面聞到了一絲肉味,頓時眼裏冒出一絲綠光,他什麽也不管,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生肉的腥臭帶來一種強烈的惡心感,讓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出現排斥,幹嘔着想要吐出去,然而肚子立即的饑餓讓他不得不用手指,硬生生地将這塊肉塞進去。

蕭宥齊看見男人吃完了,目光讨好的看着他,像極了一只乖巧的狗。

他嘴角勾起了一絲癫狂:“你父親的肉好吃嗎?”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倏地睜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蕭宥齊,就像是看見了魔鬼一般。

他全身一顫,臉上的肥肉抖動着,立即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将剛才進去的全部吐了出來。

“你是個魔鬼!跟你那個瘋子媽一樣!”

“蕭宥齊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你沒有心,你是……”

蕭宥齊在一聲聲咒罵,心裏卻十分的暢快,發癫狂的笑聲。

他掃了一眼那塊肉,充滿惡意的說道:“你那麽害怕做什麽?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

“這只是一塊普通的老鼠肉。”

“哥哥,你還要吃嗎?我這裏還有。”

蕭宥齊又拿了一塊肉扔了進去,然而裏面的那個人卻遲遲未動,盯着那塊肉,不敢再靠近半步。

蕭宥齊見到這一幕,心情好極了,就連影響他的頭疼都好了許多。

他走出暗室,隔絕了裏面所有的咒罵聲。

打開外面的保險櫃,從裏面捧出他最珍貴的寶貝。

這是一條白色的手帕,看樣子它的主人保存的很好。

他小心翼翼的将臉貼了上去,感受到柔軟膚感輕柔的撫過臉頰,亦如當年那般的溫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裏是瘋狂執着,總有一天他會将牧風搶回來的。

*

遲聿雖然搬進了秦牧風家裏,但這幾天愣是沒見到秦牧風的人影。

秦牧風這段時間非常的忙,他在地下室裏調查當年分化的意外,然後讓秦管家監督微型機甲生産過程,還有就是調查那天跟蹤他的死侍。

直到吃飯的時候,他才從地下室裏面走出來。

一來到西圖瀾娅餐廳,就看到在旁邊等待已久的遲聿。

“你終于舍得出現了。”

秦牧風眉尾微挑。

“無聊嗎?我那邊有游戲,你要玩嗎?”

遲聿聽到秦牧風的話,不由冷哼了一聲。

“誰想要游戲,我有那麽愛玩嗎?”

“好了,想吃飯吧,我早就餓了。”秦牧風朝着遲聿露出了一個笑容。

“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遲聿耳根有些微紅地說道:“也還好吧。”

他看着盤子裏的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秦牧風見狀,原本習慣性的想要開口,最後還是忍住了。

“你不能再挑食,必須吃完。”

聽到秦牧風的話,遲聿原本準備放下筷子的手一頓,朝着盤子裏的青菜夾去,嘴裏卻嘟囔着:“多管閑事。”

吃完飯,眼見得秦牧風又要走了,遲聿立即跟了上去。

秦牧風轉過頭看着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人,他有些詫異看過去:“你跟着我幹什麽?”

“不做什麽。”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

秦牧風繼續朝前走了幾步,遲聿還是緊緊跟在身後。

秦牧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頓時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人是他接回來的,現在總不能趕出去。

不遠處的秦管家看到這一幕,頓時笑出了聲,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少爺這麽鮮活的一面了。

不過這個場景怎麽看有些眼熟,他思緒不由飄遠了,這讓他想起少爺小的時候。

幾天過去。

星網上突然爆出趙啓勝的死,瞬間震驚了所有人。

然而皇室只爆出趙啓勝的死亡信息,卻沒有說明死因,這件事情在網絡上引起了巨大争議。

網上衆說紛纭,有人說大皇子是被人殺死的,是被反叛軍毒死的……還有人說是心髒病死了你的。

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大皇子的死因,但這件事被瞞的嚴嚴實實,沒有被透露出來。

在第二天的下午,皇室公布大皇子的死因,死因是自身免疫缺陷疾病。

因為這件事,全國哀悼三天,這三天內不能舉行大型的娛樂活動。

大皇子的死訊,頓時讓原本就新生不安的帝國平民,變得更加惶恐起來。

甚至有些人開始拖家帶口的朝着外面跑去。

然而這些人沒有跑掉,因為國喪,調查的十分的嚴格,所有人沒有重要的事情,一律不許離開帝都。

一副山雨欲來之景。

秦牧風在聽到消息的瞬間,便給趙啓南發了消息,然而趙啓南那邊卻始終沒有消息,他原本打算去皇宮查看,卻被秦管家攔了下來。

“少爺,我明白您心中的擔憂,但是現在局勢未明。”

秦牧風眉間緊鎖,他看着秦管家說道:“好,我是最近忙糊塗了。”

“祖父現在情況怎麽樣?”

“将軍現在呆在軍營裏面,是安全的。”秦管家說道。

“現在咱們就只有等了。”

秦牧風眉間緊鎖,趙啓勝的死提前了。

究竟是誰殺了大皇子?

雖然現在不知道,不過很快就知道了,誰是最大的獲利者,誰就是兇手。

秦管家也覺得這段時間,局勢越發地緊迫,整個帝都眼看着越來越亂了,他們得趕快從這裏脫離出去。

第二天,秦肅從軍部回來了。

秦牧風看到祖父回來之後,立即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祖父。”

“小風。”

秦肅一眼就看到了秦牧風身旁的大高alpha,他看着跟遲青如出一轍的黑發紅眸。

遲聿的事情,之前秦牧風便跟他說過。

上次星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他可還沒忘記。

他上下打量着遲聿,忍不住挑了挑眉,目光挑剔起來。

遲聿被秦肅的目光掃過,頓時莫名的緊張起來。

他立即開口喊人:“秦爺爺。”

“唉。”秦肅瞬間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這麽多年沒見,居然長這麽高了,之前見到你的時候,還是牧風後面的一個小跟屁蟲,現在長大了啊……”

遲聿聽到秦肅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臉色脹紅起來。

“我……什麽”

跟屁蟲什麽鬼?

遲聿神色有些有些不自然,他有嗎?

這麽早的事情 ,他都已經忘記了好吧。

遲聿偷偷地看了秦牧風一眼,居然發現對方眼裏的笑意。

頓時炸毛了,他臉頰倏地一紅,一直忍到秦肅和秦管家離開之後。

他一把将秦牧風給拽到了角落裏,抵在了牆角。

“喂,你剛才是不是在笑我?”

秦牧風看着惱怒的遲聿,立即收斂了眼中的笑意,心想他剛才笑的有那麽明顯嗎?

“我沒有。”秦牧風立即否認了。

“你有。”

遲聿整個人都逼近,他看着秦牧風的眉眼,想到上次的觸碰,心裏頓時有些不爽。

這段時間他雖然搬到秦牧風家裏來了。

但是秦牧風防他跟防賊一樣,就這麽想跟他撇幹淨嗎?

遲聿身體微微前傾,帶着侵略感的目光倏地将面前的人全部籠罩起來。

這讓秦牧風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呼吸微微一窒。

這一瞬間,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讓他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回憶到宿舍那天的場景。

他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地燥熱。

“嗯?”遲聿輕聲哼道。

低啞性感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

周圍的氛圍肉眼可見的變得奇怪起來。

秦牧風心中倏地一慌,他害怕遲聿沖動做出什麽事情,立即伸出手将遲聿推開。

“今天已經很晚了,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遲聿看着秦牧風離開的背影,突然他眉間微蹙,輕聳着鼻尖在空氣中嗅聞着,聞到了一絲隐隐約約的白檀香。

氣味太淡了,讓他差點以為是錯覺。

遲聿擡起指尖,緩緩地放在鼻尖下,那雙酒紅色的眼眸倏地暗了下來。

半響,他轉身朝着房走去,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心情有些不錯。

此時的秦牧風回到房間之後,他立即關上了門,抵在門上微微喘息着。

他擡手摸了摸後頸,出了一脖子的汗。

他嗅着周圍的空氣,幽幽地白檀香抑制不住的飄散了出來。

過于濃郁的信息素,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易感期到了。

他忽然想到剛才遲聿意味深長的目光,頓時忍不住懊惱起來。

為什麽偏偏在遲聿面前……

因為剛才出了一身的汗,秦牧風脫下衣服,進入浴室裏面。

任由溫水将自己浸泡起來,溫熱的水,将他的臉頰熏得微紅。

他的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腦海中倏地閃過一個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在山洞裏面,他主動将遲聿壓在身下……耳邊響起的哪些令人暧昧的喘息,以及那雙勾人纏綿的酒紅色眼眸,溫熱的唇齒……

那天在山洞裏發生的事情,突然就這麽想了起來。

秦牧風擡手捂着腦袋,內心無比地痛苦,他不能……

他眉間緊鎖,将冷水打開的同時,可謂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

易感期的體溫要比平時高一點。

他努力的将遲聿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可能這段時間跟遲聿待的太久了。

秦牧風心中忍不住的想,不過自己身體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按了按額角,可能是這段時間禁欲太久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秦牧風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他給秦管家發消息,幫忙去取抑制劑。

在得到秦管家回複之後,他躺在床上,清空大腦中所有的思緒。

樓下客房,遲聿躺在床上,在敏銳的嗅到愈發濃郁的信息素之後。

他緊鎖着眉頭,內心各種的煎熬,忍不住将幾個手指頭咬了一個遍。

他現在要不要上去看看?

如果秦牧風有危險的話怎麽辦?

不過,這是他家,再危險也危險不到哪裏去?

可是……他家也不一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心裏産生一股強烈的急迫感,他必須得上去看一看,今天才睡得着。

他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打開門,看了看走廊,聽到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倏地将門關上了。

走廊上有人……

他的目光落在打開的窗外,他将頭伸出窗外向上看了看,眉眼倏地壓低。

伸手敏捷跳出了窗外,他循着空氣的信息素,朝着某個亮着的窗戶爬去。

*

秦牧風聽到了一聲動靜。

這時突然敲門聲響起,他立即前去開門。

他将門打開,門外的秦管家将抑制劑送了過來。

當秦管家嗅到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之後,眼神立即意味深長起來。

“看來我們家少爺真的長大了。”

“秦叔!”秦牧風忍不住警告地說道,他的耳尖微微泛紅。

之前秦牧風的信息素紊亂,幾乎一會沒有易感期,這不由讓秦管家有些擔心。

因為易感期是一個alpha發育成熟的标志。

“好了,好了。”秦管家見好就收,他出聲說道:“少爺晚安,好夢。”

秦牧風将秦管家趕出去之後,立即将抑制劑注入身體裏面。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輕響。

他的目光立即朝着窗外看去。

然而當他看到窗外朝他招手的遲聿時,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害怕一不小人就掉了下去,立即将窗戶打開。

“你瘋了!”秦牧風看着攀在窗外的遲聿。

當窗戶一打開。

濃郁的白檀香瞬間飄散了出來,讓遲聿的眼睛倏地一亮。

他挺身一躍,就闖了進去,秦牧風攔也沒攔住。

秦牧風站在窗口,他接着月光,看着闖入房間裏的alpha,沉聲道:“遲聿。”

“幹嘛?”遲聿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眉間微蹙,微微煽動着鼻翼,他在白檀香的信息素之中,似乎嗅到了一絲其他的氣味,味道有點怪怪的,像石楠花的香味……很淡很淡。

秦牧風看着遲聿跟狗一樣認真嗅聞的動作,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他看着遲聿的目光落在浴室裏面,喉頭瞬間滾動了一下。

他立即說道:“遲聿,回去睡覺。”

遲聿的餘光掃過,忽然看到秦牧風捏緊了的拳頭。

心頭倏地一跳,他看着秦牧風:“你想要打我?”

不至于吧。

他只是上來看看,又不想做什麽……

而且這幾天秦牧風防他防得厲害,幾乎連近身都難。

一想到這個,遲聿的嘴角向下,酒紅色的眼眸瞬間陰郁下來了。

他也就不走了,他看着沉穩內斂的床榻,直接朝後倒去,躺在了床上,呈一個大字形,将這整個床鋪都霸占了。

遲聿躺在滿是白檀香的床榻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舒服的不想起來。

秦牧風看到遲聿這耍無賴的一幕,頓時嘆了一口氣。

“遲聿!”再次警告出聲。

“你不愛我了,只有在我易感期的時候,在我築巢期的時候,才會短暫的對我好一下。”

秦牧風聽到遲聿嘴裏的情和愛的字眼,頓時頭皮發緊。

他氣的現在真想過去将遲聿的嘴巴給捂住。

不過他現在卻沒有動,剛才因為抑制劑收斂的信息素,因為情緒波動過大,淡雅的白檀香瞬間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秦牧風閉了閉眼睛,他語重心長地對遲聿說道:“我們之前不是就已經說清楚了嗎?”

“我對你真的只有友情。”

當再次睜眼時,秦牧風對上了一雙酒紅色的眼眸。

遲聿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雙紅色的眼眸,帶着冰冷的溫度,“看着我的眼睛。”

審視一般地說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他看着對方猶豫了下來……

遲聿見狀,心中冷哼了一聲。

騙子!

他說着便伸出手,将要見面前這人臉上的面具給摘下來。

然而下一秒就被躲開了。

秦牧風的身體偏向一側,他躲開遲聿的觸碰。

他微微屏住呼吸,周圍的氣息因為遲聿的靠近,變得混亂起來。

忍不住眉間皺起,聲音微啞地說道:“沒有。”

然而話音剛落下的一秒鐘,他的手腕便被人緊拽,微涼的溫度,緊貼在手臂的皮膚上,瞬間心中一顫。

空氣中忽然彌漫着一股霸道的信息素,一點點地将空氣中的白檀味吞沒侵蝕,幾乎将他整個人淹沒。

空氣變得焦灼起來。

秦牧風發現自己并不排斥遲聿的信息素,反而已經習慣了這麽的糾纏。

遲聿的目光落在秦牧風的臉上,發現如玉的臉頰,頭一次染着一抹微紅,微濕的發絲不停地着水,滴落在地上,他的手上,他的心上……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唇瓣。

一個發育成熟的alpha根本經不起一點的撩撥。

或許只需要對方勾勾手指,他就忍不住貼了上去。

秦牧風感覺到對方強烈的目光,在他臉上慢條斯理的勾勒着,像是畫一幅畫卷。

對方不慌不忙,反而讓他的心亂了起來。

“遲聿……”

“嗯。”壓低了的輕哼,就像是帶着尾巴的勾子,不着痕跡的在他心頭劃過。

“再喊一聲,我喜歡聽。”

遲聿再次試探的靠近,他就是喜歡黏在一起,就是喜歡這麽貼着,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

似乎除了白檀的香味,還有一股他喜歡的橙子香,這股味道他不要太熟悉,是他常用的那款沐浴乳的味道。

“我們試試吧,沒關系……哪怕,你不承認喜歡我也沒關系。”

遲聿蠱惑着說道,晦暗不明的眸光滑過對方幹燥的唇瓣。

他承認他對面前這個可惡的alpha,真的無時無刻都充滿了欲望。

他對書中描述的極致的感官,有着最原始的好奇。

“我知道……你也想要,”

那雙變暗的紅色眼眸,仿佛洞察了一切,他是最敏感的獵手,知道适合的時機出手,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不會有任何的負擔,我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我只是太好奇了。”

或許在某種時刻,遲聿聽到自己嘴裏說出的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鬼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根本就不像他平時說的話。

難道他突然地打通了任督二脈不成嗎?

秦牧風身體頓時有些微微發熱,即使注射了抑制劑,身體裏的信息素依舊不要錢往外冒。

溫熱暧昧的吐息打在臉上,将他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放軟了聲音,帶着黏糊的濕意,幾乎央求一般地說道:“所以,你教教我好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遲聿根本就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直接吻了上去。

下一秒,秦牧風便感覺到一抹冰涼貼在了炙熱的唇上。

他眼眸瞬間睜大,倏地對上那雙暗紅的眼眸。

帶着一絲涼意指尖滑過他的臉頰,順着耳後,單手扣住了後頸。

微涼的指尖,緊貼在發燙的腺體上。

頓時頭皮一麻,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他眉間微蹙着想要将人推開,然而手卻被緊緊的拉住了,這樣推拉的動作,倒像是欲拒還迎。

所有的話,都瞬間被吞沒在唇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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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聿心中一片滾燙,趁機撬開溫熱的唇瓣,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秦牧風一步步地往後退,整個後背懸空在了窗戶外面,然而對方卻依舊不放過的緊追不舍。

他承認對方的吻技,的确比之前進步了不少,至少學會不把他的舌頭咬到。

但是……

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子……

遲聿眯着眼睛偷偷的觀察秦牧風一舉一動,那麽是一個皺眉,他都記在心裏。

他幾乎拼勁全身的力氣,在克制自己的欲望,讓自己不要那麽的急切,不能着急,着急等下人就跑了。

秦牧風的腰抵在窗口,後背幾乎懸空,全靠對方拉着才不會掉下去。

他扭過頭,躲開遲聿的追吻。

呼吸着窗外的新鮮空氣,他扭過頭,便看到看到一臉興奮的遲聿,微微喘息的看着他。

一雙眼睛亮的驚人,躍躍欲試的說道:“怎麽樣?要不要再試一次……”

他的技術是不是比上次還要好。

秦牧風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他平複着呼吸,任由窗外的風,吹散臉上的躁意。

忽然頸側傳來一絲疼痛,他一低頭,便看到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埋在頸側。

他推了推,沒把人推開,眉間倏地皺起。

他立即伸手沒入對方微涼的發絲,指尖按在後腦勺,輕輕地往後一抓。

遲聿感覺到頭皮一痛,原本埋在頸側的腦袋瞬間被扯了起來。

耳邊響起微啞的聲音,如同命令一般。

“起來。”

遲聿心中一緊。

他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他伸手将人從窗口拉出來的瞬間,迎面便是一拳,沒有一絲的防備。

遲聿瞬間吃痛,捂着嘴角往後退去。

轉瞬間兩人的位置轉換,秦牧風成了那個步步緊逼的人,他直接将遲聿趕到了門口。

打開房門,一言不發,直接将人給推了出去。

遲聿站在門口,看着忽然關上了的房門,怔怔出神。

半響,他才神使鬼差的摸了摸濕潤的唇瓣,想到剛才的那個吻。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親到了!

回味着剛才的滋味,頓時覺得也不怎麽疼了。

咧着嘴偷笑出聲,這拳打得真好。

他抿着嘴角,從樓上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露出客廳的時候,遇到了還未睡覺秦管家,十分自然的打了一聲招呼。

秦管家看着全身沾滿了白檀香的alpha,正大光明的朝着他打招呼,就連掩飾都不帶掩飾的。

頓時能在了原地。

直到遲聿身影完全消失之後,他才忍不住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正是……”

毫不遮掩,是不是高興過了頭?

唉……

老爺應該睡了吧?

要是讓他這種老古板知道可不得了,秦管家立即朝着樓上走去。

遲聿回到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裹滿了白檀香,心裏美滋滋的。

在入睡之前,他腦子忍不住想着,原來秦牧風喜歡這樣的……

另一邊,秦牧風在遲聿走了之後,他躺在床上,瞬間聞到了上面沾染不屬于他的信息素。

他倏地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他應該要去洗個澡,全身都是遲聿的氣味。

在進入浴室之後,他忍不住的懊惱起來……

剛才為什麽他沒有再第一時間推開遲聿。

秦牧風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唇被撕咬的微紅,頸側的皮膚上出現了一處明顯的紅痕。

他忍不住用手搓了搓,結果卻越搓越紅。

他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次,他覺得不會讓遲聿在這樣靠近他。

*

第二天早上。

遲聿一早就從房間裏爬了起來,他急匆匆的想要朝着樓上走去。

然而他剛準備上樓,就被站在樓梯上的秦管家給攔下來。

秦管家含笑看着遲聿,然而卻寸步不讓的站在原地。

“遲少爺,你準備去哪裏?”

“我去看看牧風起床了嗎?”遲聿皺着眉說道。

他朝着另一邊走,卻還是被攔下了。

“不用了,少爺他出去了。”

“出去了?”遲聿猛地一驚。

立即出聲問道:“他去哪裏了?”

“外面這麽危險。”

遲聿心中瞬間着急起來。

“您放心有專人保護,少爺是不會出危險的。”

“他在什麽地方?”

誰得保護有他厲害。

然而秦管家卻始終不說,一張嘴巴跟蚌殼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

一大一小,在樓梯上對峙起來,誰也不讓誰。

直到秦牧風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這奇怪的一幕,忍不住詫異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秦管家的目光從秦牧風的臉上,再到扣到脖頸的紐扣,像x光線一般的掃過。

就當遲聿看秦牧風還在,他就知道秦管家剛才是在騙他,眼裏充滿了憤怒。

他剛準備質問的時候,便聽到秦管家說道:“人年紀大了,晚上容易睡不着,一失眠,就記性不好。”

這麽一句話,便将遲聿搪塞了過去。

秦牧風像是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一般。

只是在路過遲聿的時候,掃過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朝着樓下走去。

“秦叔,今天做好去皇宮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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