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只親一下

第44章 他只親一下

榮勳的臉色瞬間一黑。

他倏地将房門關上, 秦牧風站在遠處,就當沒有看到這一幕。

直到榮勳黑着臉将門關上。

他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小孩子,肚子比較脆弱, 剛才還沒來得及阻止,你就闖進去了。”

榮勳面色不虞的看向秦牧風。

他心中冷笑,對方何止沒有阻止,是壓根沒想過要阻止。

明顯的想要看他的笑話。

不過現在即使心中有怨氣, 也無處發洩,心中憋悶。

“榮上校,要一起用餐嗎?”

榮勳一臉的菜色,語氣僵硬地說道:“不用。”

這時,廁所的房門打開了。

葉凜瞪着一雙圓眼睛, 他擰着兩條眉毛,十分地生氣, 立即出聲指着:“簡直是太可惡了, 榮叔叔,你真的太沒禮貌了, 為什麽不敲門就打開廁所。”

顯然榮勳不準備道歉, 就這樣一大一小, 在廁所門口對視着。

秦牧風到是沒多大的胃口。

除了剛才葉凜吃了一些, 他一口也沒動。

秦牧風看着就這樣僵持着, 也不是個辦法,他主動出聲說道:“榮上校,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榮勳冷着臉, 他回想着剛才的那一幕, 始終覺得自己的自覺沒有出錯。

這個是他的房間,裏面的擺設, 他都十分地清楚。

“我過來看看你。”

榮勳的目光開始四處搜尋。

秦牧風看着榮勳的動作,眉尾微挑,他見榮勳還不死心。

“榮上校覺得房間裏面,我藏着其他人?”

榮勳的目光落在秦牧風身上,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遲聿那個家夥還沒有出現,他可不相信對方這麽快就逃了出去。

“你既然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秦牧風出聲說道。

他攤開雙手:“這是你的房間,你最熟悉,你可以找找看。”

榮勳開始在房間裏四處走動,然而當他打開旁邊的書房之後,看到書房裏面亂糟糟的,很快他發現不僅書房,還有卧室,卧室的床榻上,枕頭被亂丢在了地上,這一幕,讓他的臉色瞬間扭曲。

他扭頭看向葉凜,頓時連吃人的心都有了。

葉凜被榮勳殺人的目光瞪了幾眼,他不由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直接躲到了秦牧風的身上。

“爸爸,叔叔看起來還很兇,聽說情緒不穩定的人,以後很容易家暴。”

葉凜默默地又插了一刀。

榮勳臉色鐵青,瞬間握緊了拳頭。

秦牧風看着葉凜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榮勳,眼見的榮勳快要發火的時候,他立即捂住葉凜不停叭叭的嘴巴。

“噓,安靜一點,去跟叔叔道歉。”

“不好意思,榮上校,是我管教不周,沒有将孩子看住,不小心讓他溜進了書房。”

葉凜擡頭看了看秦牧風的臉色,又看了看榮勳的。

他上前一步:“榮叔叔,對不起,阿凜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這麽做了。”

榮勳看着小孩一臉乖巧道歉的樣子,心中的火氣無處發洩,臉色十分的陰郁。

“你應該不會和我這個小孩子計較吧?”葉凜又沒眼色地補了一句。

秦牧風成功地看到,榮勳的臉色更差了。

他趕緊将葉凜喊了回來。

“阿凜,不許胡說。”

葉凜瞬間退回到秦牧風身後,模樣十分地乖巧。

榮勳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在離開房間的瞬間,他腳步一頓,他在衣櫃裏看到一截陌生的衣角。

他的眼眸瞬間銳利起來,直接朝着衣櫃走了過去。

秦牧風見狀,神色忽然一緊:“等等。”

聽到秦牧風的話,榮勳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他根本就沒有停下來,他直接沖到了過去。

瞬間抓住衣角往外一扯,然而下一秒,榮勳就感覺到手中有些不對勁。

他扯出來一看,是一件兒童衣服。

“那是我覺得熱,就脫下來了。”葉凜突然說道。

他上前将榮勳手裏的衣服給拿過來。

然而這時,異變突生,一道陰影從頭頂落下,榮勳即使反應也來不及了。

突然他手上一痛,就看到剛才從他手裏接過衣服的小鬼,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他的肩膀被人束縛着,正當他準備掙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連大聲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快他便被人綁了起來。

遲聿出現在榮勳面前,看着自己打的死結十分的滿意。

榮勳的目光落在遲聿的身上。

“呵,你終于出現了。”

榮勳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你給我下了什麽藥?”

此時他身上忽冷忽熱,意識很快就模糊起來。

“沒有哦。”

葉凜摸了摸自己的小尖牙,看着榮勳的可怕的樣子,他深藏功與名地退到了秦牧風的身後。

遲聿沒有回複榮勳的話,就讓對方去猜吧。

他和秦牧風對視了一眼:“開始吧。”

遲聿将榮勳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後他将自己的樣貌易容成榮勳的樣子。

榮勳眼睜睜地看着遲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拔下來,頓時憋紅了臉,倍感屈辱。

他看到變成自己的樣子,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的身體癱軟在原地一動不動,很快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好了。”

秦牧風看着面前的遲聿,看起來幾乎跟榮勳一不一樣。

葉凜看着遲聿的新皮膚,頓時覺得感覺到新奇起來。

“哇,好厲害,真的一模一樣。”

遲聿蹲下來,直接将葉凜抱了起來。

“我們走吧。”

秦牧風看了一眼被塞在角落裏的榮勳,朝着對方揮了揮手:“拜拜~”

榮勳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頓時氣紅了眼睛。

遲聿抱着孩子,帶着秦牧風走出門。

兩邊的守衛,似乎沒有發現,這一幕幾乎跟今天早上看到的一樣。

他們以為榮上校帶着小孩和這位新來的秦先生出去走走。

秦牧風和遲聿很快就出了軍營。

在出了軍營之後,秦牧風和遲聿心中倏地一緊,立即跑了起來。

只有葉凜在急速逆行的風中,開心得笑了起來。

很快,遲聿便聽到後面傳來風聲。

秦牧風同時也發現了身後的動靜,他眉頭微蹙:“這麽快就發現了?”

他對遲聿說道:“我先去将他們攔下。”

他腳下一頓,将接到旁邊的垃圾桶,踢了過去,拖延了身後的追兵。

他看着不遠處的遲聿,立即跟了上去。

然而沒過多久,那些人又追了上來。

秦牧風眉間緊鎖,追他們的人太多了。

突然一條白色的網線,從天而降,直接将他身後追兵給包裹了起來。

葉凜快速地吐出蛛網,直接朝着身後彈射了出去。

追兵看着身上癱軟被裹纏的蜘蛛網,頓時大驚失色,這是什麽東西?

秦牧風眼睛倏地一亮,他看向遲聿懷裏的葉凜,正朝着他愉快的揮了揮手。

他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直接登上了飛船,很快飛船啓動,三個人坐在飛船裏氣喘籲籲。

秦牧風主動地捏了捏葉凜的臉。

“幹得真不錯。”

現在他們的能源已經補充結束,不需要停靠港口補給,可以直接到達二十二區。

葉凜立即羞紅了臉,他還是第一次被這樣誇。

“夫人……”

秦牧風臉色倏地落下。

遲聿一把捂住葉凜的嘴:“我勸你以後最好都不要提起這個稱呼。”

葉凜睜着無辜的圓眼睛,眼裏透着一絲不解。

不過看到遲聿和秦牧風一臉的危險的樣子,他決定還是不開口最好。

等到他們徹底離開聖艾夫斯港口之後。

遲聿出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他的目光落在秦牧風身上,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他便發覺出榮勳對秦牧風的心思有些不對勁。

上次在皇宮見面時,還有所收斂,沒想到這次直接暴露了本性。

直接打算将人給囚禁起來。

秦牧風看着遲聿一臉陰沉的樣子,他嘴角輕勾。

在起身的時候,擡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快點起來,将臉上的東西卸掉。”

“榮勳這次找我,不僅僅是為了将我留在那裏,更主要的是為了和秦家合作。”

遲聿聞言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誰家合作是這個樣子?”

“好了。”

秦牧風含笑着說道:“我們已經擺脫了,只要到達二十二區,就安全了。”

遲聿聽到耳邊的笑聲,耳尖有些微微發燙。

他怎麽感覺牧風這段時間變得溫柔了許多。

遲聿揉了揉微燙的耳朵,他朝着洗手間走去。

在洗手間裏,開始準備卸下臉上的面具。

他将臉上卸幹淨,冷水帶來的冰涼,讓他頓時清醒過來,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沾滿了水珠。

一想到之後的事情,他紅色的眼眸微微一動。

等回到二十二區之後,他就該離開了。

之前在星盜那裏,牧風就送他離開了一次,那種滋味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他決定在看到牧風安全之後,自己主動離開,免得給對方添麻煩。

而且遠香近臭,只好時間一久,沒準就能想起他的好了。

因為他發現上次自己離開了幾天,牧風明顯對他好了許多。

秦牧風此時完全不知道遲聿心中的想法,他現在給葉凜說規矩。

等到了二十二區再教葉凜這些規矩,一切都晚了。

“我來吧,你先去休息一下。”

遲聿回來了,他擦幹臉上的水漬,露出一張五官俊逸的臉來。

秦牧風微微一愣,處于突然的湊近,讓他恍神片刻。

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将已經睡着了的葉凜抱了起來。

“我先抱着他去睡覺。”

秦牧風抱着葉凜,逃一般地離開了遲聿的視線之內。

等到将葉凜放在床上之後,他關上房門,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他背倚在門後,擡手捂着臉。

第五天後。

他們到達二十二區。

在降落港口的那刻,他便看到外面站在着的祖父和秦管家。

祖父短短時間不見,看起來滄桑了許多,看到他之後,眼眶微微泛紅。

“小風你終于回來了。”

秦牧風被抱住,他輕輕拍了拍祖父的肩膀。

“我回來了。”

祖父一直是一個情緒內斂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祖父這麽失控。

秦管家,也在旁邊沾濕了眼淚。

“一直沒有打聽到您的消息,老爺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睡好。”

秦肅在擦了擦眼角的淚,在聽到秦管家的話之後,頓時有些羞澀,他立即出聲說道:“好了,不要再說那些了。”

“現在人回來就好了。”

秦管家擦了擦眼淚,目光試探性地朝着秦牧風身後看去,卻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身影。

“咦?少爺。”

秦肅也是一樣的好奇,當他從秦管家那裏聽到消息之後,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裏還是高興的。

“小風啊,我乖重孫呢?”

秦牧風一看到祖父期盼的目光,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

然而這時遲聿抱着葉凜剛從飛船上走了下來,他倏地感覺到幾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身上。

沒有來心中感到一慌。

當秦管家看到遲聿抱着孩子從飛船裏下來的時候,那高傲的姿态,果真像極了電視劇裏帶着孩子上位的心機o。

雖然只是換了一個性別,但也改變不了,對方想借着孩子上位的事實。

接下來應該拿着一筆錢,丢在對方面前,去父留子的可行性……

遲聿要是知道秦管家心中所想,必定大喊冤枉,他真的沒有那麽想,只是長了一張桀骜不馴的臉而已。

秦肅在看到葉凜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當時聽到秦管家的話,頓時驚呆了。

他看着一手抱着孩子的遲聿,臉上的神情有些難以言喻。

語氣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小遲啊,你将孩子給我抱吧。”

葉凜看着面前一臉激動的白胡子老爺爺,那雙大眼睛裏面充滿了好奇。

他瞬間有些不敢亂動,有些緊張地抓住遲聿的肩膀,眼見朝着秦牧風看了過去。

“我是你爸爸的祖父。”

“你可以喊我曾祖父。”秦肅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塊糖。

葉凜頓時眼前一亮。

直接撲倒了秦肅的懷裏,開口甜甜的喊了一聲曾祖父。

秦肅看着容貌英俊的遲聿心中也格外的滿意。

“你辛苦了。”

遲聿一臉懵逼,他頓時被那欣慰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這是怎麽回事?

秦牧風看着祖父鄭重的樣子,便想告訴祖父關于葉凜的真實情況。

但他看着祖父那麽高興的樣子,頓時又猶豫了片刻,剛準備開口,就被堵住了嘴巴。

“好了,其他的事情想回去再說。”

秦管家面無表情的從遲聿手裏接過行李。

“跟我來吧。”

很快他們就到了位于二十二區的秦家老宅。

秦管家按照之前的那個樣子,将遲聿和秦牧風的房間隔得遠遠的。

在一切還沒擺在明面上之前,他絕對不允許任何有悖于情理的事情發生。

“爸爸,你們為什麽不住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童聲,頓時讓幾個人齊齊一愣。

“我今天晚上跟睡呀?”

秦肅彎下腰對葉凜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阿凜今天晚上跟曾祖父睡覺好嗎?”

葉凜瞬間安靜了下來,他有些猶豫。

“祖父,不用,等下給他再安排一個房間,他習慣了一個人睡。”

秦肅的目光落在秦牧風的身上,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他的目光在秦牧風身上掃過,又看向遲聿。

最後對着秦牧風說毆打:“小風,你跟我到書房裏來一趟。”

“好。”秦牧風知道祖父一定有事情告訴他。

當秦牧風來到書房之後,便看到祖父臉上親切的笑容。

秦牧風頓時微微一愣,他看着這個笑容,還有些不習慣。

“過來坐。”

秦牧風坐在書桌旁邊。

秦肅猶豫片刻,說道:“你之後是怎麽打算的?”

秦牧風稍微思索了片刻,說道:“帝國過不了多久就亂了,這段時間需要囤積足夠的食物,還有必需資源,以及招募足夠的人手,最好能将原來的帝都秦軍召回。”

秦肅:“……”

“我不是問你這些。”

秦牧風聽到秦肅的話微微一愣。

“祖父,你是問的……”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秦肅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孫子,這麽的不開竅,他都把話說道這個地步了。

還是對方揣着明白裝糊塗,想當渣男?

秦肅嚴肅的,打量的目光落在秦牧風身上。

秦牧風頓時頭皮發麻。

“祖父,這是怎麽了?”

“我想問你關于遲聿事情。”

秦肅嘆了口氣:“你是什麽打算?”

“他是你遲伯伯的兒子,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情還不錯,大家都知根知底。”

“自從你父親離開之後,帝國局勢複雜,我們兩家之間,就沒有過多的交集了,小時候你們的關系倒是挺好的,不過後來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漸漸疏遠了。”

“咱們老秦家,世代都是正直的人,一般性格都比較倔,只要喜歡上了就是死心塌地。”

秦肅又想到自己孫子那個糟糕的前任。

“當然,不合适分開也沒關系,但是要有始有終。”

“哪怕你父親娶你母親,都是明媒正娶,從來沒有做出過不負責任的事情。”

秦牧風聽到這裏,便清楚秦肅的意思。

他低下頭,不知道從何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出聲說道:“祖父,我和遲聿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秦肅看到秦牧風的樣子,怎麽會不明白。

他嘆了口氣。

“那孩子是怎麽回事?”

秦牧風面對祖父期盼的目光,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便簡單的告訴了祖父,那個孩子的身份。

他看到祖父眼裏的光,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半響,秦肅才說道:“沒關系,沒關系,那是個乖孩子,就當認個幹曾孫吧。”

秦肅看着秦牧風的樣子,随即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麽想的了?”

“祖父,就是希望你,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喜歡的話就定下來吧,不要在猶豫了。”

秦牧風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看到夕陽緩緩地爬到了桌子上。

他點了點頭。

“您說得對。”

是啊,喜歡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但是,現在的他還不能,他無法給對方任何的承諾。

秦牧風擡頭對上祖父的那雙眼睛:“我會告訴遲聿,不過不是現在……”

秦肅看着秦牧風的樣子,便知道對方心裏面已經有了會主意,便不打算多說了。

秦牧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書房裏出來的。

至于為什麽沒有捅破那最後的一層薄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遲聿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

明明心裏一切都清楚,不應該将遲聿拉入他的深淵,但依舊忍不住靠近對方。

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在德克裏隕石群的飛船裏,在他聽到門聲叩響的時候。

他的心房就已經被某個人輕輕地敲開了。

即使他竭力的克制着自己,但下意識的舉動卻騙不了人的。

他深深地陷入矛盾之中。

既希望遲聿發現這份隐秘的喜歡,又希望對方不發現。

他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遲聿的房門口,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一愣。

當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這是房門傳來了一聲輕響。

“牧風?”遲聿有些詫異地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

秦牧風微怔之後,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輕笑。

“還沒睡嗎?”

這麽晚了,遲聿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麽出現這裏,但心裏依舊很開心。

“你不是也沒睡。”

頓時安靜了下來,兩人默契地相視而笑。

沒有突如其來的危機,算是難得的放松。

“要喝一杯嗎?”

秦牧風也詫異一秒鐘,他不知道自己怎麽神使鬼差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話已經說出了,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遲聿聽到這句話,眼裏露出一絲詫異,這還是秦牧風第一次主動邀請他喝酒。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喝。”

秦牧風見遲聿答應了,也笑彎了眼睛。

“跟我來吧。”

秦牧風從酒窖裏面拿了兩瓶好酒,帶着遲聿朝着樓上走去。

“我們去哪裏?”

“噓。”

這道輕飄飄的聲音,緩緩地落在他的心頭,是那麽輕,那麽地柔。

遲聿閉上嘴巴,沒有在說話。

他就這樣安靜地跟在對方的身後,空氣中似乎隐隐地飄來了一絲淡淡的白檀香。

而他的目光只能隐秘的追随着對方的背影。

秦牧風帶着遲聿穿過閣樓,他打開前面的一扇門之後,景色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小露臺。

他們正在最高處,能夠看到遠處的萬家燈火,一盞盞暖黃色的燈照亮着夜空,頓時覺得十分的溫馨。

秦牧風給遲聿倒了一杯。

他說道:“我小時候,經常跑到這個上面來玩。”

“當時他們都不讓,覺得太危險了,但我喜歡這裏,于是我經常偷偷一個人跑上來。”

“看不出來,你還是挺叛逆的。”

遲聿說完,松了一口氣,一時沒注意,頓時被酒嗆了一下。

一股帶着果香的辛辣感,瞬間湧入喉頭。

頓時燒紅了臉頰。

“好辣,不過挺好喝的,帶着一股果香的甜味。”

遲聿咳的臉頰浮起了一層薄紅,那雙酒紅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色,與身上桀骜氣質完全迥異,奇跡的透着一絲純真與羞澀。

遲聿突然發現對方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身上,他拿着杯子的動作,微微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剛才的那一幕,看起來很遜。

他只是不下心嗆到了。

心中這麽一想,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連酒都不會喝的小鬼。

“幹杯。”

話音落下,他一口氣喝光酒杯裏面的酒。

将酒杯倒起來,一滴都沒滴出來。

秦牧風看着眼前空掉的酒杯,頓時失笑了起來。

“不用喝的那麽着急,今天的夜晚還很漫長,可以擡頭欣賞着這整片的星空。”

遲聿臉頰微紅,他目光隐晦地落在身旁人的身上,緩緩地點了點頭。

秦牧風喝了一口酒,口腔裏頓時果香四溢。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聊着天。

沒過多久,秦牧風就發現遲聿的視線有些發直了。

“你喝醉了?”

他的聲音微啞。

“沒有。”遲聿勾了勾嘴角,眼尾帶着一抹紅。

“怎麽可能,這……才幾杯?”

遲聿大言不慚地說道:“我可是千杯不醉。”

秦牧風已經喝得有一些微醺了,兩人坐在地上,背靠在牆上,他聽到遲聿的話,忽然笑了出來。

“真的還是假的?”

他有些不相信。

遲聿擡起頭,便看到秦牧風嘴角噙着的笑容。

那被酒染紅的唇瓣,似乎比印象中的更加的豔麗了,眼中流淌的微光,像是眼眸裏灑在一把被揉碎的星光,絢麗至極。

讓他看得出神。

聽到那句話,他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

他直接将瓶子搶了過來,對着瓶子喝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就又被人奪走了。

“有你這麽喝酒的?”

聽到耳邊傳來沙啞性感的聲音,他的耳朵傳來一陣微癢。

“你都喝光了,我怎麽辦?”

“你可以去拿……”

遲聿擡手揉了揉耳朵,側過身去,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就看着對方的唇,毫不在意地吻上了他喝過的酒瓶,伸出濕潤的舌尖将瓶口最後一滴舔舐掉。

他呼吸瞬間一亂。

或許是這個畫面太直觀了,耳朵裏響起了一聲嗡鳴,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腦海被攪亂的如同一灘泥漿一般。

在眼前畫面清晰的瞬間,他忽然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眸。

随着一聲輕響,那個喝完了的酒瓶,被随意的放在了地上。

“沒了。”

秦牧風閉着眼睛,享受着夜風吹拂過年假。

他說道:“就這最後的兩瓶了,祖父藏了很多年的。”

遲聿沒想到這酒這麽珍貴,是也挺好喝的。

要是早知道,他就細細品嘗了。

“就這樣……被我們喝了,沒關系吧?”

秦牧風搖了搖頭。

“沒關系……”

遲聿察覺到對方似乎已經醉了,平時神情冷淡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這一刻,像極了天際上的晚霞,星空中的極光,很美。

“……今天的酒是什麽味道,你知道嗎?”遲聿問道。

然而,許久沒有聽到回應,他看了過去,對方似乎已經睡着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膽子大了一些。

他緩緩地靠近,幾乎能嗅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那股白檀香的味道似乎更濃了。

白檀的香味混合着果酒的甜香,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一并将他心中的貪戀勾了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肖想已久的唇上,上面似乎還沾着酒漬,泛着晶瑩的水光,像是等待着誰去輕輕抿掉。

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他的心跳瞬間就加速了,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眼尾發紅。

他心裏面想着,親一下。

他只親這一下。

明天他就走了。

或許以後再也沒機會。

他在不斷地在說服着自己。

牧風已經喝醉了……不會被發現的。

他垂着眼眸,傾身緩緩地靠近。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的幾乎能感受溫熱的呼吸,帶着濃香的酒氣噴灑在臉上。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俯身輕抿掉唇上的酒香。

一觸即離。

然而下一秒,或許是太緊張了,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那狹長的眼眸掀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絲精光。

将他酒紅色眼底藏在的隐晦欲望,全部窺探而去。。

遲聿閉着緩緩地磕上了眼眸,準備抽身離去。

突然一抹帶着酒香的微涼,追了上來。

他渾身猛地一怔,他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在這一刻心跳的快極了。

當那抹柔軟的唇瓣主動吻了上來,他的眼裏依舊充斥着震驚。

他呆呆的看着對方,看着那緊閉着的雙眸,那抹鋪在白玉上宛如罂粟般的紅。

讓他神魂颠倒,視線瞬間模糊。

轉瞬間,他便被人抵在了牆上,後背緊貼在冰冷的牆上,被輕柔的撬開了唇齒,唇齒交纏。

唇瓣被輕咬着,帶着一絲的酥麻,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的低吟。

然而只是這麽一下,讓他大腦瞬間清醒過來,那個居然是他發出的聲音。

遲聿整個人都呆了呆,突然他的身體抖了一下,腰眼上傳來一陣酥麻。

他這才發現對方隐藏在溫柔之下的攻擊性。

“牧風……”

他頓時有些慌了。

這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你醒醒……唔……”

然而剛張開嘴,迎接他的便是更深的一個吻,纏綿持久,仿佛要在他的靈魂上烙下深深的印記。

他從來沒有體會,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他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感覺,也讓他感受到對方身上獨屬于alpha的侵略感。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更加兇猛。

清雅的白檀香瞬間具有了攻擊性,毫不客氣的将侵入他的五感。

“不行……牧風……”

牧風現在喝醉了,但是他沒有。

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加清醒。

他伸手推了推,深埋在頸側的人,卻發現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緊緊地按住了。

就像是被按住了命脈一般,瞬間不能動彈。

這時腦海裏突然回想起,在聖艾夫斯的軍營裏,牧風曾經說過的話……

他當時以為牧風僅僅是讓榮勳知難而退,才說那樣的話。

此刻他才深刻的明白了,撞號了是什麽意思……

他跟牧風都是alpha,所以誰上誰下這個問題……是無法避免。

在他心目中,牧風雖然有時候很冷漠,但對他一直都非常地溫和……以至于讓他似乎産生了一些錯覺。

但比起撞號這個問題……

他也更在意,牧風知不知道他是誰?

剛才在親他的時候,是想着誰的。

如果被莫名其妙的當成替身的話,會讓他更加的心堵。

頓時他腦海中那些旖旎氛圍,瞬間消散。

突然禁锢在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松了,遲聿頓時感覺到身上一沉。

剛才還肆無忌憚,作威作福的人,現在瞬間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躺在地上,望着滿天的繁星,微微輕喘着,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綿長呼吸。

他心情十分的複雜,剛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撐起身體,手貼在對方微燙的側臉,視線落在看到那張豔若桃李的臉。

抿了抿被親的微麻的唇。

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嗎?”

“別親完了,又忘記了。”

然而對方睡得死沉,沒有一點回應。

他擰着眉頭,十分的惱怒,看了半響,一股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索性俯身在那張紅潤的唇瓣上,發洩性的咬了一口。

可惡!

剛才明明親的那麽狠,轉眼間就睡着了!

或許是唇上吃痛,讓對方的眉間微微皺起。

這樣都沒醒,可能是真的睡着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敲門聲,頓時将遲聿吓了一跳。

他倏地轉過頭,看到秦管家的身影,頓時像是被抓包一樣,眼神裏透着一絲惶恐。

“……秦叔?”

“我晚上的時候巡查,聽到上面有動靜就過來看一看,你們怎麽樣了?”

秦叔應該沒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吧?

“我和牧風剛剛喝了點酒,他已經喝醉了。”

秦管家見狀,出聲說道:“您幫我一起将少爺送回房間吧。”

遲聿怔了怔,立即說道:“好。”

秦管家一走近,聞到遲聿身上那股濃郁的白檀香,混合着酒味的氣息。

當他視線掃過對方被親的,過分紅潤的唇,泛紅的眼尾,還有頸側的吻痕時,只是停頓了一秒,便瞬間挪開視線。

他眼觀鼻鼻觀心,什麽也沒說,當做沒有發現。

遲聿在秦管家來了之後,便一路從脖子紅到了臉頰。

他不知道剛才秦管家有沒有發現什麽。

秦管家沒有說話。

他就當作對方默認不知道,雖然這個想法過分地鴕鳥,但沒有比這個更合适的辦法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秦牧風卧室裏,房間很大,裏面的裝飾精美複古。

秦牧風被扶到了卧室裏的沙發上。

秦管家對遲聿開口說道:“這麽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少爺這邊有我照顧,您不用擔心。”

“那好。”遲聿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才轉身離開。

秦管家将遲聿送到門口,将房門緊緊關上才回到房間裏,準備拿條幹淨的毛巾過來。

他一轉身,便看到剛才還醉酒不醒的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眼神清明。

秦牧風随意扯開緊繃的領口,動作似乎帶着一絲煩躁,任由紐扣彈落在地毯裏,也絲毫的不在意。

他微抿着泛紅的唇瓣,仰着頭倒在沙發上,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搭在滾燙的眼皮上,發出一聲幽幽地嘆息。

“秦叔,怎麽辦,我好像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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