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離開

第50章 離開

“我不配?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現在的蕭宥齊就像是一個瘋子。

“牧風,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跟我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二哥會有聯系。”

他看向他看着秦牧風,和他身後的那群人, 倏地發出瘋狂的笑聲。

在蕭宥齊話音落下的瞬間,懸挂在懸崖邊上的機甲,有一臺機甲瞬間墜落。

看到這一幕的喬治,瞬間尖叫出聲。

被吊在懸崖上的, 都是星盜的人,喬治看着昔日同伴眼睜睜的消失在自己面前,瞬間暈了過去。

“等等,好,我答應你。”

秦牧風出聲說道。

遲聿聽到這句話倏地擡頭, 他地一瞬間看向秦牧風,眉間緊鎖。

“牧風?”

其他人都紛紛看向秦牧風, 他們神情十分地緊張:“你不要答應新帝, 他就是一個出爾反爾的瘋子!”

“我願意交換,只要你放了他們。”

秦牧風出聲說道。

他跟遲聿對視了一眼, 默契的遞了一個眼神。

“好了, 怎麽交換, 你告訴我。”

蕭宥齊見到秦牧風瞬間妥協, 整個人都癫狂的笑出了聲。

“現在後悔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秦牧風皺了皺眉, 随即說道:“你還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他看着秦牧風,瘋狂而惡毒的說道:“我要你殺了遲聿, 你願意嗎?”

“殺了遲聿, 就可以救那麽多人,這是不是很劃算。”

轉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遲聿。

也瞬間明白蕭宥齊這句話背後的惡意,他想要秦牧風做出選擇。

将矛盾轉移到了遲聿的身上。

只要殺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最親近的那個人,就可以救活被吊在懸崖上的所有人。

遲聿看着秦牧風。

秦牧風垂下眼眸,似乎在艱難的做出選擇。

他出聲說道:“我要确保他們所有人都安全,萬一你戲弄我怎麽辦?”

秦牧風的這話,頓時讓其他人都震驚得睜大了眼睛。

難道秦牧風真的要怎麽做嗎?

聽從瘋帝的話,殺了遲聿嗎?

他們倏地看向了遲聿和秦牧風。

“不要,牧風,你不能聽這個瘋帝的話,他是在騙你。”

“你不能這麽做,你千萬不能聽信了他的鬼話!”

遲聿也看向秦牧風,他似乎安靜的等待對方做出選擇。

“牧風,你難道會為了那群星盜,要放棄我嗎?”遲聿質問出聲。

他看着秦牧風,神情充滿了難以置信。

秦牧風:“遲聿,我也沒辦法。”

“我不想這輩子都後悔。”

遲聿聽到這句話,倏地氣急了,眼裏全是難受與傷心。

“我沒想到,我在你眼裏的價值,還比不上那些星盜嗎?”

秦牧風閉了閉眼睛:“你不要讓我難做。”

蕭宥齊看着他們反目成仇的這一幕,瞬間笑了起來,他說道:“雖然知道你們是在演戲,但我依舊喜歡看。”

“不要騙我了,秦牧風有本事你直接拿着匕首朝着遲聿捅去,就想當初你拿刀捅我那樣。”

蕭宥齊還記恨着,秦牧風捅他的那一刀。

“只要你殺了遲聿,我一切都既往不咎。”

秦牧風倏地轉過頭,他看向屏幕,眼眸看向蕭宥齊。

“你在什麽地方?”

“我馬上去找你。”

他的目光似乎在搜索着對方。

“你找不到我,這個地方到處布滿了我的眼線,你們無處不在。”

蕭宥齊說道:“當初我便讓你跟我一起合作,只要我們兩個練手,整個帝國都是我們的。”

“何必跟我作對呢?”

“你看看,他們便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懸崖上又一臺機甲被推了出來,鋼筋鐵骨般的身軀在半空中晃了晃,看得人心頭一緊。

“之前我問你工蟻那款機甲的解決方案,你當時跟我說不知道,現在轉頭就制作出了一款新的機甲。”

秦牧風聽到了蕭宥齊語氣中的怨氣。

他眼眸轉動,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我當時的确是不知道。”

“不過,等到我回到了二十二區之後,然後突然來了靈感,就将問題解決了。”

秦牧風語氣坦蕩,仿佛這件事情真的是這樣的一般。

但在這裏面的知情人,都知道他在胡謅。

時間就在這一來一往之間過去。

蕭宥齊倏地回過神來,他眼眸微眯。

“你難道是想拖延時間嗎?”

“別想了,你以為你能夠找到他們嗎?”

海倫娜的地形複雜,這邊的城鎮這是他的冰山一角,它有着廣袤的山脈。

“殺了遲聿,我就放了他們。”

“我不相信你。”秦牧風說道。

“你背叛我太多次了,你在我這裏的信用早就破産了。”

蕭宥齊冷哼了一聲,他說道:“那你就朝着遲聿捅一刀,我就放一個人。”

“好,我答應你。”

蕭宥齊根本不打算放過遲聿。

他就是要看到秦牧風和遲聿自相殘殺。

他想要遲聿嘗一嘗,被自己喜歡的人捅一刀,到底是什麽滋味。

不知道是傷口更痛,還是心口更痛。

遲聿聽到秦牧風做出選擇,眼裏閃過一絲的難以置信,他眼眸通紅地看着秦牧風。

“既然你選擇犧牲我,那就來吧。”

“如同我之前承諾的一般,只要是你提出來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哪怕是殺了我。”

秦牧風看着蕭宥齊,身體微微一怔。

“快點,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在我面前秀恩愛。”

在蕭宥齊的催促之下。

秦牧風和遲聿在衆人反對的目光之中,朝着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遠在萬裏,一隊小型機甲正低空飛行,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懸崖處進發。

他們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懸崖上的情況。

“長官,已經鎖定目标。”

“懸崖上有看守,大約十五人左右。”

“一隊已經到達目的地,暫時沒被發現,等待指示。”

*

秦牧風倏地和遲聿對視了一眼。

秦牧風閉上眼睛,追随着腦海中感應的畫面,他開始搜索起來。

遲聿遞出匕首,張開雙臂對秦牧風說道:“來吧。”

秦牧風倏地睜開眼眸,他握緊了手裏的匕首,已經鎖定了目标。

蕭宥齊的聲音在空地響起。

“快捅他——”

秦牧風眼眸倏地一凜。

他無聲的張了張嘴,可以動手了。

他随即便拿着匕首,朝着遲聿沖了過去,銳利的尖刀朝着遲聿的胸口刺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秦牧風,他真的下手了——

然而想象中鮮血四濺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匕首在刺向遲聿的胸口的瞬間,倏地調轉了一個方向,朝着秦牧風身後飛了過去。

瞬間衆人便看到屏幕上的畫面一花。

是一只藏在半空中的,微小的電子機械,被秦牧風的匕首,給打了下來。

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秦牧風對方掉落的瞬間,便一只腳踩了下去。

如此驚險的一幕,瞬間讓所有人看的心頭一跳。

還有一只眼睛!

異變突生,蕭宥齊立即便反應過來了。

他氣急敗壞的喊道:“秦牧風,你騙我!”

“又不是第一次騙你,你這激動做什麽?”遲聿發出一絲嘲諷。

遲聿站在一旁,他直接擡手撐在秦牧風的身上。

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那場戲,他分享了畢生的演技。

他擡手揉了揉眼睛,對秦牧風說道:“剛才我都入戲了,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這語氣莫名帶着一絲委屈。

“你自己看看。”

遲聿說着便朝着秦牧風湊了湊。

秦牧風看着對方眼底,早已恢複原狀的眼底,他無奈的笑了笑。

他擡手碰了碰對方眼皮,輕聲的哄道:“好了,沒事了。”

兩人就這樣判若無人的秀起了恩愛。

将隔着屏幕看到這一幕的蕭宥齊,頓時氣的瞬間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旁邊的侍從,看着坐在皇位上閉目養神的蕭宥齊,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瞬間慌張了起來。

“陛下,你怎麽了?”

蕭宥齊倏地睜開眼眸,眼底充滿了陰鸷,他立即擡手,阻止了旁人的靠近。

這時,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

“陛下看守懸崖的士兵,全都陣亡了。”

蕭宥齊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他随意抓起一旁的東西,便朝着那人扔了過去。

他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吼道:“都給我滾出去!”

秦牧風突然感到那股監視的視線消失了。

他看着天空,真可惜讓它給跑了。

同一時間,懸崖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一隊的人宣布任務已經完成。

已經結束了。

秦牧風放在遲聿臉上的手微微一頓,他正準備放下來,然而下一秒便被人抓在了手裏。

他一擡頭,便被對方炙熱的眼神燙了一下。

炙熱的情愫在不為人知曉的地方瘋狂湧動着。

遲聿握緊對方的手,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

下一秒,便被蜂擁而至的人群擠開了。

但他們手牽着手,隔着人群目光交彙。

不過後面的人越來越多,逐漸地将他們的手擠開了。

遲聿送松開手,他混跡在熱鬧恍惚的人群中,含着笑看着秦牧風被人群簇擁的樣子,露出一抹來自真心的笑容。

秦牧風在遲聿放手的瞬間,便回頭看去,然而怎麽也看不到遲聿的人影。

對方被人群擠到了外面。

“秦長官,牛逼!”

“長官,牛逼!”

周圍是關心鼓舞的士兵們,他們熱烈的慶祝着,這一場的勝利。

星耀以及其他的星盜被快速救了出來,其中一些人受了傷,他們被立即送到了急救室。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喬治,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

不過多久,星耀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看着秦牧風,張着嘴呢喃着說道。

秦牧風立即湊近過去,他聽到星耀說的是一個坐标。

他立即派人,去這個坐标查看。

沒過一會兒,查看的士兵便傳來消息。

“長官,發現目标。”

“是一個戴着面具,昏迷的老人。”

秦牧風倏地睜大眼睛,是陳老。

他立即下達指令:“務必将他安全的帶回來。”

他将陳老的消息,告訴了莫老。

很快莫老就趕了過來。

他沒想到幾十年沒見面的師兄弟,對方居然還活着,然而當他看到陳老全部的樣子之後,眼眶倏地紅了起來,千言萬語最後也就感慨了一聲。

“他活着也不容易。”

陳老的氣息微弱,再加上原本身上舊傷累累,所以能不能挺過這次,還是難說。

陳老很快便被送人了急救室。

見這一切都安頓下來之後,秦牧風也放松了下來,他回頭看向周圍,下意識去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卻怎麽都沒見到對方的影子。

秦牧風嘆了聲氣。

或許,對方還有其他事情在忙。

經過這麽一天的事情,再加上和蕭宥齊鬥智鬥勇,沒過多久就有些困倦了。

他回到房間裏,剛準備開燈,就被人按住了。

下一秒,一具溫熱的身體,便擠入了他的懷抱,腰間被不用容拒絕的被環抱住。

肩上突然一重,對方毫不客氣的将下巴枕到了他的肩上,頸側被微硬的發絲掃過,微微有些發癢。

黑暗中傳來一道清晰的聲音。

“現在,只有這個時候,你才單獨屬于我。”

*

秦牧風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的人,當摸空的瞬間,他倏地張開眼睛。

昨晚上死皮賴臉硬跟他擠在一起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起身洗漱好,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

便看到已經穿戴好了的遲聿,他看着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他。

這時遲聿已經看到秦牧風,他一把将對方拉到了拐角,低聲說道:“我有件事情跟你說……”

然而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人瞬間打斷了。

“報告,長官,有一架飛船靠近,向我們提出登陸請求。”

這時這位士兵的通訊器響了,他看了一眼,随即對秦牧風說道:“對方申請視頻連接。”

“同意。”

他的話音剛落下,士兵就接通了,遲聿還沒來的拒絕。

一瞬間,一張幾乎跟遲聿十分地相似的臉,出現在了秦牧風面前。

遲青看到秦牧風之後,倏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牧風,好久不見啊!遲伯伯突然拜訪,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遲元帥?”

秦牧風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直接過來了,還這麽的快。

“哪裏的話,我是晚輩,應該我去拜訪你才是。”

兩人客氣的聊了幾句,沒一會兒就挂斷了視頻。

秦牧風擡頭看了遲聿一眼,遲聿扭過頭輕哼了一聲,“剛才準備跟你說的,但那裏想到,老頭子跑的這麽快。”

這時遲青已經登上了星艦。

秦牧風立即過去迎接對方。

遲青一看到秦牧風,便立即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看都沒看一眼,站在秦牧風身旁的遲聿,出聲說道:“遲聿這小子,不知道有沒有給你找麻煩。”

“勞煩你幫我照顧了怎麽久。”

聽到這話的遲聿倏地朝着遲青瞪了過去。

“會說話嗎?”遲聿絲毫不給親爹面子地怼了回去。

遲聿聞言也不生氣,他挑了挑眉頭地說道:“看來最近脾氣漸長,也就牧風慣着你。”

遲聿聽到遲青打趣的話,耳尖微紅,下意識地朝着秦牧風看去。

“我應該感謝遲聿才對,有他的幫忙,我輕松了不少。”

“遲元帥,我們進去聊。”

“秦牧風邀請遲青到會議室裏聊天。

牧風,你叫我遲伯伯就行了。”遲青開玩笑的說道:“再說 ,我現在已經已經不是元帥了。”

“我的軍銜在老皇帝的時候,就被卸任了,現在新帝也不認我,将我打成了反賊。”

“對了,我忘記拿東西了。”遲青突然見到了什麽,他拍了一下腦袋說道:“我叫人送過來。”

秦牧風微微一愣,他出聲說道:“不着急。”

“沒關系,他們就在外面。”

“怎麽不都進來坐?”

“遲伯伯等下還有其他的事情,就讓他們在外面等着。”

“您等下有什麽事情要忙?”

“我剛才接到消息,就立即趕過來看你們有沒有出什麽事情,所以手裏還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

“多謝遲伯伯關心。”

“看到你們安全之後,我就放心了。”

很快會議室的房門便被打開了,一個溫潤纖瘦的alpha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大盒子。

“姜秘書?”

姜南看到秦牧風和遲聿之後,臉上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秦先生,這是送給您的東西。”

秦牧風接過盒子,他一打開眼眸,瞬間被一道柔光照亮了臉頰。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盒子裏裝着一顆白晶石,他說着便将手裏的白晶石遞了出去。

“你就收着吧。”

秦牧風的手立即就推了回去。

“這石頭,我哪裏還有這麽多。”

說着遲青就笑了起來,他朝着秦牧風比了一個數:“我也沒想到去錫角邊城一趟,會有這樣的收獲。”

“就當這段時間你幫我照顧遲聿了禮物。”

秦牧風眉間微蹙:“不能這麽說。”

“你遲伯伯也沒有什麽其他拿的出手的了。”

“我還沒去拜訪你的祖父,等到後面有時間,我一定去拜訪他老人家。”

見遲青這麽說,秦牧風便收下來。

見秦牧風收下東西之後,遲青又說道:“今天,我準備接遲聿回去,這段時間真的是麻煩你了。”

遲青說着便朝遲聿看去。

“你站着那裏做什麽?還不過來嗎?”

遲青話音落下的瞬間。

遲聿便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秦牧風,兩人視線相撞。

随即又聊了一會兒。

遲聿跟在了遲青的身後,他在臨走的時候,朝着秦牧風湊近說道:“我先回去幾天,老頭子說找我有事情,還不是知道什麽事。”

“嗯。”

秦牧風将遲聿送走了。

他站在臺前,看着遲聿他們離開的背影消失不見。

突然,心中空了一塊。

*

皇宮裏面,蕭宥齊再一次的噩夢驚醒。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到那個夢境。

夢境中的他,正在舉行訂婚典禮,很快他便看到了身旁的人,居然是榮雅。

這個時候的榮雅,面帶笑容地看着他,他們在衆人的見證之下交換戒指。

然而下一秒,他便聽到旁邊侍從匆匆趕來,湊到他耳邊說道:“陛下,秦先生死了。”

誰死了!

下一秒蕭宥齊的腦海裏,便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秦牧風,他怎麽會死!

然後他快速朝着抛下訂婚宴上的未婚夫,急匆匆地朝外面跑去。

直到他推開門,在一個房間裏,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時。

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

秦牧風怎麽可能死!

哪怕當初他将蟲卵放在對方身上時,也從未想過要對方死。

他都沒想到秦牧風會死。

當他将人抱在懷裏,摸到冰冷的觸感時……對方那雙緊閉的眼眸倏地睜開,留下兩行血淚,看向他的眼眸,充滿了恨意與冰冷。

蕭宥齊瞬間從夢中驚醒過來。

這簡直太可怕了!

可怕的夢境,瞬間讓他頭痛劇烈。

每當這個時候,他胸口上的那道傷疤,便泛起刺骨的疼痛。

疼的讓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來人,快來人!”

很快一群侍從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們低着頭站在蕭宥齊的窗前,等待着吩咐。

侍從們便看着年輕的帝王,痛苦的忍受着怪病的折磨,胸膛起伏,喘着氣的喊道“去……把蘇白叫過來。”

“收到了,陛下。”

很快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omega便被帶了進來,他一進來便被蕭宥齊的樣子給吓了一跳。

“陛下又發病了。”

此時的蕭宥齊,眼睛通紅,神色猙獰,頸側布滿了豔麗的蟲紋,皮膚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游走。

“快……信息素,給我信息素……”

蘇白立即釋放出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讓蕭宥齊瞬間安靜了下來。

然而沒過多久,他的頭又疼了起來。

疼得他恨不得一頭撞到了牆上。

一瞬間,他的眼前便被鮮血覆蓋起來,蘇白看到蕭宥齊瘋狂的樣子,立即吓得叫了起來。

就連周圍的侍從也都愣了一下,他們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将人拉住。

“陛下!”

“陛下,你不能這樣。”

蕭宥齊滿頭都是血,半響他才終于恢複過來,他脫力地倒在了床上,布滿血絲的眼睛轉動了一下。

他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舔了一口,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口腔。

蕭宥齊怔怔地看着滿室驚恐的侍從,緩緩地勾起了嘴角,當頭疼消失之後,他終于又活了過來。

“來人,傳我的命令,立即派人去圍剿第九軍區的反叛軍。”

“還有最近嚴加看管,必須将皇後找出來。”

“我不相信,諾大的皇宮,這麽多人,連一個皇後的看不住。”

*

星艦上,秦牧風看着已經好得差不多的星耀。

此時的星耀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地虛弱,已經沒了上一次見面時的意氣風發。

他在秦牧風來到之後,倏地擡起眼眸。

“牧風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個樣子。”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現在身上僅有值錢的東西,便是我這身的皮囊。”星耀即使蒼白着臉,也朝着秦牧風開了個玩笑。

秦牧風:“……”

他看着秦牧風一臉漠然的樣子,便笑了起來。

“逗你們這些正經人,才是最有意思的。”

或許是臉上的笑意,讓星耀的臉色紅潤了不少。

他的目光落在秦牧風的身邊,打了轉了一圈,頓時有些好奇。

“怎麽沒看到遲聿?”

“你們不是連體嬰嗎?每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看的讓人牙癢癢。”

“他不在這裏。”

秦牧風說道。

“那倒是讓人挺意外的。”星耀緊接着又問道:“我的兄弟們,他們還活着嗎?”

“救下來一百三十多個。”

星耀聽到這句話,頓時微微一怔,眼眸倏地紅了起來。

“已經夠了,你做的很好……這些兄弟,夠我東山再起了。”

“陳老現在也療養室裏,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莫老走了進來:“牧風,老陳有事情找你。”

秦牧風聽聞之後,立即便來到了療養室。

此時的老人似乎更加的幹癟,他的眼睛上覆蓋着一層白膜,似乎是已經失去了視力。

“他的眼睛被毒霧污染了。”

現在老人眼睛瞎了,喉嚨也壞了。

他們現在進行任何的交流。

然而這時,病床上突然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粗糙的像喉嚨裏含了一塊石頭。

“你來了……”

“陳老,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老人招呼着秦牧風:“你過來坐吧,聽我說說話。”

“我活不了多久了,不過已經活夠了……我這輩子,做過唯一後悔的事情,便是将蕭宥齊的母親給收入了實驗室。”

秦牧風沒想到,老人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居然會說道這些。

“我恨她啊!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火災,我也不會茍延殘喘的活到現在。”

“她的确在科研方面有着無比的天賦,但她性格十分的偏執,因為她的偏執,只要她想要達到的目的,便會不擇手段的去達到,當時在我發現她是omega時,十分的憤怒,當時她求着我不要将她趕出去,我見她可憐,便答應了她……卻沒想到,轉身便傍上了一個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最後她懷孕了,我逼不得已又留下了她。”

“你知道她有多瘋狂嗎?居然拿自己來做實驗,當時她找到我,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沒了心跳,最後不得不剖腹出來,卻沒想到在抛開肚子的瞬間,那個孩子又活了過來。”

“那個孩子,簡直是一個怪物……他天生便更加的殘忍,遺傳了他母親的偏執和瘋狂。”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薩德拉雅的傳說。”

“薩德拉雅?”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秦牧風突然想到了,是之前在飛船上有着一面之緣的老太太說過。

“在薩德拉雅的地下宮殿裏面,埋藏着一個魔盒,盒子裏面有着兩顆寶石,他們被稱為輪回石,也叫做災厄寶石,當他們其實是兩顆不同的蟲卵。

她将其中的一顆給了,他的孩子,另一顆原本由保存,最後又被她搶走了。”

秦牧風聽完後,倏地皺起了眉頭,這些感覺跟星耀跟他說的有些出入。

老人笑着說道:“因為那場大火,我的記憶已經錯亂……所以只告訴了一部分的事情給他,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查的。”

“如果最後你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就去拼一線生機……”

陳老說完了,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說了許多額話,讓在旁邊的莫老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秦牧風等到從房間裏走出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沒有什麽聲音。

輪回之石……

陳老是安安靜靜離開的。

等到他回到房間裏,突然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他倏地轉過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人瞬間撲倒在了床上。

那雙隐藏在黑暗中的紅色眼眸,正緊緊地注視着他。

“我離開了這麽久,你有沒有想我?”

遲聿的聲音有些微啞:“嗯?”

“反正不說話,就是想。”

遲聿說完,低着頭臉埋在秦牧風的懷裏,深深地呼吸着對方身上的氣息。

“你不知道,分開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你。”

“你有沒有想我?”

秦牧風聽到遲聿在耳邊的絮叨。

“你不知道老頭打人有多疼,不過這次沒有打臉了……”

遲聿說着便還是心中憤恨。

早知道他就不手下留情了。

他遲早要把對方一身的老骨頭給卸了。

“我好困,讓我抱着睡一會兒……”

然而說着說着,倚在他懷裏的人就沒了聲音。

他輕輕地動了動,除了被人緊緊抱住之外,懷裏的人已經發出沉穩的呼吸了。

這麽快就已經睡着了。

看來今天是真的累了。

他伸出一只手,擡手輕輕地碰了碰遲聿額前的碎發。

對方的眉間緊鎖,眉間皺起了一條淺紋。

他擡手将緊鎖的眉頭撫了撫,“在煩惱什麽?”

然而熟睡中的人,并沒有回應他。

他垂下眼眸,輕輕地動了動,掙脫開對方的禁锢,起身拿了一條薄毯蓋在了對方的身上。

遲聿微微的動了動,他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眸。

“睡吧。”

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又閉上了眼眸。

大概幾個小時之後,遲聿倏地睜開眼睛。

秦牧風此時還沒睡,他正在看手裏的書。

他看見遲聿醒來,微微有些詫異。

“不再睡一會兒嗎?”

遲聿腦袋埋了埋被子,深吸了一口氣。

他立即站了起來,穿上外套,話都還來不急說,便沖到了衛生間洗漱。

很快,遲聿就出來了,他的臉上還挂着水珠,顯然只是匆匆的洗了一把臉。

然而那雙酒紅色的目光,落在依坐椅子上的人,直接大步的走了過去。

遲聿的氣息逼近,下一秒一個微涼的吻,落在了他的頭上。

拿着書的手,頓時微微一愣。

“不睡了,再睡時間就來不及了,我現在得趕回去了。”

“被老頭子發現就不得了,我會被煩死的。”

“等四個小時候,我給你發消息。”

他看着遲聿不急不緩的步伐,頓時失笑了一聲,感情是偷跑過來的。

遲聿在臨走出門的時候,倏地回過頭,看向秦牧風:“記得明天給我留個位置。”

他也沒管對方答不答應,直接關門離開了。

在關上房門之後的瞬間,此時的遲聿頓時沒有之前那麽潇灑,直接快速朝着外面停靠的飛船沖了過去。

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便駕駛着飛船,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

在快速到了第九軍團之後,他剛準備回房間,便被一道聲音喝住了。

“站住!”

“從哪裏回來的?”

遲聿站在原地,一擡頭對了一雙如同一轍的酒紅色眼眸,只是對方看起來更加的老練。

“你老子在拿着藥,這裏手裏你一晚上,結果你倒好,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秒,遲聿的身上的衣服便被扯了扯。

遲青扯着領子,低頭聞了聞了,擡起眼眸,眼裏閃爍着一絲戲谑。

“喏,還帶着香。”

“長本事了,學會了鑽溫柔鄉。”

“要不是我守在這裏,還不會知道你小子有時間管理大師的本事。”

“既然你這麽厲害,就圍着星艦跑五十圈。”

“跑完了就去軍團的機甲給擦了。”

“……”

遲聿聽到一條有一條的任務,頓時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不服輸的問道:“還有嗎?”

遲青看着遲聿眼中,狼崽子的兇光,輕輕地哼了一聲。

“我可告訴你,現在可不許給老子談戀愛。”

“不行,憋不住。”

遲聿目光直視着前方,身體站着軍姿,如同小白楊一般。

“憋不住?”

“你就算憋成了烏龜王八蛋,也得給我憋住。”

遲聿倏地嗆回了聲:“我是王八,那你就是王八他爹。”

聽到這句話的遲青,頓時就火氣來了。

他一巴掌拍在逆子的腦袋上,“就你張嘴了?”

“你現在是叛軍的兒子,可不是什麽好歸宿,不要耽誤了人家的幸福。”

遲聿聞言不屑一顧。

“這不能怪我,怪爹,我要是換個爹,屁事都沒有。”

“而且,我就是他的歸屬,他這輩子都跑不到別人那裏去,就算去了我也要将那巢給端了。”

遲青看着一聲反骨的遲聿,冷笑了一聲。

“別給我貧嘴,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

他出聲說道:“要是你将這些事情做完之後,還有那個精力的話,那就随你的便。”

遲聿在遲青走之後,便開始沉默圍着星艦跑了起來。

秦牧風在處理完事情之後,他留意着光腦的消息,然而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傳來。

他眼眸微暗的看着外面的星空。

這時的遲聿在做什麽,或許他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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