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蘇然整個人如同小呆鴨一樣, 愣在了原地。

回過神來,發現程濯還緊緊的抱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服, 甚至能感覺道對方滾燙的體溫。

蘇然小臉一紅, 試圖把程濯緊緊抱着他的手拿下來。

得趕緊降溫啊,不然燒傻了可怎麽辦呀。

然而,他剛輕輕掰了一下程濯的手, 準備研究一下怎麽掰開, 結果被抱的更緊了。

程濯的聲音格外無助, 他眉頭緊皺着, “媽,別走……別走……”

蘇然眼眶當即紅了,他一狠心,不就是當媽嗎?當就當!

蘇然紅着小臉,不太熟練的拍拍程濯,“媽在呢,媽不走,阿濯乖。”

程濯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一點,但是依舊緊緊抱着蘇然。

而蘇然剛開始還有點小羞恥, 但這會兒已經接受了,并且還有點小上瘾, 他繼續拍拍程濯, “阿濯這麽可愛,還這麽優秀,媽媽怎麽會走呢?媽媽永遠陪着你。”

這下, 程濯抱着他的雙臂也松開了, 蘇然松了一口氣, 起身想要去拿酒精降溫,結果他一起身,發現自己的衣服還被抓着。

蘇然伸出小手指,試探的掰了掰程濯的手,紋絲不動……

嘶……好大的力氣啊!

蘇然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個剪刀,把程濯抓的這塊剪掉。

嘿嘿,古有斷袖之癖,今有然然裁衣~

然而,他目光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剪刀,蘇然的小眉毛皺起來,他有些糾結的從兜裏掏出剛剛從院子裏撿回來的小短褲。

小短褲早已經晾幹了,還帶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蘇然猶豫了好幾下,帶着點小羞恥,把小短褲塞進程濯手裏。

果然,程濯這下就只顧着抓小短褲了,他很輕松就把衣服扯了出來。

蘇然舒了一口氣,穿着皺巴巴的衣服,去找酒精。

當他給程濯額頭上擦酒精的時候,張媽帶着滿身狼狽的周涵醫生過來了。

蘇然是認識周涵的,對方是程濯的主治醫生,之前來過好幾次,每次都穿着白大褂,衣冠楚楚的,很符合他對白衣天使的印象。

而現在,周涵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被人抓着頭發打了一頓,拖鞋還跑掉了一只。

從頭到腳,都透露着“狼狽”兩個字。

蘇然連忙把位置讓看,方便周涵查看程濯的情況。

周涵作為程濯的主治醫生,顯然比較清楚對方的情況,沒一會兒就配了藥,挂上了吊瓶。

挂上吊瓶之後,周涵也沒有離開,程濯不是普通病人,之前就有反複發燒的情況,所以得守着。

不僅是他,蘇然和張媽也都沒走。

張媽見蘇然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在程濯床邊,下巴放在床沿上,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對方,仿佛守着自己主人的小貓一樣。

張媽嘆了口氣,勸道,“小然,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在這裏守着。”

蘇然搖搖頭,悶悶道,“今天是我把他騙下水的……”

張媽心情複雜,安慰他,“大少爺之前總是大病小病的,反而是你來了之後就沒怎麽生過病了,怪不得你。”

蘇然沒有說話,抓着程濯那只沒有紮針的手,顯然沒聽進去。

張媽無奈,只能不再勸了。

蘇然反而反過來勸她,“張媽,你應該回去休息,我在和周醫生在這裏守着就好。”

張媽都五十多歲了,熬不了夜。

張媽剛開始沒有答應,後面實在是熬不住了,加上蘇然和周醫生守的挺好的,也沒她什麽事,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挂完吊瓶後,蘇然又給程濯喂了些水,見對方的嘴巴不那麽幹了,這才繼續坐在床邊看着。

後面周涵發現程濯沒再發燒了,才去別墅裏給他預留的房間裏休息。

蘇然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了,怪不得他眼皮跟挂了幾十斤秤砣一樣。

他依舊沒有走,抱着程濯的胳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

滿腦子都是不怎麽美好的夢,程濯臉色不太好的睜開眼睛,動了動胳膊,結果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抓着。

他皺眉去看,就發現蘇然抱着他的胳膊,小小得一團窩在床邊。程濯有些愣。

可能是被他的動作驚醒了,蘇然閉着眼睛,仿佛形成習慣般伸手,摸了摸程濯的額頭,嘴裏還念叨着,“讓媽媽看看退燒沒有。”

程濯,“?”

他昨晚發燒了?

他的嗓子并沒有以往退燒過後,那種幹澀的感覺,他目光落在床邊還剩半杯水,裏面放着勺子的水杯,目光複雜的看着蘇然。

程濯另外一只手動了動,想要把蘇然叫醒,讓對方回房間休息,結果,他發現自己手裏好像抓着什麽東西。

像是……一塊布料?

程濯疑惑的揪着布料的一角展開,随後蒼白的臉變得爆紅。

這哪裏是什麽布料,分明是一條短褲!

而且,程濯發現這條短褲無比熟悉,因為它昨天還出現在蘇然的腿上。

程濯只覺得手指發燙,一時間慌了神,竟不知道要怎麽辦。

蘇然的短褲怎麽會出現在他的手裏?程濯僵在原地,仿佛整個人都石化了。

一旁窩成一團的蘇然,也因為他的動作,迷迷糊糊的醒來。

蘇然腦袋還轉不過彎來,看見程濯後,傻傻的笑了一下,“你醒啦。”

他打了個哈欠,目光落在程濯手裏的短褲上,沒有注意到對方僵硬的姿态,伸手把自己的短褲拿過來。

蘇然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跟個呆頭鵝一樣,“我讓……張媽過來。”

眼看他就要走了,程濯極其艱難的憋出來一句,“你的短褲怎麽會在……我手裏。”

蘇然抹了把臉,滿嘴跑火車,“嗷,你給我扒下來的。”

說着,他很熟練的團吧團吧,把短褲裝進兜裏。

程濯現在整個人都在懷疑人生,并沒有注意到蘇然的動作。

蘇然眯着眼睛摸索着出門後,程濯耳根一點一點變紅,眉頭緊皺。

他怎麽會做出這種……放蕩的事!

——

蘇然一覺睡到大中午,扒拉開被子,不情不願的起床。

要不是肚子一直在抗議,他真的不想起呀。

蘇然豬瘾犯了,匆匆忙忙洗了把臉,胡亂刷了牙,頂着一頭炸毛的頭發,打開房門。

然後,他看到門口的人吓了一跳,一雙漂亮的眼睛受驚般得瞪大。

回過神來,蘇然一邊捂着小心髒,一邊對着程濯指指點點,“唉呀,你這個人,吓我一跳。”

程濯不知道是不是病沒好全的緣故,神色帶着濃濃的疲憊,他看着蘇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對不起。”

蘇然呆住,麻了麻爪子,沒……沒必要這麽嚴肅吧?

他連忙大方的哈哈笑,“沒事啦,你又不是故意吓我的。”

程濯看着蘇然的笑臉,眉頭緊皺,“不是因為這個。”

蘇然,“?”

程濯,“我把你的短褲……”

他說到一半,怎麽也說不下去了,蒼白的臉變紅,似乎實在難以啓齒。

蘇然聰明的小腦瓜一下get到了他的意思,沒心沒肺的哈哈笑起來,“我就是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短褲是我塞你手裏的啦。”

程濯臉色一點一點變的難看,他咬牙,“……蘇然!”

——

蘇然最終還是得到了滿嘴跑火車的福報,——程濯生氣了。

這次看起來真的很氣,無論蘇然怎麽撒嬌耍賴,都沒有用了。

蘇然看着旁邊垂眸看着文件,不理會他的男人,扁了扁嘴,睜着漂亮的大眼睛裝可憐,“阿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生氣了呗,氣壞身子不值當的。”

程濯看也不看也一眼,特別冷淡,“哦。”

蘇然卻不以為然,屁股挪啊挪,一直到挨着程濯,才停下,“阿濯~,別生氣嘛~”

說着,蘇然的小腦袋不安分的往程濯肩膀上一靠,結果他剛想美滋滋的笑,身旁的男人忽然往旁邊挪遠,蘇然倒在了沙發裏。

他難以置信的坐直身體,去看旁邊已經坐遠了的程濯,生氣的鼓了鼓腮幫子,“阿濯!你怎麽這麽狠的心嗚嗚嗚……”

蘇然‘柔軟’的倒在沙發上,原地碰瓷,“你讓我磕到腦袋了,必須補償我!”

程濯終于屈尊降貴的開口,“哦,怎麽賠?”

蘇然眼睛一亮,覺得希望就在眼前,他矜持的抿唇,“也不用怎麽賠啦,阿濯給我吹一吹就好了。”

程濯,“……”

蘇然捧着漂亮的小臉,對着他眨眼睛,“阿濯,難道你忍心拒絕我這個小可愛嗎?”

程濯別開視線,怕自己心軟,得讓這個小傻子長長記性,他硬邦邦開口,“周醫生還在家裏,讓他給你看看。”

蘇然不樂意了,“不行,我要讓你看!”

程濯,“……我不是醫生,看不了。”

蘇然不說話了,小眼神一直盯着程濯看,試圖起到讓對方後背發涼的效果。

然而,只盯了一會兒,蘇然眼睛就酸了,他不得不眨眨眼睛,喪氣的往沙發上一躺,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希望。

張媽路過這裏看了一眼後,吓了一跳,“哎呦,小然這是怎麽了,一動不動的。”

蘇然聲音幽幽,“我在扮演一具屍體。”

張媽,“……”

她沉默許久,終于憋出來一句,“演的真好。”

蘇然剛想說什麽,就聽到程濯輕笑了一下,他雷達一響,猛地坐起來,眯着大眼睛看向程濯。

程濯已經收斂了笑意,繼續看自己的文件。

蘇然叉着腰,嘴巴亂叭叭,“你站在必須原諒我,你都笑我了,不然就是不遵守江湖規矩!”

程濯神色不變,仿佛剛剛笑的不是他,“哦?哪裏的江湖規矩。”

蘇然羞澀一笑,“當然是我蘇然的江湖規矩。”

他輕咳一聲,“反正你現在原諒我了,對吧對吧?”

就在這時,外面門鈴響了,有人來家裏。

蘇然撓了撓頭,有些好奇誰會來家裏,他來這裏之後,除了陳廷以及采購的打掃衛生的,就都沒來過。

然後,就見張媽笑眯眯的走進來說,“大少爺,沈少爺來了。”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文質彬彬的男人,長相清秀,穿着西裝,手裏還拿了一束花。

蘇然躲在程濯身後眯了眯眼,倒吸一口涼氣,他單方面覺得程濯跟他和好了,對着對方咬耳朵,“嘶……,這誰啊。”

好濃的裝逼的氣息。

程濯側眼看了他一眼,難得解釋,“沈辰,以前在國外的朋友。”

朋友?竟然有人能被程濯稱為朋友?蘇然立刻對這個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他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沈辰,順口問,“你們關系怎麽樣啊?”

見蘇然一直盯着沈辰看,程濯又浮現出莫名的煩躁,他皺着眉說,“一般。”

蘇然聞言,興趣立刻沒了大半。

沈辰走到程濯面前,笑着把手裏的花遞給對方,“好久不見程濯,送給你,希望你能有一天美好的心情。”

哪有人送別人花的!蘇然有些不太高興的翻了個白眼。

他兩根手指并攏,按住太陽穴,試圖用意念給程濯傳達,“不許收不許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他的意念,程濯冷冷淡淡的看了眼沈辰手裏的話,直接拒絕,“不必,我不喜歡花。”

蘇然:哈哈,贏了!

他得意洋洋的從程濯身後探出一顆腦袋,露出兩個小虎牙,對着沈辰揮揮手,“你好呀,你是阿濯的朋友嗎?經常聽他提起你呢。”

程濯看着蘇然:我什麽時候提起過他?

蘇然也用眼神回答:招呼朋友的萬金油話術啦,沒人會當真噠~

程濯,“……”

“是嗎?那是我的榮幸。”沈辰笑着把手機的花束收回來,像是完全不介意程濯的拒絕,解釋道,“程濯以前就是這樣,我以為他結婚了會有一點改變呢,沒想到和以前一模一樣。”

蘇然笑嘻嘻,“那肯定啦,他只會對他的老婆我有改變。”

說着,他親親熱熱的抓着程濯的胳膊,“是吧,阿濯?”

程濯不知道他又鬧什麽幺蛾子,不過在外人面前确實不好下蘇然的面子,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辰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坐在沙發上,喝着張媽端上來的茶,自然而然的說起以前國外的事。

淨說些蘇然聽不懂的話,仿佛要把他隔絕在外一樣。

蘇然鼓了鼓腮幫子,他果然沒感覺錯,這個沈辰有問題!

嘶……他不會是喜歡程濯吧!

蘇然皺着小眉毛,不怎麽高興的撇了撇嘴。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揮呢,程濯便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停止了和沈辰的“回憶往昔”,轉而問蘇然,“怎麽了?”

蘇然愣了一下,瞬間在心裏狂笑,看來阿濯聊天并不專心,估計也是出于禮貌在應付沈辰。

蘇然捧着臉,茶裏茶氣,“沒什麽,就是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有點無聊。”

程濯聞言皺了皺眉,“說點別的吧。”

——

最終也沒說別的,因為陳廷急匆匆的過來,像是有急事,程濯帶着他去樓上書房了。

要是平時,就在客廳裏說了,但今天有外人嘛。

想到這裏,蘇然美滋滋的捧着杯子喝張媽做的果茶。

沒想到沈辰看了眼遠在廚房,聽不到這裏談話的張媽,換了副面孔,對着茶杯輕飄飄的吹了一下,“我聽說你和程濯結婚,是為了沖喜,而且……你是程立的前男友?”

沒想到蘇然不急也不生氣,關注點還有些奇特,“果茶是涼的你怎麽還吹。”

沈辰,“……”

蘇然羞澀的笑起來,“你真的好愛裝逼哦~”

沈辰臉色難看,目光死死的盯着蘇然,“蘇然,別跟我裝瘋賣傻,你真以為自己嫁給程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

蘇然好奇的問,“那你就不害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阿濯?”

沈辰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自信反問,“你覺得程濯會相信你的話嗎?我是他的朋友,我母親也幫過他,你說他信我還是信你?”

蘇然看着他自信的臉,又想起程濯說他們關系一般,一時間都有點同情沈辰了。

他讓沈辰等一下,噔噔噔的跑上樓。

沈辰臉色微變,雖然他說的自信,但實際上心虛的很,蘇然不會真去找程濯告狀了吧?

蘇然并沒有去告狀,沒一會兒手就拿着個紅本本下來了,他打開紅本本,翻到照片那頁,直接面向沈辰,震懾他。

蘇然得意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你看看這是什麽?看清楚,我可是阿濯的老婆诶,他不幫我難不成幫你這個外人?”

雖然明知道程濯和蘇然已經結婚了,但看到結婚證,沈辰還是破防了。

沒有感情的婚姻,蘇然憑什麽這麽耀武揚威?

蘇然又張口胡亂叭叭,“阿濯要是敢相信你,我就讓他跪鍵盤跪榴蓮!”

沈辰明顯愣住了,“你怎麽敢……”

仗着當事人不在,蘇然造謠的理直氣壯,“有什麽不敢的,他又不是沒跪過,比如說今天早上,他就惹我生氣了,你來之前他還在跪榴蓮呢。”

沈辰看他說的自信滿滿,都有點懷疑了,“……你騙人。”

“這有什麽好騙人的。”蘇然叉着腰,仿佛真的成了這個家的老大,“不信你把他褲子拽起來看呀,那個腿,血肉模糊的呦~”

反正沈辰估計也不敢拽程濯的褲子,嘻嘻~

他正得意洋洋耀武揚威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瘋狂的咳嗽聲,好像是陳廷的聲音……

不好!蘇然僵硬的轉身,就見程濯臉色難看的站在不遠處,而陳廷則是一副“厚葬了吧”的表情。

蘇然,“……”

完蛋啦!QAQ

——

從進書房後,程濯就時不時的往門口的方向看,仿佛很擔心什麽人似的,但是他有不說。

不過陳廷不愧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幹翻前任頭號狗腿子田茜,榮升成老板頭號狗腿子的人,他立刻明白了老板在擔憂什麽。

不就是不放心蘇然嘛,哎,在自家地盤上,還有蘇然那個性格,老板還害怕蘇然吃虧不成。

陳廷不理解老板的腦回路,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給老板分憂。

他當即在能做到的最大的能力限度內,以最快的方式跟程濯說明了情況。

程濯雖然有一部分注意力還留在樓下,但是這并沒有損耗他作為總裁的專業素養,他迅速的做出了新的指令。

解決完問題後,陳廷跟在程濯後面,下樓。

然後,兩人就聽到了蘇然的大放厥詞,陳廷聽的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而且眼看老板臉色越來越難看,陳廷不得不假裝咳嗽,提醒一無所知的蘇然。

在蘇然一臉“完了完了”的表情中,陳廷露出“厚葬吧”的表情。

哎,就算蘇妲己再受寵,老板這下也該生氣了吧?

蘇然可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好同事”陳廷在偷偷幸災樂禍,他差點白眼一翻暈過去,不過身體素質太好,讓他暈也暈不了。

蘇然只好做出乖巧的小媳婦狀,一雙漂亮的眼睛格外清澈,“阿濯,你工作結束了呀。”

程濯目光看着面前這個慣會裝乖的男生,幽幽道,“我要是不過來,恐怕就錯過你的精彩發言了。”

蘇然,“……”

沈辰不傻,看兩人的反應,剛剛蘇然肯定在吹牛,他不由得開始幸災樂禍,并且期待程濯給蘇然難堪。

但誰都沒想到,蘇然小臉皮還挺厚,臭不要臉道,“阿濯,我在跟沈辰誇你呢,是吧沈辰?”

蘇然說着,讨好的抓住程濯的胳膊晃了晃,然後瘋狂給沈辰使眼色。

蘇然:這位朋友,你也不想你剛剛說的話讓程濯知道吧?

沈辰微微一笑:我不怕,我頭鐵。

于是,沈辰微笑着,在蘇然絕望的目光中拆穿了他,“沒有啊,蘇然說他讓你跪鍵盤跪榴蓮,你都得乖乖跪呢,真的假的,怪慘的。”

蘇然,“……”

你的茶味都噴我臉上了。

真讨厭,哼!

蘇然叉腰,“我沒說這些!”

程濯目光看着他,心說,我都聽到了,小騙子。

沈辰做出震驚的表情,“你要撒謊嗎?可是……程濯剛剛都聽到了。”

“我沒要撒謊啊。”蘇然氣哼哼的瞪了沈辰一眼,撇嘴道,“我沒說阿濯會乖乖跪,我只說阿濯的腿跪的血肉模糊的,心疼死我了。”

程濯,“……”謝謝你啊。

沈辰一下笑了,并且很期待程濯能夠發怒,畢竟以前一起在國外留過學,他還是知道程濯的臭脾氣的,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不慣着任何人,他記得之前就有人被程濯說哭過。

他記得當時程濯說什麽來說,哦,他很奇怪的說,“你是在為自己的愚蠢而哭嗎?那确實應該哭。”

這件事後來經常被有的人用來勸那些試圖靠近程濯的人,以佐證程濯的壞脾氣。

作為被勸過的,也切身感受過程濯壞脾氣的人之一,沈辰現在無比期待程濯能發脾氣,讓蘇然這小子再嘚瑟!

然而,他期待了半天,結果發現程濯不知道怎麽回事,臉色反而變好了,最終只是不輕不重的跟蘇然說,“下次別胡說八道了。”

沈辰,“?”

什麽情況?程濯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怎麽會知道,程濯那狗脾氣已經被蘇然磨的近乎沒有了,現在面對蘇然,只剩無可奈何。

偏偏蘇然還挺不知好歹的,聽程濯這麽說,不但沒有開開心心的應下,反而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特別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這樣,程濯也只是有些無奈,并沒有說什麽,可見這就是他們兩個的日常相處模式。

沈辰整個人都震驚住了,他不懂,蘇然除了長的好看點,到底哪裏值得對方做出這樣的改變?

別說他了,就是陳廷都有點震驚了,不過震驚之後又是釋然,哎,蘇妲己不愧是蘇妲己。

他剛剛竟然會懷疑蘇妲己在他老板面前的魅力,簡直太不應該了!

就在沈辰震驚的還沒回過來神,在心裏思考程濯現在是不是脾氣變好了的時候,蘇然忽然把目光挪到了他的身上,裂了咧嘴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可愛的小虎牙都露出來了。

可沈辰莫名覺得,蘇然的小虎牙帶着寒光,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還挺準的,蘇然直接把矛頭指向他,軟乎乎的問程濯,“阿濯,你都不奇怪我為什麽會說出剛剛的話嗎?”

蘇然臭不要臉的繼續說,“這根本不符合我的人設!”

程濯目光奇怪的看他,仿佛在說:你不就是這樣的嗎?

但蘇然一個眼神過來,他輕咳一聲,只好道,“那你說說為什麽。”

蘇然當即手一指,“就是因為他!”

程濯疑惑,“因為大黃?”

蘇然尴尬了一小下,急忙小跑到沈辰旁邊,把大黃抱在懷裏,又邁着小碎步跑回來。

“不小心指偏了。”蘇然腼腆一笑,這次精準的指向沈辰,“是因為他!”

沈辰一慌,連忙維持住笑容,他也是個臉皮厚的主,親熱道,“小然,別瞎說。”

程濯皺了皺眉,看沈辰當即有些不順眼了,叫什麽小然?有那麽熟麽?

蘇然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鼓了鼓腮幫子,跟個河豚一樣生氣道,“你敢說你剛剛沒讓我別得意,還說我以為自己嫁給阿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他理直氣壯道,“要不是你這麽說,我至于虛榮心作祟,頭腦發昏的開始胡說八道嗎?”

一旁的陳廷聽的目瞪口呆,好家夥,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蘇然口才這麽好,死的都能讓他說成活的。

這一下,連自己胡說八道的責任都推給沈辰了。

蘇然說完,還羞澀的捧着臉,“再說,我也不想做鳳凰。”

見程濯冷冷的看着沈辰不說話,蘇然還忍不住用小手指戳戳他,“阿濯,你怎麽不問問我,不想做鳳凰想做什麽呀?”

程濯感覺自己如果問出這個問題,蘇然可能又會胡說八道,可對方對方期待的眼神,他還是下意識問,“你想做什麽?”

然後,就見蘇然舉着大黃的一只爪子,做了個招財貓的動作,“我想做你的小貓咪呀。”

程濯,“……”

他耳根一點一點變紅。

陳廷,“……”

啧,蘇妲己不愧是蘇妲己,假裝什麽沒聽見吧。

沈辰,“……”

很難想象,程濯竟然吃這一套。

程濯手虛虛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下,擋住上翹的嘴角,語氣十分正經道,“正經點,別撒嬌。”

蘇然微微ok.

他羞澀一笑,“那你繼續替我做主吧。”

程濯,“……”

他重新看向沈辰,可是被蘇然這麽一打岔,這次目光卻怎麽也冷不起來了。

蘇然在一旁暗搓搓煽風點火,“想想他剛剛怎麽欺負我的,嗚嗚嗚,我好可憐。”

見他目光冷下來,蘇然滿意一笑,“不錯,就這樣,很有震懾力。”

程濯無奈,“你別說了。”

再說下去,他表情又要繃不住了。

蘇然立刻抿嘴巴,舉起大黃的爪,按在自己嘴巴上。

喵爪封印!

沈辰臉色不太好看的頂着程濯冷冷的目光,“程濯,你……”

事實證明,他還算了解大部分時間的程濯,對方足夠冷酷,直接了當道,“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好像什麽都說了,他堅定的站在了蘇然那邊,給予沈辰一份暴擊。

這是沈辰印象中的程濯,足夠冷酷,可現在他卻格外的不甘心,因為程濯有了特殊的人。

以前他看到的只有程濯的冷酷,卻依舊能喜歡對方,那現在看到了對方另一面,他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呢?

不過,現在不是時機,他不得不承認,單憑他是鬥不過蘇然的。

沈辰只能選擇蟄伏,他神色落寞的垂頭,“我知道了。”

蘇然還在那裏嘀嘀咕咕,“哇,你別裝的那麽可憐,明明是你先試圖欺負我的。”

沈辰,“……”

難過都不讓,我直接拍着胸口像黑猩猩一樣一蹦一跳的走,你才滿意是吧?

煩死了!怎麽會有蘇然這種奇葩!

沈辰臉色難看的告辭,沒想到蘇然又高聲道,“你等一下。”

沈辰,“……”

還想怎麽樣!

蘇然小跑過來,從茶幾上把他帶來的那束花拿起來,走到沈辰面前放回他的懷裏,羞澀一笑,“你的花忘帶了,看着挺貴的,拿回去退掉還能換回來不少錢呢。”

沈辰扯了扯嘴角,還保持着最後一絲體面,“幫我扔掉吧,我不缺那點錢。”

蘇然嗔怪,“這話說的,你又沒給我錢,我怎麽會幫你扔呢,你自己扔吧。”

沈辰,“……”

他微笑着一把抓住花束,腳步飛快地離開了別墅。

蘇然聽着他铿锵有力的腳步聲,嘿嘿一笑,氣壞了吧?

切,就這還跟我鬥。

蘇然上學的時候,就經常碰到看他不順眼,想要欺負他的人,對于告狀這方面,可是有着極其豐富經驗的。

——

送走了讨厭的情敵,蘇然美滋滋的摸着肚子,不好意思道,“有點餓意。”

程濯,“……”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在蘇然身邊坐下,“不是剛吃過飯?”

蘇然滿嘴胡亂叭叭,“哎,吵架太耗費體力了,我之前吃的東西都已經消化完了。”

他咂摸咂摸嘴巴,“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還熱情的詢問程濯,“你要吃嗎?”

程濯,“……不用了,我不餓。”

“行吧。”蘇然也不強求,他歡快的跑進廚房,軟着嗓子大聲道,“張媽,廚房裏還有沒有好吃的呀?”

張媽笑着,“有的有的,我做了小點心,你吃一點墊一墊。”

說着,給蘇然了一大盤的點心。

顯然,張媽很了解蘇小豬,這一大盤都夠別人當飯吃了,但到蘇然這裏,就只是墊一墊了。

蘇然美滋滋的接過一大盤點心,用手抓了一塊塞進嘴裏,漂亮的眼睛因為嘗到美味而眯了眯,像是一直吃到好吃的的小貓咪,可愛的讓人想要摸了摸。

他端着點心出了廚房,找程濯去了。

而程濯,看了眼還留在家裏的陳廷,直接無情趕人,“還不走?”

陳廷,“……我看您還有沒有事要吩咐。”

程濯冷淡道,“沒有,走吧。”

陳廷,“……好的。”

內心瘋狂“啧啧啧”,好家夥,看看這态度,和對待蘇妲己的态度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廷內心唏噓,然後起身告辭。

端着點心出來的蘇然見他要走,還發出很有禮貌的問候,“陳特助,這就要走呀,不留下來吃飯麽?”

陳廷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就注意到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他內心無語,表面微笑,“不用了,公司還有事情。”

蘇然心裏啧啧,這也太敬業了,放着大好的摸魚的機會都能忍住。

他拍拍胸口,無比慶幸,幸好我換了一個賽道競争,不然在當員工這方面,還真不一定比得過陳廷。

等陳廷離開了,蘇然對着他揮揮手,然後哼着走調的歌一屁股坐在程濯身邊,見兩人距離有點遠,還挪了挪屁股,挨近一點。

程濯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和陳特助很熟。”

蘇然嘴巴一下成了“O”形,真心提問,“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個結論的。”

說着,手還握成拳,放在程濯的嘴邊。

程濯身體微微後仰,遠離了他要貼上來的手,淡淡道,“你留他吃飯。”

“哈哈哈……”蘇然當即笑的咧開了嘴。

程濯,“……”笑什麽笑?

蘇然雙手捧着臉,看着程濯,“這是客人離開時,禮貌的告別話術啦。。”

程濯,“……”

怎麽還有這種話術?

他發現蘇然總能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蘇然解釋完,又捏了一塊小點心,三兩下解決掉。

他看了眼程濯,眼珠子轉了轉,捏起一塊小點心,遞到程濯嘴邊,“阿濯,你嘗嘗,這個超級好吃。”

程濯,“不……”

他嘴剛張開,蘇然就眼疾手快的把小點心塞進他的嘴巴裏,漂亮的眼睛彎了彎,“怎麽樣?好吃吧?”

程濯也生不起氣,無奈的“嗯”了一聲,接過蘇然的手,把剩下的小點心吃完。

蘇然又捏起一個,問道,“還要吃嗎?”

程濯搖搖頭,“不吃了。”

說着,目光看向蘇然白皙修長的手,有些頭疼,不會又喂他吧?

然而,這次蘇然覺得他既然嘗過,依舊不想吃,那就說明不愛吃,于是美滋滋的獨享剩下的小點心。

程濯看他了半天,也不見他喂自己,輕咳了一聲。

蘇然吃點心的動作一頓,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程濯,“你怎麽啦?”

程濯,“……沒什麽。”

蘇然點心都顧不得吃了,挪了挪屁股,和程濯挨得緊緊的,腦袋湊到對方的眼前,小臉嚴肅,“你看着不太高興。”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程濯呼吸微頓,他從來沒有和誰挨得這麽近過,這次他并沒有擡起手指去推對方,只是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看向別處,“沒有。”

蘇然又湊近了一點,不太相信,“真噠?”

程濯呼吸都輕了幾分,“真的。”

蘇然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奇怪的發現對方現在好像确實沒有不高興,難不成剛剛是他的錯覺?

蘇然疑惑的撓了撓腦袋,很快就把這件事抛在了腦袋,他伸出小手指,點了點程濯的眉心,“你不要總是皺眉啦,我發現你特別愛皺眉。”

他剛這麽一說,程濯眉毛又皺起來了。

蘇然像是抓到現場般,對着他指指點點,“你看你看,又皺眉。”

他神色認真的用手指揉了揉程濯的內心,把他眉間的褶皺撫開,然後認真看了一下,心滿意足的收回手。

嗯,這才對嘛。

結果他剛一松開,程濯眉頭又皺起來了,蘇然連忙又伸手去撫開。

然而這次他一松手,對方的眉毛又皺起來了。

蘇然,“……”

他幽幽的看向程濯,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程濯輕咳一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控制不住。”

蘇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勉強相信了他的話,思考了一下,摸摸下巴,“這樣不行呀。”

随後,他靈機一動,“有了!你等一下。”

說完,他噔噔噔的跑上樓。

等他離開,程濯皺着的眉頭緩緩松開。

沒一會兒,蘇然就又下來了,手機還拿着什麽東西。

程濯眉頭又重新皺起,他問,“拿的什麽。”

蘇然咧着小嘴,“防皺眉神器!”

程濯,“?”怎麽還有這種東西。

他眉頭松開,說道,“不用了。”

蘇然見他眉頭松開了,覺得還有些神奇,不過他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小貓咪貼紙,還是有些想看程濯臉上貼着這個貼紙的樣子。

于是,他小臉嚴肅的瞎咧咧,“不行不行,以防萬一。”

程濯,“……好吧。”

蘇然聞言,美滋滋的撕下來一張拇指大的小貓咪貼紙,一只手掰着程濯的臉,“來來來,我給你貼上。”

程濯看清他手裏的東西後,“……”

他臉色僵硬了拒絕,“不用了……”

蘇然才不肯放棄,哄小孩一樣,“不行不行,你都答應了,不能做沒有誠信的寶寶哦。”

程濯,“……”

就在他愣神之際,蘇然“pia”的一下,把小貓咪貼紙貼在他的眉心,然後心滿意足的捧着程濯的臉欣賞起來。

這張神顏貼了一張可可愛愛的小貓咪貼紙,莫名讓蘇然覺得有些可愛,蘇然一個沒控制住,在程濯的臉上“吧唧”開了一口。

然後,就見程濯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目光中帶着一些難以置信。

蘇然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有點小羞澀,“唉呀,有點情不自禁~,阿濯長的太好看啦。”

程濯耳根發紅,伸手推開蘇然,略有些羞惱道,“別鬧。”

蘇然美滋滋的想,沒想到阿濯的臉還挺軟嘞,想再親一下。

不過再親的話,程濯可能就真的生氣了,于是蘇然只能忍痛放棄,決定下次再趁機親,嘿嘿~

眼看程濯又要皺眉,蘇然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眉心的小貼紙,軟軟的聲音帶着警告,“不許皺眉哦。”

他還給程濯派任務,“你皺眉,貼紙就掉了,今天晚上之前,貼紙都不許弄掉!”

這樣他就可以看整整半天,程濯貼小貓咪貼紙的樣子了,哈哈哈~

蘇然忍住狂笑的沖動,不讓程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程濯,“……幼稚。”

他擡手,摸向那個貼紙,一想到自己臉上貼着這麽一個東西,他的神色就有些奇怪,手指動了動,想要将貼紙撕下來。

結果他剛一有動作,蘇然的目光就幽幽的看過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控訴。

程濯,“……”算了。

他收回了手。

——

等到吃飯的時候,張媽沒怎麽看清,只是隐隐看到程濯臉上有東西,當即道,“大少爺,你臉上怎麽沾了東西?需不需要我去拿毛巾。”

蘇然,“?”

嗯嗯嗯?這麽可愛,怎麽會像髒東西。

他立刻擺手,并且把程濯的腦袋轉過來,“張媽,這是一個可愛的小貼紙,不是髒東西,怎麽樣,可愛吧?”

張媽看清楚後,忍笑,點了點頭。

程濯,“……”

他看了蘇然一眼,撥開對方捧着自己臉的手,警告道,“別亂動。”

可惜程濯現在在蘇然眼裏,就是一個沒什麽威懾力的紙老虎,絲毫不俱,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說,“知道啦知道啦。”

——

晚上回房間,程濯來到洗手間,看了眼鏡子裏眉心貼着小貓咪貼紙的自己,臉色有些奇怪,他竟然就這麽順從的貼了半天。

他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伸手将貼紙撕下來。

——這個貼紙是蘇然買來哄孤兒院的小朋友的,可以貼在皮膚上,不會有什麽傷害。

程濯的手在垃圾桶的上方轉了個彎,最後把貼紙貼在了鏡子的一角。

鏡子裏的人看着角落裏的貼紙,勾了勾蠢,手指輕輕點了兩下。

——

一早起來,蘇然吃完早飯,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就準備出門了。

蘇然原本跟院長說好,昨天去醫院看小甜的,結果程濯被他弄的突然生病,後來又因為沈辰來家裏,耽誤了不少時間,最後還是沒去成,所以他打算今天過去。

蘇然今天依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搭配一件藍色的短褲,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今天他身上出現了一些可愛的元素。

比如說短袖,胸前有一只很大的毛茸茸的小兔子,而短褲側面的兜兜上,趴着一只可以拆卸下來的玩偶熊貓幼崽。

還有他的小背包上,同樣印着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狐貍,可以說從頭到腳都帶着小動物的元素。

蘇然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

程濯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是随口一問,“去哪裏?”

蘇然伸手壓了壓頭頂翹起來的呆毛,呲了呲小虎牙,“去看一個小朋友~”

兩人結婚之前,程濯自然是調查過蘇然的,知道對方急需用錢的原因,聽他這麽說,也知道了他要去看誰。

程濯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嗯,需不需要司機送?外面很熱。”

蘇然彎了彎眼睛,“不用啦,我坐公交就好。”

程濯也沒有強求,“注意安全。”

蘇然點點頭,手抓着小背包的帶子,歡快的出了門。

然而,他剛伸出一只腳,目光就驚恐的退了出來。

好家夥,他兩天沒怎麽出門,差點忘記了,現在是什麽溫度。

明明才早上九點多,太陽已經烈到仿佛要把人皮曬炸了,一出門,撲面而來就是一股熱水,蘇然懷疑自己會被蒸熟。

這都十月份到秋天了,還這麽熱,太不科學了!

蘇然抿了抿唇,又厚着臉皮雙手抓着小背包的帶子,噔噔噔跑了回來。

程濯見他去而複返,挑了挑眉,“怎麽了?”

蘇然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阿濯,我差點被曬成烤乳豬。”

程濯,“……”

會有人自稱豬嗎?小笨豬。

他無奈道,“讓司機送你。”

蘇然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樂的比了個屁大點的心,“謝謝阿濯啦,阿濯太貼心啦!嘿嘿。”

程濯目光落在他指尖的心上,勾了勾唇,“快去吧,別讓小朋友等急了。”

蘇然點點頭,對着他揮揮手,轉而去了地下車庫。

嘿,地下車庫就是好,一點太陽都曬不到。

蘇然美滋滋的坐上車系好安全帶,然後給院長發消息,提前預警自己要過去了。

得到院長的回複後,蘇然想了想,又點開程濯的聊天框。

【蘇然】:[小貓咪打開車窗揮揮手].gif

【蘇然】:你的小可愛先暫時離開一會兒,很快就回來哦~

【程濯】:嗯。

蘇然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不太滿意的看着屏幕上冷淡的“嗯”。

他伸手戳了戳這個“嗯”字,然後手指噼裏啪啦的打字控訴。

【蘇然】:你怎麽那麽冷淡,不開心!

這條消息發出去後,那邊半天沒有回複,蘇然難以置信的捂着臉,差點原地成為世界名畫。

什麽情況,程濯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理會他了嗎?

蘇然有些小難過,直接關掉手機。

哼,讓我先生氣一分鐘。

手機剛放到旁邊就響了,蘇然立刻誠實的拿過來看,看到程濯的回複後,立刻傻樂起來。

【程濯】:那要怎麽說?

蘇然抿着唇,矜持的打字。

【蘇然】:當然要說:我的小可愛一路注意安全,我會在家裏想念你的。

【程濯】:……

看着屏幕上的省略號,蘇然仿佛親眼看到了程濯無語的表情,當即笑出了聲,他呲着小虎牙,發過去一個表情包。

【蘇然】:[貓貓親親].jpg

最後,程濯以要忙工作為由,結束了聊天。

蘇然只好去看別的。

快到醫院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一下,跳出來一條短信。

[您的尾號5935卡3日10:08收入(跨行彙款)1,000,000元,餘額1,003,725.83元。【華國銀行】]

蘇然,“!!!”

不是過幾天才滿一個月嗎?而且,怎麽一下轉了一百萬!

難不成是陳特助手滑了?

蘇然先是看着短信,美滋滋的笑了一下,随後還是皺着小眉毛給陳廷發消息。

【蘇然】:[截圖]

【蘇然】:陳特助,你是不是手滑轉多了,你把賬號發過來,我給你轉回去。

不過,手滑會把五十萬轉成一百萬嗎?那程濯一天光給人轉賬,豈不是都要虧好多錢?

嘶……,蘇然有點唏噓。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陳特助怎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他只有可能轉少的份,怎麽可能轉多,還一下多了一倍。

【陳廷】:沒有呢,我是嚴格按照合同執行的。

【蘇然】:?啊,合同上有這麽多嗎?

【陳廷】:還有些附加的好處,您沒有花費,自然就折合成現金了。

蘇然有點懵,啊?是這樣嗎?回去再研究一下合同吧。

另一邊,陳廷見糊弄過去了,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點進和程濯的聊天框。

【陳廷】:老板,事情辦好了。

【程濯】:一百萬太少了。

陳廷,“……”聽聽,這是人話嗎?

可惡的資本家!

陳廷面目猙獰的敲下一行行恭敬的字。

【陳廷】:不少了老板,比原來說的多了一倍呢,就這樣我都跟蘇先生解釋了半天,要是真給一千萬,蘇先生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到時候可能就來問你了。

【程濯】:嗯。

陳廷,“……”就知道搬出這招有用。

他有些不太理解老板的腦回路,想多給別人錢,還不好意思讓知道。

如果蘇然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一件深沉的回一句,“那是你不懂傲嬌。”

——

忽然有一大筆錢入賬,蘇然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加上之前的錢,肯定夠小甜的手術費和治療費了。

這麽想着,蘇然愉快的進了醫院,提着路上買的東西,找到小甜所在的病房。

蘇然過來的時候,院長不在病房裏,他透過窗戶看了一下,小甜就跟有感應了一樣,忽然擡起頭,看到蘇然後,眼睛一亮,蒼白的臉浮現出笑容,她對着蘇然揮手,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麽,蘇然隔着病房門,有些聽不清。

他手握住門把手,腦袋扭向一邊,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然後調整好表情,推門進去。

蘇然夾着嗓子,走到小甜床邊坐下,“小甜,哥哥來看你啦,想不想哥哥?”

小甜今年七歲,但卻比同齡的小孩瘦小很多,臉色也格外的白,唯有那雙眼睛,能看的出來小孩的清澈和懵懂。

“想。”小甜開心的笑了,她抱着蘇然的胳膊,小動物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小甜好想然然哥哥。”

蘇然笑了一下,“唉呀,看來我在小甜心裏很重要嘛,以後哥哥經常來看你好不好?”

小甜眼睛發亮,用力的點點頭。

蘇然另外一只手拉開小背包的拉鏈,從裏面掏出一只可愛的小兔子玩偶,“小甜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麽?”

“哇,小兔子!”小甜一把抱住小兔子,小臉蹭了蹭,“它好軟呀。”

院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大一小正玩的開心,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陪小甜玩了一會兒,又把小甜哄睡着之後,蘇然跟着院長出了病房。

院長今天看着格外的開心,拉着蘇然的手說,“太好了,醫生說這次骨髓配型成功的幾率很大,要是成功了,小甜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蘇然聞言也開心起來,“那真的是好消息,對了,小甜父母那邊找的怎麽樣?我覺得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

白血病配型成功的幾率很小,除非是直系親屬,所以蘇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院長聞言,笑容逐漸消失,她嘆了口氣,“希望不大,小甜這孩子,當初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問題被抛棄的,這樣的父母……”

蘇然搖搖頭,安慰道,“這種情況大概率是被醫藥費吓到了,我們不需要他們出醫藥費。”

院長卻沒有那麽樂觀,“那也很難,棄養可是犯法的,他們肯定也知道,可能還躲着我們,想找到很難。”

蘇然抿了抿唇,“先找着吧,如果這次真的配型成功了,那我們就不找了。”

院長點點頭,粗糙的手拍拍蘇然,“放心吧,小甜那麽乖巧的孩子,不會短命的,醫生也說了,現在病情控制的很好,小甜雖然年紀小,但求生意志也很強,願意配合指尖,就是……哎,這孩子受太多苦了。”

院長說着,抹了抹眼淚,頭撇向一邊。

她一向最見不得小孩受苦,可是,眼看着小甜受苦,她現在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她親眼見過小甜疼的渾身發抖,卻緊咬着牙不發出聲音的樣子,那種感覺,就跟用刀往她心髒上捅一樣,太疼了。

她光是看着就受不了了,可小甜才七歲啊!

蘇然沒有說話,只是抱着院長,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院長情緒很快就穩定了下來,擦了擦眼淚,“你看看我,怎麽又哭了,我們快回去吧,別讓小甜等急了。”

——

蘇然陪着小甜吃了午飯,下午又陪着小甜玩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時候,便準備離開了。

見小甜一臉的不舍,但還是很乖巧的對着他揮揮手,蘇然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蹲下身子,輕輕捏了捏小甜的臉,“小甜乖,哥哥過幾天來看你好不好?”

小甜果然露出開心的笑容,乖乖的點頭,“好~”

蘇然,“小甜先睡,睡着了哥哥再走。”

小甜不舍的揉了揉眼睛,乖巧的閉上眼睛睡覺。

一直等到她呼吸平穩,蘇然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出了醫院,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蘇然剛想走去公交站牌那裏等車,就看到不遠處有輛熟悉的車亮了亮車燈。

蘇然看清楚後,連忙雙手抓着小背包的帶子小跑過去。

他先是給司機打了一下招呼,開心的嘟囔,“怎麽來接我了,沒有久等吧。”

他說完,打開車門,看到車後面坐着的人後,漂亮的大眼睛裏迸發出驚喜的光芒,“阿濯,你怎麽也來了!”

蘇然連忙上了車,關上車門,挪挪屁股挨着程濯坐下。

程濯看了眼蘇然的身側,明明有那麽大的空間,這小傻子非得挨着他。

他語氣淡淡道,“恰好路過,順便來接你。”

路過?蘇然有不相信,程濯現在基本上都是好幾天都不出門,怎麽今天就恰好有事?

不過蘇然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沒有拆穿他,親親熱熱的抱着程濯的胳膊,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阿濯你也太好了吧,竟然還來接我,我原本都打算擠公交了。”

程濯強調,“只是順路而已。”

蘇然敷衍,“知道知道。”

程濯,“……”算了。

——

車子在門口停下,蘇然率先跳下車,然後朝程濯伸手,咧着小嘴,“快點下來吧。”

程濯看了眼他伸過來的手掌,沉默了一下,“我下車還用不着扶。”

“我知道啦。”蘇然腼腆一笑,“這不是夫夫之間的小情趣嗎?”

程濯,“……”

前面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低着頭假裝自己在認真搗鼓車子,什麽都沒聽見。

見他半天不動,蘇然手指頭勾了勾,軟着嗓子催促,“你快點嘛。”

程濯無奈的握住他的手腕,下了車。

走下車後,他剛想松開蘇然的手,誰知道對方跟靈活的小泥鳅一下,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程濯愣了愣,扭頭去看蘇然,後者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回家吧。”

程濯任由對方握着他的手,勾了勾唇說,“好。”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協議離婚後釣到了我弟室友》、《拒絕我表白後竹馬後悔了》求收藏~文案在最下面~】

——《協議離婚後釣到了我弟室友》文案如下:

別人眼中,隋念和魏晟感情穩定,是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但除了他和魏晟外沒人知道,他們其實只是協議結婚的表面夫夫,比起夫夫,兩人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隋念只等着兩年的期限到來,和魏晟結束這段協議婚姻,繼續過自己整日平平無奇的日子。

直到某天,隋念認識了弟弟的大學室友。

那之後,他總是被弟弟以各種理由,叫到學校,而每次都能碰到這個室友。

一起去爬山,隋念不小心崴了腳,少年背着他,一步一步的從山裏走出來。

隋念生病,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少年悉心照顧,毫無怨言。

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少年很少再找他。

直到隋念對家人宣布自己離婚,并且以後不考慮再找時,少年又出現了,對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如以往那樣乖,“哥哥,我陪着你。”

隋念沒有看到少年眼中的欲念。

——

沈赆琛自小便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性格使然,他從不将別人放在眼裏。

直到開學那天,他看到了室友的哥哥,從此一眼淪陷,入目皆為他。

可後來,他從室友那裏得知他愛的人早已成婚。

那一刻,天之驕子紅了眼。

——《拒絕我表白後竹馬後悔了》文案如下:

所有認識姜江和秦羨墨的人都知道,姜江于秦羨墨是特別的。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秦羨墨從不舍得兇姜江,并且生氣時只有姜江能哄好。

有人開玩笑說,如果秦羨墨會喜歡男生的話,哪那個人一定是姜江,于是,某天姜江對秦羨墨表白了。

——

從五歲認識姜江那天起,秦羨墨就對他特別好。

即便到了大學,也想盡辦法和姜江住同一個宿舍,方便照顧姜江。

不舍得姜江凍到,自己大冬天提着水壺去打水;經常纏着姜江一起睡,還會溫柔的叫他“寶寶”;會在別人表白的時候說,“我已經有江江了”。

直到姜江對他表白。

——

表白被拒對姜江的打擊有些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只能忍着難過遠離秦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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