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周六一大早, 學校操場上就已經站滿了隊伍。
這是全校性的活動，大禮堂也裝不下這麽多人，索性直接在主席臺前搭了一個更大的舞臺, 上面扯了橫幅, 周圍布置了好幾個大型音響，還請了幾位專業的攝影師，有音樂節的味道了。
一班抽簽抽到了幾乎最好的位置, 就在正對着舞臺的方向。
他們入場的時間有點晚, 來的時候很多班都已經落座, 秦沐沐看向周圍其他班的同學, 大家都穿的很有特色，基本一看就能看出來他們要表演什麽。
他甚至還看到了幾個大樹造型的玩偶服，估計是演話劇的。
他們一班同學穿的還算中規中矩，穿的是黑白相間的制服，西裝的料子，一群半大少年看着都比平常更帥氣，女孩子們也都穿着制服裙，青春洋溢。
一個兩個穿制服還好，這麽一群人一起穿, 還真有點亮眼，不少人都豔羨地朝他們看過來。
秦沐沐和晏沉坐到班級最後排, 晏沉拎着包, 裏面裝了不少小零食，剛坐下來就給秦沐沐開了塊小蛋糕道：“你早上都沒吃多少，再吃點。”
秦沐沐接過來, 剛咬了一口, 晏沉就又遞過來一盒牛奶, 秦沐沐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裝的這些。
趙誠鷹坐晏沉另一側，見狀用胳膊肘拐了兩下孫楓，擠眉弄眼道：“看看看，又開始了。”
真是養兒子的勁頭啊，他都懷疑晏沉的夢想是把秦沐沐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太子爺。
孫楓側頭看了眼，頓時覺得閃瞎狗眼，再看趙誠鷹這憨了吧唧的樣，一時間還有點羨慕。
有時候腦子缺根筋也挺好的。
“明天就放假了，想好去哪玩了嗎？”晏沉問秦沐沐。
國慶放假七天，他這兩天一直在問秦沐沐的意見，但秦沐沐卻一直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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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沐現在仍然搖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要不還是你定吧。”
他之前只想去晏沉治病的國家，但現在辦簽證有點匆忙，而且出國肯定很費錢，他不想總花晏沉的。
他這兩天被晏沉提醒之後也看了看國內的地方，但地方太多，熱門城市旅游人數也肯定爆滿，想找個好玩又清淨的地方太難了，他還真看花了眼。
晏沉想帶秦沐沐去的地方可太多了，但就像秦沐沐想的那樣，好地方都被國慶這可怖的人流量占滿了，國內國外都沒什麽差別。
“那就去周邊自駕吧，走到哪算哪。”晏沉道。
秦沐沐點頭，只要和晏沉一起他都可以，就是待在家裏看電影、玩游戲都行。
趙誠鷹聽到了這句，立刻湊過來道：“晏哥，你倆要去自駕啊，能帶上我們不，我和老孫也沒想好幹啥呢。”
晏沉不太想帶電燈泡，但他還是問了下秦沐沐的意見。
“好啊。”秦沐沐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這段時間和趙誠鷹和孫楓都熟了，而且這兩人還幫他揍過秦臻，是真想和他交朋友的。
晏沉便也點了頭：“行，那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咱們明天上午出發。”
“酷！”趙誠鷹興奮。
孫楓也一直想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只是苦于沒有駕照，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同學們基本都已經落座，六位主持人也上臺開場。
學校之前也有迎新會，但秦沐沐對這些向來不太感興趣，所以沒什麽感覺，但今天他卻覺得哪哪都有意思。
大家跳舞的、唱歌的、變魔術的、說群口相聲的，還真是多才多藝。
看到有趣的小品和話劇，秦沐沐也會跟着笑。
晏沉的心思卻完全不在臺上，時不時就要側頭看他，見他笑就跟着笑。
只是秦沐沐的笑總是很輕很淡，晏沉自從回來後，也只見過一次小虎牙，饞的很。
他小時候就對那對小虎牙很好奇，現在那點單純的好奇早就變了味，反倒更想看秦沐沐笑，看他可愛的小虎牙。
晏沉舌尖輕輕蹭了蹭自己的犬齒，不知道秦沐沐的虎牙碰起來是什麽感覺。
旖旎的念頭發酵的越來越深刻，最近他又每晚都用各種理由賴在秦沐沐床上，火氣也越來越大。
他每天早上都是支棱着醒的，然後趁着秦沐沐還在睡的時候偷偷起來纾解，佯裝什麽都沒發生，憋得都快上火了。
不行，他得加快進度，秦沐沐十八歲的生日也快到了，他即便不能做些什麽太過分的，更親密一點的總要先嘗嘗。
秦沐沐察覺到他的視線，側頭看過去，一眼就望進了他幽深的眼底，心跳驟然快了一瞬。
他怎麽覺得晏沉這眼神有點、有點兇？
不過他就眨了一下眼，晏沉又恢複如常，溫聲問他要不要喝水。
秦沐沐納悶，是他看錯了吧，晏沉好溫柔一人呢。
他點點頭，晏沉就擰開瓶蓋把水遞給他。
看吧，還這麽細心。
秦沐沐沒再想了，喝完水還沖晏沉乖乖笑了下。
晏沉磨了下牙，若無其事地把水瓶收好，轉頭看向舞臺。
很快就輪到一班表演，舞臺上幕布拉下，請來的工作人員立刻幫着把那些樂器擡上舞臺。
秦沐沐他們也起身上臺，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秦沐沐已經彈會了曲子，晏沉就站在他身邊，和他一樣拿着吉他，同另外幾位拿着吉他、貝斯和小提琴的同學一起站在舞臺最深處，每兩個人面前都擺了一個立麥，秦沐沐和晏沉共用一個。
舞臺兩側擺着六架架子鼓，正中間擺了四個鍵盤，最前方是六個話筒，選出來的主唱們拿了手搖鈴或者吉他之類的站到話筒後，孫楓就在其中。
還有三位吹薩克斯的同學都比較活潑，便準備滿場亂跑帶動氣氛，趙誠鷹就是其中一個，排練的時候也是最放得開的，往往能把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
衆人各就各位，免不得有些緊張。
班長林丘揚帶頭鼓鼓掌道：“兄弟們嗨起來啊！”
衆人紛紛附和，總算找到了一點狀态。
秦沐沐一直就放不開，此刻不僅不緊張，反而有點尴尬，他習慣了收斂自我，排練的時候也很羞恥，現在一想到臺下那麽多人，就更不知所措。
好在他站在最後排，應該不會太惹人注意。
晏沉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一會你就看着我，對着我随便鬧。”
秦沐沐失笑，他對着晏沉也鬧不起來呀。
控制臺的人通過耳返問他們準備好了沒有，林丘揚便舉手比了個OK。
幕布緩緩升起，穿着制服的少年們随着一堆眼花缭亂的樂器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場迎新會，只有高三被勒令全班出動，所以先前表演的高一高二都沒這麽大陣仗，而作為高三年級第一個出場的一班，一出來就用這巨大的陣勢驚起了一片尖叫。
齊巧顏點了下頭，幾位鼓手便同時揚起鼓槌，“砰”地敲響鼓面。
“Look out for yourself”趙誠鷹喊出這一句，樂聲頓時跟上。
主唱們齊聲開口。
“I wake up to the sounds......”
秦沐沐指尖輕動，以和晏沉同頻的動作輕點彈撥，他忍不住朝晏沉看去。
晏沉朝他眨了下眼，痞裏痞氣。
這首曲子被他們雜糅了多種樂器，和原曲有很大不同，比原曲更激昂，更震撼。
配上這不羁張揚的歌詞，張狂程度更上一層。
全場唯一的樂隊，又是這樣震撼的曲風，直接燃炸全場，尖叫聲把老師們都看得心潮澎湃。
所有人都想與我為敵
為自己而活
為敵就為敵......
秦沐沐耳邊能清晰地聽到晏沉的聲音，懶散卻嚣張，像極了晏沉本人。
他忽然覺得，晏沉應該站在最前面，而不是和他一樣躲在這人群最後。
間奏響起，原曲裏的rap被改成了更為激昂的樂器合奏，鼓聲震動，前方的鍵盤手們齊齊轉身朝身後擡手，站在後方的吉他手們徹底暴露在人前。
秦沐沐一怔，之前排練沒有這一出啊！
後排的同學們也都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指尖飛快在吉他貝斯上彈動。
這是前面的同學們有意讓他們展示，于是一個個更加賣力。
秦沐沐有些無所适從，緊張之下下意識看向晏沉。
晏沉偏頭看他，唇角帶着笑，指尖在吉他上随意地撥動，沖他無聲地說了兩個字：“鬧啊。”
秦沐沐忽然就被逗笑了，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來，小虎牙也暴露人前。
晏沉眸色一沉，差點沒忍住上手把人揉進懷裏。
他倆這旁若無人的樣子頓時收入衆人眼底，臺下尖叫聲更大了。
這糖來的猝不及防，磕自己身邊人的CP也太爽了吧！！！
趙誠鷹是個靈活的小胖，湊到他們身邊，吹起薩克斯，晏沉回神，手下也像變了個花，把吉他當節拍器邊敲邊彈，間奏更加豐富起來。
在巨大的尖叫聲中，衆人再次合唱，趙誠鷹也重新沖到臺前，站在孫楓旁邊，兩人蹦的比誰都歡。
秦沐沐垂眼，覺得自己心跳有些超自然的快，甚至要超過鼓點的節奏。
他眼前還晃着晏沉剛才的樣子，自信又帥氣。
秦沐沐被陌生的情緒包裹，不知道什麽時候演奏已經結束。
他怔然，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被摟住，晏沉偏頭湊到他耳邊，楠漨笑道：“早晚讓你鬧我。”
秦沐沐紅着臉胡亂點了點頭。
晏沉詫異地盯着他通紅的耳根和飄粉的臉蛋。
這——不會是害羞了吧？！
他驚喜又興奮，仔細回憶了下自己剛才幹了什麽，總不會是因為耳語兩句就讓小孩這個反應。
“哇呼！！”趙誠鷹的歡呼聲從前方傳來。
他看了眼，忽然想起剛才對方找自己一起合奏了一會。
晏沉蹙眉，秦沐沐總不會是對趙誠鷹害羞吧？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還是有點不爽，以至于趙誠鷹樂的跟朵花似的湊過來和他擊掌的時候，他都沒收住力，把趙誠鷹拍的慘叫着捂手。
“我去，晏哥你到底吃啥長大的！”這什麽鬼的手勁啊！
孫楓看了眼他通紅的手，再看看秦沐沐清瘦的小身板，心有戚戚，這晏哥不單手就能把他們大學神舉起來啊？！
他默默同情了下學神。
下臺後過了好一會，秦沐沐才慢慢緩過來。
他看了晏沉一眼，發現對方臉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他自己還奇奇怪怪的呢，暫時有點不太敢和晏沉說話。
迎新會一直持續到午後，校方還給大家頒了獎，一等獎的高三一班獲得了一個金色的班級牌牌，寫着【十佳班級】四個大字，挂出去倍兒有面。
還有物質獎勵，每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
其他班也都獲得了各種各樣的獎勵，鼓勵獎最多，都是簡單的學習用品，禮不重，但大家仍然很開心。
而且回班整頓後，各科老師留完作業直接就宣布放假了。
學生們中午都沒吃上飯，現在一出校門就都奔着幹飯去了。
秦沐沐和晏沉也去車棚找了自行車，晏沉騎着，秦沐沐就坐在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心裏都有事，好一會都沒說話。
“一會出去吃嗎？”晏沉率先開口。
秦沐沐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又想起他看不見，才小聲道：“好。”
晏沉長腿撐地停下來，回頭看他：“你怎麽了？”
“啊？”
“你從表演結束後就不怎麽說話了。”晏沉有些煩躁，他想不通秦沐沐剛才的害羞算什麽，而秦沐沐一直不說話，就讓他更沒底了。
秦沐沐撓撓臉，說：“我沒有啊，我不是一直不怎麽說話嗎？”
“是嗎？”
秦沐沐垂着頭點了點。
晏沉蹙眉，非要看他的臉，甚至直接上手去碰他的下巴，想讓他擡頭。
秦沐沐被擡起下巴，對上他的視線。
兩人大眼瞪小眼，秦沐沐忽地就笑了。
他好像想明白了，他只是沒見過那樣的晏沉，所以才覺得很崇拜吧。
見他再次笑出小虎牙，晏沉的心也放下了，笑說：“以後別這麽吓我。”
“吓你？”
“嗯。”晏沉轉身重新蹬着腳踏向前，懶懶的聲音傳到身後，半開玩笑般說：“別不理我。”
半晌，秦沐沐擡手環住他的腰小聲道：“知道啦。”
而後他又小聲吐槽道：“我本來也沒有不理你。”
晏沉勾唇。
“晏哥！學神！”趙誠鷹的大嗓門從身後傳來，很快他和孫楓的小電動就趕了上來。
晏沉：“......”這倆電燈泡。
“回家呀？”孫楓問。
“嗯。”
趙誠鷹道：“咱一會一起吃飯呗，順便定一下明天出去玩都帶啥。”
晏沉拍拍秦沐沐的胳膊，意思讓他做主。
他從小就喜歡讓秦沐沐自己拿主意，這習慣到現在都沒改。
小時候的秦沐沐被秦家人吓怕了，做決定都小心翼翼看人眼色，但現在他已經沒那麽小心了。
他點點頭道：“好啊，我們正要出去吃呢。”
又有兩輛小電動趕了上來，齊巧顏歡快道：“你們聊啥吶？”
班長林丘揚也好奇道：“是不是聊國慶去哪玩啊，我們能一起嗎？”
晏沉頭疼，這怎麽又來倆？
趙誠鷹和孫楓齊齊看向秦沐沐，他倆是看出來了，晏沉和秦沐沐中間顯然是秦沐沐做主。
“我們沒問題。”秦沐沐也自熱地把晏沉帶進了“我們”裏。
他們高冷的大學霸果然很好說話，只是之前被封印了哇！
齊巧顏和林丘揚都歡呼了一聲，齊巧顏道：“那咱們去哪啊？國慶人太多了，我不想人擠人喔。”
“我們打算自駕。”趙誠鷹道：“不過我和老孫都沒駕照，就晏哥有，你倆有嗎？”
林丘揚道：“我倆倒是過生日了，但還沒來得及考。不過大家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上我表哥，我表哥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你表哥？”
“對，晏哥和學神認識的。”
秦沐沐有些驚訝，倒是晏沉很淡定，甚至還說出了表哥的名字：“你說的是孟恒？”
“對！你果然知道他！”林丘揚都沒細想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孟恒？”秦沐沐驚訝道：“是小孟哥哥？”
從節目裏分開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了，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是班長的表哥。
晏沉眉心一跳。
小孟哥哥？
他都沒聽秦沐沐再叫他“晏沉哥哥”呢！
沒人發現他的不爽，齊巧顏還道：“那我可以帶易晴一起吧。”
易晴是他們的學委，小姑娘平時文文靜靜的，一直是年級第二，是個十足十的學霸樣，卻和跳脫的齊巧顏關系特別好。
而且她會的樂器也很酷，今天表演的鼓手裏就有她一個，想來也是位內心奔放的辣妹子。
晏沉無言，虱子多了不怕癢，來吧來吧都來吧，到時候讓他們自己玩去，他和秦沐沐照樣能二人世界。
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于是一個八人小隊就這麽定下了。
幾人約着吃了飯，商量好行程，他們打算一路往臨近的自治區開，那邊有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些特別的天然湖泊和楓樹林。
十月了，那裏雖然距離建海市不太遠，但氣候已經降了不少，據說大片的楓樹都已經黃了葉，金燦燦的，非常适合拍照度假。
來回大概五天左右，他們還打算露營燒烤，想想就爽爆了。
他們只要帶上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烤架帳篷之類的晏沉都讓人準備了，燒烤的菜品也都放到移動小冰箱裏，晚上直接送到家。
秦沐沐也是第一次出游，晚上就有點興奮地睡不着。
晏沉在自己卧室洗了澡，之後又來到他卧室，随口找了個理由道：“我床單潮了，再在你這對付一晚。”
秦沐沐：“......”這理由真是越來越不走心了。
兩人關了燈躺下。
秦沐沐翻了個身，眼睛亮亮地看着晏沉，一點睡意都沒有。
晏沉拿着手機回了幾條消息，察覺到他的視線後便關了手機看過來。
秦沐沐笑了下，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只有腦袋露出來，頭發軟軟地散在枕頭上，看起來乖巧又無害。
晏沉盯着他看了兩秒，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你叫我一聲。”
“啊？叫什麽？”
“你小時候怎麽叫我的。”
秦沐沐眨眨眼，沒說話。
那個稱呼也太怪了，小時候怎麽叫都正常，但現在他叫不出口啊，總覺得怪肉麻的。
晏沉幽怨道：“你不會忘了吧？”
叫“小孟哥哥”的時候多順口啊，現在叫他就叫不出來了？
秦沐沐慢慢往被子裏滑，半張臉埋進去，只剩了一雙眼眨巴眨巴。
晏沉把他挖出來：“快叫。”
“......”
作者有話說：
小晏：快叫，我愛聽。
沐沐捂臉：大家會誤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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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35-05-24 20:09:00~2035-05-25 85:14: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夢醒雨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5422185 10瓶；uni.にゃうん、遂葉 5瓶；是叢不是從、娅盺、8559378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