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眼小
37 心眼小
◎想當柳下惠,又不是柳下惠。◎
女社七天一輪休, 忙碌許久,終于到了休假的日子,樂玖拉着楊念去山裏逍遙。
長樂村附近有座兔頭山, 因山勢連綿,離遠看很像一只巨大的兔頭,是以被當地人稱為兔頭山。
兔頭山風景秀美, 空氣清新,獵物很多。搭建好小木屋, 樂玖尋了泉水洗臉。
水珠挂在白皙的臉蛋兒, 陽光照射下,說不出的清新自然美。
楊念心馳神往,理理微亂的發絲,也去捧水清洗。
精貴的衣料浸了水,耳邊發絲潮濕, 水滴沿着下颌滴落,楊大将軍望着水面的倒影出神——多年戎馬, 過慣了糙女般的日子,猛地過起舒服享受如世家女一般講究的神仙日子, 骨頭好像都懶了。
她再在看水中的自己, 殊不知也有人正滿目溫柔地凝望她。
樂玖看得目不轉睛。
她不喜歡太精致的人,太精致的生活,生活, 總要充滿驚喜、挑戰才好。她舒服了十八年, 在樂家如珠如寶地被爹娘養大,一直在期望能有一個人出現, 帶她嘗嘗驚險刺激的感受。
好在十五歲那年, 她遇到了。
月下甫一相逢, 楊念入了她的眼,進了她的心。
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做朋友,建立親密關系。
年少不知怕字怎麽寫,面對呀呀山的匪徒,來不及恐慌,就有人從天而降,箭矢穿透山匪的心髒,箭尖滴血,樂玖的心怦然顫動。
至少想起來都是很美好的一幕。
周圍到處滿了驚呼聲。
唯有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人,冷靜,皎潔,不為所動。
樂玖幾乎第一眼就被楊念深深吸引。
現在也同樣被她蠱.惑。
“楊姐姐。”
她走過去踮着腳尖親吻她眉心的細小水珠。
四處無人,卻有蟲鳥的聲音不時響起,葉子簌簌的,流水淙淙。楊念攬住心上人的腰肢,心裏的欲.望破籠而出。
她藏得好。
沒打擾傾情獻吻的小娘子。
婚後她們每一次都很契合,楊念沉迷她給的驚喜無法自拔,也想看到更多驚喜。
樂玖在無人攪擾處用她的唇勾畫自己的中意。
楊念撫上她的心。
怦怦的。
她暗自竊喜。
哪怕真正得到了這個人,還會為這人的心動為之心動。
難怪邊關好多兵拼死拼活地都想回家娶一房媳婦。
這麽一想楊念更喜歡她了。
樂玖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卻能從大将軍細枝末節的反應裏窺探到她想知道的情緒。
“開心?”
她用手描摹她喉嚨處的軟肉。
癢癢的。
楊念輕笑:“嗯,開心死了。”
“楊姐姐可還記得那首《野有死麇》?”
“記得。”楊念喉嚨一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①……”
這是玖玖對她念過的第一首情詩。
楊念耳朵偷偷紅了:“我還說,這是我的夢。”
寂寞邊關,一次又一次地入到夢裏,和她長開了的小娘子幽會。
回到長樂村,發現她的小娘子比她幻想的“長開”還要美麗。
樂玖勾着她的手往小木屋裏走。
門窗大開。
有風灌進來。
“我也想和念念試試……”
她眼睛裏帶勾子,介于成熟和青澀的風韻。
楊念看了眼門外,樂玖湊上前來,主動将自己獻上。
兔頭山下,楊平等人盡職盡責地守着。
小木屋裏的小娘子放開聲量宣洩自己的喜歡,聲音聽得年長她五歲的女将軍臉紅。
在此之前,楊念絕不敢想她的小娘子是這樣的。
奔放,活潑,可愛,也魅惑。
不給她留半條活路。
“楊姐姐……楊姐姐……”樂玖趴在她耳畔不安分地喊着。
低吟,大叫,又哭又笑,嬌氣也不嬌氣。
“楊姐姐,你快上來!”
楊念忍了又忍,小聲道:“那我真上來了?”
樂玖笑靥迷人:“你不敢嗎?”
笑話。
馳騁沙場的鎮北大将軍有什麽不敢的。
這可是她明媒正娶的小娘子。
楊念為自己打氣,放肆地捉了她腳踝,樂玖撲倒在如雲朵一樣軟的大床,笑聲從喉嚨溢出,撩起星火。
快樂是她們的。
楊平什麽也沒有。
大将軍娶了農家女,他也想娶個農家女,結果相看幾家,沒一個看得入眼的。他娘急得嘴臉起泡,催婚的架勢吓得楊平不敢回鎮子。
正午剛過,鬧得太歡導致餓肚子的兩人灰溜溜從山上下來。
楊念還好,楊念頂着一張冷面,少有人能從她面無表情的臉蛋兒看出有用的信息來。
樂玖就不同了。
一張小臉寫滿了欲.求不滿。
楊平哪敢多看?
“大将軍,咱們……”
“回去罷。”
坐上回程的馬車,樂玖沒精打采地趴在楊姐姐大腿:“我想吃酥炸鲈魚條、蜜漬豆腐、蔥潑兔、紅燒魚……”
她一連串念了好多菜名。
楊念臉色不自在。
她不自在是正常的。
換誰興致正濃想大幹一場的時候,小娘子餓了,餓得肚子咕咕叫,可憐巴巴瞅着你,誰還硬得下心說不準胡思亂想,忍着!
楊念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新婚燕爾,更不想要小娘子誤會她是個急色的人。
大将軍戴上“正人君子”的面具就不想摘下來,天曉得她是怎麽以為自己裝得毫無破綻的。
她在樂玖這兒早就露出馬腳,否則樂小娘子也不會提議今日的“山中行。”
肚子餓了,其他地方也餓。
她扒拉着楊念胳膊,在她掌心寫寫畫畫,嬌嗔道:“怎麽了,你生氣了?怪我沒堅持下來?”
楊念脊背挺直:“沒有的事。”
“楊姐姐……”樂玖突然坐起來,眉目傳情:“我不僅餓了,我還想被楊姐姐變着法子地‘吃’。”
“……”
“你不好奇哪些法子嗎?”
她可是受過避火圖教育的!
楊念耳朵一動,心也動了,撈過她的腰肢,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精氣神緩過來:“哪些法子?”
樂玖不害臊地往她耳朵裏灌了好些壞水。
楊大将軍小臉一黃,摟人的力道更緊。
“會被聽到的。”
“我不吱聲不就成了?”
她有心哄人,挺起胸來胡亂蹭,小手利落地扯開衣帶,一對水眸我見猶憐:“來嘛。”
楊念半推半就地應了。
山路難行,馬車颠颠簸簸,樂小娘子的身子也颠颠簸簸,攀着大将軍的肩膀,咬着牙不讓聲音洩出半絲。
她挺想慣壞楊念的。
想看她在婚前如狼強勢的眼神。
但念念姐姐這人……有點古怪的別扭,想當柳下惠,又不是柳下惠,弄得樂玖總想逗她,看她破功。
兩人雖然成親,對彼此的了解卻不夠多。
樂玖倒是對楊念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如數家珍。
她熟悉楊念身體的每一寸,正如楊姐姐熟悉她的。
熟悉到說句不要臉的,早八百年她們就像是睡在了一塊兒。
她動一動,吭一聲,楊念在這事上聰明極了。
得益于樂小娘子的慷慨,楊大将軍欣賞了一路的清雪綻梅圖。
婚後兔兒肉眼可見地漲了一圈,全是她的功勞。
她淺嘗辄止,喜歡看樂玖迷離的情态,豈不知一路承受下來,樂玖又氣又急,想踹她兩腳。
兔兔被包起來。
大将軍輕咦一聲。
樂玖氣哼哼地從她身上下來。
馬車一路行進長樂村的大将軍府。
楊念不知哪裏得罪了她:“玖玖……”
樂玖紅着眼去了浴池。
管家小心翼翼道:“将軍,半個時辰前,孫竹禮登樂家門了。”
楊念眼神微凜:“他來做甚?”
“看樣子,是想請樂大娘子回林安縣。”
孫竹禮做了林安縣縣令,舉家遷往林安,連他爹娘的墳墓都遷過去了,徹底告別過去。說他的根在林安縣也不為過。
楊念派人打斷他一條腿,盛帝知道了不僅沒斥她胡來,反而惱了孫竹禮,直接命吏部盡快安排好接替的新人選。
林安縣有了新縣令走馬上任,孫竹禮以往做的那些不公道的事也被人漸漸提及。
他一個人住在林安縣,日子過得不好。尤其斷了條腿,斷了官途,樹倒猢狲散。
此時才念起樂荊的好。
樂荊成為落魄的孫竹禮的心靈支柱。
他想請她回家,好好過日子。
他們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是他們共同的血脈。
“他也真敢想。”
楊念用帕子擦拭指尖的水漬,女管家眉頭一跳,連忙避開眼不敢再看。
楊大将軍陷在自己的思緒裏良久無聲。
身在孟春池的樂玖憋屈地一巴掌拍在水面。
倒是狠狠弄她啊。
欺負她。
吃掉她!
給哪裏學來的溫吞勁兒?
一點也不威風霸道。
她有種婚前是軟米糕,婚後是一塊噎人幹糧的錯覺。
總之,上當受騙的感覺。
“難不成,楊姐姐是膩了?”
回想婚後那幾天,樂玖過得多滋潤,一整天腿都軟綿綿的,聚不起力氣。
聯想婚後她開始忙碌女社的事,的确有些冷落她的大将軍。
樂小娘子揉揉白嫩的小臉,打算好好和人培養培養感情。
怎料出了孟春池,從秋秋那裏得知孫竹禮來樂家的事兒,心底的火氣有了落腳點——她不舍得和念念姐姐發脾氣,還不舍得和禽獸不如的大姐夫撕破臉皮?
他來得正好!
“玖玖!”
楊念追上她:“我和你一起去。”
樂玖輕哼:“不要你。”
說着“不要”,卻沒阻止楊念跟過來。
“玖玖……”
楊念成功牽到她手,認真道:“我哪裏得罪你了?”
樂玖睨她:“我還要問你呢,我哪裏得罪你了。”
“……”
大将軍吓得不敢說話。
樂玖噗嗤笑了:“我還是第一天知道,楊姐姐心眼也就針尖那般大。”
楊念觑她:“此話何講?”
“我在小木屋沒讓你得趣,你在馬車裏也不教我得趣。”
“……”
到底誰心眼小啊!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樂玖氣呼呼的,小臉氣得白裏透粉:“你好壞!”
都是她正正經經的女夫君了,還那麽客客氣氣的,拿出新婚夜那晚的氣勢啊。
她樂玖嫁人,不是要抱着一根木頭過日子的。
嘗過神仙滋味,再回歸肉體凡胎的平淡平凡,她受不了。
尤其……
尤其楊念那根舌頭是真的好用。
指節纖細,指腹生繭。
饞死她了。
她是做了什麽,使得楊姐姐誤會她是受不得風雨的小可憐了麽?
“你大前天還少了我一回。”
她斤斤計較計算多一回少一回的事兒,楊念呆滞地張開嘴:“我……”
“楊姐姐,你不會累了罷?或是膩了?”
“沒有!”楊念吓了一跳,摟着她半邊肩膀小聲道:“我最中意你了,你難道不知道?方才在馬車,我們不是也……”
她還敢提馬車上。
樂玖憋得渾身是火,馬車上的那一回,她快憋死了也沒洩出來,誰娶媳婦是為了受憋屈啊。
她踩了楊念一腳,跑了。
“欸?”
楊念仗着腿長再次追過去:“今、今晚教你看看我的真心?”
“我不要今晚。”樂玖嗓子不舒服:“你今天想辦法解決孫竹禮這個禍害,我就原諒你。”
“好!”
楊念說到做到。
樂玖挽着她的手,賭氣道:“我要每天過有‘大魚大肉’的日子。”
她的大魚大肉,等于要楊念每天都精力充沛,活力十足,最好把大半的精力賠給她。
楊念樂意至極,只是……孟女醫說的那些話不時在耳畔回蕩,她說小娘子終歸年方十八,即便這年紀在村裏能當娘了,過度行房也對身體不好。
這話她記得牢。
不敢大意。
哪知玖玖就介意上了?
.
“大将軍好!”
“樂小社長好!”
樂玖這個女社社長做得很得人心,一路上和她們打招呼的人甚多。
張大娘子還和她報信:“孫竹禮進去好一陣子了,看着怪落魄的。”
“何止是落魄?”秋大娘子一張嘴更刻薄:“看着像是來打秋風的!”
誰不知道孫竹禮孫大人的名聲毀了,家産也統統被沒收了。
斷的那些個冤假錯案不斷被新任的林安縣令翻出來重審,現在罵孫竹禮的人很多。
今時不同往日,樂大娘子發達了,有了自己的事業前程,狗男人又來了。
孫竹禮愛上花樓的事兒随着他倒臺,也被更多知情人當做談資到處念叨。
長樂村的人長着耳朵呢,走出去一打聽,才知道這人以前裝得多人模狗樣。
“樂大娘子不容易啊。”
村裏人你一言我一語。
樂玖看看楊念,楊念笑道:“交給我就行。”
兩人踏進樂家大門。
孫竹禮滿是懊悔的哭聲響在豐收堂,跪在地上抱着樂荊的小腿痛哭流涕:“夫人!為夫錯了!看在孩子的份上……”
樂荊聽了太多這樣的說辭,別過臉去。
女兒不想聽,樂地主也不想讓大女婿說下去。
樂鎮東清清喉嚨:“竹禮,我樂家待你不薄,相信你,才肯将女兒嫁給你,但你做了什麽,你心知肚明,為了荊兒肚子裏的孩子好,你們和離罷。省得外人戳着她們母子倆的脊梁骨,說她們有個為官不仁的家人。”
“岳父!”
“別喊我岳父。”樂鎮東一臉疲憊:“我當不起你岳父。”
“趁早簽了和離書,從前種種,樂家不再同你計較,否則……”樂夫人寒着臉将和離書怼到他眼前:“你知道後果。”
樂荊心軟地揪着衣角,不想聽孫竹禮哀求的那番話。
“如若你腿沒斷,你的官位還在,樂家沒有當大将軍的‘女婿’,我也沒有你的骨肉,你會知錯認錯嗎?”
“會!夫人,我愛你啊!”
回答的太快,反而讓樂荊笑了出來。
“你會?你會繼續上花樓,會想方設法□□我的幼妹,會用我的安危、玖玖的清白,威脅我的爹娘,令他們忍氣吞聲,含恨而終。”
樂荊好歹在女社幫助其他女子解決過不少情感問題,見得多了,眼界開闊,曉得這世上是有人渣敗類的。
她捂着肚子倒退一步:“你簽字罷。如此,你好,我好,對孩子也好。”
他做不了她近乎完美的夫君,從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樂荊坦然自若的眼神刺激了卑躬屈膝的孫竹禮,孫竹禮神情發狠:“賤女人!”
他如一頭蠻牛撞過去,樂地主根本來不及阻止。
樂夫人驚呼一聲。
樂荊眼神恐懼,接連倒退死死護住她腹中孩兒。
她沒想到,虎毒不食子,孫竹禮瘋起來,親生孩兒的性命都不顧!
“大姐姐!”樂玖一聲喊。
楊念出手如電。
一錠銀子快準狠地砸在孫竹禮瘸掉的那條腿的腿彎,就見他撲通跪地,膝蓋重重磕在地面。
聽起來就疼。
樂夫人驚出一身冷汗:“荊兒,荊兒你有沒有事?”
樂荊臉色發白:“阿娘,我、我沒事。”
她心有餘悸地看向來人:“好在大将軍來得及時。”
楊念并不居功。
樂玖一腳踹翻跪地的孫竹禮:“你好歹毒的心啊!畜生都不如!”
“玖玖,讓、讓他簽下和離書,我不想……不想再看到他。”
“好,大姐姐。”樂玖接過和離書,摁在孫竹禮眼前:“姓孫的,識相你就簽了它!”
楊念揉揉額角,扶起她兇人都沒幾分兇悍的小娘子:“我來。”
她俯身:“孫竹禮。”
孫竹禮面無血色地擡起頭。
“簽了它。本将軍送你一樁前程。”
“念念——”
樂夫人喊道。
楊念擡手,制止岳母勸說的話。
她循循善誘:“孫竹禮,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簽了和離書,放棄讨要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本将軍難道會騙你?”
舉手投足,無一不是權勢在握的沉着冷靜。
是孫竹禮夢想成為的樣子。
“大将軍……”
“簽了它。”
形勢如此,為配合心上人,樂玖喊來下人送上文房四寶,在和離書後面加了幾行小字。
“前、前程?”
“不錯,本将軍許你前程。”
孫竹禮懷着最後的希望顫抖着手簽了字。
楊念也的确送了他一樁前程。
洗幹淨,當做禮物,送給京都某個慕殘的大官。
大官不僅慕殘,還愛在床.事上折磨人,在精神上掌控人。
孫竹禮別的都差勁,唯獨一張臉,尚算好看。
她騙人了。
前程的盡頭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條一眼看不到頭的死路。
楊念拍拍衣袖,準備回房伺候她的枕邊人。
孫竹禮敢欺負她的人,她騙他又怎麽了?
從血與火裏沖殺出來的悍将,心情好了和你講道理,心情不好,當然怎麽痛快怎麽來。
一想到她若再晚些時候回來赴約的後果,楊念真想了結了他!
樂玖不知內情,以為她擡擡手輕飄飄饒過孫竹禮,這會正在房間生悶氣。
楊念推門進來,一只毛絨團成的毛球朝大将軍臉上砸來。
楊念不敢躲,任由白貓的玩具砸在她臉上。
她笑笑:“玖玖,我來給你賠罪了。”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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