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錢
第4章 不要錢
鎮南一中校門口不遠處有兩條小吃街，一條北街，一條南街。
多數學生只走南街，那裏比較安靜也安全。
北街可就不一樣了，在這裏通常光顧的都是一些鎮南城其他各職校裏不學無術的混混們。
經常傳出某職校生又堵着哪些學生要錢；又或者職校生哪個女孩子喜歡上了一中某班級的男生，被其同在職校裏暗戀女孩子的男生聽到了要堵着一中男生約打架一決高下的事更是層出不窮。
更甚至有的人還說這北街上旁邊開着的那個“吹角號吧”經常有一些學校裏不聽話不服管教的年輕男孩和女孩在裏面鬼混，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北街小吃街的吃攤熱不熱鬧不知道，但這裏傳出來的各種傳言卻在鎮南城裏各個學校裏都廣為流傳，熱鬧非凡。
姜南呈騎着自行車站定到林逸凡媽媽擺的小攤面前，對林逸凡說：“兩份章魚小丸子，一份不要肉松。”
林逸凡忙着手上的活，聽見聲音擡眸一看，瞬間皺起了眉。
姜南呈也看了眼林逸凡，随即目光落在林逸凡旁邊那個眉目溫善的女人身上。
“阿姨好，我們是逸凡的同學。”
姜南呈臉上露了個燦爛的笑容，伸手指了指林逸凡，手指簡潔的比劃了幾下，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達給眼前的這個聾啞人媽媽。
林逸凡的媽媽長的很漂亮，是這鎮南小城裏少見的美人，只可惜是個聾啞人。
林媽媽張嘴嗯嗯呀呀，手勢比劃着一些姜南呈看不懂的手語，但臉上激動喜悅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興奮姜南呈和楊婉沁的到來。
“阿姨說什麽了？”姜南呈問正在烤魚丸的林逸凡。
林逸凡垂眸擺弄着手上的活兒，并沒有去理會姜南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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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呈知道這是林逸凡不想搭理他。
楊婉沁在一旁看着，有些生氣，但礙于林逸凡媽媽也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麽。
林媽媽大概看出來林逸凡沒有理會姜南呈的意思，她拍了一巴掌林逸凡的肩膀，板着臉對着林逸凡比劃了幾下，攘開林逸凡自己動手烤丸子。
一邊烤一邊對姜南呈和楊婉沁笑着比劃，指點林逸凡，大概意思是在責怪林逸凡沒有好好招呼他們兩個。
林逸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過了半晌，他對林媽媽也比了幾下手語，随後轉身離開了小攤。
姜南呈目光追随，直到林逸凡進了那個“吹角號吧”，他才收回了目光。
林媽媽已經将章魚小丸子烤好，還給他們兩個多給了一份，最後姜南呈要付錢，林媽媽說什麽都不要。
姜南呈沒辦法和林媽媽順暢溝通，一時也着急無措。
林媽媽笑了笑，在一邊拿了一個小本子和筆，寫道：“來找逸凡的同學不多，你們第一次來，不要錢。”
“阿姨，這怎麽行呢…”楊婉沁也推拒着要給錢。
姜南呈收回給錢的手，在紙上寫道：“那謝謝阿姨了，以後我們會常來照顧你生意的，但是必須得收錢，不然下次我們不好意思來。”
林媽媽臉上笑容洋溢，一個勁兒的點頭，看着姜南呈的眼神也是異常柔和親切。
姜南呈看了眼“吹角號吧”的方向，又寫道：“阿姨，逸凡是經常去那裏嗎？”
林媽媽點頭，寫道：“經常去，他在那裏打零工呢。”
姜南呈心下疑惑，打零工？所以那個“吹角號吧”到底是什麽地方？
跟林媽媽說了再見，楊婉沁就催促姜南呈快點離開北街。
姜南呈騎着自行車經過“吹角號吧”，就看見早晨時分同林逸凡在學校垃圾站見過面的那個灰頭發男生也走進了那裏。
他記得林逸凡好像是叫他張升來着。
“南呈！看前面！”
楊婉沁驚呼一聲，拉回了姜南呈分神的思緒，他看向前路，自行車迎面差點撞到人。
“瑪德！你特麽騎車不長眼睛啊！”
被差點撞到的人是一個染着黃頭發，嘴角有一道疤的人，看着年紀也沒多大，卻是露着一張兇神惡煞的臉。
“對不起。”
“實在不好意思。”
姜南呈和楊婉沁連忙道歉。
“虎子，幹什麽呢，你趕緊的！”
姜南呈聽見張升看了眼他們，随後不耐煩的朝這邊喊了一聲。
黃頭發的男生臉上雖有不滿，被張升一叫，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緊跟着張升進了“吹角號吧”。
楊婉沁被剛才的黃頭發男生吓到了，拽了拽姜南呈的衣角：“南呈，我們趕緊走吧。”
姜南呈這才騎上自行車載着楊婉沁匆匆忙走出了北街。
“那兩個人是去見林逸凡的嗎？”姜南呈心想。
下午上課，林逸凡沒來，他又逃課了。
每周周五下午的課，只有一節美術，一節體育，大課自習，事實上有很多學生都會逃課，可能因為第二天周末的原因，晚上不會有晚自習，有些學生總是忍不住想要提前解放的沖動，做些讓老師頭疼的事。
距離下大課自習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姜南呈突然想起早上聽到林逸凡和那個叫什麽張升的在垃圾站的談話。
回想起中午放學那會兒看到他們都進了“吹角號吧”的畫面，姜南呈突然有種想要去那裏一探究竟的想法。
下課鈴聲響起，早已準備好沖鋒解放的學生們一哄而出教室。
姜南呈則像往常一樣，慢吞吞的收拾他的書包。
“南呈，你好了嗎？”
楊婉沁已經收拾好站在旁邊等着姜南呈。
“你先走，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姜南呈随口道。
“什麽事？時間很長嗎？我可以等你。”
姜南呈大腦飛速轉動，找了個借口：“可能挺長的，老黃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你先走吧。”
楊婉沁抿唇：“那好吧。”
姜南呈出校門的時候，校園裏已經沒多少人了，從車棚取出自行車，他徑直去往了北街。
天邊暮色四合，北街上卻比白日裏多了些人。
姜南呈看到林媽媽正在擺攤，旁邊并沒有林逸凡的身影，他沒有過去打擾，去了“吹角號吧”門前。
正如傳言所說，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還真有看着很年輕的一些學生，哪個學校的都有，但多半進入的都是成年人。
姜南呈将自行車找了個地方放置好，也跟着人群走了進去。
吧內燈光人影觥籌交錯，晃的人睜不開眼睛，噪耳的音樂聲更是吵的人頭疼。
原來這裏是類似唱吧KTV之類的地方啊。
姜南呈第一次來，看着裏面進進出出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找林逸凡，突然就想掉頭就走。
剛準備轉身，姜南呈迎面就看見正從一個包間裏走出來的林逸凡。
旁邊還有那個叫張升的男生，笑嘻嘻着一張臉勾肩搭背的挂在林逸凡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