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愛意驚覺
第85章 愛意驚覺
譚淨很少在外人面前情緒失控，李子臻的每句話都成功的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抱歉，辰駿，我今天想先回家。”譚淨冷靜了片刻，“有很多事，等我以後再告訴你，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喜歡那樣的我，好嗎？”
如果他還有命回來的話。
邊辰駿滿心不解，但還是尊重譚淨，“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譚淨拒絕，同邊辰駿分開後打了輛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李子臻雖然主動挂斷了譚淨的電話，但他卻依舊守在譚淨家門口，他甚至不知道譚淨會不會回來。
可是他就想在這裏等着譚淨，李子臻一遍遍的問自己，他此刻的行為到底對譚淨存的是什麽樣的心思？
是痛恨那個人，想要一直折磨他，還是有着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愛意？
在聽見別人和他在一起，他就受不了，會想着将譚淨完全掌控在自己身邊。
這不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嗎？
人對于自己喜歡想要擁有的東西才會有那麽強的占有欲。
難道他想擁有譚淨？
他喜歡譚淨？
李子臻後知後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譚淨的某些行為已經超出了去恨一個人的界限。
甚至在和譚淨做盡親密事的時候，他完全沉浸在那一份歡愉中，享受其中。
譚淨的身體，每一寸皮膚，身上的味道，都是李子臻在不為人知時用以疏解自己欲望的最佳事物。
李子臻思及此，心下一震，他好像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交往過女朋友了。
細細回想，室友有時候聚在一起深夜看片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麽興致，還會覺得無聊至極，腦海中會一閃而過譚淨的身影。
“李子臻。”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李子臻的思緒，他擡眸，就見譚淨正朝他走來。
李子臻眯了眯眼眸，沒想到譚淨會來的這麽快。
“你和你那個男朋友約完會了？”
譚淨沒有應聲，徑直走到李子臻面前，拿出鑰匙開了門。
李子臻覺得譚淨有些反常，譚淨打開門，沒有招呼他進去，卻也沒有将門關上。
譚淨進了門，直接去了浴室，李子臻進了門，将門關上，聽見浴室淅淅瀝瀝的傳來水聲。
沒一會兒，譚淨就從浴室裏出來了，身上未着一物。
李子臻眸色幽深，“譚老師這是做什麽？”
譚淨聲音冷淡，不帶任何感情，“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讓我借以此贖罪。”
李子臻拳頭驟然收緊，這樣的譚淨讓他陌生，更讓他心口堵得慌，像是被壓了一塊重石，喘息艱難。
“譚淨！”這是李子臻第一次叫譚淨的全名。
譚淨知道自己躲避不了李子臻，既然已經被李子臻折辱，那就無所謂一次兩次又或者更多次了。
自己總有讓李子臻膩了的那一天，又或者李子臻恨意消弭的那一天。
那就坦然接受，不過是一具軀體而已。
譚淨心如死灰的想，此後，他便不再奢求有人會喜歡他，他喜歡什麽人。
他的那一顆心，從李子臻這裏愛意生情，也從李子臻這裏枯萎消亡。
“今天你要在哪裏做？”譚淨掃視了一圈屋內，像是真的再找一個适合zuo愛的地方。
李子臻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他箭步上前，逼近譚淨，那人卻絲毫沒有退縮，同他直視。
那雙眼睛空洞，無神，沒有往日裏對他的厭惡，慌恐，平靜的像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李子臻卻慌了，沒來由的恐懼将他淹沒，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對待譚淨，他脫下身上的外套，将眼前人裹緊在自己懷裏。
“今天不做。”他說。
譚淨眼睫顫了顫，淡淡的哦了一聲。
“那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什麽？”李子臻沒理解譚淨的這句話。
“我的贖罪，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譚淨伸出一只手推開李子臻，“我們才能兩清。”
“兩清？”李子臻眉心抽搐，“你什麽意思？”
譚淨苦笑一聲，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他赤裸：“贖罪也總有贖完的時候吧，還是說你想讓我一輩子這樣？”
“将我的尊嚴任由你踩在地上，踩到稀碎為止？”
“我……”李子臻撿起衣服，想要再去給譚淨披上的時候，譚淨躲開了。
李子臻只覺眼睛刺痛，他伸手搭上譚淨的肩膀，那人身上冰涼。
“李子臻，我之前說過，你要是實在恨我，你可以拿走我的命。”
譚淨語氣平靜，李子臻心口狠絞，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安。
“可是我後來想了想，這樣你豈不是就雙手沾滿了血，你當然不會這樣做，才會想出這樣的方式來折辱我。”
“是我以前遲鈍，怎麽沒想過自己親手解決自己的生命，大概是我太想積極向上的生活。不過沒關系，現在我想通了，這件事不用你親自動手，我自己來。”
李子臻越聽越覺得心驚，汗毛倒豎，“譚淨，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譚淨從出浴室出來，一只手就一直背在身後，現在他伸到身前，李子臻才看到他手裏抓着一把小刀。
小刀被譚淨攥在手心裏，他的手在抖，已經有血浸出，滴在地毯上。
李子臻目眦欲裂，上前想要奪過譚淨手裏的刀，譚淨卻後退幾步。
“你別過來，誤傷你我可就不止欠了你哥哥一條命，到時候我真的就還不清了。”
“譚淨！你快把手松開！”李子臻看着譚淨手心不斷浸出的血液，嘶吼出聲。
從未有過的心慌，恐懼，将李子臻整個人襲卷，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呼吸急促。
譚淨扯了扯嘴角，他說：“我一直以來都敬畏生命，覺得人這一生最為可貴的就是生命了，所以在看到你哥哥因為絕望而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我真的很不理解。”
“不就是別人的流言蜚語，異樣的目光，不去聽不去看就好了，即便後來我也會因為是同性戀而被投來怪異的目光，聽到別人的指指點點，我都竭力忍受了下來。”
“那些都無所謂，并不能對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也從未有過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念頭，但是我後來喜歡上了你，你舉報我師德不端，欺騙我的感情，我開始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心痛。”
“我開始能理解你哥哥當初為什麽會選擇結束掉自己的生命，他一開始也并非承受不了外界的一切，只是後來他得知自己喜歡的人離開，再也沒有那個人的相依相伴，于是外界的一切就像一堵搖搖欲墜的城牆，在未來的某一天，在他面前轟然倒塌。”
譚淨将手裏的小刀松開，掌心已經刻了一道深深地刀痕，血跡斑斑。
“李子臻，現在，在我面前的那堵牆，也要塌了。”
“譚淨！你敢！”
李子臻瞳孔地震，看到譚淨手握那把小刀割向了他自己的手腕，李子臻飛身上前，用力奪過那把刀。
但還是遲了一點。
追妻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