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面醫生
第2章 冷面醫生
“老板！”冉婷婷聽見蕭沐羽的話，低聲地提醒她。
蕭沐羽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冉婷婷照做。
“謝謝。”男人付了錢。因為口罩遮擋，蕭沐羽看不見他的表情。
男人走後，冉婷婷叉着腰站在蕭沐羽的身邊，義憤填膺地說：“老板！你怎麽總是打折啊！照這個架勢下去，咱們診所要入不敷出了！”
蕭沐羽經營理念很佛系，遇到帶着撿來的貓貓狗狗來的人，蕭沐羽都會給他們治療費打折，平時還會免費救助被遺棄的寵物，因此利潤少得可憐。
“難得他們願意照顧撿來的動物，給他們打折，也是希望他們可以認真照顧這些小可憐。”蕭沐羽戴上眼鏡，開始去檢查住院的動物們。
冷月将貓抱回了家裏，一推門就聞見了很濃重的煙味。
“咳咳……”冷月咳嗽了幾下，将沙發上堆着的衣服推到一旁，小心翼翼将咪咪放在了沙發上。“先委屈你在這裏待一下，等一下收拾好房間放你去貓窩裏。”冷月對着咪咪說。
“你今天有拍攝？”冷月對着在衛生間化妝的女孩問。女孩叫姚戴娜，是一名模特。
“沒有，和朋友去逛街。”女孩眼皮都不擡一下，對着鏡子塗抹睫毛膏。
“我一周沒回來，屋子裏怎麽和爆炸了一樣？”冷月看着屋子裏窗簾緊閉，淩亂不堪，茶幾上還堆放着一些垃圾食品的袋子，皺着眉頭不知道從何下手整理。
“你還說呢！要不是你那天非要去攝影工作室，也不會被封在那裏。這七天差點餓死我！”姚戴娜從衛生間走出來，妝容十分豔麗，拿着一條項鏈朝着冷月走過來。
“幫我戴一下。”姚戴娜把項鏈遞給冷月，順勢要坐上沙發。
“別坐！”冷月一把拉住姚戴娜的胳膊，将她拉了起來。
姚戴娜這才發現，沙發上有一只髒兮兮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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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什麽東西啊！這麽髒！”姚戴娜嫌棄地看着小貓，“家裏都亂成什麽樣子了，你還撿回來這麽一個髒東西！趕緊把它弄遠一點。”
“你別吓到它。”冷月情緒有些不悅，“照顧它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冷月幫姚戴娜戴好項鏈。
“我走了！”姚戴娜明顯是生氣了，拿起包摔上門離開了。
冷月三下五除二将房間收拾幹淨，然後抱着小貓來到了陽臺，将貓窩放進了籠子裏，将籠子擺放在了有陽光的地方，将小貓放了進去。
“今天那個‘冷面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所以只能先給你喝點水，你再堅持一下。”冷月将水盆放在咪咪的面前，咪咪伸着小舌頭舔了幾口。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一只美短。”冷月蹲在地上，用食指溫柔地摸了摸咪咪頭頂上面的毛發。
“喵～”咪咪眯着眼睛叫了一聲。
“給你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這時冷月看見了放在一旁的檢查單，上面寵物姓名一欄上，赫然看見了“咪咪58號”幾個字。
“這是什麽鬼名字！？”
冷月安頓好了咪咪，來到了一間叫“且慢”的咖啡廳。
咖啡坐落在一條步行街，旁邊就是商業區。咖啡廳是新裝修的，店裏的裝修很溫馨，上午的時候，陽光可以透過玻璃灑進來，坐在裏面會感覺到十分惬意。
冷月推門走了進去。
“來了。”老板徐雷正在擦拭桌椅板凳，“終于被放出來了？”
“別提了，封在工作室一周，剛回家大掃除一番，就來找你了。”冷月拖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
“你們家哪位呢？怎麽沒一起過來。”徐雷說的是姚戴娜。
“出去逛街去了。”冷月無所謂地說。
“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她女朋友啊，還是她媽啊？天天就這麽伺候她。”徐雷憤憤不平地說。
冷月和姚戴娜在一起三年，兩個人是在一次拍攝過程中認識的。徐雷是冷月的發小，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徐雷也是第一個知道冷月性取向的人，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可是很奇怪，徐雷對姚戴娜就是喜歡不起來，對她總是帶着一股敵意。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在家也不容易，不會做飯，沒有外賣，天天只能靠垃圾食品茍活，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她就是個模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大明星呢，讓你天天這麽伺候着。我看你上輩子指定是欠她的，否則這輩子總是被她折磨。”徐雷把抹布扔在了吧臺上。
“什麽時候開業？”
“這不是在等你這個咖啡師上崗呢嘛。”
“那就明天吧，我明天準時上崗。”
冷月高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再繼續上學，但一直熱愛攝影，這幾年也混出了一些名堂，經常有模特、網紅和她約拍攝。但是因為疫情原因，近兩年能接到的工作少之又少，于是和徐雷一起合開了這間咖啡廳。她不會經營，因此經營問題交給了徐雷，她只負責做咖啡。
“這房子樓上還有一間屋子？”冷月走上樓梯，看見上面有一間客廳大小的房間。
“是啊，但是咱們咖啡廳主打外送，樓下的面積也夠用，我也在想樓上能用來做什麽。”徐雷也走了上來。
“那你慢慢想吧，我得回家去喂貓了。”
“貓？”
“嗯，今天一早在工作室門口撿的。走了。”
走出咖啡店，冷月才發現咖啡店就在上午去的那家寵物醫院的附近，想着咪咪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便打算去一趟。
“歡迎光臨。”
一推門，門上挂着的電子小狗就會說話。
“您好。”冉婷婷熱情地招呼着，一擡眼認出了冷月。“您是來取貓咪的化驗結果的吧。”
“嗯。”冷月看了一眼，沒有看見“冷面醫生”。
“正好結果剛出來，我還沒來得及通過微信發給你，我現在拿給你。”冉婷婷将化驗單遞給冷月，“貓咪沒有問題，就是有些營養不良，你注意适量并且循序漸進地給她補充營養就可以了。”
“嗯。”冷月接過化驗單，“那個醫生呢？”
“你是說小羽姐？她在給一只寵物蜥蜴做眼睛手術呢。”
蜥蜴？眼睛手術？
冷月突然在心裏感嘆“冷面醫生”的知識涉及面還真是廣。
冉婷婷看出了冷月的驚訝，神情驕傲地說：“小羽姐特別厲害，不僅能治療小貓小狗這些寵物，還會和動物救治組織去治療獅子、老虎這些猛獸。每年還去一些偏遠山村給農牧民治療牛羊呢！這快過年了，我們家的冰箱了都快堆不下了，都是那些老鄉給我們寄過來的牛羊肉！”
“那還真是厲害……”冷月發自內心地感嘆。
“那是，我們屋裏這些錦旗，可是小羽姐用實力得來的！”
冷月看向屋子裏的錦旗。
蕭沐羽。
原來她叫蕭沐羽。
給蜥蜴做完手術，蕭沐羽和冉婷婷在沙發上吃水果。
“小羽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蕭沐羽叉了一塊蘋果。
“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并不是很着急結婚的樣子啊。按理說你和嚴寒哥都快訂婚半年了，現在疫情也平穩了，怎麽看你沒有想要結婚的意思呢？”
冉婷婷的話，讓蕭沐羽也陷入了思考。
“也沒有不着急吧。只是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麽久了，這兩年也一直住在一起，感覺和結婚也沒什麽區別了，只不過是一張結婚證，一場儀式的問題，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這些年蕭沐羽一直和嚴寒在一起，兩個人幾乎沒有過大吵大鬧的時刻，更沒有談過分手。因此蕭沐羽從心裏就會認為，她和嚴寒一定可以走到最後，所以無所謂什麽時候結婚。很多時候蕭沐羽覺得，如果不是雙方父母催促，她還是想要享受戀愛的感覺。
“那可不一樣！婚姻對于女人來說是一種保障。結了婚，他才會對你忠貞不二的。”冉婷婷說着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保障，指的是經濟上？”蕭沐羽并不認同冉婷婷的想法。
“算是吧。”
“那我根本不需要這種保障。現在我們住的房子是我自己的，我也有工作，能養活自己，幹嘛需要婚姻給自己保障呢。”蕭沐羽頓了頓，“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就住在現在的小窩裏挺好的，可是嚴寒态度很強硬，非要買房子，說婚後我們兩個搬到新家去住，搞得生活壓力很大，我總覺得有些沒有必要。一提到結婚，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麻煩。”
蕭沐羽和嚴寒現在住的房子是蕭沐羽父母曾經的老房子，離嚴寒的公司很近。可是嚴寒和老家的父母湊錢在新區買了新房子，裝修加上首付，幾乎是花光了二老的全部積蓄，并且每個月還需要房貸，搞得嚴寒壓力很大，蕭沐羽有時候實在搞不懂嚴寒為什麽要堅持買房子這件事。
“可能嚴寒哥想給你一個屬于你們兩個的家。”
蕭沐羽搖了搖頭。
蕭沐羽覺得，兩個人只要心在一起，人在一起，住在哪裏，哪裏就是家。而嚴寒這樣做的原因，很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尊心在作祟。
蕭沐羽是土生土長的Z城人，而嚴寒是從外地考到Z城的。嚴寒也不止一次對蕭沐羽說，你們這些本地戶，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外地人的艱難。
“歡迎光臨。”
這時，一位妝容豔麗、身材高挑的女孩走進了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