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清冷仙尊要愛衆生

第51章 清冷仙尊要愛衆生(14)

“我聽鎮上的人說過, 還有我們出去獵妖時,路過的那些村莊裏的村民們也說過,”這個問題看來是很鄭重, 仇澤思考着,半句話半句話往外蹦。

折風耐心問:“說過什麽?”

“...說過,按照世間的規矩,如果要拜師父的話, 是要行拜師禮的,還要敬拜師茶。師父收下了茶禮, 才算是正式成為師徒。...可為何, 我們不曾這麽做呢?”

“你也不讓我叫你‘師父’, 難道, 是因你我皆非凡世中人, 有些規矩便可不守了。”

仇澤有理有據:“可是,從前你讓我學習束發,用的理由, 不就是我們在此間生活,便要遵守此間的規矩麽?”

青年平時話不多, 冷峻英氣的長相也幾乎是把『沉默寡言』寫在了臉上,但這并不代表他笨嘴拙舌。

相反,在凡事邏輯嚴謹鮮明,娓娓道來的折風君的影響下,仇澤學得伶牙俐齒。

就像現在,他這犀利的發問竟把折風都噎得一時啞口無言。

“傻瓜,不以師徒相稱, 自然是因為‘師徒’的身份不合适了。”折風正嚴謹得措辭, “或者說, 不長久合适。”

仇澤的眉心動了動,幾乎下一句便要脫口而出『那怎樣的身份合适』?

腦子裏又回想起胭脂鋪姐姐今日所說的,『唯有夫妻之間才會如此』。可是這話實在太奇怪了,尤其是放在如皓月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折風君身上。

仇澤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折風看夜色也不早了,便交代人早些休息,草屋被毀,院子裏又有容羽養傷,他們今夜只得一人尋摸一個樹杈子,飛身上樹而栖。

仙君願意操心,先親自替徒弟選好了看得順眼的樹杈子(順不順眼是其次,重要的是折風必須清晰掌握仇澤的位置)。

分別之前仙君輕聲道:“他可不是我的‘金屋藏嬌’。非要說的話,我這也是反向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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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被主角光環影響,仇澤會和主角受生成感情線,折風甚至連面都不讓他們見。

哪怕容羽尚是一棵草的狀态。

誰能說這不是反向的金屋藏嬌!

【你怎麽不直接向他表白呀?‘反向金屋藏嬌’,雲裏霧裏的,你确定魔星能get到?】

一涉及到感情線,總系統務必要上線。

它像一個操心的老媽子一般,眼見剛剛氛圍都烘托到那兒了,還以為折風會直接把話說開。

關于折風為何堅持不與仇澤師徒相稱,總系統是最懂得不過的。因為他拿他當老婆啊!

師徒的身份只是暫時的,折風做了那麽多事,把仇澤留在身邊,不就是為了将來順理成章的發展為戀人關系嘛。那反正早晚是老婆,何必多『師徒』這一重波折呢。

可惜折風忍了一手,竟是沒有延續他一貫開門見山的做派,不過他當然是有自己的思量。

折風說:“如果時候到了的話,我自然是要跟他挑明的。我先問你,我們的愛意值,現在攢到多少了?”

機械音翻找了一下數據,【30。你20,他10。...诶,怎麽比想象的要少這麽多...】

挺出乎意料的,本來看折風和仇澤相處了這如膠似漆的一年,總系統心想兩人的愛意值應該挺高了吧。

折風這般尚有科學依據可以解釋,他畢竟接受過數據化洗禮,情感升溫的數值會比客觀所有的要慢些。

簡單說,折風現在對仇澤的愛意應該已經接近40了,但數據面板顯示的,打了個對折。

可是...仇澤的數據,卻是不折不扣的少少的10分...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折風并不訝異,“他對我的感情不淺,但那些都是‘依賴’和‘習慣’。”

“我是當事人,我所身處的感情環境是怎樣的,我最清楚。”

所以折風才會說『時候未到』。

仇澤是魔星,因着人設的關系,在情感這方面本就比一般人要遲鈍,現階段他對仙君或許有依戀,但絕對稱不上愛情。

折風這個人又驕傲,他當然可以現在就表白,但他偏不,他一定要等愛情的苗頭真正萌發之時,再邁出那一步。

可以理解成一種『賭氣』。

當初約定好在下一個世界也要認出你,我做到了,而你卻全然忘記,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愛我。

那多不公平啊。

折風的邏輯是自洽的,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着仇澤把『依戀』一步步過渡成『愛情』,他全然奉陪。

第二天。

明月廬需要修繕,各間草屋需要重建,折風帶着仇澤,兩人搭配幹活兒,一個去拾木材,一個就在院內做清掃工作。

再加上一點法術的加持,明月廬從被搗毀的一片狼藉變為煥然一新,前後也就用了兩個時辰。

正好昨日仇澤去置辦了一部分年貨,折風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便喚着徒弟一起,把平淡的草屋裝點出一番年味。

仇澤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不知道紅色的福字是要倒着貼的。但他明确地曉得一件事,他喜歡和折風一同布置屋子。

仙君說鎮上買回的窗花太單調,要自己剪,仇澤便幫他準備好了紅紙,拿來了剪刀。

今日暖陽高照,是冬日裏難得和煦的天氣。仙君坐在窗邊,暖陽照射在他清冷昳麗的面容上,并不顯得陽光為他添色,反倒會叫人覺得,是陽光也沾染了仙氣。

“好了,拿去貼起來吧。東窗和西窗,一邊貼一個。”折風放下剪刀,而他親手裁剪的窗花圖案,确實與一般市面上賣的大不相同。

簡單辨認一下,那圓圈裏,應該是個小人兒。他剪了兩張,那便是兩個小人兒,而且模樣明顯不一。

仇澤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心捧着,問道:“這是...你和我麽...?”青年疑問的尾音裏,似乎夾雜了幾分小小的期待。

折風笑:“我按照小畫書裏的圖案剪的,沒有特指。但你若覺得是,那便是咯。你欣喜就好。”

“我欣喜!”仇澤綻出一個明亮的笑容,下意識将窗花的紙往自己心房的位置靠了靠。

結果這陣歡喜還不及回味,旁邊便傳來敲門聲,然後是仙草容羽的聲音:“仙君,我能進來麽?”

“你不是已經進來了嘛?”折風道。正屋的大門并沒有關,容羽站在門邊敲門其實和直接踩進來沒有什麽兩樣。而且也不知容羽是有心還是無意,一邊作勢詢問,一邊已然探進來了大半個身子。

他終究是仙體,他召喚來的那些卻是凡間的猛獸,即便頭一天折騰的重傷,一晚上過去,雖不可能痊愈,但也可以起來走路了。

眼見這家夥來了,一股濃烈的厭惡之感湧上仇澤心頭,他也毫不掩飾,當即就沖人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容羽被吓得一哆嗦——在仙君身邊待得久了,魔星的魔性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被蕩滌無存,但這或許只是仇澤針對折風的甘心收斂,換了別人,依舊本性難移。

尤其是招他讨厭之人。

方才容羽就是被他眼中透出的煞氣震懾了,那眼神淩厲如刀,容羽被瞪上一眼,仿若切膚之痛。

容羽更加懷疑人生了......眼前這個玄衣男子,究竟是不是那個只因喝了他一口靈血,兩人便建立了靈契,從此對他衷心追随、癡心守護的舉世魔尊?

若是的話,魔尊此時不是應該還鎮在梅山地底的鎖魔鐘之下麽?而且他的魔尊怎會待他是這般态度。若不是,那又為何會這般相像,聽折風君喚他“阿澤”,甚至連名字都相似。

關于容羽的這番『懷疑人生』,還要從兩個時辰前說起。

折風君帶一人出現在院中,兩人共同新建房屋,合作無間。而容羽呢,他一直知道這一世的明月廬裏,除了他和折風,還有第三個人。但礙于先前是仙草模樣,連花房都出不得,便未得見過此人廬山真面目。

今日重建房屋,總算是見着了,只是容羽草草看這人一眼,怎麽和十八年之後要為他毀天滅地的那個魔尊那麽像啊!

容羽還想再看清楚些,下一秒卻被折風巧妙地擋住了視線,仙君對徒弟說道:“阿澤,你去拾木材,我在院中灑掃。”

折風如此安排不為別的,只為不叫容羽把人痛痛快快瞧清楚。

就算仇澤拾木回來後,仙君也讓他去鋪遠處的屋子,而且角度都還選的特別刁鑽。

從容羽的視角看去,就是若有若無的有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影,每當他就快能把人臉看清時,折風君便會突然出現,以至于過了整整兩個時辰,容羽仍然沒有順利看清那張臉是何模樣。

直至此刻他踏入屋內,才完整窺見了這個人的面容。

不能說一模一樣,但至少也是八九不離十,與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魔尊相比,面龐多了幾分青澀,可是容羽不會認錯,這就是通過對他忠心耿耿而獲得『晉升』機會,從攻二提位成攻一的魔尊仇澤!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待在鎖魔鐘裏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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