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5章

龍君用力的抱住他, 把他按在懷裏,動作很粗暴,心裏卻犯起嘀咕。

鳳凰怎麽變得如此……可愛?

在他與鳳凰無數次肌膚相親的記憶裏, 鳳凰看起來脆弱易碎,實則剛硬堅毅,心也狠。

若是在平常,鳳凰會即刻愠怒,冷肅着臉,長身玉立持劍而來, 毫不留情的持劍,刺他個對穿, 用清冷而溫柔的嗓音宣布他受死。

龍君從來不怕死,他一腳踩進生死界線多少回了, 哪回都沒人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他覺得鳳凰現在對他的樣子太美好, 也太奢侈了, 有說有笑的, 甚至還用溫柔的眼神看着他。

……鳳凰根本都不用拔劍, 就能要了他的命。

龍君的瞳孔不自覺緊縮一下, 嘴上卻不留情,壓低了聲音:“鳳凰,你不要以為過了三百年我們的事就算完了, 我還未向你報當初那一劍之仇, 這筆帳,誰來算?”

薛離玉一哂, 覺得無奈。

謝扶華中了蠱後, 一旦入了夜, 只知道自己是“龍君”, 記憶還停留在三百年前,屬于“謝扶華”那一段回憶被蠱蟲全然掩蓋。

以他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來判斷,顯然還沉浸在那段經年的仇恨當中。

薛離玉倒不覺得害怕,雙眸輕阖,一副倦怠模樣,輕聲道:“自然是我算,你莫要牽連無辜的人,現在就可以來取我性命。只是要輕些,我怕死,禁不得疼。”

這話是真心的,薛離玉是有意逗他。

反正謝扶華脾氣再兇,修為也沒有完全恢複,薛離玉用一根手指吊着他打,都綽綽有餘。

龍君聽見這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伸出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他長長的雪白睫毛,而後像被電到手一般收手了。

可笑!他堂堂龍神,為難個柔弱的病秧子算什麽能耐?

他是想作踐美人,狠狠抛在床上,作踐他無數個夜晚,用紅繩子綁起來吊住,把他弄.哭,哭的梨花帶雨,不知天地為何物。

可是他突然就猶豫了。

他舍不得。

鳳凰打仗的時候打的兇狠,不要命一樣,一身白銀盔甲,輕騎絕塵,那樣的美景,幾千年不見得見到一回。

然而下了戰場,他就變得弱不禁風,日日咳血,恐怕以他的病弱程度,龍君就算是給他搶走了強行壓在.身下亵玩,鳳凰也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可就是無趣。

龍君想起他與鳳凰之間無數個纏綿的夜晚,紅紗萬丈,巫山雲雨,他與鳳凰颠鸾.倒鳳,情與欲皆傾瀉萬丈。

鳳凰不給任何反應,但他的身.體永遠比他的嘴誠實。

龍君對此喜聞樂見,不顧一切撕去他冷靜的僞裝,露出真正脆弱的模樣。

那樣純白無暇的人,引頸受戮、任人擺布的樣子着實讓人心動。

那是他當年垂手可得的享受,享受玷.污戰神鳳凰的滿足感,享受人人敬仰的神明在他的掌控下承歡。

龍君性格惡劣,為了逼迫鳳凰向他低頭,他經常要求鳳凰自己掰.開,自願接受他的占有。

鳳凰總是不願,可他越是不願,龍君越是喜歡。

那些年,他們之間沒有溫柔,只有蔓延不絕的恨意。

龍君初為天神,志得意滿,那段時間,他強拉着鳳凰的不分白天黑夜的要他,沒有晝短夜長,日日夜夜都是笙歌。

不僅僅是浮雲宮人盡皆知,視而不見,就連每個來找龍君的人也都有所耳聞,時常都被天奴堵在門口,臉紅耳朵紅,聽着大殿裏不堪入耳的聲音,一等就是一天。

龍君還記得他和鳳凰的最後一次,那個月是他值雨,那天他誤了時辰,上仙境的仙君就來找他,他一概不見,惹得天帝惱了他。

他不在乎,依着性子,把鳳凰按在大殿的禦座上,扒了衣裳,五花大綁,強.迫他與自己歡.好……

想到這裏,龍君的雙眼徹底被無窮無盡的懷念所淹沒,手就伸了出去。

然而他還沒等碰到薛離玉的臉,就被一手拍掉。

薛離玉挑着眼睫,輕聲道:“你那什麽眼神?放開我,別鬧了。”

薛離玉後知後覺推開他,然而已經來不及,龍君看着瘦長,實際上肌肉結實的很,一把将薛離玉扛起來,一言不發就往客棧走。

“扶華!”薛離玉皺眉,“你放我下來,光天化日之下,你叫別人怎麽看我們倆?”

謝扶華冷淡道:“他們愛怎麽看怎麽看,我想和你親近,還管別人的看法?”

薛離玉無語凝噎,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只聽謝扶華的嗓音悶悶的,很低沉不悅道:“我還沒問你,我走之後,你和那個姓宣的幹什麽了?怎麽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找我?”

薛離玉嘆道:“我帶宣九回了一趟浮雲宮,他與我下棋,說了幾句話,我聽他的意思,是和宣盟主鬧了不愉快,本來修仙界局勢就動蕩,人人都想當老大,他想要我站在他那一邊,幫他篡權奪位,才将白美人送給我。不過我也說了,他們的事我不管,我只想遠離修仙界,不問世事。”

一番話誠懇的說完,謝扶華卻沉默了。

薛離玉問:“……你怎麽了?”

謝扶華扛着他的臂膀緊了緊,“你邀請他去我們的浮雲宮?鳳凰,我問你,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薛離玉一愣,“什麽?”

“你還陪他下棋?我與你下棋你從來不理會我,他随随便便說一句,你就答應他?”

薛離玉:“……”

謝扶華帶着怒氣說完這句話,表情很陰沉,路過的人都在看他們,但沒一個人敢過來阻止這場“欺男霸女”,反倒離得遠遠的。

薛離玉惹不起他,手直拍他後背:“你放我下來,有話好好說,你再鬧我可就不給你留情面了。”

謝扶華的龍脾氣倔的像條驢,反而把他摟更緊:“一會兒到了床.上再找你算賬。”

——

亭臺樓閣一如往昔,“月渡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字的凹痕裏鍍了一層金粉,還是刻在古樸的大招牌上。

只不過比起許多年前那一晚,那木頭招牌明顯變成了更為華貴的金絲桃木,也更辟邪。

店小二早已經不是當年那一個,見到薛離玉那狼狽的樣子和謝扶華一臉的惱怒,一句話都不敢多問,開好了兩間房,“……兩位客官,樓上左手邊第一間,還有右手邊最後一間。”

謝扶華擰着眉頭,只拎起了右手邊最後一間的門鑰匙,扔下幾塊上等靈石,不用找錢,轉身大步流星上了樓。

推開門,薛離玉被他扔在床上,雖然墊子很軟,但他還是感覺尾椎骨酸疼麻木,顧不上揉,好言好語的說:“好了,別生氣了,不就請他坐坐,下一盤棋?什麽也沒發生,你沒必要懷疑我,你若是喜歡,我也陪你下。”

謝扶華不言不語,擡手摘下束發的玉簪,語氣很輕慢:“我不稀罕你的施舍,再說我的棋藝都是你教的,你必定勝我,我不玩。”

薛離玉完全捉摸不透這小龍崽子的想法,“可我別的什麽也沒做,你吃哪門子的醋?”

“我知道,否則我早就活剮了那姓宣的了,還能容忍他貼在你身邊招人煩?”

謝扶華一邊走邊摘了腰帶,敞開衣襟,居高臨下,推着他肩膀,牢牢把他按在椅子上,“怎麽,鳳凰是太緊張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鬼使神差的曲起手指刮了下薛離玉的臉蛋,想了想,又刮一下,“我要他得不到的東西,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只能給我看的好東西。”

薛離玉頓時一怔,憋紅了臉,身軀一僵,漂亮的桃花眼詫異萬分,“你……不行,扶華,我……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謝扶華盯着他的眼睛看,眸光突然就柔了下來,沖他眨了眨眼睛,低下身子,抱着他的腰,頭輕輕蹭他的胸膛,“……為什麽不行?鳳凰,你晾了我這麽久,有沒有消氣一點?鳳凰,我想要了,你給我好不好?”

薛離玉被他蹭的不知所措,以前就是這樣,謝扶華一想要些什麽東西,就來和他撒嬌,若是不給就一個勁兒的纏着要,直到鳳凰被他煩的不行,點了頭,他才歡天喜地的摟着鳳凰,把他親的滿臉通紅。

薛離玉支支吾吾道:“我……”

我什麽?他也不知道,他實在太糾結了,這麽多天的相處軟化了他對謝扶華的态度,親也給他親了,抱也給他抱了,現在又提出這種要求,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

謝扶華意識到他的猶豫,呼吸變得很粗糙,隔着薛離玉胸.前的薄薄白衣,手指在上面畫着圈。

龍冒出角,緩緩擡起眼睛,白淨的臉上一派真誠:“鳳凰,給我吧,我保證對你很溫柔,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知深淺,從前的事不會再有,相信我好嗎?”

薛離玉茫然擡起眼眸,看見謝扶華逐漸放大的瞳孔,逐漸忘記了呼吸。

直到被謝扶華咬住下嘴唇,用牙齒慢條斯理地磨,衣襟也被他挑開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連躲閃都忘了。

他感覺自己頭腦發漲,意識不清醒了。

謝扶華抓着他的手腕按下去,他沒有反抗,感覺到謝扶華的唇碰到他的脖頸,一下一下,吻在他鎖骨上。

薛離玉緊緊閉上眼睛,難耐地揚起下颌,感覺腿.被他分開兩邊。

“扶華……”

謝扶華聽見鳳凰忍不住喚他的名字,閉了閉眼睛,長睫毛顫.抖着,久久說不出話。

之後,他整個人再難控制,完全嵌進他腿.之間,力氣全都壓.在薛離玉身上,吻得更用力。

薛離玉閉着眼睛,接受着要到來的侵.略,卻覺得謝扶華停了下來。

他按捺下亂跳的心髒,慢慢睜眼去看,愣了。

謝扶華竟然硬生生坐在他身上,全然不顧某處快要發疼,捂着頭從喉嚨裏擠出掙紮的聲音。

“扶華!”薛離玉猛地坐起來,去拉他的手臂,理智一下子回籠,冷靜問他:“你怎麽了?”

謝扶華不說話,睫毛之下的一雙眼睛變了顏色,一只雪白,一只通紅。

他靜靜地望着薛離玉,鳳凰現在神色迷離,呼吸急促,身子快要軟成一灘水了,白皙的肩膀露了一半,雪白的皮膚紅了一大片,關切溫柔地看着他,紅潤潤的唇都漂亮的要命。

“你的眼睛是怎麽了?”薛離玉顧不得自己的模樣,焦急問,“你是看不見了嗎?扶華?”

謝扶華搖搖頭,眸光暗沉,掐着自己的命門,嗓音都嘶啞到變了調,艱難又委屈地說:“玉兒……你不能被他騙了,他就是個登徒浪子,知道你心軟,花言巧語的騙你給他……你千萬別給他,是我千辛萬苦把你追回來的,憑什麽便宜了他……”

作者有話說:

謝扶華:最大的情敵居然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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