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38.章
第 38.7 章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篇奇特的AU外傳:「What if 加文生來就在現代」
此處加文是個100%不參水的帝王,七轄總督是個還存在的政權。這是加文在小說中全盛時期的性格,簡而言之,很賊(?)很有王八之氣。
又名:史帝夫是個與世脫節的老人。
加文與基普的事跡是從小說劇情改動成現代設定的。巴基出于我們不理解的原因同樣沒被洗過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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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如果你是個星戰粉。
在我腦中(出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這篇本來該是星戰的故事。如果你是星戰粉,自動将史帝夫替換成Luke,就是原本故事的樣子。七轄總督是七顆星球的聯邦,馭光法師是除了Jetii 以外的真.宇宙法師。加文是七星球聯邦的皇帝。
大概就是Luke用光劍擋子彈彈到加文身上結果引發的一串烏龍。他沒認出對方是誰,但Leia發現Luke做了什麽好事後差點心髒病發的故事。此處的Luke大概在曼達洛人TV差不多的時間軸後,但稍微蠢萌一點。
至于你問我為什麽不幹脆寫星戰?
...信不信由你,作者我沒看過星戰,我只是看過同人(望天)。
史帝夫遠遠的偵查。
有一整隊人,傭兵十二個。每一個都裝備精良,看起來受過十足的訓練。還在他能處理的範圍。第十三人嘛…看不出來。長長、破舊的黑色鬥篷覆蓋住整個軀體。單從外觀判斷,只能感覺這人要嘛肌肉壯碩、要嘛背着巨大的東西,有些棱角。
『這隊人有一批非常違法的強大武器,好在這批武器附帶着一個黑盒子。如果能取回盒子,我們能追蹤到這些東西去過的地方、經手的人,或許能揪出武器販子。 』這是弗瑞的資訊:『只不過,過去我們派出的人沒有回來,我聽到一些邪門的傳聞,他們其中可能有異能者。小心點,隊長。 』
這就是為什麽他這麽在意那個穿着兜帽的家夥。然而,再怎麽瞧,他也無法多看出什麽,而車子很接近了。
史帝夫收起望遠鏡,藉由大小碎石作為掩護,從沙子坡毫無聲息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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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陷阱時,車子晃了一下。磁石穩妥的吸上底盤,閃爍紅光。
五秒後,爆炸掀翻了整輛武裝車。不足以上所有東西燒個幹淨,但絕對夠讓一輛上好的越野用運輸車在崎岖的地形翻覆。裏頭的士兵不愧訓練有素,一點兒都沒有驚慌。幾個位置幸運的滾出車體,俐落的抄起了槍。
第一人在盾牌擊中的巨響中倒地。史帝夫跳了出去,接住飛回來的盾牌,一腳把第二人踢翻。這些人有高科技的護甲,吸收了他遠超出正常人範圍的打擊。可能有點棘手,但也還成,只是…
他用盾牌邊緣狠狠的打在第二人的頭盔面上,東西應聲碎裂,把可能會有腦損傷的那人臉上刮出一些血痕。趁這機會抓起那人腰間的武器,史帝夫伏低身子用盾牌擋下子彈,并從下方回擊了幾發。這不知什麽東西的爆炸槍──大抵就是違法武器之一了──将靠近的兩人震的後退,并在沙地上弄出一大堆灰塵影響視線。
趁這空檔,他翻了個身跳起來,借着同樣的沖勁再次踹倒剛恢複平衡的第一人,讓對方用力的撞在一旁的岩石上。好了,那應該更長時間的癱瘓了那家夥。還有十一人。
幾發爆炸槍。史帝夫不得不側身必到岩石後,并用盾牌掩護自己。現在整個地方全是煙霧了,讓人眼睛有點疼。
攻擊稍歇。他眨眨眼,看到沙塵中有人接近。是那個帶着兜帽的家夥。
這麽有自信?他必然知道史帝夫搶過了一把槍,還這樣毫無掩護的…
史帝夫透過沙塵舉起爆炸槍,瞄準對方胸口。他通常不會第一時間就選擇致命的攻擊模式,但有什麽東西讓他覺得他應該這麽做。
爆炸。不是擊中□□的聲音或慘叫,而是清脆的碎裂聲。一個藍色、半透明的厚盾牌憑空出現,擋下了槍枝的威力。沙塵散了一點,就算史帝夫覺得自己見的夠多了,還是稍微停了一拍呼吸。
那不太像是一個「人」。藍色堅硬的物質覆蓋住整個軀體,半透明的隐約能看到底下撥離的血肉。那種晶體取代了皮膚,緊黏着下頭病态的血肉形成甲殼。就連臉部也是如此。頭發早已掉光,頭皮被藍色取而代之。就連眼睑都沒了,兩個半球型蓋住眼球,有點像是蒼蠅。
這是一個狂法師,史帝夫意識到。他從未親眼見過一個──這年頭狂法師不太多。比起丢失理智,馭光法師們還是更喜歡放下力量,正常終老。更何況,馭光法師所屬的七轄地政權遠在地中海,有自己完善一套政治呢。
在七十年前他研究過一點馭光法術的知識──避免任何法師加入戰局。不過自始至終,克朗梅利亞都沒參與混亂的世界大戰。狂法師,他也讀過一些…當馭光法術抵達極限,魔法會開始蠶食他們的理智。可以選擇加入每年解放儀式,解除自己的法力,或是…
成為狂法師,丢棄一切思想,成為癡迷盧克辛的狂人。這些人往往會認為盧克辛才是完美的造物,并嘗試用自己所屬的顏色取代自己的肌膚、血肉,變成幾乎像是怪物的存在。
這是一個藍狂法師。史帝夫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敵人。他連普通的馭光法師都沒見過。
狂法師沖了過來。他被藍盧克辛取代的假肢在短短幾秒內伸長、變化,形成鋒利的臂刃。另一手出現一個大盾牌,提防着史帝夫的爆炸槍。史帝夫嘗試換個方式思考,朝地面開槍希望讓對方失去平衡,并用盾牌狠狠打擊對方的臂刃。
奏效了,但很有限。藍色裂開了一點,讓狂法師踉跄幾步,卻沒造成更大傷害。就這空檔,其他傭兵換了武器,朝他開槍。這是毫不在意誤傷的亂擊──而且是很有道理的。他們用的是比較小穿透力的槍枝,只會在藍法師的盧克辛皮膚上留下輕微的裂痕,卻仍舊足以穿透史帝夫的身體。這會讓戰鬥很麻煩。史帝夫要一邊注意法師、一邊躲避槍彈,對方卻不用。
哦,弗瑞,你給了我一個大麻煩。我就應該帶上其他人。
這裏離墨西哥邊境太近了,托尼如果來了,會引起政治緊張。一整隊的武裝士兵也一樣。而巴基、納特和克林特?很不幸的,他們趕不回來,無法陪他一起攔截這輛車。
打起精神,史帝夫盡量先忽略藍法師,想先減少敵方人數。但這不簡單。狂法師召喚出一整排巨刃,差點對着他的腰部切半。他用力一跳,從刀栅欄之間躍了過去,重重一擊将法師打的後退。他的臉上出現一條裂痕,有點吃驚的樣子。
看起來并不善于應變。可是他的隊友沒閑着,子彈擦過史帝夫的小腿,熱辣辣的生疼。他用盾牌一口氣打翻了兩人,卻又不得不狼狽閃躲藍法師的飛刃。
有些棘手。正在他打算幹一些瘋狂事來逆轉局面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個新的參與者,就站在翻覆的越野卡車上頭。敵人?旁觀者?第三勢力?
那人穿着一件暗紅褐色的兜帽鬥篷,遮去他的大半面容,只讓他的衣服露出下擺。底下似乎是純白色的衣服,滾着金邊──在這樣岩漠地形簡直像是不谙世事的貴族子弟。
可惜。史帝夫本來打算用那輛越野車裏的東西逆轉局面。或許牽涉着一點爆炸環節。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最後頭的那名傭兵喊了一聲,随即朝那人開槍。至少他們不是一夥的。
就在史帝夫充分的預期着對方會中彈掉下來的時候,那人用着一種有效率、粗曠的動作翻下卡車,避開了子彈。感覺像是個沒有經過戰鬥訓練、卻有着戰鬥經驗的人。沒有花俏的姿勢或技巧,但非常實用,而且有一種俐落的美感。
敵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大半,讓史帝夫稍能喘息。最奇怪的是藍法師,他決定丢下史帝夫朝那人而去。不是他自傲,而是随機一個路人會比他更有威脅嗎?
這個疑問很快得到解答。一個不明物體從那人──應該是個男人──的方向倏然飛出,快的像是子彈一樣。史帝夫的視力也只勉強在空中捕捉到那是綠色的,直到那東西準确地停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讓那人慘呼着倒地。
那是一柄綠色的刀刃,流暢、纖細,足以穿透盔甲比較薄弱的皮革位置。這說明了它的鋒利與硬度。
“綠法師!”藍狂法師嘶聲說,沙啞的聲音透過甲殼發出奇異的震動回響:“你們,對付這個,法師是我的。”
男人稍微擡頭,一點光線照上他的下颔。膚色不白,身高也不高,不過寬闊的肩膀看起來很有力。他的臉上似乎戴着一副綠色的眼鏡。是了,好像是馭光法師的标準配備──專屬于他們顏色的眼鏡。
感覺不是敵人。
綠法師和藍狂法師很快的就交戰起來。綠法師很敏捷,但狂法師全身上下都覆蓋着防護。史帝夫沒有空觀察兩人的戰鬥。其他傭兵都換回了威力更大的槍朝他開火了起來。
少去法師,這場戰鬥也不算容易,但至少是史帝夫更熟悉的範疇。他又擊倒了兩個,瞥見綠法師召喚出一整排長矛,刺破了藍法師的腳部甲殼。底下半毀的肌膚露了出來,将那一側染成了紅。
他看起來沒問題,不需要幫助。
其中一名傭兵舉槍。史帝夫舉盾來擋,卻沒料到那既不是子彈、也非爆炸。那是一個廣域的沖擊波,震的整個盾牌嗡嗡作響,讓他耳朵發疼。沙子因為震動全又掀了起來,影響視線。
靠着直覺和反應,史帝夫在最後一刻抓到正确的方向閃躲和遮擋。一陣槍林彈雨落在他的盾牌上,震耳欲聾。火花四濺、反彈的子彈也到處亂飛,在周遭的石頭上留下彈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這陣混亂中聽到有人悶哼了一聲。
視線遮擋是相互的。這一瞬間,他決定扔下盾牌迷惑對手,自己用了半秒跳到石頭後。子彈撞擊金屬的聲音還在持續,他已經繞過遮蔽直達敵人的後方。
他們慢了一秒注意到他。史帝夫旋風般的沖進幾人之間,而他們來不及把威力大的長管槍換成□□或刀刃。就在這短短一刻間,六人又被他處理掉了四個。
剩下兩人負隅頑抗,讓他不得不稍退幾步避開鋒芒。此時他注意到兩位法師的戰鬥逆轉了。綠法師不知為何明顯的失誤,給藍法師逮到機會,用巨大的力量将綠法師打倒在地。某種綠色的東西碎裂、掉落──那是法師的綠眼鏡。沒有那個,綠法師将無法汲色。畢竟這片荒漠中一點綠色都沒有。
狂法師也知道這點。他放緩了攻擊。用四倍的聽力,史帝夫能聽到對方的話。
“愚蠢、輕率的綠法師,來到這片沒半點綠色的荒漠想擊敗我…”
狂法師的手再次化成劍。他也損失慘重,大多甲殼都破了──綠法師給他付出了不少代價。但現在一名法師無法反擊…
史帝夫用力沖了過去,想幫助綠法師逃離。然而那兩個傭兵還擋在他的路上,已經換上了更适合近戰的武器阻撓他。他來不及。
藍劍刺下的那一霎那,綠法師閃過了,揮拳出擊。方才史帝夫試過,打在藍盧克辛上幾乎沒用。那東西太硬了,就算是他也無法赤手空拳的…
狂法師踉跄後退,被擊中的部位甲殼碎裂、邊緣還帶着點火焰。綠法師手上裹着一層火。他留了一手。
火是…次紅法師的能力?原來是雙色譜法師?史帝夫一邊掠倒了倒數第二人,一邊翻找自己淺薄的馭光法術見聞。在戰鬥訓練課上怎麽說馭光法師來着?需要有對應顏色的物件或眼鏡才能用汲色、通常是單色。雙色的人很少、多色譜就更少了。
“不可能…”藍法師瞪大眼。他又挨了一拳,臉上的藍色甲殼碎了,反而更像個「人」。他嘗試反擊,召喚出了一堆武器,但是綠法師也重新弄出了綠色──他從哪弄出綠色來的?就史帝夫視線所及,這荒漠一點綠色都沒有。綠色長劍擊碎了藍法師剩下不多的外甲殼,讓他跪倒在地。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間,史帝夫解決了最後一個傭兵。
“你是…”
藍法師用最後的力氣,一邊嚷着一邊跳起來攻擊,但綠法師沒給他機會。他歪過身子閃躲,并用一柄銀色的匕首刺入藍法師的心髒,将狂法師沒說完的話截斷了。他一手還握着刀刃,另一手環住狂法師沾着血的後腦勺,幾乎像是個仁慈的擁抱。
“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依法.諾恩,世人将會記得你的貢獻,但你的罪刑将被遺忘。我替你除罪,我賜你自由,歐霍蘭擁你入懷。”男人用半是冷酷,半是莊嚴的聲音說。不知為何,縱然有些冰冷,史帝夫并不覺的這是冷血的謀殺或宗教的獻祭,更像是給予對方最後的尊嚴。
他說完時,那名狂法師也咽下最後一口氣。綠法師放開手,任憑對方殘破的軀體落到砂質地面。
史帝夫上前。他還不确定這人的立場是什麽,因此有些警惕。但一種轟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方才戰鬥未結束,他沒有及早發現…
那是武裝直升機的聲音,不用幾分鐘就會抵達。弗瑞确實提過,如果沒有夠快解決,他們還有空中支援。
擡頭找直升機或許是個錯誤。他對面的男人就在他這一分神時出手,扔出力道強勁的綠球。史帝夫一驚,後退了一大步并立刻進入戰鬥狀态,但綠球沒打中他。
那個堅硬的球體掠過他身邊,将他背後悄悄爬起的一名傭兵再次打回昏迷狀态,發出巨響。那名傭兵原本能射傷史帝夫的。
是友軍,很好。但他沒時間進一步交談。直升機已經在視野中了。
史帝夫一把抓起他認出的黑盒子:“随我來,我的飛機很近,能逃脫。”
男人看起來有點踉跄,大抵是戰鬥累了。迫不得已,史帝夫抓起他的手臂,拉着他跑上斜坡。僞裝模式的小戰機很不明顯,融入在沙地之間。他抓着陌生男人鑽進飛機時,直升機的聲音已經震耳欲聾。
“抓緊了!”飛機在幾秒內垂直起降升空。機槍打在外殼上發出金屬的雨點聲,但沒造成太大損壞。得感謝托尼的技術。史帝夫在原地轉了一圈,朝更高的位置加速,并在角度終于允許時啓動武器系統。自動追蹤的小炮朝那兩架直升機射擊數次,并在第五發時将兩架敵軍都擊墜,在地面弄出一大叢火花。直到此時,他才終于有機會松一口氣,看向旁邊的人。
對方不知何時戴上了另一副眼鏡,深紅色的。可能是次紅眼鏡──根據他的魔法型态推測。男人還帶着兜帽,一手抓着自己鬥篷的一側,好像有些緊張。
“好飛機。”不過這是他說的,有點沙啞。
“我的一位朋友的設計。”史帝夫同意。
“斯塔克,我猜?”
不是很令人驚訝。他抄着标志性的盾牌戰鬥呢。
“史帝夫.羅傑斯。你呢?”
男人猶豫了一下,看着史帝夫切換引擎模式,最終只給了個名字:“…加文。”
好吧,既然對方不想說全名,史帝夫不會強迫。
“我要回紐約,需要我将你放到哪嗎?”
“紐約可以。”法師的聲音還是挺緊繃的。或許不習慣和陌生人交…
警報響起的那一瞬間,史帝夫真的是全直覺的拉動操縱杆。飛機翻了一圈,猛烈震動。沒有坐穩,法師直接從他的座位上摔了下來,不過他沒有時間關注對方。他擊發了方才正在啓動的電磁炮,朝底下的卡車轟了過去。強烈的電磁脈沖造成一陣藍色的閃光,讓剩餘的武器都損毀成廢鐵。清醒過來爬起身的那個傭兵更慘,由于手上拿着方才對空攻擊用的炮,他在這波EMP中觸電倒地,可能活不成了。
任務達成了。沒有再理會剩餘的人,史帝夫加速飛入天空,檢查他們的損失。
“好吧,通訊與網路系統去了,大意了。”确定被火炮削掉的那一角不影響飛行,他将航程切為自動,回過頭看正在從地上緩緩爬起身的法師。比較起戰鬥中的流利,男人──加文,此刻的動作還真有點僵硬。看來法術對他的消耗還挺大…
男人的紅褐色鬥篷上有一塊似乎比正常的更深。
“嘿。”史帝夫連忙起身去檢查:“你還好嗎?”
“...還好。”
他沒理會對方的說法,而是抓住加文仔細端詳。血,而且還不少。
“耶稣基督,坐下。”他将人半強制的押回椅子上,掀開方才一直藏着傷勢的鬥篷。底下是白色長袍,現在整個被染紅了:“你怎麽不早說你受傷了!”
男人只是哼了一聲,甚至很接近笑聲。
抓起醫療用品擦掉血跡,史帝夫發現那是槍傷,不算深的立即致命但也絕對不淺。子彈還在裏頭,勉強是能夾出的範圍。
“你打算把槍傷一路藏回紐約嗎!你在想什麽!”一邊準備鑷子與紗布,史帝夫一邊咒罵:“我知道我們剛見面,但我以為我的名聲至少能讓你相信我會願意幫你處理傷口!”
“哈…那是…”加文仰起頭,不再隐藏他的疼痛,但聲音中依然帶着點幽默:“政治問題…或許…”
“政治…你在說什麽鬼!”謹慎的夾出子彈,讓男人發出壓抑的小小喊聲,史帝夫抓起紗布壓在傷口上:“可能要縫針,忍耐點。”
“用不着,給我點藥膏。”對方微微搖頭,頂着不贊同的眼神接過。他在手上弄了點藥,移開了止血用的布,并在鮮血有機會湧出之前用手覆蓋住傷口。短短幾秒,一種膠狀的紅色物質覆蓋住整道槍傷,非常有效的阻止了所有失血。
“那…好吧,有些方便。你還是需要正确的治療。”端詳了一下膠狀物質,史帝夫在腦中嘗試理解自己看到的東西:“…紅色?”
那是第三種顏色了。多色譜法師。
“你了解馭光法術?”
“一點點。”他不确定為何這讓加文不自在,但他決定不深究。反之,另一個明了忽然讓他極度愧疚:“是我,對吧?在方才混戰中,我盾牌反彈的子彈…”
加文沒有回答,默認了。
“哦,我非常、非常抱歉…”
“用不着。”法師幹幹的說:“戰鬥中,意外總是會發生。”
“複仇者基地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能幫你很快的複原的。”史帝夫抱歉的說:“這是我的疏失。如果你有對于隐私或身分的擔心,我也能讓托尼不調查你的個人身世…”
“哈。”加文笑了,随即因為這動作扯到傷口而抽了一口氣。緩了幾秒,他才說:“我很想看他嘗試。”
“你的身分?”問題得到一個幅度很小的點頭:“托尼.斯塔克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事情。更何況,你還是個多色譜法師──據我所知,能一次使用三種顏色或以上的人不多。”
“你對馭光法術了解的不少。”這句話多了點試探意味。
“以前學過相關知識,為了戰鬥,你懂得。”史帝夫承認:“但也就那點皮毛。”
隔着鏡片,他看不到加文的眼睛,但感覺到其中的審視。過了一會兒,男人得到了某種結論,并且似乎感覺有點好笑。
“我想休息一下。”但他沒說什麽,而是提出。
“當然。”
剩下的路途中他們沒再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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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時刻,加文睡着了。他的兜帽滑落了一半,露出紅銅色的微長發絲與幾乎整張面容。眼鏡在他臉上顯得很不搭調,好像這副眼鏡根本不屬于他。史帝夫總覺得他看上去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哪兒見過。
到了降落時,男人自發清醒,發出輕微的□□,捂住自己的腰側。從窗戶外頭,史帝夫能看到自己的隊友跑出來迎接。托尼與布魯斯在最前頭,娜塔莎、克林特也來了。
“通訊天線被炸了,怪不得聯絡不上。”艙門一開,托尼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史帝夫朝男人打了個手勢要他待着,自己先從門口探出去:“這裏需要一張醫療床,能麻煩你們弄一個過來嗎?”
“你受傷了?”聽到這句話,幾個隊友們直皺眉。沒有讓他有機會反對,克林特一把将他拉出艙門到陽光下檢視。
“不是我的血。有個男人在任務期間幫了我一把,但他受了傷…”
話沒說完,他注意到隊友們偏移的視線,因此停住、轉身。不出意外,加文自己走了出來。
“你就不能安分點嗎?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帶着槍傷!”
“某種程度來說,你送了我那發子彈。”加文玩笑着回答,但史帝夫不覺得那是好笑話。除了讓他感覺到燃燒的愧疚以外沒什麽笑點。男人抓着自己的腰邊,一手扶着艙門,又拉上了兜帽遮住大半張臉。陰影隐約之下,他似乎拆掉了自己的紅眼鏡。
“你送了他那發子彈…?”托尼滿臉困惑,同時班納最成熟的反應了過來:“我去拉張醫療床或輪椅。”
科學家急匆匆的走了。無奈之下,史帝夫上前扶住男人,注意到其他人對于加文用鬥篷遮住身形和面容的行為有點警惕。
“這幾位是複仇者們,你可能知道。”先對法師說明,他轉回用望着隊友:“幾位,這是…好吧,他似乎對自己的身分有點保密,我不确定他樂不樂意…”
“加文。”加文開口,替他解決了這個困擾,聲音中有着奇怪的笑意:“我是加文.蓋爾。”
他沒有多做說明,用詞也有點兒怪。他沒說「我的名字是」,而是很單純的說「我是」。但出于某種史帝夫不理解的原因,他的隊友們都愣住了。
加文主動掀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底下紅銅色的頭發、英俊的面容和如今略白的臉色,臉上仍帶着笑。
“□□。”托尼說。
娜塔莎很少震驚,但她現在看上去很震驚。
克林特瞪大眼,然後打量了一下史帝夫:“…隊長。”
“嗯?”
“請別告訴我你沒認出他是誰。”
“我…”該認得嗎?他明智的沒說完,知道這句話肯定以某種好笑的原因而愚蠢。
“他是…”娜塔莎停了一拍,稍微鎮靜了過來:“他是克朗梅利亞的稜鏡法王,史帝夫。”
“七轄地總督的皇帝,歐霍蘭信仰的最高地位?”托尼補充:“你真沒認出來,老天。”
“皇…皇帝?”
史帝夫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兒不夠用。
他看過去,發現加文也微微側過頭來,那種奇怪的笑意加深了。但史帝夫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點上──法師的眼睛。
那雙眼是璀璨的、七彩的,好像兩個上等的鑽石鑲在他的瞳孔。稜鏡法王…他忽然想起來了。克朗梅利亞政權的最高位,世界上唯一能直接使用陽光、不借助任何眼鏡或色彩源就施展馭光法術的人,歐霍蘭宗教裏頭神的代言人。
他忽然發現一切都合在了一起。狂法師在加文掉了眼鏡後認出了來者的身分。他如何不借助任何色彩源就使用了多種的法術。以及那個糟糕的笑話…
美國隊長害七轄總督的皇帝中彈。耶稣基督,果然是政治問題。
史帝夫努力忍住捂臉的沖動。
“來了,輪椅或許方便一些…”布魯斯在此刻回來,拖着一張簡便的折疊輪椅到他們面前,擡起頭來時停住了。他不停眨眼,好像要确認自己不是眼花。
“那是我認為的那個人嗎?”
很好,真的只有史帝夫沒有一眼認出對方。該死。
“班納博士對吧?聽說你在特定科學領域有着驚人的貢獻。”加文自己走下了機艙的斜坡,一手還拉着傷側那邊的鬥篷,一邊低頭瞧了瞧自己另一只手掌:“我會與你──你們所有人──握手的,不過我手上沾了點東西,原諒我的失禮。”
是了,他手上沾了點自己的血。史帝夫害的。
“啊…”科學家發出一聲疑似窒息的怪響。
“我想我需要借用一下醫療室。班納博士,勞煩你帶路了。”他的聲音有種威嚴的說服力,而布魯斯甚至沒意識到不對,有些恍惚的點點頭朝建築物裏面走。輪椅被忘在了後頭,他們竟然也無人反對,只能看着男人穩健的背影逐漸遠去。紅褐色披風在後頭飄動,刻出他堅持自己步行的尊嚴。
“史帝夫…”等到兩人走遠,克林特梗着開口:“請告訴我我聽錯了,沒有聽到加文.蓋爾說「美國隊長朝七轄總督皇帝開槍」。 ”
“他…沒有這麽說。”史帝夫勉強擠出。
“那麽請告訴我「你沒有朝他開槍」。 ”
“我沒有朝加文.蓋爾開槍。”就在其他人緩了口氣的當下,史帝夫艱難的補上一句:“我只是害他中彈而已。”
“…什麽?”
◎◎◎
“如果不是這可能會引發一千個外交問題,我會哈哈大笑。”聽完史帝夫的敘述,克林特說。
對此,他只能壓着額頭,隐藏自己的沮喪。
“認真的嗎,史帝夫?”巴基從全息通訊中嘲笑:“你怎麽會沒有認出他來!”
“我們在戰鬥之中,好嗎?”史帝夫只能抗議:“更何況,他一直遮着臉與眼睛!說真的,為什麽堂堂皇帝會一個人,沒有任何侍衛,跑出來做這種事情!?”
“衆所周知,加文.蓋爾喜歡一個人行動。根據小道傳言,他常因為甩掉黑衛士而和克朗梅利亞的另一位權力中樞──白法王,起争執。”娜塔莎回答:“這些都不算什麽,跋扈的富家子弟常會做出這種事情。問題是,加文.蓋爾不但長期甩掉黑衛士,還因為甩掉自己的随從而經歷過非常多次暗殺。而那幾次,無論是一對一或一對多,他都全身而返,擊退甚至斬殺了那些暗殺者。”
史帝夫回想了一下男人的身手,發現要暗殺他确實不太容易。
“他是個傳奇,隊長。”布魯斯強調:“你怎麽會沒有認出他來!”
“而且他們家族的八卦大概是二十年來最衆說紛纭又誇張的故事了,非常為人津津樂道。”托尼補充。
“我…我這二十年來又不是一直都清醒!”史帝夫抗議,但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借口。
“巴基?”克林特挑眉。
“加文.蓋爾和他的弟弟達山.蓋爾在十六年前引發過一場克朗梅利亞的政權争奪戰,最終怎麽結束的無人知曉。達山.蓋爾消失無蹤,而加文成為稜鏡法王。然而有種說法是我們如今看到的加文.蓋爾實際上是達山假扮的…反正故事版本很多。”巴基平淡的說:“前幾年忽然爆出加文.蓋爾有一個私生子,事實證明那孩子也是個天生強大的馭光法師,單獨一人搞出了許多大新聞,親自上陣領導一小群人就解決了一大場邊境沖突。”
史帝夫有種被好友背叛的感覺。
“實際上在幾年前,加文.蓋爾在「女人最想扒光衣服」的排名上還超過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 ”娜塔莎輕笑,無視了托尼被冒犯的神情:“然而啊…兩年前,他忽然與自己的黑衛士之一卡莉絲.懷特歐克閃電婚。克朗梅利亞的報紙評價:全克朗梅利亞的女人都想撕了稜鏡法王的衣服滾床單,偏偏他們的皇帝選了唯一一個沒有這種沖動的人結婚。 ”
“在我聲明,我完全不知道那種東西。”巴基插話。
“他的事跡是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布魯斯強調:“史帝夫,他剛上任沒多久就一個人終結了他們國家持續了數年的內戰。他将那些內戰的貴族邀進一間房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所有人只看到那些人又全都灰頭土臉的出來,然後那些大大小小的貿易冷箭、邊境沖突就全停了。”
“據說他是數百年來數一數二強大的稜鏡法王,也是很少數做超過十四年的。”托尼說:“有人說他是有史以來最強的馭光法師。他的兒子──現在已經不是私生子了,而是正式的兒子──也差不多。就連他的妻子都是整個帝國排行前幾的戰士。”
“你知道克朗梅利亞政權怎麽在這十幾年來和地中海周邊其他國家處的這麽好嗎?”克林特最後補充:“因為加文.蓋爾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航行追蹤幾個那一區最棘手的狡猾海盜,光靠他自己就擊沉了那些違法武裝艦艇。然後他親自發明了一種專屬于馭光法師的快艇,用剽悍的戰鬥力确保了地中海幾道最重要的航線安全。”
簡而言之,史帝夫真的該多看新聞了。
“好了好了,我太與世脫節了,好嗎!”
“重點是,你朝他開了一槍…”
“我沒有!”
“用盾牌把子彈反彈到他身上,一樣。”
他想抗議不一樣,不過知道是徒勞。
“我們現在只能祈禱這不會引發什麽很嚴重的問題。”
話說回來史帝夫有種感覺,那男人實際上不太在意。或許一切都會沒事。
“Sir,”就在此時,賈維斯說話了:“蓋爾先生來訪。”
“請他進來。”
他們全都站了起來,迎接進入房間的男人。對方将鬥篷拉開了些,露出清理幹淨的白色衣裳。上好的布料,白的幾乎讓人難以逼視。精致的滾着金邊,一看就是最貴的貨色。被子彈撕裂的部分剛好隐沒在鬥篷之下。史帝夫知道裂痕在那,但加文完美的姿勢讓人看不出瑕疵。
“諸位複仇者們。”他俐落的走來,微笑朝他們點頭。迷人、毫無作僞的弧度讓人很容易就産生好感:“在開始談話之前,我想稍微提出一個小請求。一架克朗梅利亞的飛行器正在前往這裏的路上,已經通過美國航空局的确認允許入境。不過我希望飛行器能短暫停留在複仇者基地,這還需要你們的準許。 ”
他說話并不會高高在上,但也絕對不算是個謙卑的口吻。要求聽上去自然、不蠻橫,卻也遠非一個真正的請求。
“當然。”托尼幹幹的說。史帝夫認為他實際并不知道要怎麽處理地位比他高的人。弗瑞、國安理事會、國務卿…這些托尼都不認為算的上「地位比他高」。然而一個帝王?那是完全不同的層級。
“感謝。”稜鏡法王點頭,随即流利的背出一串編號與識別碼:“我相信你的人工智能能找到對應的通信訊息。”
“确實如此,七轄總督的稜鏡法王閣下。”賈維斯盡責的回答。
“另外,我明白我們的道路有小小…不幸的交會,羅傑斯隊長。”加文微笑,語氣中沒有威脅或責怪的意思:“追捕狂法師是我的職責與權力,而其餘部分并非我的職權延伸。如果需要後續調查程序,請聯系克朗梅利亞的外交部門,我會确保他們将此事放在最優先的級別。”
“就我所知,您确實有任意處理狂法師的職權,殿下。”娜塔莎說:“大多數與七轄總督有正式外交關系的主權國家都同意了此條款:克朗梅利亞得以擅自在任何國家境內逮捕甚至處決犯下重罪的狂法師。只要該狂法師沒有其他國家國籍,并有确實的罪證定罪,該國将不對此職權插手。”
“是的,克朗梅利亞有伊法.諾恩的國籍證明、犯罪紀錄和證據。相信在我們談話時,相關資料已經寄送給美國的執法部門。”加文有條不紊地說:“對于你們自己的私人任務,我希望我的出現并沒有造成太多麻煩。”
“完全沒有,閣下。”史帝夫勉強正式的說出這句。
“最後一事,我必須說我對你們所使用的醫療系統很有興趣。”法師轉向托尼:“斯塔克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與你談樁生意。這還非正式的契約,不過我确實能代表七轄總督詢問你對于醫療設備甚至綠能能源貿易的興趣。如果合你的意,克朗梅利亞能給予斯塔克與附屬企業一定的關稅優惠。”
“我…好的,我們不如去隔壁談…我是說,如果您同意,殿下。”
聽着托尼少有的結巴,斯塔克企業的總裁與七轄總督的皇帝暫時扔下了其他人,前往隔壁的會議室談起了生意。
“比想像中的輕松…很多。”克林特站在史帝夫身邊,将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怪不得整個七轄總督都愛他。”
史帝夫對這樣的陳述并不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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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小時後,一輛小型飛行器降落到他們的停機坪,打開的艙門後露出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還很年輕,膚色偏深、黑色短發。單論年紀幾乎能稱得上是個男孩,不過姿态與眼神中有着不符合年齡的犀利與智慧。女人則一身黑色勁裝,光是史帝夫能看到的地方就挂着至少五種武器。她頭發染得十分有個性,深棕色、發尾漸層亮金,編成一條半松的辮子。
感謝兩個小時前的知識惡補,他認出了這兩人。那是加文.蓋爾的妻子卡莉絲.懷特歐克與兒子基普.蓋爾。
“白法王已經決定要殺了你了,加文。”當男人走上前時,卡莉絲說。
“哀呀。”加文笑了,瑟縮了一下。
“你是個白癡。至少也帶上我。”基普說,并在注意到卡莉絲不贊同的神色後連忙補上一句:“或是卡莉絲。”
稜鏡法王聳聳肩,踏上飛行器,轉過身子。
“下回見了,羅傑斯隊長。”他随意的用舉手禮朝幾人示意:“願歐霍蘭祝福你們,諸位複仇者。”
在他們想好要簡單的回覆,還是應該用更尊敬的禮節道別時,飛行器的門阖上了。在他們的目送下,黑色的機體升入空中,一下子就消失在視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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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狗屎巧合和壞運氣,他們在隸屬七轄地之一的魯斯加郊外墜毀,并與一群跟他們一樣墜毀的九頭蛇陷入交火。
戰鬥進行了二十分鐘後,整個場地忽然被無數把巨大的半透明藍劍分成兩半。九頭蛇喊叫着躲避淩厲的刀雨,紛紛縮到掩護之後。趁着這空檔,造成這一切的那人從容地走到他們面前。
這一次,加文穿着一件白上衣、黑色的長褲。背上的白披風有着七種顏色的印記,代表七個轄地的徽章。他身後跟着一小隊黑衛士──克朗梅利亞王權的專屬衛士,在國際上知名的剽悍。
“解決剩下的。盡量活捉。”稜鏡法王輕揚下颔,指示自己的部屬。為首的黑衛士抓着長槍,一絲不茍的行了個屈膝禮,執行任務去了。分開場地的藍色鋒利屏障讓黑衛士的工作輕松不少。史帝夫知道加文上回隐瞞身分時收起了自己大部分的實力,但他依舊沒想到男人的法術能這麽輕松的達到如此規模。
“複仇者,我們又見面了。”将注意力轉向幾人,加文開口,語氣輕盈:“有些不幸,我并沒有收到你們入境的正式通知──不過幾張補簽文件就能解決這些小問題。”
“當然,感謝您的寬容,殿下。”史帝夫這次學會了不要如此尴尬。
“剩餘的可以信賴我的黑衛士會處理。請理解我無法讓你們繼續在此處大動幹戈──魯斯加總督最近對我有些微詞。”他放低音量,不過眼中有些惡作劇的光芒:“我的下屬會和你們的弗瑞局長安排後續罪犯轉交予損失賠償的部分。”
這意思是他打算将要賠的錢賴到神盾局身上,而非複仇者。史帝夫知道弗瑞不會高興,但他懷疑就算是那位局長,是否能在加文.蓋爾身上占到便宜。
他更深切的合理猜測,這位「皇帝」很可能只是想惹惱弗瑞。就史帝夫所知,他們兩人簡短的見過面。
是了,史帝夫仍是那位唯一一個沒一眼認出這位稜鏡法王的人。他還送了對方一顆子彈。
不是他最好的紀錄。
因此,當索爾終于擊墜了最後一架游走的九頭蛇戰機,降落到幾位複仇者身邊,并用爽朗、高興的嗓音(當着一衆幾乎要結束戰鬥了的黑衛士)大聲的問所有人「吾友們,這位新朋友是誰?」的時候,史帝夫不确定自己是否該高興。
他終于不是唯一沒有認出這位世界級的大名人的複仇者了。很可惜,他的标準來自一位長期待在外星的北歐神祇。
加文對此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幾乎和他與史帝夫初見時差不多的弧度。
啊,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