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夏曦回到家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出游了許久才回來一般,充滿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她給陽臺上的綠植澆水,給廚房裏的冰箱補貨、給果盤裏的水果削皮,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期間,季燃就坐在沙發上負責看着她,看她在給植物澆水時、沉靜而優雅的樣子;看她把他輕松拎回來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擺在冰箱裏,看她沒有什麽新鮮花樣地給水果削皮,水果刀卻總是躍躍欲試地在果肉上上下比劃着。

季燃一眼就看出了夏曦想要做什麽,他托着腮,将腦袋的重量漫不經地倚靠在結實的手臂上,“我來教你怎麽把蘋果削成兔子的形狀啊。”

“可以嗎?”不願意主動開口麻煩人的夏曦就覺得很驚喜。

季燃沒再說話了,只是勾勾手指,示意夏曦把刀遞過來。

“最簡單的,就是這樣。”

蘋果已經被夏曦去皮,季燃随之将其分成六瓣,又拿起一瓣,切去底部的的蘋果籽,形成一個可以趴着的平面。

然後一個v字型的兩刀,就切出了一個類似于兔子耳朵的模樣。

此時,這瓣蘋果就整體而言,已經可以讓人聯想到兔子的模樣了。

季燃用水果刀,把趴在果盤的“兔子”推往夏曦的方向。

夏曦受寵若驚,“給我的嗎?”

季燃理所當然地點頭。

她就拇指和食指,愛不釋手地把小兔子捏了起來,“真的很像!”

季燃的眼中似乎閃過一道笑意,然後他接着說道,“接下來,是複雜一點的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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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夏曦的注意力才又被季燃吸引了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場離譜的“眼睛說:我學會了!手:不,你不會!”的手工盛宴!

季燃再次削出來的蘋果,已經跟真正的兔子沒什麽兩樣了。

而且,他還猶不滿足地說道,“然後你只需要稍稍做些變化,就可以得到更多不同形态的兔子了。”

說着,他就不緊不慢地把盤子裏剩下的四瓣蘋果,徹底變成了四只兔子。

而後,他才一邊把兔子推到夏曦面前,一邊自然地說道,“我再幫你削一個蘋果,讓你練練手?”

夏曦直接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的形狀,夏曦懷疑,季燃可能對“稍微”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她一邊舍不得吃掉地看着盤子裏的這些小兔子,一邊難得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會這麽多東西?”打籃球、削兔子和削很多很多不一樣的兔子!

季燃好像也知道夏曦問題的重點到底是落在哪裏,他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修長的手指在拂動的水流下隐現,“跟我媽學的。”

季女士跟荀先生的結合,是當今比較少見的大女人和小嬌夫的模式。

季女士負責在外面掙錢養家,荀先生負責在家裏相妻等妻。

沒錯,獨占欲極強的季女士,甚至不願意老公把多餘的心力放在他們的親兒子的身上。

所以季燃從小活得就比較随意。

蘋果兔子是季女士身上,唯一還可以算作是一點兒柔軟的地方。這一招是專門在她把荀先生惹生氣的時候,作為百試百靈的哄人秘法來使用的。

用荀先生的說法就是,他要不給季女士設計一個表達歉意、用來服軟的臺階,恐怕他就被季女士控制起來強制愛了。

季燃覺得很離譜。

奈何小時候的季燃看不清真相,還真以為這是個非常好使的花招,愣是纏着煩他煩得不行的季女士學會了這一招。

學會以後就再也沒用過。

一來是因為他和他那對忙碌的雙親本來就是聚少離多;二來是在這種聚少離多的條件下,他們夫妻倆在少見的相處時光中,其實還挺縱着季燃的。

季燃根本就沒機會用。

這會兒倒是被他用來哄小姑娘了,世事還真是奇妙。

季燃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跟夏曦分享自己的家庭情況,夏曦聽得津津有味。

系統吝于給夏曦劇情,夏曦一直都不知道男主的父母究竟是怎麽樣的人。

是那種發現男主跟女主之間的戀情,就會甩出五百萬支票的冷酷貴夫人和她存在感甚低的丈夫;還是又一種霸道總裁跟他的小白花的結合?

結果竟然跟她想得都不一樣!

不過季女士真的太酷了!以後她也想要成為像她這樣的女強人!

夏曦就這麽懷抱着對未來的美好期願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按照正常時間起床,就發現季燃竟然已經把書房裏的地鋪收拾起來,所有的床單和枕單都已經清理好了。

夏曦充滿震驚,“這招是跟荀叔叔學的嗎?”畢竟這可是校園瑪麗蘇小說裏,連勾起嘴角笑笑都會有老管家捧哏的男主诶!他竟然會自己動手做家務!

雖然這只是在洗衣機的幫助下,動手清洗和晾曬床上用品的小事。

季燃合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夏曦的腦袋,“醒醒,這只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小事而已,我還沒有那麽四肢不勤。”

這跟削蘋果、搬東西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小事,不是一點兒差別都沒有嗎?只是夏曦平時客氣,會搶着幫忙做家務而已。

夏曦老神神在在了,這怎麽能一樣?

削蘋果是你的固有技能;搬東西是你的紳士風度啊!

會做家務算什麽?小說男主怎麽可能會做家務呢?

“呵。”季燃冷笑,輕扣夏曦額頭的力道微微變大,“醒醒,我的校花大人,你眼前的世界可是真實存在的。”

頓時,夏曦就像被人捏住了尾巴尖兒似的炸毛了,“不許這麽叫我!”

她當然知道眼前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眼下不還出現了一個非常不真實的系統嗎?他們并肩作戰、戰況順利,她調侃一句怎麽了?

——不怎麽。

季燃極壞地勾起嘴角,如夏曦所言的調侃道,“好吧,聖瑪利亞的夏~大~校~花。”

“嗷嗷嗷,”夏曦被他低沉的聲音叫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惱羞成怒地阻止他道,“不準叫!不準你再這麽叫我了!”

季燃見好就收,“那好吧,那我叫你曦曦總可以了吧?”

“诶?”夏曦呆住。

會叫她“曦曦”的人不少,但那都是她的家人和女性朋友,男性朋友的話——聽起來、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夏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季燃只當她這是默許了。

他一米八多的修長身體直立在玄關處,白皙的指節懶散地搭在冰涼的銀灰色門把手上。然後一按一推,就定格在了一個好像邀請一樣的姿勢上,“那我們這就出發喽——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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