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頓悟
第9章 頓悟
今日的栖梧鎮格外熱鬧，經若離了解後才知道是因為有人要成親了。
此時的若易二人正站在一個賣貨物的攤子旁邊看着遠處接親的隊伍走過來，當隊伍從他們面前走過時二人皆是一皺眉因為二人在花轎上感受到了一絲妖氣。
若易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然後若離便默默向隊伍後方跟去了。
易水寒望着若離的背影，眸內有種說不出來的神色。
若離随那隊伍到了一處別院，此刻他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看着這邊。
只見那接親的新郎下了馬走向花轎牽出花轎裏的新娘然後拜見了長輩道：“父親母親請放心，我會護她愛她一輩子，不會讓岳父岳母失望的。”
然後便同新娘一起進了大門，待二人禮成時丫鬟扶新娘剛出門，院內就飄起了滿天花瓣。
衆人見此景都不由感嘆這戶人家取了個好媳婦。
若離在樹上清楚的看到這場景是那個妖施法所化，不僅如此，他還在這法術中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
那妖見自己目的達到便準備走了，誰知，竟被若離攔了下來。
那妖見走不了了便顯了真身，是一只月季花妖。
花妖見狀連忙道：“我告訴你，妖也分好壞的，我是一只好妖，你不能殺我。”
若離看了顯了真身的花妖，心道果然是她。
他輕笑一聲，不答反問：“我有說過要殺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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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看上去挺溫柔的怎麽氣場這麽可怕，花妖自內心吐槽道。
若離淡聲道：“我自然知道妖分好壞，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更可怕了QAQ
若離笑了一下，揮手撤了陣法。
“現在我們可以聊一聊了。”
花妖有些緊張道：“你、你想聊什麽？”
若離從乾坤袋裏拿出來一瓶花露給她淡聲道：“別緊張，只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而已。”
花妖猶豫片刻這才拿過若離手上的花露，“好吧，你問吧。”
若離又笑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麽要跟着那女子？”
花妖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後緩緩道：“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法力不足變回了原型，是那女子撿到了我并把我帶回家悉心照顧我才得以恢複的。”
“所以今日的滿天花瓣是為了感謝她？”
花妖點點頭，若離又問了花妖幾個問題，花妖也盡自己最大能力回答他。
正當花妖以為回答完問題就可以走的時候，若離又道：“我有一個忙，不知你能不能幫我？”
花妖的嘴角抽了一下，心道什麽能不能，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花妖有些生無可戀的道：“你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盡量。”
若離嘴角劃過一個微笑道：“讓我猜猜，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投奔魔族？”
花妖面色僵硬的看着他，彼時一個想法出現在她腦海中，她難以置信道：“你要我去魔族給你做卧底？”
“聰明”
“……”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花妖似還有話說，若離淡淡瞥了她一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言多必失，小心禍從口出。”
聞言，花妖一愣，片刻後道：“我答應你”
若離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很好，你要做的很簡單，只需要幫我監視一個人就好。”
“誰？”
“現在的魔族首領”
“……”
雖然花妖現在表現的很冷靜但實際上她的後背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最後花妖嘆了口氣認命的點了頭。
終于，若離大發慈悲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花妖就不見了蹤影。同時易水寒纏在若離手上的線也動了幾下，下一瞬若離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的易水寒此時正走在回客棧的路上，雖說如此可易水寒看上去很疲憊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事實上，下一秒他真的向前倒去了。千鈞一發之際，若離及時出現接住了易水寒。
那一刻，他心中慶幸，幸好來的及時。
若離喚了易水寒兩聲見對方不應，心知自家師尊應該是失去意識了。不過若離倒也算冷靜，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一般這種情況下易水寒八成是要恢複了。
随後，若離把人抱進懷裏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後他把易水寒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桌邊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事，又想了想今日成親的那對佳人。
此時此刻，他才忽然發覺，兩輩子了他好像從來沒有思考過他和易水寒之間的關系。
他真的只想和易水寒做一輩子師徒嗎？他對易水寒難道就沒有起過別的心思嗎？他對他的師尊真的只有感激和前世的愧疚嗎？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靈武霜月，他記得自己剛擁有這把武器的時候。
他在霜露居的後山練劍，易水寒過來和他切磋。
後來，易水寒問他為什麽會叫霜月。
他看了看那時候的月色又結合當時的天氣說了句“月落烏啼霜滿天，就叫霜月吧”。
可事實卻并非如此，他之所以給它取名霜月是因為易水寒的靈武有一把叫兮月一把叫寒霜，他為了能和自己師尊更近一步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其實早在他拿到劍之前就已想好這個名字了只是沒有說出來，他沒想到易水寒會問他。
情急之下才想了這個說辭幸好易水寒當時信了他的說辭沒有追問。
現在想來，他分明早就對易水寒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兩輩子他竟然都沒有發現，究竟是瞎目還是智昏？
他曾經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如今想來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蠢，活了兩輩子都沒發現自己對易水寒的心思。
蠢，真的太蠢了。
他看了看縮小的易水寒心裏劃過一絲苦澀，他敢保證易水寒變成這幅樣子和自己沒關系嗎？
他不敢保證，以易水寒的實力如果不是幻境裏有什麽東西擾亂了他的心神，他怎麽會受傷？
他雖然不知道易水寒在夢境裏經歷了什麽，但能确定的是肯定有一部分與他有關，畢竟那是他的夢。
話雖如此，可他的夢裏會有什麽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倘若他在他的夢境裏看到了前世那他該如何解釋？要跪下來求他原諒嗎？他不知道。
明明一開始是想保護好師尊的，可那份保護的心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質變成了另一種他說不出口的心思。
他不知道，或許早在前世就已經變了質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如今他坐在這裏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罪人，一個反應遲鈍且無可救藥的罪人。
他笑着卻滿是心酸，眼淚不自覺從他眼角滑下來落在手背上
前世的一幕幕不斷從他的腦海中湧上來，他只覺得此刻心口好痛，痛到他難以呼吸……
怎麽能蠢成這樣？師尊……那麽好，前世最後卻……卻……因他而死，他這樣想着眼淚也越來越多止不住的砸在他手背上。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擡頭對上了易水寒的略帶悲傷的眼睛，那人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怎……”
話音未落，若離“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易水寒一驚，下一瞬若離就抱住了他并把他的頭搭在了他的肩上雙手則環住了他的腰。
“你……”
若離的情緒此刻已有些不受控制，他顫抖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對不起 。
易水寒愣了，這是他第二次見若離這幅樣子了。
雖然他不知若離怎麽又會如此，但看到若離這樣他心裏的滋味可不好受，就像是心被刀紮了一下一樣。
他嘆了口氣，安慰道：“別哭，不是你的錯。”
易水寒一手撫摸着他的背，心想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然後轉念又一想畢竟自己養出來的，小孩子心性就小孩子心性吧。
最後，若離靠着易水寒的肩在他懷裏睡着了。
翌日
若離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客棧的天花板，他轉頭看到了在桌邊看書的易水寒，此時的易水寒已經恢複。
若離起身走了過去道：“師尊，對不起，我昨天失态了。”
聞言，易水寒握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後道：“無礙”
見易水寒沒有生氣，若離心裏松了口氣。
不過幾秒，若離又聽到易水寒道：“這個，給你。”
聞言，若離擡眸便見一朵冰做的花飄了過來。他伸手接了那朵花——是一朵冰海棠。
他忍不住道：“師尊這是在哄我嗎？”
易水寒沒有說話，若離又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昨天是因為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才沒有控制好情緒的，我……下次不會了。”
話音落後，他就聽到易水寒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他看到易水寒走過來敲了一下他的頭：“記住你說的話，下不為例。”
若離點點頭，易水寒再次走回去坐下道：“過來，吃點東西，吃完我們去一趟天影閣。”
若離不解：“為何要去哪裏？”
“昨日你随那隊伍走後，栖梧鎮出現了一只魔，我與他糾纏一番，他逃了，方向便是天影閣。”
“好。”
若離看着易水寒再次給自己下了一個決心，這次他不會重蹈覆轍也絕不會讓歷史重演，這次他會保護好他哪怕傾盡所有也要他無恙。
某個不知名的山裏
花妖回到自己的山洞時一人已經在裏面等她，花妖見了那人立馬道：“老大”
對方手裏把玩着一把刀，意味深長道：“回來了，情況如何？”
“回禀老大，人見到了。”
“那就好。”
下一秒，花妖有些緊張道：“他……還讓我幫他做件事。”
“哦？說來聽聽。”
“他猜到了我要去魔族，他讓我幫他監視現在的魔族首領。”
花妖本以為那人會說什麽反對的話，誰知對方卻道：“不錯，挺好的。”
“老大，你、認真的？”
“當然”
聽自家老大這麽說，花妖內心徹底絕望。
片刻後，她想起一事，問：“為什麽要我去見他？”
那人笑了一下，“自然是你以後對他有大用處。”
花妖愣了，見狀這人輕笑一下，心道誰讓你前世是他統領魔族的一顆絆腳石，如果他這次還想打敗那個人又怎麽會讓你再次成為那個人的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