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沈空青的高熱是在兩刻鐘後開始消退的。
同時也在大量的出汗。
他朦胧中感覺身上黏膩的緊, 同時耳邊還響起了曲蓮的聲音:“...爹,你明知冬哥兒和二柏将來是要成親的,怎還讓他守在大青床頭?”
原是曲蓮從地裏回來見家裏頭沒人, 過來這邊喊人的時候見沈空青房門開着, 沒一會葉天冬從裏邊出來,這才知道沈空青病了,還是葉天冬去喊的大夫。
聽見葉天冬的名號, 沈空青猛地睜開眼。
坐在床上的沈澤蘭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呀了聲:“大哥醒了。”
曲蓮一愣, 止住話頭圍了過去:“大青?”
沈君遷也在床頭, 聲音含着擔憂:“大孫子,你感覺如何?”
沈空青張了張嘴, 說出一句話:“冬哥兒怎了?”
曲蓮沒想到讓他聽了個正着, 面上浮現出尴尬。
沈君遷也沒敢答話。
是心思單純的沈澤蘭如實告訴他:“冬哥兒知道你病了一直守着, 才剛走不久。”
沈空青一愣, 他忽然想到了夢境中見到的人,看來不是做夢,他是真的牽了冬哥兒的手。
兩人将來是大伯哥和弟夫的關系, 他這麽做,就算是病糊塗了那也是失禮。
不應該的...沈空青疲累地閉了閉眼, 說道:“小嬸, 這事是我的錯,不怪祖父和冬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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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蓮尴尬萬分:“我不是這意思...”她也知道那會事急從權,但讓冬哥兒喊大夫歸喊大夫, 煎藥歸煎藥, 怎麽也不能讓他進大伯哥的房間。
她也不是在抱怨, 她就是覺得這麽做是害了三人, 萬一被人知道了,冬哥兒的名聲還要不要?
“是我的錯。”沈君遷忽然說道:“我确實不該讓冬哥兒留在你房間。”
沈君遷并不是一個固執和蠻不講理的老頭,相反,他知錯能改,哪怕他清楚這事不一定全是他的錯,他也能擔下來。
甚至還能為此道歉。
一個家的團結,不是靠單方面誰的付出決定的,而是要有一個人起到正确的引領作用。
沈君遷恰恰就是這麽個人。
因此兩兄弟就算分家,在他的帶領下也從未紅過臉。
“好了嘛,不說了好不好?孫大夫又不是嘴碎的人,斷不會把這事往外說。”沈澤蘭膽大妄為,試圖分散祖父和娘親的注意力:“我煮了青菜粥,大哥你吃一點一會好喝藥。”
有了孩子遞臺階,沈君遷和曲蓮便沒再這事上執拗。
屋裏有女眷,沈空青不敢掀被子起身,只是問道:“可有熱水?”
“燒了有。”
“打一些端我房裏來。”
沈君遷道:“可不能擦身子,一會又得着涼了。”
“出了汗身上不舒服。”沈空青吩咐沈澤蘭:“你去打來。”
沈澤蘭自是聽他的。
她一走,曲蓮也沒再留:“我去給你舀粥。”
“多謝小嬸。”
他們走後,沈空青才掀被下床。
就見裏衣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精壯的胸膛。
別看他現在身子弱,可怎麽說也是從戰場下來的人,當得是身材結實、肌肉鼓囊。
不僅裏衣濕了,連床單被套都是濕的。
沈空青先去換衣裳,一直沒說話的沈君遷這才問他:“你晚歸就是因為後背的傷?”
剛剛他下床時見自己的裏衣被換過,就知道沈君遷看到了後背的傷,所以才沒讓他也出去:“是。”
“孫大夫說傷了底子。”
沈空青把裏衣放在一旁,回頭看着沈君遷:“別擔心,軍醫說好好養着就沒事了。”他的表情是高熱退後的蒼白,明明是病去如抽絲,看着就病态的人,卻因為眼神堅定成功把沈君遷唬住。
沈君遷嘆口氣:“你爹可知曉?”
沈空青笑了笑,道:“你不是會告訴他?”
說到這沈君遷就來氣:“這麽大的事是能瞞着的?”
“只是不想你們跟着擔心。”沈空青過來倒水喝:“只要以後你別讓我幹活,我保證能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
沈君遷沒好氣道:“以後就做你的大少爺,再也不喊你下地了。”
沈空青驚訝:“真的?”不是他不信,而是老爺子有前科。
沈君遷卻是一拂衣袖,走了。
等房間只剩沈空青一人後,他才在凳子上坐下,看着自己稀裏糊塗時握了葉天冬的手。
他甚至還記得那觸感,手指是軟的,唯有掌心的地方因勞作而生了繭子。
硬硬的一小塊...
沈空青也不知自己為何什麽都沒記住,偏偏把這事記得那麽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在沉淪,他應該在知曉葉天冬和沈川柏的事情後遠離對方,可卻沒能控制自己反而一直在靠近,弄得發熱時都以為自己夢見了他才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沈空青知道不能再這麽下去...
他撐着額頭,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
本來一個風寒,又正值青年,休息個一夜也就恢複了。
三服藥下去,第二日怎麽也能生龍活虎。
偏偏沈空青不是,他傷了底子,任何一個病痛在他身上都會被放大。
高熱褪去後是煩人的頭昏腦漲,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天,直到第三日他才稍稍感覺好些。
而這兩日葉天冬過來找他,沈空青都選擇避而不見。
是明顯到連沈澤蘭都能發覺不對的程度。
二十一這日一早,不死心的葉天冬又過來找人,家裏只有沈澤蘭和沈空青在,聽見葉天冬的聲音,坐在廊下的沈空青立馬起身進廚房。
沈澤蘭一頭霧水,她實在搞不懂為何大哥避冬哥兒如洪水。
她放下在掃地的掃帚,前去開門。
門一開,葉天冬的視線便往裏望,依舊沒看見人,他抿了抿唇,低聲問:“青哥還是不肯見我?”
沈澤蘭往廚房看了一眼:“大哥身子好多了,也能吃得下東西,今早吃了一大碗面。”
葉天冬給的理由是他擔心沈空青的病情,沈澤蘭就沒多想。
小姑娘還以為是沈空青知道葉天冬進了他的房間在避嫌呢。
“我知道了。”葉天冬道:“我的鬥笠在青哥那,你讓他拿來給我。”
沈澤蘭點點頭,她去廚房傳話。
“...”沈空青真是被他的傻妹妹打敗了,這般直接就來廚房,冬哥兒不就知道他在這了?他無奈道:“在我房門口挂着,你去拿給他。”
“哦。”沈澤蘭又去他那邊,果然看見牆上挂着一頂鬥笠,便取了下來交給葉天冬。
葉天冬知道沈空青是避而不見,以為他是介意那天的事,心裏委屈極了,拿了鬥笠想走,沈澤蘭問他:“你去哪兒?”
葉天冬回過頭道:“我和芩兒要去鎮上。”
“啊?可是有野豬...”這事是前日早上村長在村裏敲鑼打鼓提醒村民時他們才知道的。
去鎮上那條路是穿着山林而過,附近常有野物出沒。
其中最危險的便是野豬。
有時候遇上災情,野豬還會下山跟村民搶奪地裏的糧食。
只是這回也不知因何野豬下山還在那一帶活動。
村長得知這事後,趕早就拎着銅鑼穿街走巷的喊,讓村民暫時先不要去鎮上,倘若非去不可一定要結伴而行,不可單獨行動。
葉天冬也知道這事:“村裏的獵戶已經去圍剿了,沒事的。”前日村長給大家提了個醒後才過不到半個時辰村裏的獵戶便帶着家夥什出了村:“我先走了,芩兒還在等。”
沈澤蘭走出院子往路那邊看,果然看見葉子芩,他腳下還有一個背簍,應該是葉天冬的。
見勸不住,沈澤蘭也只能由着他去:“那你們小心些。”
葉天冬嗯了聲,戴上鬥笠出發。
沈澤蘭重新關上院門。
聽見聲音的沈空青從廚房出來,沈澤蘭向他抱怨道:“去鎮上那麽危險,冬哥兒怎就不能過幾日再去?”
“你說什麽?”
“冬哥兒和芩哥兒今兒去鎮上,剛走。”
沈空青一聽,眉頭擰起,想也不想便擡步跨下走廊,追着出了門。
沈澤蘭見他風似的,喊了聲:“大哥你去哪?”話音甫落人就不見了蹤影:“...真是的,一個個抽什麽風。”她恨得怒掃了兩下地。
沈空青腦子一片空白,追着人出來是下意識的動作。
他知道南山村前面那段山路鬧豬亂,要是兩人運氣不好碰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葉天冬二人走得不遠,沈空青沒費多少工夫便追上了。
只是他立場不正,追上了也不敢喊人,只能默默跟在人後頭。
葉天冬心裏失落,就沒發現後面跟着的人。
還在村裏的時候葉子芩就看見他了,也只以為他是去別的地方就沒多想,結果出了村子人還跟着,一顆心便懸了起來。
他可是記得這位空青大哥腦子有點問題的。
一個漢子跟在兩個青春正好又如花似玉的哥兒後面,怎麽想都不對勁。
他們幾人在本質上,這兩者就應該要避嫌。
何況沈空青還偷偷摸摸跟着。
十分可疑。
但葉子芩也怕自己冤枉他。
這位大哥腦子不好歸腦子不好,可也沒聽說做了什麽醜事,萬一沈空青是去北山村,他要是盲目指責那就是鬧了誤會。
畢竟出村子這條路,盡頭還分兩邊,到時候他丢臉不說,沈空青心裏也會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芩兒:我在搞事和搞錢中選擇了搞笑
明明一樣是暗戀,但兩個人拿到的劇本不一樣,哈哈哈
下章就是千呼萬喚沈二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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