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到底是沒去找李知希，蔣陵逸不想跟前任扯出更多關系，晚上被催了好幾次，他把手機直接關機，躺床上閉眼就開始睡覺。
大早上鬧鐘響了，他才從床上起身，還是很困倦，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落枕了，脖子又酸又疼，他看着手機裏的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床上的被子亂作一團。
窗外晨霧濃起，未接來電來自好幾個人，他挑選着回答，第一個電話打給程嘉炎，對面程嘉炎先說的話：“你起床了沒？”
床上的人反應過來，把被子拉整齊，本來還有點起床氣的，聽到程嘉炎的聲音，他脾氣全沒。
“開門。”聽筒裏的聲音過來，“我現在在你家門口。”
打個滾下床，蔣陵逸頂着亂糟糟的雞窩頭去開門，念叨着：“別催別催，我來了。”開門就被風撲了一臉。
被吹得清醒了很多，拉了拉衣服，蔣陵逸擡手扶着門框，居高臨下看着門口的人：“你怎麽先來找我了？”
“我打了你一晚上的電話。”程嘉炎沒什麽脾氣，“你可真是個混蛋。”
“那你怎麽不過來找我？”想着程嘉炎可能一晚上擔心自己，他就覺得愧疚，道歉的話都想好了，對不起三個字懸挂在嘴邊，還沒放出來又潑回去。
程嘉炎說道：“我睡着了。”
“……”
神他媽睡着了。
“趕緊讓我進去。”程嘉炎穿得單薄，蔣陵逸家的走廊，樓道正對着風向，吹得他直哆嗦。
“哦。”蔣陵逸趕緊騰位置讓他進來。
沙發上放着塊毛毯，蔣陵逸順手抓過來裹在程嘉炎身上，切入正題，問道：“昨天怎麽那麽着急給我打電話。”
“我着急有什麽用，有的人為了不接電話，還關機了。”程嘉炎指桑罵槐道，“我最煩這種人了。”
“汪汪。”
蔣陵逸學狗叫了兩聲，真假難辨，不愧是能跟狗聊一個小時的人。
“不生氣了不生氣了……”蔣陵逸好言好語地跟他說話。
“我沒生氣，我生什麽氣？”程嘉炎這口氣，他聽着就是還在氣頭上的。
“對不起。”蔣陵逸話出來，面前的人已經不提這茬了，程嘉炎直奔主題，打開熱搜給他看。
罵得更兇了，只是風向有變化，從最初一堆罵蔣陵逸的消息脫穎而出，有人正在洗歌曲事件，李知希陷入風波裏。
熱門綜藝被撤掉一個，電影也臨時換人停下了。
“他聯系不上你，找到我頭上來了。”程嘉炎提這個人，心裏是不歡喜，別人找上門來，他又不可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所以你這是什麽意思？”蔣陵逸懶洋洋擡起頭去看他。
失落，疲憊，期待落空，數不盡的情緒卷着自己，程嘉炎說道：“那你呢？買熱搜是為什麽？”
“我只是想讓他明白，他的粉絲很讨厭我，所以我不可能跟他和好。”蔣陵逸一通解釋後，聲音軟好幾個度，“程嘉炎……你很期待我跟他和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蔣陵逸站起來，低下頭去看他，“我今天就跟他和好。”
堵氣的話剛開口，蔣陵逸騰地一聲走進卧室裏，随着關門聲落地，程嘉炎懸空的手也跟着落下去：“我只是想問你的态度，如果真的不喜歡他，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未曾改變的念頭突然土崩瓦解，稀釋得無影無蹤。
是他貪心了。
有的東西說出來，味道也就跟着變了。
不對等的關系還是不對等，蔣陵逸喜歡的，還是李知希。
這場争吵持續不了太長時間，蔣陵逸自己消氣了就會屁颠屁颠跟在程嘉炎身後跑，這些年習慣跟他攪和在一起，一天不跟程嘉炎說話，他都憋屈得慌。
默認了争吵結束立刻就能和好。
蔣陵逸照舊歡天喜地地跑去找人。
工作室上鎖，程嘉炎特地放假，空蕩蕩的閣樓裏，沒有半個人影，兜來轉去，就是看不到程嘉炎的身影。
電話聯系不上，信息不回，他突然能理解昨天晚上，對上打不通他電話的焦灼感。
實在讓人太過于窒息。
蔣陵逸在工作室蹲了一個多小時，沒有見到他身影，又跑去程嘉炎待的公寓看，死活都找不到人。
共同朋友都問了。
他這才知道，程嘉炎可能真的生氣了。
為什麽要生氣？
勸了他無數次，他還要跟李知希在一起嗎？
明白對方于自己就是利用關系，蔣陵逸知道和李知希已經徹底結束了，回頭草吃太多次，這次他的熱情徹底涼下去了。
甚至發現沒有那個人，自己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蔣陵逸在街上逛了一圈，把程嘉炎可能會經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确定找不到人了，他這才準備回家。
消息震兩下，聞星野發過來一張照片。
位置偏僻的餐廳。
兩個熟悉的背影。
店裏沒人，空蕩的區域裏，只有面對面的程嘉炎和李知希，還有偷偷拍照的聞星野發過來的語音。
“蔣哥，速來。”甩過來的就是一個定位，蔣陵逸循着定位，馬不停蹄往地方趕過去。
“約我幹嘛？”分外眼紅，對待情敵态度不會好到哪裏去，程嘉炎的語氣冰涼，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最近跟蔣陵逸走太近了。”擺着正宮的架勢說話，聽得程嘉炎很不爽。
“我跟他，又不是最近走得近，一直都很近。”漫不經心喝了一口茶，程嘉炎直視面前的人。
李知希也不是個說話好聽的，往程嘉炎心窩子裏戳：“我看得出來你對他有意思，都是男人，你應該清楚，如果他喜歡你，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根本不會有我的存在……”
程嘉炎一動不動，沒反駁，也不搭理，他的時間寶貴，跟李知希這種不被自己放在眼睛底下的人說話，純純浪費時間。
拔身就要離開。
身子站起來一半，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杯水，潑得臉上全是。
“還真是電視劇看多了。”程嘉炎抹一把臉，把水滴擦幹，“潑水……真無聊。”
他面不改色。
想說點難聽的話的，言語沖突剛起，李知希就被一只手抓走了。
撇頭看過去，蔣陵逸就在面前。
略過面前的李知希，他慌亂在桌上抽紙巾，在程嘉炎臉上胡亂擦拭：“怎麽那麽老實！你不會潑回去？”
“平時對我兇巴巴的，跟個悍婦似的，對別人你就沒脾氣。”蔣陵逸可勁地說，手上擦水動作不停，“我可不記得你程嘉炎那麽好欺負。”
完全被忽略的李知希委屈得不行：“你來了也不多看看我。”
“你有什麽好看的。”蔣陵逸歪頭，“早看膩了。”
“陵逸！”
“別叫我。”蔣陵逸面無表情，“李知希，既然要斷，就斷得幹淨一點好不好？別毀了你在我心裏最初的形象。”
把程嘉炎從餐廳裏抓出去，游走在大街上，蔣陵的手依舊抓得很緊，舍不得松開。
“行了，別這麽抓着我不放。”
“還生氣呢？”蔣陵逸湊過去，“生我的氣？還是他的？”
“你自己猜去。”程嘉炎白他一眼，眼皮還沒翻得像一點，就被蔣陵逸擡手覆蓋着眼睛。
“你那麽好看的眼睛，不适合用來翻白眼。”
“嘔——”程嘉炎作勢要吐，“哪兒學的話，那麽惡心。”
“我說真的。”蔣陵逸看着動身跋涉離開的人，忙不疊追上去，三言兩語又變成最初那個話痨，嘴上功夫不停。
還是那個死樣。
“跑快點。”程嘉炎嫌棄道，“我餓了。”
“要不我給你熬點湯，早上喝湯胃裏舒服。”
“現在是下午。”程嘉炎的腳步越來越快，“還有，我不想跟閻王爺打麻将。”
熱搜跨下去了。
蔣陵逸還是那個沒有知名度的十八線歌手，落在度娘上，都是搜索不出來的程度，照片少之又少，粉絲更是屈指可數，熱度消失得簡直不要太快。
罵人的聲音也停下了。
黑暗裏跟有一雙手撥弄着一切，導致事情發展一點進度都沒有。
關于李知希，爆料反而越來越多，種種輿論演繹，流傳着一股風，說讓是讓人包`養的金`絲`雀，捧他的人，又是砸錢又是砸力。
謠言裏都是富婆金`主。
翻看兩頁熱搜，聞星野覺得沒勁，把手機扔在桌邊，探頭去跟程嘉炎說話，距離拉近一些後，被蔣陵逸非常不耐煩地推開了。
“兩個大男人，說話不用湊這麽近。”
聞星野也是個有脾氣的，非要往前探：“我還就樂意跟嘉炎哥說話，你這個蠢貨我受夠了。”
“說誰蠢貨，你個娘們兒唧唧的熊二。”
“熊、熊二？”
聞星野讓他一個名字幹懵逼了，轉過頭去，求助的目光看向程嘉炎：“嘉炎哥，他什麽意思。”
程嘉炎還真給他解釋：“蔣陵逸詞彙量少得可憐，他的意思是，你看着長了大高個兒像個男人，實際是個娘娘腔。”
一本正經地說了一通後，程嘉炎看着這兩個人，無奈又無語。
“不是！哥！什麽叫像個男人？我本來就是個男人。”
他本意是想讓他們和睦相處，何況聞星野的應變能力不錯，娛樂圈裏還剛好讓他認識幾個挺知名的大佬，在抛卻掉蔣家知名度的情況下。
能讓蔣陵逸有個機會。
機會是甩出去了，蔣陵逸沒接收到，就把聞星野當成要搶自己發小的惡臭男了。
他胡言亂語，一巴掌呼在聞星野腦袋上：“別打我發小主意，他是直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