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世的真相

前世的真相

現場一片嘩然,岑書笑扯扯嘴角,有些無語。

“什麽大道長生,要是真有這種東西,那些跨國公司巨頭,以及各個國家的頭部早就将資源占為己有,背地裏開始研究永駐青春的秘密了。”

“哪還有拍賣會什麽事。”

林詩附和:“就是就是,聽說游樂園開設了一個活動,要是在鬼屋獲得了關鍵道具,送一個超大的熊貓針織玩偶!”

喬蘊坐在這兩人中間,聽她倆雞同鴨講。

“女士們先生們,來看這把劍……上邊還刻着古老的文字,考公學家以及各界學者認為這應該是一個人名。”

“看着有點像小篆,但又不是。”

“不過這不重要,這把劍不同于咱們華夏歷史上有名的那些寶劍,鑄造工藝也非常奇特,看着不像是人力能做出來的……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衆人将實現投射在玻璃箱中的一把劍,說是劍,看起來像是一對廢鐵,而且款式也很一般,上邊只刻了兩個字,多餘的花紋一概沒有。

好聽點叫樸實無華,難聽點感覺好像是鑄劍的時候做出了個殘次品。

這有啥收場價值啊?

拍賣師說完“一百萬起拍”後,現場鴉雀無聲,竟然沒人舉牌子。

甚至有人提出疑問:“就這?我還以為會是什麽帝王綠,就一把破劍,都什麽時代了,還相信網絡小說,離譜。”

“都破成啥樣了,還敢放出來拍賣,正當這拍賣會挂着個慈善名頭,我們這些人就是來做慈善的?”

“就是!你們不會是壓軸的東西丢了,拿一把破劍頂上吧?”

拍賣師擦了擦汗,那位顧客還真說對了,壓軸的是一個保存得不錯、工藝也非常精湛的鳳冠,但是昨天被人偷了,還在找。

這把劍其實也很有收藏價值,但是主辦方忘了,來的人都是些保濕愛好者,唯一愛好收藏破爛文物的王老板今天有事缺席。

這時,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

“一百零一萬。”

正是喬蘊,她看了一眼岑書笑糾結的樣子。

這把劍确實不咋地,但是岑書笑好像很喜歡。

記得知道岑書笑說家裏管制了她的零花錢,為的就是怕她突然“犯病”拿着錢去幹違法的事情。

雖然後來解決了孫柔兒的邪術,岑家人依然不會給岑書笑太多的零花錢,她一個月生活費才十萬。

終于有人要這東西。

拍賣師如蒙大赦,生怕客人後悔,“一百零一萬一次。”

“一百零一萬兩次……”

“……三次。”

“成交!”

岑書笑抱着拍來的這把劍,嘿嘿地傻笑,“小魚,你人真好。”

喬蘊說:“你打算把它抱到學校去?看起來随時要散架的樣子,最好找個箱子收起來。”

“也是。”岑書笑沉思了一會兒,“不如先放你家吧?”

“你家就在附近,咱們還沒去過呢。”

喬蘊猶豫了一秒,給系統發消息讓它不要随意出現。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黑影飛速閃過,吓得岑書笑差點抱不住手裏的拍賣盒。

“我擦,這什麽東西啊?”

岑書笑驚魂未定,林詩卻已經滿眼桃心地上前,“小貓咪^咪咪……”

喬蘊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戶,電梯直達門口,且設有密碼,安保方面一向做得不錯,有時候瘋瘋在家裏憋壞了,系統會偷偷開門讓它出來溜達。

聽見兩腳獸蹩腳的召喚聲,奶牛貓瘋瘋舔了舔爪子,對此不屑一顧。

直到它的主人冷淡的聲音響起,奶牛貓瞬間豎起耳朵。

“喵喵喵?!”

喬蘊張開懷抱,小貓像一顆炮彈竄入她的懷中,她家的門應聲而開,“不用換鞋直接進去吧。”

客廳的落地窗半開着,有風吹起奶白色的窗簾,幾人坐到沙發上,喬蘊去切了一盤水果,正要從廚房出去,她聽見腦海傳來系統古怪的聲音。

“你們帶回來的……?”

“這是……這不是宿主你們那個世界的東西嗎?”

喬蘊挑眉:“什麽意思?這個世界還有修真界來的任務者?”

“你們管理局對員工的安排也太散亂了一點。”

diss完系統,她将水果拼盤放上茶幾,旁邊岑書笑已經迫不及待拆開拍來的文物。

“岑姐,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要買這種沒用的東西,難道要用它來尋仙問道?”

林詩翹着腳,姿勢舒展都快伸到盒子附近,她随手拿牙簽叉了一塊火龍果,吃的牙齒紅紅的。

岑書笑瞪她一眼,“把你的臭腳挪開。”

喬蘊對此并不發表意見,她點開一個動畫片看得津津有味。

餘光裏感覺到岑書笑觑她一眼,喬蘊将動畫片暫停,“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其實……我總覺得這玩意兒好像跟我有緣。”岑書笑吞吞吐吐,她沒忘記這東西是喬蘊拍下的,她還欠喬蘊一百零一萬。

但當時那種情況,她總覺得要是不拍或許會錯過很重要的東西。

因此她鄭重其事地将這把殘缺的劍取出,放在手心觀摩,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奇怪的是,這次岑書笑失去了那種微妙的牽引感,她不信邪地用手摩挲着殘劍,試圖看出點什麽玄學的東西來。

因為曾經有那種好像“鬼上身”一樣的經歷,岑書笑對一些玄學方面的東西半信半疑,她這個人想象力也很豐富,剛開始見了這把破劍,她還以為全球要開始靈氣複蘇時代。

可惜,她想多了。

喬蘊見不得她這幅失魂落魄好像被壓着學習了幾天幾夜的樣子,伸手奪過殘劍,想讓系統掃描下,但還沒開口變故突生。

“它它它……好像在發光?!”林詩第一個喊出聲。

喬蘊垂眸,皺起眉,手指摸到了一塊凹凸不平的地方。

原先在拍賣會的時候她只覺得就是這個世界有錢人喜歡的東西,就算系統說什麽這玩意和她來自的修真界有關,她也不置可否。

可當她看清楚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是什麽的時候,她瞳孔驟縮。

這不是……好友的重劍嗎?

她看着殘劍的光越來越明亮,有什麽東西在她眼前閃過。

她好像進入了一段記憶。

“……”

原來,是這樣。

這把劍上凹凸不平的地方是她第一次學習鑄劍時因為不知道取什麽名字,就去大街上随口叫住了一個修士,問她——

“我煉制了一把劍但不知道取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喬蘊随性的行為在修真界可能會被罵一句腦子有病,但那個路人竟然笑道:“不如叫無名吧,你不是不知道什麽名字嗎?”

那天之後兩人好像有了默契,喬蘊當時只是一個修仙宗門的外門弟子,天賦一般,靠煉制法器賣錢維持生計,而對方是給散修,那人頭一次下山歷練,沒有趁手的武器,于是買下了無名。

那把劍……因為品階不高,對方帶出去幹架回來時總是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愛蘊一次次修複,到最後杠上了,也不收費,想看看這人還能怎麽霍霍這把劍。

……

往日回憶猶在眼前。

她入魔後并未和這人斷了友誼,但最終讓她們分道揚镳的是那個男人。

喬蘊也曾惡毒地想過,這人或許已經被奪舍了,她要是哪天對好友犯蠢的行為忍無可忍,直接清理門戶說不定對方在天之靈還會感謝她。

但最終沒動手。

這成為她心裏的一根刺。

她還是無法相信有人能因為一個男人一夕之間變化如此大。

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在那天她再次把劍修好,這把劍早就不是當初的材料了,甚至是放在修真界價值萬金的存在。

她将劍遞給好友,好友說她要去見一個人,是她的小師妹。

小師妹最近有些不對勁,性格前後反差,讓人覺得好像換了一個人。

後來回來的好友也開始不對勁起來,完全換了一個人。

原來好友早就死在那天。

好友并未背叛她,對她下毒手的是另一個披着好友皮的惡鬼。

岑書笑看她長久地怔住,忍不住伸手晃她,但她的這輕輕的一推居然像是驚醒了林間的鹿,喬蘊瞪大眼睛,再看向她的時候眼角發紅,渾身失去力氣。

她釋懷了一件事。

殘劍掉在地上,岑書笑慌張地想去接,卻見到那東西直接在觸碰到她的手時,化為灰燼灑落一地。

“這……見鬼了?”

岑書笑孩子嘀咕。

喬蘊卻已經站起身。

她往衛生間走,鏡子裏印照出一張年輕稚嫩的臉,她用手擦去眼角的淚花,洗了臉後平靜地走出去。

系統這次沒有吵吵嚷嚷,似乎意識到宿主的狀态不對,它保持着安靜。

三人和奶牛貓瘋瘋告別後回到了學校。

這天過後,她比往日的每一天活得都要認真。

喬蘊經常站在夕陽下,她會眺望火燒雲彌漫的天際,偶爾還是會做夢夢見小女孩在生辰那天被屠滅滿門。

但她好像不是很在乎這些東西了,喬蘊的內心很平靜,這種平靜,并非是在修真界時每日修行打坐時因為魔氣和鬼氣在體內厮殺時的痛苦而感到麻木的冰晶。

她像是真的,在努力融入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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