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下拳館
第二十九章地下拳館
之前只要覺得煩悶,容易就會打拳釋放心情。把蕭林留下也是為了陪他過招。容易領着蕭林來到拳館,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輸出。
蕭林躲避不過,身上挨了好幾下。感情上次被虐,容易還是讓着他的。兩人差距有點大,蕭林是容易的朋友,容易也不可能對蕭林下死手。
不能放開揮拳,發洩不出身體積攢的煩悶。容易皺着眉頭,又領着蕭林來到另外一家拳館。
看着臺上正在對打的拳手,容易輕聲呢喃:“很久沒來了。”
自從簡單出現在容易的世界裏之後,容易暴躁的情緒得到疏解。不管開心還是不開心,只要抱着簡單,容易就會覺得安心。
來到賭桌前,容易在桌上敲了一下:“50萬,賭首領贏。”
桌上的人紛紛擡頭。領頭的吐出一口咽:“操!首領,好長時間沒來了?”
容易:“嗯!給我找個有實力的。”
領頭扔下麻将起身來到容易身前。夾着香煙的手,指了幾個容易臉生的人說到。“這幾個随便挑,都是我新培養的。”
“這兩年你小子哪去了?我還以為你從良了呢。”
“是從良了。”容易從不會做讓簡單擔心的事,也擔心自己的暴力會吓到簡單。“不過今天心煩想揍人。”
領頭哈哈大笑:“我就喜歡你小子這股傲勁。你都不知道,這兩年的新人,那個都不如你。說真的,你不來我都想你了。”
“惡心。”容易随意指了中間最高大的,率先走到擂臺上。首領之前的傳說還在,臺下觀衆紛紛開始起哄下注。
到了臺上,大高個開始挑釁。“早就聽說過你,老人都說你狠,今天正好試試,看咱倆到底誰狠”
容易對互相放狠話的環節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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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新面孔?”領頭靠近蕭林,給他遞了一根煙。
蕭林搖頭拒絕,這種地方的煙不一定幹淨。看着臺上容易出手次次很辣,蕭林開口問到:“他之前經常來?”
領頭笑着點頭:“這還是首領第一次帶人過來,看起來你和首領關系不錯,怎麽樣?要不要下注?首領之前可是我這裏的常勝将軍。”
蕭林搖頭:“下注就免了,辛苦給我講講首領的事。”
領頭:“你不是他朋友麽?還用的着我來講?”
蕭林:“我是他朋友,但只了解生活上的他。我想問的是他之前在這裏的情況。”
領頭回憶了一下:“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首領就像個狼崽子,挺菜的。幾乎是一周來一來,次次挨揍。
“我們這打拳的下手都重,不過這小子也算有兩把刷子。受傷也只是一些皮外傷。而且成長速度挺快,中間半年多沒來,但回來以後就成了我們這的常勝将軍,不過之後來的頻率更少了。”
“我跟你說,這小子狠人一個啊?那家夥動起手來,整個一不要命的架勢。好多次我都覺得這小子奔殺人來的。我這小門小戶頂多致殘,真弄出個人命來,我可兜不住。”領頭說完,看着臺上相互招呼的兩個人。
“那個,我們這行呢屬于見不得光的行業,也不過問拳手上面的生活,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單純想問下。首領這兩年過得怎麽樣?”領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逾越。
哈哈笑了兩聲又說:“不說也沒關系。就是吧這小子給我印象的太深刻了,能來這裏那個不是為了掙錢好好活着。結果有一次我跟他聊天,他問我人為什麽要活着。這是一個挺有深度的問題,不過當時這小子的狀态吧,給我一種他不想活了的感覺。”
領頭忍不住疑惑:“你說,那麽小一個孩子,還沒長大呢,懂個屁啊!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就整這出。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就是挺擔心的。而且這麽長時間不來,我都以為他死外邊了呢。”
蕭林認識的容易,雖然稱不上對生活有多積極,但他沒見過容易消極的樣子:“那您當時怎麽回答他的?”
“我就說為了自己能有錢養女人,然後生孩子養孩子。”說到這裏領頭忍笑出了聲:“他說我庸俗。這可是大多數人想要的生活,怎麽就庸俗了。”
蕭林看着臺上的容易,容易現在年齡也不大,那之前來到這裏時年齡得多小。容易好似早早就已經脫離了年輕人應該有的心态:“他現過得不錯,找了一個特別漂亮的老婆。老婆性格很好,愛說愛笑又開朗。”
“操!還他媽說我庸俗,他自己不也是個俗人!”領頭低頭罵了一聲:“他長得這麽好,他找的老婆得多漂亮啊?不然倆人不般配,可白瞎這小子喽。”
這個拳場裏,除了臺上明亮其他地方都很昏暗,盡管有排風扇,依舊煙霧缭繞。這裏面的人,興趣只有錢和臺上的拳手。電視都是給活在陽光下的人看的。他們認不出容易蕭林也覺也很正常。
容易打盡興了,和他對打的拳手在臺上躺着。領頭上去看了一下,啧啧稱奇:“溫柔了,這要擱之前,你不把他腿掰折我名字倒着寫。”
容易:“我記得你名字已經是倒着寫了。”
确實,在這裏大家都用代號,領頭之前的代號是頭領。
領頭頭上的黑線劃下來,在容易胸口怼了一拳。“你小子,就會揭人傷疤。”
打拳哪有不受傷的,容易脫下手套,擦掉嘴角的血。整個左臉都腫了起來。領頭檢查了一下:“長得這麽帥,讓別人嫉妒了吧。換我我也就往你臉上打。”
容易:“走了,錢打我賬上。”
領頭點頭:“得嘞!啥時候再來。”
容易:“看心情,煩的時候就來。”
離開滿是二手煙的地下。容易又帶着蕭林就近找了一個酒吧,倆人坐在臺前碰杯。
“說吧,發生了什麽讓你都覺得糟心事?”蕭林又不是傻子,從見到容易開始,容易的狀态就很不對勁。
容易從來不會做讓簡單擔心的事情,今天不管是外在狀态還是內部心情,都能讓人察覺出事情不小,連一向冷靜自持的容易都為之憂心。
雖然蕭林和容易相識不到一年,不過兩人心中都認可對方這個朋友。因為兩人性格有些類似,也因為倆人喜歡的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簡單不見了!”
蕭林詫異:“他離家出走了?不可能,你倆感情那麽好,簡單還那麽黏你,怎麽可能不和你說一聲就走了?”
雖然挺矯情,但蕭林還是說了出來:“我都有點羨慕你,簡單多聽話啊,哪像林蕭那麽不懂事。”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用常理解釋。”容易語氣有些沉重:“但他真實發生。我們認識的簡單借用了吳曉的身體,現在簡單不見了。吳曉回來了。”
蕭林被容易說的有點發懵,自己捋了一下:“你什麽時候開始看小說了,怎麽和林蕭一樣把腦子看壞了。”
容易認真的注視着蕭林的眼睛:“我不是林蕭,在吳曉變成簡單的時候我就找調查過。關于雙重人格我也研究過。”
确實,容易不是林蕭。容易面相不顯,但心思細膩,可以說精到骨子裏。“那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容易嗤笑:“打算?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住吳曉。”
“你把吳曉關起來了!”蕭林的語氣不是疑問,依照容易的脾氣也不是不可能。容易狠,蕭林本來對此就有所了解。直到剛才,蕭林更加确定,容易的狠,不止對別人,對自己也一樣。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蕭林沒有說下去,他不敢說,他怕說出來成為真的。簡單和林蕭性格差不多,一起相處的時候也很愉悅。能成為朋友蕭林也很珍惜,他本以為幾個人可以一直這麽鬧騰又開心的結交到老。
“我需要要吳曉的身體,所以我只能這麽做。”容易又喝下一口酒。“也不知道簡單現在在哪?他怕蟲、怕黑、怕貓、怕狗、怕自己一個人。害怕的東西這麽多,沒有我陪着,他可怎麽辦?”
可能是因為容易喝了酒,也可能是有了蕭林這個傾聽者。容易的話變得有點多,他開始對蕭林講起他和簡單的事。一點一滴,容易的講的十分詳細,說到簡單對他的好時,笑容會挂在臉上。
講到最後簡單通過故事跟他道別時,容易落淚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現在真的比用刀紮他的心窩子還要疼。
愛情這兩個字,讓曾經的驕傲的猛獸變的溫順,也讓曾經冷漠話少的人變的文藝。“沒有簡單,我會死!”
蕭林有一刻的震驚,确切來講是驚悚。‘容易這個狠人居然也會流淚?’
蕭林轉念一想,簡單不在了,他心裏也很難過,如果林蕭知道還不一定哭成什麽樣。若是這件事情發生在他自己身上。林蕭莫名其妙消失了,他的狀态可能還不如容易冷靜。容易把簡單看的有多重,大家都有目共睹。
容易再怎麽深沉老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蕭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容易,面對目前所發生的事情,任何安慰都顯的蒼白。
最後容易喝多了,容易的酒量特別好,是蕭林見過所有人中最有量的。見容易喝醉。蕭林去扶他,手還沒搭上肩膀,容易回手就是一拳。
喝醉了的容易出拳速度有所減緩,蕭林躲了過去。喊着容易的名字。容易勉強睜開眼睛:“蕭林!”
容易此刻的樣子過于頹廢,蕭林看着心酸:“嗯,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容易張口,語氣中帶着疑問:“家?有簡單才是我的家?”
蕭林嘆了口氣,沒說話扶着容易起身。
白天的容易才是他本身該有的樣子。容易對包括簡單在內的所有人,都隐藏了陰暗面的自己。
蕭林不會像林蕭一樣發揮想象胡亂猜測。不過有一點蕭林可以肯定,容易對陰暗面的事情,絕對了解的比明面上的世界還要透徹。那一身的戾氣,可不是生來自帶的。
打開房門,吳曉正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容易帶着傷被人扶着回來,準備伸手幫忙。
容易睜開眼睛,看向吳曉的時候目光帶着兇狠。吳曉被吓到了,收回要幫忙的手。兔子一樣,躲回卧室。
吳曉也不是個傻子,從前幾天他完全清醒開始,萬世豪的表現就很不正常,之前有萬世豪在家裏看着他也不敢有什麽動作。今天萬世豪可算出門了,他也打算偷偷溜出去,結果門被反鎖了。
吳曉有些氣憤,他居然被關起來了。他想打求助,結果家裏沒有電話,電腦沒有網線,窗戶還是鎖死的。
還能怎麽辦?他只能繼續裝傻,想着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把手機偷過來。
容易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吳曉,那一刻容易特別想伸手掐死他。但容易忍下了:‘這是簡單的身體,簡單以後還要用,不能壞掉。’
蕭林把容易安置在床上。看着緊閉的主卧,覺得有些為難。容易喝多了,他不确定吳曉會不會跑。
吳曉和簡單真的很好區分,兩個人除了性格同樣膽小,其他毫無相像。明明是同一個身體,差別卻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