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暖意

第17章 暖意

此時此刻的謝慕瑾很迷茫,非常迷茫。

站在這個雖然他認識,但卻非常陌生的地方,很想把跑走的周雲骐抓回來,問他一句:你管這叫練習室?

堂堂學生會長的辦公室,算什麽練習室?

可惜周雲骐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技能點倒是加滿了的。

遲了一步才回過神來的謝慕瑾,轉頭已經連他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你給我等着,運動會的時候,必須得想辦法讓你跑個三千米!

謝慕瑾哼哼唧唧生完氣,卻并沒有敲響房門。

拿什麽敲?

這不是開玩笑麽?

學生會長辦公室,多麽正經的地方,能允許他一天到晚在裏面又唱又鬧的嗎?

要知道整個學生會雖然占了一層樓,但很多都是各部門成員共同使用一個大房間,方便部門開會和招新使用,只有學生會長才有資格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聽說是從自學生會成立以來,就一直有的傳統。

謝慕瑾雖然空有“校草”候選人的頭銜,但平時跟學生會沒什麽交集。

如果不是學生會長和文藝部長都是他的同班同學的話,可能到畢業他都不知道這些職位都是由誰擔任的。

這也是大部分學生的真實心理。

學生來學校都是為了學習的,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會太關心除了學習之外的事,當然這也是跟學生會的行事風格有關。。

簡弈帶領的這一屆學生會全體成員,不會過分幹預,也不會仗着手裏有點權力就忘了自己學生的身份。

學生會是為了學生服務的,而不是淩駕于學生之上的特殊階層。

所以謝慕瑾開學那會兒找簡弈算賬,跟着他進到辦公室的時候,謝慕瑾并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印象深刻的地方,除了過分舒服這一點意外,真的太普通了。

整個房間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個會客廳更貼切。

各種家電一應俱全,還有很軟很舒服的沙發,躺下去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陷進去了,舒服得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入睡。

當然,說普通也有些誇張了。

能在學校裏擁有一個私人可使用支配的空間,本身就已經不普通了。

何況簡弈家庭環境就造就了他必定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各種家電家具就算不是最貴的,但肯定都是最好的。

也正因為如此,謝慕瑾才不願意入侵簡弈的地方。

雖然現在他跟簡弈的關系改善了許多,偶爾還能約着一起去吃個燒烤,但相比起周雲骐來說,他跟簡弈還沒有達到無話不談地步。

而且謝慕瑾在住院期間也惡補了一些知識,知道Alpha就像是狼一樣,有圈地盤的意識。

在教室這種公共場合也許沒什麽,但對自己的房間或者其他物件,都有非常強烈的領地意識,會對随意入侵的人事物,産生敵對的情緒。

謝慕瑾可不想跟簡弈當敵人。

還是先走再說吧!

“去哪兒?”

謝慕瑾聽見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腳步就是一頓。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簡弈居然就在休息室裏!

“在門口站了半天不進來,是要我來請你嗎?”

謝慕瑾轉過身,就看見簡弈倚在門邊抄着手看着他。

這是謝慕瑾第二次看見這樣的簡弈。

私底下的簡弈,好像并沒有傳聞中那麽端莊,他并不是無時無刻都挺直了腰板站直了身子,端着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謝慕瑾忽然生出了一種錯覺。

仿佛這樣慵懶随意又帶着一點冷傲的簡弈,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想什麽呢?”

簡弈見謝慕瑾半天不動,走過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見他下意識地閃躲就收回手:“恩,沒傻。”

謝慕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支吾了半天才說:“是你讓周雲骐告訴我來這裏訓練的?”

簡弈點頭:“是。”

簡弈承認得這麽幹脆,謝慕瑾反而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為什麽簡弈要讓自己來他的辦公室裏練習呢?

像是看穿了謝慕瑾的疑惑,簡弈指了指身後的辦公室大門:“外面這麽冷,還是進來再說吧,暖氣這麽開着有點浪費了。”

一聽見裏面居然還有暖氣,怕冷會死星人謝慕瑾立刻二話不說就邁步走了進去。

教室裏雖然有空調,但現在已經是四月下旬了,一天冷一天熱,每天都靠體感測溫的日子,別說繼續開空調供暖了,許多人都換上了更輕薄一點的外套,甚至還有人已經提前換上了春裝。

謝慕瑾不能因為自己怕冷就要求開空調,只能每天捂得嚴實,羊絨大衣是他最後的倔強!

但簡弈的辦公室裏就不一樣,空調的暖風像是溫柔的小手。

一走進來,謝慕瑾就覺得自己整個都暖和了起來,連嘴巴都利索了。

“我家阿姨經常跟我說——‘窮人不要誇,還有三月桐子花’,倒春寒都沒來,怎麽能放松警惕呢!”

簡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雖然春風有點凜冽,但太陽也很耀眼,完全算不得冷。

但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舒服得伸懶腰的謝慕瑾。

算了,難養一點也不是什麽大事。

簡弈倒了一杯熱茶給謝慕瑾暖手,然後才開口道:“讓你來我這裏,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謝慕瑾慢悠悠地喝着香氣醇厚的紅茶,示意簡弈繼續說下去。

“方偉澤跟警方交待了一些事情。”

謝慕瑾萬萬沒料到居然是這句開場白,但他立刻就意識到這背後一定另有隐情,馬上坐直了身子,态度端正地聆聽。

簡弈見他這樣反而笑了,被謝慕瑾瞪了一眼之後,輕咳一聲收斂了笑容。

“一開始警方調查的重點還在他是如何破壞信息素報警器這件事上。”簡弈給謝慕瑾的茶杯裏續了一點水,接着說道,“畢竟那個報警器用的是最堅固的材質,防火防水是它的基本功能,甚至連絕大部分強酸強堿的腐蝕性化學物質都不能對它造成傷害。”

這一點謝慕瑾并不懷疑,簡氏集團生産的東西向來都質量過硬,不然也不可能在那麽多領域都獨占鳌頭。

“所以警方就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麽破壞掉報警功能的。”

謝慕瑾受不了他這樣吊胃口:“快說重點!”

“方偉澤一開始不肯說,後來才交代,原來他是把牆裏的電線給剪斷了。”

謝慕瑾:“……就這?”

簡弈點頭:“這幾個練習室都是用以前的舊辦公室改造的,信息素報警器也是當時安裝的,而方偉澤恰好遇見了工作人員在施工,偷偷看見了安裝的過程,後來找機會從外部切斷了警報器的電源。”

“可報警器不是有備用電源嗎?”謝慕瑾心想,連他都知道的常識,方偉澤不可能不知道吧?

“方偉澤并不需要報警器長時間失效,只要在恰當的時間告知老師,A練習室的報警器壞了,再想辦法混進目标任務所在的練習室,完成後面的事,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簡弈雖然沒有說得很直白,但謝慕瑾畢竟不是真的傻,自然也聽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并不是突然進入易感期,而是早就已經确定了作案目标,而那個倒黴蛋就是我?”

簡弈遲疑了幾秒才點頭,還有一件不太确定的事,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告訴謝慕瑾。

警方猜測方偉澤是服用了違禁藥品才導致他突然進入易感期,而這種會讓人成瘾的違禁藥品不可能是一個學生可以輕易接觸到的。

方偉澤獲取藥品的渠道,現在也是警方積極偵破案件的關鍵。

然而謝慕瑾根本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瞬間暴跳如雷:“我當時就應該再使點勁兒敲他幾棍子,這狗東西,我還以為他是突然犯病,沒想到他居然包藏禍心有備而來!”謝慕瑾越想越氣,“我還是個未成年呢,他是不想活了嗎?”

這個社會對保護未分化的未成年人有着非常嚴格的法律,就算方偉澤在難以受控的易感期對他造成了傷害,也會被處以三年以上的行政處罰。

所以謝慕瑾根本沒想過還有強制進入易感期這種操作。

簡弈非常認同謝慕瑾的最後一句話,點着頭說:“為了保護你這個未成年,所以校長覺得不适合讓你再跟其他同學一起排練,應該給你找個單獨的……”

“不用那麽麻煩。”謝慕瑾擺了擺手,“校歌本身難度不大,畢竟全校同學以後還要參加合唱比賽的,就是歌詞比較多,幸好我現在已經背下來了,所以練不練的也沒什麽差別了。”

簡弈點頭:“我也是這麽跟校長說的。”

謝慕瑾滿臉寫着不相信,校長要是真同意了,那他為什麽會被周雲骐帶來,現在還坐在這裏?

簡弈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說:“不過我還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謝慕瑾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反正你現在練或不練區別不大,那不如利用這一節課的時間,拿來補習功課吧。”簡弈端着杯子笑着看向謝慕瑾,“謝慕瑾同學,你覺得呢?”

謝慕瑾:“……”

我覺得我這是剛出火坑,又進狼窩啊!

不,這不是我想象中的快樂,打死我也不同意!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曾經說過的某個成語,竟一語成谶。

【忘了的話,回看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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