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然直接去領證

第24章 不然直接去領證。

郁驚畫挂斷視頻後,同手同腳爬上了床。

蒙着被子躺了一會兒,才猛地坐起,拿着手機幹巴巴敲字。

【郁驚畫】謝先生,不好意思,我手機剛剛突然沒電了。

雖然借口一看就敷衍笨拙。

但好在,謝與沒有追究的意思。

他只是回了個語音。

郁驚畫盯着那條短短的語音許久,才點了播放。

男人嗓音低啞惑人,似是無形的鈎子,随着電流釋放,鑽入四肢百骸,漾開隐隐的酥麻。

“早點休息。”

空白了幾秒後,又是一道短促輕笑。

“郁嬌嬌。”

郁驚畫啪叽一下倒回床上,将手機放在胸口,閉上了眼。

完蛋了,出大事了。

她做夢夢到那個冷淡薄情的謝九爺,發語音親昵喊她郁嬌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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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睡前受到的刺激太大,郁驚畫真的做了個夢。

就是這個裝飾得格外柔軟少女心的卧室。

她從小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

溫熱寬大的手掌,撩開了被子,又撩開了她的睡裙。

男人眉眼疏冷,冷白肌膚上,唇薄而紅。

指尖陷入大腿綿軟腿肉,短發掃過柔嫩肌膚,帶起一陣刺骨癢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與直起身,屈指抹開鼻梁上的水光。

俯身抱住了她。

嗓音缱绻溫柔。

“郁嬌嬌。”

“!”

郁驚畫猛地驚醒,捂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呼吸急促。

她睡前還覺得,自己根本都不敢想謝與做那種事的樣子,結果,在夢裏想了個遍。

真的要完蛋了!

-

郁驚畫在家裏住了兩天,才坐上回雲水築的車。

回程的路上,也沒忘點開星河的後臺,清理一下又恢複到99+的私信。

目光掠過其中一條。

[鯉鯉,感覺你好像挺熟悉白緒言的畫的,那你知不知道,《洛神》的原型究竟是不是顏若桐啊?]

一只錦鯉向來寵粉,之前自掏腰包送過無數大牌的護膚品和衣服,私信評論也都是能回就回。

郁驚畫看着,想了下這條私信裏提到的顏若桐。

認真打字回道:[不是哦。]

她難道和顏若桐長得像嗎?

郁驚畫還特地切換到微博,搜出顏若桐的照片看了看。

嗯……不像。

商務車駛入雲水築的地下車庫,路過兩排整整齊齊放着積灰的豪車,停在了距離電梯不遠處的位置上。

郁驚畫拉開車門下車,就聽到從副駕駛座下來的謝栾說道,“夫人來了。”

順着他的目光,郁驚畫看到了與衆不同的一輛冰莓粉跑車。

弧線流暢,在一堆深黑墨藍的商務車中,格外顯眼。

郁驚畫不确定地問道,“夫人是九爺的媽媽嗎?”

謝栾點頭,“我沒收到消息,應該是夫人一時興起,過來看看。”

江歡和她說過,謝與的母親沈遐是京大的文學教授,性格溫柔寬厚,在學生間的風評很好。

郁驚畫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嘆,沈遐竟然喜歡開顏色這麽靓麗的跑車,還是該驚慌,沈遐挑着謝與不在的時間來了。

還沒讓人通知謝栾,分明是打着一定要見到她的意圖。

她來給自己甩支票的嗎?

要是給自己五百萬、一千萬的,她是接還是不接啊?

謝與不在,那她是走還是不走啊?

電梯運行到一樓,叮地一聲打開。

郁驚畫剛踏出電梯門,就聽到一陣嗲裏嗲氣的喵喵叫聲,由遠及近,颠颠兒地朝她靠近。

眨眼間,一只焦黃的毛茸茸小貓繞過障礙物,高高豎着尾巴,腳步輕盈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海藍色的眼瞳迎光成了豎瞳,胡子一動一動,像是在嗅聞什麽。

郁驚畫放緩了呼吸,生怕驚到它。

這應該就是謝與頭像的那只小貓了,身形比起照片上大了不少,圓滾滾的,原本雪白的毛發也焦黃起來。

“喵~”

小貓往前兩步,爪子扒拉上了郁驚畫的裙擺,嗲嗲叫了一聲,尾巴一甩一甩。

柳姨跟在後面過來,笑得開懷,“郁小姐,燒麥很喜歡你呢。”

她走近了,看着郁驚畫有些無措的模樣,蹲下身将貓貓抱了起來,提醒道,“夫人來了,正在花廳裏喝茶。”

郁驚畫點頭,“好,我現在過去。”

不管沈遐今天是為了什麽而來,讓一位長輩等自己太久,總歸是不太合适的。

郁驚畫往一樓外的花園走去,燒麥被柳姨抱着,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郁驚畫手臂上。

喵喵叫着。

柳姨有些意外,笑道,“燒麥雖然是夫人養着的,平時卻格外親近家主,估計是感覺郁小姐您身上有家主的氣味,這會兒也黏你呢。”

郁驚畫紅了耳尖。

雖然大概知道柳姨是玩笑般表示親近的話,但聽着怪讓人害羞的。

尤其是,在做了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夢之後。

柳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見少女聽到謝與的名字就微微紅了臉,欣慰地笑了笑。

主動将燒麥往郁驚畫懷中放,“郁小姐抱抱看?”

燒麥很沉的一坨,毛茸茸暖融融的,手感很微妙。

郁驚畫手臂僵硬地抱着,眼睫受驚般急促顫動,“我、它……我不會把它摔了吧?”

燒麥不懂她的緊張,還得寸進尺的将爪子往她脖頸間壓。

用腦袋去蹭她,“喵~”

花廳做的是全單向玻璃,沈遐坐在軟椅上,看着不遠處抱着燒麥的少女,笑得幾乎直不起腰。

“小與,她也太可愛了。”

支起的手機中,傳來了男人低沉嗓音,透着滿滿的無奈,“媽,你別太誇張,等會兒吓到人了。”

沈遐哼了一聲,“你就說,你媽的眼光是不是很好,要不是我,你還能遇上這小姑娘?”

謝與看着手機後置顯示出的畫面。

明媚的陽光下,郁驚畫站在綠意盎然的小道上,烏黑發絲都被蒙了一層朦胧淺金,那雙水霧潋滟的眼眸受驚瞪圓了,和懷中的小貓像了個十成十。

說她是郁嬌嬌,可真沒有錯。

他無意識笑了笑,語調也柔了些。

“嗯,多虧了您。”

沈遐聽在耳中,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臉上笑容更大了。

她的兒子,她再了解不過。

小時候性子就桀骜,長大後略微收斂了些,卻還是散漫輕狂。

就算去國外研讀哲學到了博士學位,仍舊是個拽不拉幾的性子。

直到長子長媳意外去世,謝與在畢業典禮上收到了消息,立刻脫下博士服緊急回了國。

他穿上了曾經最不屑一顧的板正西裝,額發撩起,将一切情緒藏在了冰冷面容之下,從陌生到熟稔,無比自在地與世家長輩周旋。

面具帶久了,也就很難揭下來。

深深的融入骨血,讓人恍惚間回想,懷疑曾經的自己是否只是一場離奇夢境。

謝與當了太久的家主,他沉穩肅穆,手段老練淩厲,所有人都在誇他年少有成,只有沈遐還記得,那個桀骜不馴的靈魂。

可現在,沈遐好像隐約看到了少年謝與的輕微痕跡。

“好了好了,你忙工作去吧,小姑娘要進來了。”沈遐毫不留情的挂斷視頻,“我要和她培養感情了。”

看着視頻終止後跳出的聊天界面,謝與揉了揉眉心。

他神色平靜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想回去了。

遂市的這些事,要不丢給藺殷幹算了?

正在分公司會議室的藺殷,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尖,警惕地想着:誰偷偷惦記他?

另一邊,被謝與記挂的雲水築內,沈遐拉着郁驚畫坐下。

醇香紅茶倒在了白瓷杯中,氤氲開袅袅熱氣。

沈遐越看郁驚畫越滿意,小姑娘長得好看性子軟,甜甜喊她一聲夫人,她連謝與以後孩子長什麽樣都想好了。

她拍了拍郁驚畫的手,溫聲問道,“在這兒住着還習慣嗎?”

“謝與名下的房子多着呢,要是不習慣,我們都換着住住。”

郁驚畫連忙點頭,“這兒就很好了。”

沈遐笑了,她在京大當教授幾十年,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種溫厚包容的氣質,聊天時也和和氣氣。

但郁驚畫作為從小到大的學渣,骨子裏就存着對老師的天然恐懼。

她做得筆直端正,小聲回答着沈遐的問話。

“嗯,剛從家裏回來……我父母都很好,謝謝夫人關心。”

“我小時候身體弱,家裏不放心,讓我提前和哥哥一起上學,高中畢業去了M國讀書,去年夏天就已經畢業啦。”

沈遐笑眯眯聽着,小姑娘聲調軟又甜,回答時一雙漂亮眼睛專注盯着人,很是誠懇。

忍不住嘆了口氣,“還是小了點,不然直接去領證也行啊。”

藏匿在匣的珍珠不會蒙塵,只等着有朝一日被鄭而重之的取出,捧在手心,露出內斂明媚的光華。

在那之前,當然是要趕緊将這珍寶早點揣在口袋裏,釘死。

郁驚畫剛拿起茶盞喝了口紅茶。

聞言指尖一顫,差點兒被紅茶嗆到。

啊?

不甩支票?

過來催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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