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王淼是個簡單的白領人士，頭挂總監職稱，身帶一位剛初出茅廬的小少爺跟人談判商量，說實話挺累，好歹黎堯在國外沒白混，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倒是把對方公司轉了好幾個圈，轉悠轉悠着就把一些看不見的利益轉到了他們這一方。
一出辦公大樓，王淼錘了一拳黎堯，“你小子不錯麽！分析挺到位的，看來這次有下足功夫。”
“廢話！”黎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看看你那張臉，就跟撸多了萎了一樣，我再不争氣點，我們這案子算是完了！”
王淼扯了扯嘴角，玩笑道，“原來你半夜偷看我啊，怪不得我撸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黎堯生起一陣雞皮疙瘩，果然gay不好惹，尤其那gay還有張不要臉的損嘴，王淼笑開了，黎堯的表情別提有多逗了，“小子，別跟哥哥我鬥，你哥哥我比你想象的不要臉下流多了。搞不好今晚就面對你開撸了。”
“嘁！你倒是撸給我看看啊，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一把。”比流氓，黎堯可以更流氓，不過對方是個gay話，心裏還是疙瘩，所以說得底氣不足，倒是有分含羞的意味，看在王淼眼裏又是一陣蕩漾。
“小子，我們明明三天就能搞定的事，怎麽要了一個星期的出差期。”王淼坐在副駕駛上無聊的玩着挂在前面的小首飾。
黎堯轉動方向盤，眼前的小穗子被王淼一撥動，晃個不停，心也随着穗子晃蕩個不停，“這是她住過的城市。”
“她？初戀？”王淼看到黎堯點點頭，露出諷刺的笑，泛着水光的眼眸蒙上一層冰霧，冷笑道，“黎堯，別把一段感情看得太重了，沒有什麽天長地久，我不知道你跟你初戀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死了，可人不是已經死了，你背負的這一切也該放下了。”
“記住，人最終都是為了自己活。”
王淼是薄情的，他自己也知道，所以說出這番話，他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可黎堯卻波動極大，當聽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一個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難聽的響起。
人往前聳去，又被安全帶狠狠地拉回，王淼怒吼，“你他媽怎麽開的車！”
一個急剎車時間就讓黎堯冷靜下來，散落下來的幾縷頭發淩亂的貼在臉頰上，冷笑一聲，“老淼，你這話說的可真夠直的，我這小心髒差點就被你給捅穿了。”
王淼漸漸攢起眉心，而後又是一個長嘆氣，無奈的倚靠在車座上，疲憊的開口道，“我們去看看吧。”
緩了緩變得凝重的表情，黎堯重新發動車子，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方向盤，裝作無意的說起，“你要聽我的故事嗎？”
王淼挖挖耳朵，盡管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可到了嘴裏還是一句，“洗耳恭聽。”
“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黎堯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該用什麽措辭，王淼微微撇過頭瞅了他一眼，“随便講講，其實我也不怎麽想聽。”
“呵...”黎堯快速的轉動了幾圈方向盤，車子轉了一個大彎，一陣颠簸後又恢複平穩，“她跟我一樣是留學生，她有抑郁症，這是她跳樓自殺後她朋友跟我說的，在跟她談戀愛的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因為她看起來太正常了，怎麽會讓我想到她有抑郁症。”
“然後呢？你做了什麽，她才會跳樓自殺？”他知道這時候該要接話了。
“愛玩兒，沒辦法，我周圍的人都愛玩，我想着反正和她都老夫老妻了，出去玩也不用通通跟她報備吧，更何況那時候正好快要期末了，我就跟她說我得回學校，畢竟我還得要順利畢業。”黎堯淡然的目視前方，口吻裏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在背一本滾瓜爛熟的書，“然後就出事了，我回學校一周後，她朋友哭哭啼啼跑來說她死了。”
“最後我就去看了她最後一眼，真的是死了。”極力壓抑眼眶的酸澀感，黎堯自認為那一切都過去了，可一想起，卻又疼得他呼吸不暢。
故事結束了，作為優秀聽衆的王淼必須得做一個總結評論，“看來你還挺長情，我猜你應該是愛過她的吧。”
黎堯松了松手心直冒冷汗的雙手，方向盤上油膩膩的一圈水漬，轉過頭露出看似無謂卻又無奈的笑，“還成吧，還是愧疚比愛情多一點吧。”
“那我們這次好好看看她的城市，回去了，咱們這一頁算是翻篇了。”
“好好看看，看看就翻篇了。”黎堯低聲應和，唇角上揚。
好好看看的結果就是黎堯拉着王淼在這座偌大陌生的城市走街串巷，吃喝玩耍，偶爾還得擺個pose以便于他拍照，所以王淼很不厚道想這厮不會在騙他吧！什麽初戀女友，壓根就是他意淫出來的吧！
“喏，酒。”黎堯遞了瓶水給他，“想什麽呢？”
“你确定你初戀女友會來這種地方？”王淼皺眉看酒吧裏人潮湧動的熱鬧景象。
黎堯尴尬的笑了幾聲，打馬虎，“啊...偶爾也會啦，她有時候也挺喜歡去酒吧...這酒挺好喝的，甜津津的，你嘗嘗！嘗嘗...”
被騙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王淼咪了口酒，也不打算問他個底朝天，只是他厭倦了，想早點回去找那只不會主動聯系的老王八揍他一頓，“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別在這兒轉悠了。”
“老淼，別介啊！我們還沒去她最愛的河邊走過，說好了咱們要...”
“停停停！我沒空跟你在這兒耗，再跟你耗下去，我就得失戀了。”王淼一口幹了手裏的酒，肚子裏一下子就變得火辣辣的，嗆了幾聲，不耐煩的憤怒道，“走了！回去了！”
黎堯剛勾搭上一個辣妹，自然是不願意走，擺手道，“老淼，你先走，我還有事兒，沒空。”
王淼算是看清了黎堯的本色，鄙夷的看了眼勾搭在他身上的女人，留下一個忠告，“小心別又被騙了，年輕人。”
走之前，王淼故意貼近黎堯身邊，湊着他耳朵低聲說道，“記得戴套。”
“嘁！滾吧！”黎堯跳腳，就那次翻溝裏的事，白端端的給他抓了一個把柄笑料。
王淼帶着笑離開了酒吧，看黎小鬼變臉跳腳真他媽有意思，出了酒吧，他立刻就斂了笑，煩躁的掏出手機，振動恰好響起，手指利落的滑動，苦笑，“娘喲！您這又是湊什麽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