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這本書的主角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特安。

或者說,那個他以為是特安的人。

尤金看過劇情才知道,他記憶裏可愛的弟弟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存在于他弟弟的軀殼裏的是一位穿越者。

明明穿越者和原來的特安的性格并沒有那麽相似。

但是周圍所有人,包括他,一直以來都無視了種種異常,完全沒有發現。

更詭異的是,這兩年來,只要見過特安一面的雌蟲全部都會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他,對他言聽計從。

過去的自己也像是被洗/腦了一樣,越發佩服對方,甚至開始相信,沒有弟弟,他什麽也幹不成。

是的,曾經的尤金是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自己的弟弟。以至于在哈修族威脅要開始戰争之後,他會聽從特安的建議,主動被敵軍俘虜,就為了混入對方的軍艦,給特安提供消息。

可惜,特安騙他參加這個任務就是為了讓他深陷危險。

尤金作為長子,本來有着第一順位的繼承權。但是如果他什麽都不做的話,按照劇情,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在這裏。讓特安的繼位變得順理成章。

一直到最後,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曾經變成了俘虜。

不知道是特安在收到了他提供的情報之後故意展開了偷襲。

更不知道在敵方的凱歐上将用尤金的性命作為籌碼和特安溝通的時候,特安特意無視了他們。

特安只告訴他們,他是死在了哈修族的手裏。被那個叫凱歐的上将殘忍的殺害了。

他的父母悲痛欲絕。兩族從此徹底撕破臉,蟲族大戰就此開啓。

Advertisement

尤金死了之後,特安作為僅剩的雄子王子,臨危受命,很快繼位,成為巴茲蟲族的王。

經歷了長達四五年慘烈的戰争,跨越了無數無辜蟲族的屍體,特安終于憑借強大的後宮團,最後統一了分裂的蟲族,成為了蟲族的王。

劇情到此終結。

尤金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生平第一次罵出了聲音。

鸠占鵲巢,貪得無厭,忘恩負義,不擇手段。這種無恥的小人怎麽配命運如此偏愛?僅僅是因為他是主角嗎?

就算抛開他們之間的矛盾不說。蟲族內部需要的是和解,根本就不是什麽戰争。這個該死的穿越者已不僅取代了他弟弟,設計害死他,還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以前的自己會信他,必然是被劇情所控制的。現在他既然清醒了過來,就絕對不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尤金垂着眼睫,雖然心中情緒起伏,表面上卻一直沒有洩露出太多的情緒。

他把那個能向着特安傳遞信息的藍色芯片在指甲直接捏碎,然後再次擡頭看向了牢房外面。

銀色的頭發和白皙的皮膚有時讓尤金看起來脆弱的像是一個精致的藝術品,但是此時在擡起眼眸的那瞬間,尤金那雙本來一直溫潤柔和的淺金色眼睛,卻也折射出了冰冷銳利的光。

他必須想辦法安全離開這裏,回到巴茲。

……

哈修的飛船內部是黑金色的金屬結構。

剛才給尤金擦臉的兩個年輕士兵在走廊裏走的最快,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角落裏,卻又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想要把另一個雌蟲手裏的,剛才給尤金擦臉的毛巾給拿過來,但是對方手裏仍舊緊緊地捏着。

“那個,這個還是給我扔吧。”

雌蟲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不,我自己可以處理。”

“你不要客氣。”

“真的沒有關系!”

兩個高個子的年輕士兵像是拉鋸一樣,都想把那個毛巾搶回來。堅持了半天,他們相互對上了目光,其中一位雌蟲終于低聲道:“你剛才……聞到了嗎。”

另一位士兵突然滿臉通紅,喉結上下滾動。“……聞到了。”

剛才那位雄子的信息素的味道實在是太好聞了。

作為普通的士兵,他們能和雄子直接接觸的機會本來就很少。更不要提尤金還是真正的王蟲。

他的信息素清冽又純粹,是最高級別的存在。

幾個士兵到現在沉浸其中。那感覺就好像一直生活在地洞裏的人,第一次見到了陽光。一直在濃煙中茍活的人,第一次呼吸到了新鮮的氧氣。

整個腦子仿佛飄在雲端,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亮,胸口豁然開朗,痛苦一掃而空。

實在是太讓人驚豔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後就沒有再說話,但是卻都不肯松開手裏的毛巾,最後甚至小聲商量,要不要把它剪開平分。

“你們在幹什麽呢?”

娃娃臉突然大吼一聲,從後面追了上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一把把他們手裏的毛巾搶了過來,氣憤的說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哇,丢不丢人!”

“沒見過雄子啊。”

兩位士兵面露羞愧,但還是小聲反駁道:“你就見過了?可不是沒見過嗎……”

“沒見過這樣的。”

說實話,如今星網這麽發達。他們也早已在電子屏幕上見過各種各樣優秀的雄子的臉。

但是無論是受人追捧的大明星,還是自帶氣場的貴族,似乎都沒有一位,能和之前的這位相提并論……

畢竟那些明星p圖整容特別嚴重,真人和照片像是兩個人,貴族則目中無人,總是傳出一些駭人聽聞的醜聞。

而今天的這一位,哪怕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都完美的像是一幅畫,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讓人過目難忘。

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好像很溫柔啊……”

其中一位士兵忍不住說道。

“是啊……一直都沒有生氣。”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俊美又好脾氣的雄蟲呢?當他用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時候,目光簡直就好像是含着深情一般。

兩位士兵說着說着,思緒都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臉又紅了。

“那個拘留區裏面連張床都沒有,把他關在裏面,真的沒關系嗎。”

“是啊,他會不會冷。不然我們去給他找墊被子鋪上吧……”

“晚上也最好有人守着他,萬一他要是餓了。”

“你們夠了哇!”

娃娃臉氣得打斷了他們。

“盤打的好響。一個個的!見到了雄子就走不動道。”

他說着,臉上又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世上哪有什麽溫柔的雄子。等你們對他的信息素上瘾,肯定就會像是牛馬一樣的對待你們,然後還要把你抛棄!難道身邊的例子還少嗎。”

另外兩位士兵聞言,立刻就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雄子都是一樣的東西……”

娃娃臉拿着這個毛巾離開,舉起了手,半天才艱難的把手裏的毛巾扔進垃圾桶裏。

“才不要在乎他們的死活。”

……

第二天,輪到他們再次值班的時候。娃娃臉剛走到拘留區那邊,卻沒想到那裏已經圍了不少人。

“隊長。”一位士兵急忙向他跑了過來。

娃娃臉皺起了眉頭。

“你們做什麽呢。這裏不是動物園!”

“那個雄子,他發燒了!”

娃娃臉臉色一變,急忙推開前面的人走了進去。

那個格外漂亮的雄子确實躺在監獄房間的地面上。

他軍服的外套被脫了下來,鋪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襯衫,越發顯得身形修長,卻又有些單薄。他的眉頭微皺,纖長的睫毛緊閉着,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如今卻燒的通紅。

娃娃臉走過去,伸手摸了一下,然後就倒吸了一口氣。

這雄子整個人都是滾燙的,怕不是燒到了四十度!

不僅如此,昨天這雄子胳膊只不過是被鎖住了一會,如今白皙的皮膚上就多了一圈猙獰的淤青,看起來十分吓人。昨天磕破了額頭,也半點沒有愈合的跡象把周圍的銀發都染成了粉色。

天啊。不就是在監獄裏睡了一個晚上嗎,怎麽就病成了這樣呢??

如果不是拘留區守衛森嚴,娃娃臉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誰半夜過來,對這位雄子實施了什麽慘無人道的虐待了。

“人都圍在這兒幹什麽,送他去醫務室啊。”

這裏最高大的一個雌蟲,身形很壯,估計能有兩米,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熊。被這麽一問,他整張臉都紅了,手心出汗的一直扯衣角。“我,我剛才試了,但是沒抱起來……”

“怎麽會抱不起來!”

軍雌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負重跑全都是家常便飯。這漂亮雄子能有多重。

“不是,不是重,就是碰到他就沒,沒力氣了……”

“說什麽呢!”

“不就是個雄子嗎,比沙袋還輕。”

娃娃臉說着已經伸手把尤金的上半身擡了起來,昏迷的尤金沒有意識,腦袋靠在了他手臂上。

娃娃臉頓時僵住了。他耳朵變紅,但是還在嘴硬。

“但是,咳,我不想抱。我背他去……”

他換了一個姿勢,但是尤金一旦從背後靠了過來,他的整張臉一下就紅透了。

誰知道這雄子身上是帶了什麽魔力呢。這種像是擁抱一樣的距離讓他感覺整個脊背酥酥麻麻的,心跳更是敲鼓一樣,居然真的腿軟的站不起來!

娃娃臉在原地蹲了半天,一擡頭看見全部人都在看着他,頓時惱羞成怒。

“不對,我,我為什麽要背一個俘虜。你們倒是找個擔架過來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