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我其實……”

牧白還不知道怎麽解釋, 陸晏已經又發了脾氣。

“我讓你快點回來,你聽見沒有。”

牧白沒有辦法,只好先答應過去。電話剛挂, 助理的短信就到了。

牧白只能找理由和牧遠告別。好不容易下了樓,助理還問他的行李呢。

“我其實不打算搬進去。”

助理面露為難。

“陸總都說了, 讓您住進去, 還讓我幫您搬家……”

這人也不知道平常裏是怎麽被陸晏壓迫的, 吩咐的話那是半點不敢落下,非站那勸了牧白半天。

牧白只好上樓,在小遠格外疑惑的目光下先帶上了行李。

助理送他上去,關上門就走了。牧白一個人穿過大廳,在沙發上找到了半睡半醒的陸晏。

高個子的男人難得顯得有些孩子氣, 眉頭緊鎖地躺在沙發上, 懷裏還抱着個靠枕。手機就放在旁邊。

看起來确實是喝醉了。

陸晏的酒量其實一般,還容易上臉, 此時一手捂着自己的胃,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牧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您還好嗎。”

陸晏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睜開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确認了他是誰, 然後便把牧白往他身邊扯。

“你去哪兒了?你過來。”

牧白只好也躺在了沙發上。再寬的沙發,兩個男人擠在一起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陸晏還嫌不夠,把他的手臂扯到了他身上。

“抱着我。”

牧白聽話照做。

陸晏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似乎是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滿意的呼了出來, 肩膀放松了一些。

“我好反胃……”

牧白剛想說讓他別喝了,陸晏又繼續道:

“他真的好惡心……真tmd……我受不了。”

牧白頓了一下。

“誰……?”

陸晏許久都沒有回話, 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懷裏,半天才道。

“我爹……”

牧白沉默了下去。

陸小橋今天也說他們晚上有家庭聚會,因為當天是他媽媽的生日。所以他來找了他之後就走了。

這麽看來,晚上陸晏應該也還是過去了。

牧白知道陸晏和家裏人關系不好。

劇情裏短暫的提到過,他和陸小橋不是一個母親。所有人都覺得陸晏的媽媽是小三。她貪圖陸家的財富,等了太多年沒法上位,之後終于瘋了,z殺死了。

但其實不是。陸晏的父親和母親在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是陸晏的父親對他母親一見鐘情,追了他母親很久,許下了無數海誓山盟,哄的陸晏的母親對他傾心,讓他标記,甚至懷上了陸晏。

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陸家卻看不上陸晏的母親,非讓陸晏的父親去和門當戶對的O聯姻。

因為陸晏父親的反複保證,跪下哭求,以及對真愛的幻想。陸晏的母親還是心軟,沒有離開他。

她一開始等待着陸晏的父親會拒絕聯姻,把她娶回家,但是卻只等來了他和別人結婚的消息。

陸晏的父親不斷的告訴她,他愛的人只有她,哭着說,他也是沒有辦法。她只好頂着罵名,獨自生下了陸晏。随後又一直等待着陸晏的父親能放棄家業和她私奔。

但是陸晏的父親卻在他妻子的幫助下,在事業上混的風生水起。後來這位名門閨秀的妻子也懷孕了,生下了陸小橋。

她等了又等,最後只等到了無邊的罵名,被毀掉了的一生。等到她容顏老去,滿心怨念。那個曾經好像深愛他的男人,只說她變成了一個瘋子,對她避之不及。

牧白無從知曉陸晏可憐的母親到底經歷了怎麽樣的心理折磨,才會z殺。

但是他願意相信陸晏的恨是有理由的。

母親死後,陸家才把不到十歲的陸晏接了回去。這不是出于陸父對他的感情,而僅僅是因為他的妻子生下來的孩子陸小橋是一個beta。妻子的身體也不好,不打算再生育。

Beta無論和A還是O在一起,生下Alpha的概率都不大。陸晏在這個家裏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讓他的父親更可能擁有一個優秀的孫子。

陸晏從小就和他父親的關系十分緊張,對這個使命也是尤其抗拒。

他和陸小橋也并不親近。在原文裏面,陸晏總是極力的阻止陸小橋的戀情,仿佛是出于扭曲的惡意,不想要陸小橋得到幸福。

但是此時牧白看着陸晏緊皺的眉頭,卻突然覺得,也許不是……

陸晏只是單純的不相信任何人能夠在情感關系裏面得到幸福。

他無法相信,沒法甘心。就連自己也絕不願意去敞開心門。

畢竟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得到愛,那人為什麽不能是他的母親?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真的愛情,那憑什麽他的母親就要死……

牧白想把陸晏扶起來。

“嗯?”陸晏擡頭看他,看起來像是更醉了。

“我扶你進去休息。”

“我不想休息。”

陸晏皺起眉頭,突然耍起了酒瘋,一下将牧白按在了身下,擡起泛紅的臉問他.

“你怎麽不c我了,不是喜歡c我嗎。”

牧白:“……”

“我讓你c我。”

牧白沒回答,陸晏就生氣了,扯牧白的領子。

“你嫌棄我嗎?md你收了錢的,你憑什麽嫌棄我。”

牧白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不是pg疼了嗎,陸先生。”

陸晏這才好像想起來了這件事,安靜了一小會兒。“可是你……”

他整個人放松,再次躺在了牧白身上,臉埋在了他的肩窩裏面。“c的我好s……”

牧白:“……”這是真的醉了。

昨天晚上可是死活不承認。

“就感覺腦子都要化了……怎麽能這麽舒服……”

陸晏的頭發蹭在了牧白的臉上,搞的牧白的耳朵也有點癢。

他喉結滾動,有點想把他推開,但是又馬上被發脾氣的陸晏按住。

“你又去哪。你每天都往哪兒跑?我告訴你,不要讓我抓到你有別人,不然我……”

“陸先生。”

牧白無奈的抓住了他的雙手,翻了個身,反而把陸晏固定在了沙發上。

“其實你只是有一點戀...痛。”

陸晏的手被他按着,臉紅撲撲的,目光變得有點迷茫。

“所以以後別人……”也可以辦好。

牧白說了一半,不知為什麽,又把話咽了下去。他解.開了陸晏的襯衫,伸進去,掐起了……。

陸晏抖了一下,臉立刻就變得更紅了。

“感覺到了嗎。”

“唔……”陸晏偏開了臉,睫毛微微的抖動着,呼吸也變得急促。

“……疼。”

他這麽說,可語氣卻又很軟,聽起來幾乎是在和牧白撒嬌。甚至擡起腰……牧白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

“但是你很喜歡。”

“嗯……沒有……”陸晏不斷搖頭,耳朵紅透,雖然這麽說,……卻格外的坦誠,似乎恨不得整個人都扒在牧白的身上。

牧白只好放棄了帶他進卧室,就在沙發上……幹活。

濃郁的龍涎香的味道擴散開來。

好幾個靠枕都被陸晏弄的掉到了地上,他伸手緊緊的抓住了沙發的邊緣,突然出聲。

“不行了……不……”

牧白反而按住他的手。

陸晏渾身發抖,手指抓緊了沙發。

牧白好像聽見他說了什麽,但是又沒聽清,只好彎下腰來。“什麽?”

“……親我。”

牧白一愣。“但是你之前說……”

陸晏此時滿臉失神,有些顫抖地,甚至自己擡起了頭來想要親他。

牧白看見他的眼眶都紅了,還是低頭親了他。

陸晏這才滿意,很快閉上眼睛,像是困了。

但是牧白想要抽身,他卻又不讓,也不講道理,非得抱着牧白。

“嗯……”他閉上的眼睫濕潤,簡直像是一只缺奶的奶狗一樣,一直輕輕叼着牧白的舌頭不放。

.....

第二天醒的時候,陸晏眨了眨眼睛,記憶一回籠,就耳根紅透,第一時間把被子扯起來,蒙住了腦袋。有些崩潰的輕聲罵了一句。

陸老板昨天晚上醉酒之後胡說了太多丢人的話,今天明顯不願意承認了。

牧白沒有在意。今天出去又找了一天,終于找到了可以住的地方。雖然只是一個非常窄的房間,沒有窗戶,感覺也不太幹淨,一股味道,但是起碼可以立刻入住。

可是牧白晚上回來拿行李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行李不見了。

他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在過大的房子裏面找到了陸晏。

“陸先生……我的東西呢。”

陸晏正在健身房裏面,聞言随便指了指。

“我卧室隔壁。”

牧白只好上了樓,進了主卧隔壁的卧室。但是并沒有看見他的行李箱。他試探着打開了衣帽間的門。

這裏只有上上下下兩整排嶄新的衣物,從內衣到外套,還有襪子一應俱全。

下方的右邊放着一排全新的男鞋。

左邊還放着一部新的蘋果手機,包括配套的耳機,手表,平板。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

牧白只當找錯了地方,又關上了門。

他本來要下樓再問一下陸晏,卻看見陸晏也已經順着樓梯走了上來,還看着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牧白疑惑道:“我的行李箱呢。”

陸晏皺鼻子。“那什麽破箱子啊,扔了。”

牧白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扔哪了,那我裏面的東西呢!”

陸晏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那裏面的破爛我也都扔了。”

“誰讓你扔我的東西的!”

牧白說着就要沖下樓梯,陸晏拉住了他。

“你去哪。”

牧白打開他的手。“你扔哪裏了!”

“幹什麽!你現在還要去翻垃圾啊。”

“那裏面有我養父母的遺物和骨灰!你是不是有病。”

陸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牧白發脾氣。

他咬了一下牙根,把牧白再次扯回了那個房間裏面。打開了衣物間的櫃子。

裏面放着一個黑色的袋子。

“我看起來像是沒有腦子嗎,骨灰我沒扔,不是都在這兒嗎。”

牧白的臉色卻并沒有好轉。他跪下來解開了袋子,仔細确定了裏面的遺物都在,然後他拿起了這個袋子就要離開。

“你tm還要去哪兒?”陸晏拉住他。

牧白抽開胳膊,“我不住這裏。”

“我讓你住這兒!”

“我不想和你住!”

陸晏被他兇的愣了一下,然後臉就氣紅了。

“行,那你滾。”

“你現在從這裏出去,就別再來找我了,我們的協議取消。我也不想見你!”

牧白看着他,沒說話。

沉默蔓延開來。

陸晏的呼吸起伏了幾下,看起來剛才一時上頭的火氣勁兒過去了,反而顯露出了一點緊張,一直盯着牧白看。

牧白倒是沒走。

陸晏隐約攔了門口,喉結滾動,率先跟牧白說話。

“都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就因為我把你的衣服扔了?就你那些破衣服……”

陸晏抿嘴。“有什麽好的,我不是都給你買了新的嗎。”

陸晏等了半天,牧白抱着骨灰盒,低着頭,反正不說話,也不理他。

陸晏磨了磨牙根,扭頭下樓了。

“行。随便你。我才不在乎。”

牧白站着冷靜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還是只能留下。

陸晏又不是他的室友,朋友……最多是他的老板。奇葩的老板牧白見的并不少。

他剛才怎麽那麽生氣呢。

牧白抱着骨灰盒回去了卧室,再次把骨灰盒放好,然後犯愁的打開了衣帽間。

回來的路上他其實接到了短信,甲方爸爸對他的外形非常滿意。攝影團隊讓他明天就來拍攝那個廣告。

但他衣服都沒了,穿什麽呢。

牧白用手翻動了一下這些衣服。它們新的吊牌都沒摘。

牧白看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不得不再看一眼,确保自己沒有看錯。

這後面有多少個零?

為什麽一件T恤就要上萬塊?

牧白後退幾步,煩躁的關上了衣物間的門。

這他怎麽穿啊?

陸晏走下了樓梯,卻直接呆在了門口附近,這邊沒什麽東西,他只能坐下,心不在焉的單手彈了幾下鋼琴。

牧白倒是一直沒提着他那個袋子離開。

陸晏生了一會兒悶氣,最後還是掏出了手機。

“剛才我拜托你們扔下去的那兩個行李箱。”

陸晏深吸一口氣,“能不能再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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