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吃魚,身體好
第二章 多吃魚,身體好
被杠鈴砸傷的學員叫張峰,是健身房的常客,陳殊記得自己剛來上班沒幾天,這人就來了,還買了店裏的VIP服務,有專門的教練,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慘烈的意外。
他們立刻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陳殊也幫忙做了急救措施。張峰這種情況是閉合性外傷導致的氣胸,陳殊從工具箱裏找了一把尖銳的改錐,雙手握着,刺穿他的胸口,把肺部的血水放出來,才讓張峰勉強撐到救護車到來。
他們用擔架擡着張峰下樓,陳殊站在辦公樓門口,憂心忡忡的看着救護車遠去,直到藍紅色的閃光和嗚哇嗚哇的警笛聲完全消失。
就在這時,陳殊忽然注意到路邊的廣告牌後面藏着一個流浪漢。
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他雙目圓睜,驚恐的看着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嘴裏不斷的念叨着什麽,像瘋癫了一樣。
陳殊沒有太在意,那個流浪漢經常在附近徘徊,說一些聽不懂的瘋言瘋語,身上還有股怪味,很少會有人搭理他。
他轉身回到健身房,空氣中還有殘存的血腥味,剩下的學員們也沒了健身的心情,都散了。
幾個教練坐在瑜伽球上聊着剛才的事,健身房老板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落地窗邊來回踱步,急得滿頭大汗。
“這可怎麽辦,怎麽辦啊,我這健身房才開了幾個月,出了這種事…”
他忽然怒吼一句,“誰是負責張峰的教練,給我站出來!”
一個穿着黑背心的壯漢畏畏縮縮的從跑步機後面出來,緊張的舉起了手,“老板,是我…”
老板氣不打一出來,指着他的鼻子大罵:“張峰做卧推的時候你不在旁邊看着,幹什麽去了?要是出了人命,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當然,要是真出了人命,恐怕這間健身房就要倒閉了,到時候陳殊就面臨失業的命運。
陳殊對此并不抱希望,他以前做傭兵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死掉的人了,而且張峰的情況是真的很嚴重。
果然,在焦灼的等待了一個小時之後,醫院來了電話,告知了他們一個壞消息。張峰沒搶救過來,确切地說,救護車剛到醫院門口,人就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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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聽,當場兩眼發黑,無法呼吸。那位一米八五的黑背心壯漢站都站不穩了,臉色死灰,差點兒跟着張峰一起去了。
老板扶着玻璃,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們都下班吧,我去醫院一趟。”
因為這場意外,陳殊今天提前下班。他在便利店買了一份章魚小丸子,邊吃邊站在公交站牌下等Hela車。
等了半個小時,章魚燒都吃完了,也不見車來,陳殊想了想,決定難得使喚一回他家的完美男友,打電話叫他開車來接自己。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西瑞爾解開安全帶從車裏下來。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複古絲綢襯衫,香槟色的紐扣閃着貝殼類的光澤,襯衫下擺束在褲腰中,銀白色的長發用啞光綢帶綁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利落又潇灑。
周邊的路人都看呆了,紛紛小聲議論着,猜測這是哪個國家的明星。
西瑞爾轉身繞到另一邊,紳士的幫陳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陳殊坐好之後,他又親力親為的給他系好安全帶,順勢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出了什麽事嗎?”
“唉,別提了。”陳殊拿過西瑞爾的保溫杯,很自然的喝了一口,苦道:“今天有個學員做卧推的時候被杠鈴砸死了,太慘了真的,幾乎整個胸口都凹陷進去了。”
西瑞爾略微有些驚訝,“真吓人,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不過老板快急死了,我估計這個健身房是開不下去了,明天肯定得有不少學員來退錢,到時候我就該失業了。”
陳殊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這日子是真不好過,快點兒回去吧,我得趕緊上網查查招聘信息,找個下家。”
西瑞爾發動車子,笑了笑,溫柔道:“你沒必要這麽着急,我可以養你啊,每個月給你零花錢,你什麽也不用做,陪着我就行了。”
陳殊無語,“你是不是漏了一個‘包’字?這不是養,是包/養,我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男人,用得着你養?”
西瑞爾忍俊不禁,“好啦,我只是提個建議,今天下班這麽早,我們要不要去餐廳吃個午飯?”
陳殊沒什麽興致,已經開始用手機搜招聘信息了。他道:“還是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
這話讓西瑞爾心情愈發的愉快,“好啊,我給你做紅燒魚吧,我最近又學了很多中式菜,你還想吃什麽?”
“都行。”陳殊不愧是見多識廣,盡管幾個小時前剛剛有個人慘死于眼前,但那血腥的場面并未影響到他的胃口,他提議道:“不過我想吃點兒素的,你上回做的那個松仁玉米挺好吃的,再做一次吧。”
西瑞爾寵愛的答道:“行,聽你的。”
到家之後,西瑞爾系上圍裙,準備去廚房做飯。
陳殊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招聘欄,餘光瞥見對方勁瘦的腰肢,便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來,讓大爺摸一下。”
西瑞爾有些無奈,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你晚上小心點兒。”
陳殊無所畏懼的攤了攤手,故意用一種油腔滑調的語氣說話,“哎喲,我好怕啊。”
西瑞爾:“……”
他轉身進了廚房,陳殊看了會兒報紙,便接到了健身房老板的電話。
情況很糟糕,張峰雖然沒有家屬來追責,但他确實是因為教練的疏忽才死的,賠償肯定是逃不過,這家健身房也被勒令整改,反正近幾個月肯定是開不了了。老板發消息讓他們明天早上八點來一趟,結算一下工資。
陳殊正覺得心煩時,西瑞爾在餐廳叫他,“寶貝,過來吃飯了。”
餐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肴,陳殊不會做飯,所以家裏只有西瑞爾下廚,他手藝特別好,堪比五星級餐廳。
陳殊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玉米,“好吃。”
西瑞爾用餐刀把紅燒魚的三只眼睛都挖出來,又切了一根香氣撲鼻的魚腿,放到陶瓷餐碟上遞給陳殊,“聽說魚眼可以明目,多吃點兒。”
“都是迷信,再說我又不近視,不愛吃。”陳殊把餐碟推到旁邊,繼續吃那道松仁玉米。
西瑞爾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壞孩子,太挑食了。”
不過語氣裏倒是沒有什麽指責的意味,更多的還是一種極其放縱的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