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預言詭夢:祭品
第17章 預言詭夢:祭品
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張海名又躍了起來,不過他還未來得及襲向蓮鏡,遠處就爆發出了一聲巨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個方向,是古月小寨!
臺上的桑月和桑榆滿臉震驚,立刻帶着人朝着那邊奔去,蓮鏡也不比試了,跟着往那邊而去。
一時間,這條街道就變得錯亂無比。
塗鈴想和霍心兩個也跟了過去,心中困惑古月小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會産生這樣的聲響?
不多時,他們就趕到了古月小寨,此刻裏面亂成一團,也無人來守門,塗鈴想他們便就這樣跟在桑月的身後混了進去。
“發生什麽事了?”桑月拉了一個下人問。
“是百月潭,有人擅闖百月潭。”
“怎麽會弄出這麽大動靜來?”那天晚上蓮鏡落入百月潭,都沒有弄出這麽大聲響來。
殊不知蓮鏡那晚的落水不過是故意為之,身上的傷也是因為看到桑月來了,故意送到那只妖獸口中去的。
他并沒有真正惹怒那只妖獸,而今天的這些闖入者卻是完完全全地惹怒了那只妖。
他們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往百月潭趕去,還未走近,就聽見了巨大的嘶叫聲。
那是那只妖獸所發出來的,他們站在長廊上,看到前面的吊腳樓被妖獸震得左右搖晃了兩下,百裏昔沖去了前方,躍上了百月潭。
在那碧波潭水中,有一只巨型水怪,它的身體長着黑色大塊鱗片,體态肥厚,四只大腳,眼睛溜圓,頭頂長着長長的兩只須,說不清楚是什麽動物。
它張着血盆大口,向天嘶吼,四周峭壁上的青嫩枝條被它震得顫顫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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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之中,有一個穿着苗族服飾的中年男人正在控制那只暴動的妖獸,他身材高大,力大無窮。
蓮鏡看着那個男人,目光一沉,可總算是見到他了。
“好幾百年了,這只妖獸都沒有這麽暴躁過了。”桑月盯着那邊喃喃說道。
塗鈴想躲在蓮鏡的後面,之前寫這只妖獸的時候沒覺得多恐怖,怎麽現在近距離一看它這樣吓人啊?
“爹爹,小心!”桑月大聲喊道。
爹爹?
那邊的那個男人是苗王啊。
此刻,妖獸發狂地朝着苗王桑捩沖去,百裏昔提劍而上,斬向妖獸的巨爪,救下了一旁的桑捩。
前面的走廊上,倒了幾個人,渾身是血,四周圍着幾個護衛,想來就是這些人在擅闖百月潭吧。
桑月走了過去,護衛們恭敬地向她行禮:“大小姐。”
桑月走到那些人面前,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問:“你們不是上一輪比試輸掉的那些人嗎?為什麽要闖百月潭?”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卻都不答話。
蓮鏡走上了前去:“讓我來。”
他撩開長袍,在一人面前蹲下,右手握着那柄修長苗刀,朝着那人的手背刺了下去,陰辣的眼神看着他:“說不說?”
那人痛得大聲慘叫了起來,汗珠子順着臉頰長流不止。
“我看你這手筋挺好挑的,要不然我幫你挑斷?”
“別!”那人尖聲阻止他,“我們就是心裏不服氣,大老遠趕來這苗疆,美人沒有抱到,便想着來尋一尋那寶物。”
他口中的寶物,便是桐花鏡。
蓮鏡握着刀用力往下又刺了幾分,笑着問:“是尋,還是盜啊?”
“公子饒命啊!該說的我都說了……”
蓮鏡又問:“你尋寶物,怎麽還尋到這百月潭來了?”
“我們也是誤打誤撞,誰曾想會招惹到那只千年妖獸啊?”
蓮鏡的視線轉向那幽碧如寶石的潭水下,目光逐漸深邃。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紅影落入了那碧潭中,在水中蕩漾開一圈巨大的漣漪。
那是……塗鈴想!
岸上的張海名揚唇一笑,喜歡這死丫頭對麽?那就送她下去喂妖獸。
百月潭上的百裏昔第一時間跳了下去,妖獸也轉移目标,朝着潭水下游了去。
蓮鏡見狀,也縱身一躍,躍入了碧潭之中。
“公子?”霍心驚聲喊道,他這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怎麽又跳下那妖獸的地盤去了?
救人這種事,讓百裏昔去就行了,他沒必要跳下去吧?
旁邊的桑月和桑榆同樣吃驚,桑月顧不了那麽多,也往下一跳,跳入了潭中。
桑榆站在那裏跺腳:“那我是跳還是不跳呢?”
她猶豫片刻,也試着往前邁了一條腿,但是卻被霍心一把拉住了:“你瘋了?當這是在下餃子呢。”
說完後,他自己便就跳入了百月潭。
“???”桑榆一臉懵逼,“你不讓我跳,你卻自己跳?”
張海名看着他們這一個一個地往下跳,當真是開了眼界,他不過就是扔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侍女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跟着跳下去?
塗鈴想落入了冰涼的潭水之下,她剛剛在走廊上站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将她提了起來,扔去了那妖獸的身邊。
幸好妖獸閉着嘴,否則她就落入它的肚子裏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要這樣迫害她,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啊?
蓮鏡那家夥看到她落水,定會樂得開懷吧,一想到他現在在岸上笑她,她就氣得爆炸。
不過還好,她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這潭下其實別有洞天。
她只要不被妖獸吃掉,就能夠活下去。
這潭下修建了一座水下地宮,那是苗王桑捩所建,只要她躲到那裏去,妖獸就進不來,她也不會被咬死。
這個時候,她還是挺滿意自己作者這個身份的,關鍵時刻也能救她一條命。
百月潭水深千尺,入眼所及,皆是綠水輕波,青草搖尾,金絲般的光線穿透進來,絲絲縷縷,照得水下斑駁陸離,美到令人窒息。
她就像一只跌落綠野夢境的魚,努力地朝着記憶中的方向游去,好在她學過游泳,否則今日也只有死在這裏。
前方有石頭伫立于水下,水草攀沿着石頭而長,她心想就是那裏了。
她朝着那邊游了過去,落在了地面上,往着石頭堆裏走去,這裏面彎彎繞繞,且這些石頭大多比人還高,是個極好的藏身之地。
再往裏走,會看見一座石門,
石門上有機關,但這機關是她寫的,所以她對如何打開門一清二楚。
她在旁邊的牆壁上找到了一塊嶙峋的石塊,手按在上面轉了半圈,随後那扇緊閉的石門便自動打開了。
她朝裏面走了去,裏面是一間十分寬廣的大殿,這是苗王多年前建于水下的地宮,現在卻成為了她的避難所。
外面,蓮鏡和百裏昔跳入了潭水中,這潭下比想象中的深廣,要想尋到塗鈴想,可謂是大海撈針。
“分頭去找。”百裏昔道了一句後就游走了。
然而那只妖獸卻沒有消停,可能是記得蓮鏡上次來過,所以它又朝着蓮鏡襲了來。
蓮鏡這次卻無心與它多糾纏,他掙脫開它的魔爪,往着下面深暗的潭底游了去,後面的妖獸對他窮追不舍,也跟着往潭底而去。
塗鈴想在那宮殿裏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靠坐在一根圓柱下,漸漸地,她竟然打起了哈欠來。
前面,好似走來了一個人,她眼睛模糊,依稀看到那是個紅影,正不疾不徐地向她步來,高束的馬尾上系着銀絲紅帶,腰間一只傀夢鈴叮當作響。
“公子?”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蓮鏡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紅影徑直朝着她走來,他的面容愈見清晰,真的是蓮鏡。
她旋即站起了身,朝着他跑去,喜上眉梢地喊道:“公子,你來救我了?”
看到他出現在這裏,她難免驚訝,畢竟在他的眼裏,她就是個拿來折磨的死丫頭。
不值得他親自跳下來搭救。
最多,就是叫霍心來救一下她。
面前的少年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薄唇輕啓,道:“跟我走。”
“好。”
塗鈴想跟在他身後,以為他是要帶自己出去,而是他走的卻不是先前來時的那個方向。
“我們去哪兒啊?”她好奇地問道。
然而前面的人卻說:“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
這水下地宮能有什麽好玩的?
她跟着他穿過宮殿裏的另一扇門,卻沒想到在那邊還看見了其他人,她吃驚不小,喃喃道:“這裏面怎麽還會有人?”
她記得她當時寫的就是一座空的宮殿啊。
蓮鏡帶着她繼續往前行,四周的人看到他走來,都垂首向他行禮。
塗鈴想心中的困惑越加的深,那些人怎麽還認識蓮鏡?
只見他們都穿着古樸的苗服,身上配着銀飾,頭上包着彩色的布巾,俨然就是苗族人。
可是這百月潭下的苗人,又怎會認識蓮鏡呢?
他們全都恭敬地喚道:“少主。”
少主?
蓮鏡是魔界少主,可非苗疆少主啊。
為什麽這些苗人都喚他少主呢?
蓮鏡帶着她走上了臺階,在那三級臺階上,是一個大型祭祀臺,石面上雕刻着複雜神秘的太陽神圖案,而蓮鏡的長靴就踩在了那太陽的正中央,像一個睥睨衆生的神。
“跪下。”
他冷厲地出聲,那話是對她說的。
“???”她滿臉錯愕,很快臺下就上來了兩個人,将她的腿一踢,迫使她跪了下去。
蓮鏡站在她的正前方,整個人都透着邪氣,他目光越過她,看向下面逐漸聚集的人群,高聲道:“請祭司。”
未幾,就有一位祭司大人邁着輕盈的步子上了臺階來,塗鈴想朝着那人看去,卻驚異地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桑月!
她怎麽會也在這裏?
什麽意思啊?桑月怎麽成祭司了?
她再次揉了揉雙眼,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不是她在做夢吧?
少女盛裝出席,面戴薄紗,穿着一身似雪飛白的苗衣,銀絲縫制,勾勒出片片飛花,腰間與頸間都墜着閃亮的蝴蝶銀片,頭頂戴着一個花團銀帽,可是那被銀帽掩蓋的長發竟是銀白色的。
她立在蓮鏡的身側,雙手捧着一個水晶器皿,垂着長睫,并未看地上的她一眼。
蓮鏡右手高擡,立刻有人為他遞來了一把長長的苗刀,他握着那把泛着寒芒的長刀,朝着她步來。
塗鈴想不明就裏,張開了口,喊道:“公子?”
她的疑惑還未問出口,蓮鏡就一刀刺入了她的胸膛。
“啊……”她痛得弓起了身子,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看着那似明鏡般的刀面上倒映出她自己的臉,那臉上滿是錯愕與不解。
蓮鏡他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