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蟲來蟲往的軍部食堂裏,縱使眼前的菜品不錯,蘭伽也食之無味。

“美人……”

“再叫我美人我保證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教你怎麽改口的。”蘭迦的忍耐對別的蟲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像秦肖這種臉皮厚到沒邊的蟲。

秦肖無奈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的錯,上将。”

蘭伽盯着秦肖這張臉揣摩着,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是個同性戀。

“秦肖,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有雄主。”畢竟以後一起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趁早劃清界限才是明智的選擇。

“我知道。”油鹽不進。

“……”

“我對那個蟲渣有所耳聞。”

蘭迦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

秦肖放下口中的食物,雙眼含笑看着蘭伽:“親愛的上将,以前與你并肩作戰時,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念舊呢。”

“請你注意言辭。”

“行。”

“那件事,我要的結果呢?”

秦肖聞言後在光腦裏翻看着,最後将幾則消息發給了蘭伽。

蘭伽打開光腦,映入眼簾的一只蟲的具體信息。

“他就是當初和許承澤勾結的那只蟲,不過很遺憾,他在一場戰役中死掉了,不然我還能把他帶到你跟前讓你出出氣呢。”

“只有這一只蟲嗎?”

蘭伽知道不可能只有這一只蟲。

“蘭伽,罪魁禍首都已經死了,這件事到這裏該結束了。”秦肖說到這裏,話語裏已經有了些警告的意味了。

“不。”蘭伽輕輕出聲道,“還沒有結束,所有傷害過他的蟲,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瘋了嗎?”秦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繼續道,“為了他,一個半死不活的雄蟲,你要去追究曾經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

“那些卑劣之徒,不是我的戰友。”

秦肖都快要被氣笑了:“就不提這點,現在是什麽時候?我們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麽?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處罰剛剛為了聯盟出生入死的軍雌?理由是什麽?他們冒犯了雄蟲???蘭伽,你向我提什麽什麽要求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我不能由着你。”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秦肖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他。這件事也是我的錯,我曾經答應過你不能傷害他,也是我馭下不力,可是你要做什麽等以後再說成嗎?”

“聯盟曾經的宗旨是消除不平等。你對這些罪犯的包庇,是在踐踏信仰。”

“親愛的上将,帶兵打仗你是能手,可是現在輿論對我們也很重要。”

見蘭伽态度有所松動,秦肖繼續道:“我答應你,我會把這幾個軍雌控制住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明白嗎?”

蘭伽并未回答,他撇過頭,窗外是走過來走過去巡邏的軍雌。

一瞬間,蘭伽似乎也懂了許熠的感受了。

自己和秦肖,似乎是一樣的蟲,永遠都在承諾。

“我知道了。”蘭伽回過頭,看向秦肖,“你說,有方法打開那個密道,什麽方法。”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茬了。”

許熠在這地下研究所裏,轉悠半天也沒轉悠出來個名堂,走兩步還氣喘籲籲的,在這個壓抑的環境中,每分每秒都在遭受精神的折磨。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系統回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我的66,嗚嗚嗚人家想死你了。]

4596回來就被這樣表白,單純的數據想不明白宿主在抽什麽風。

[宿主,是你嗎宿主?]

[如假包換。]

[你是哪裏出什麽問題了。]

[66,我們就算沒有同生共死過,但是好歹是舊相識了,你對我的态度冷淡的讓人心碎。]

4596仔細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有病毒入侵的痕跡,只好詢問一下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麽[現在任務進行到哪一步了?]

系統最關心的還是任務進度,如果任務完不成,這個世界崩潰能量外洩,聯盟會把自己剁了的。

[我現在有大概的思路該怎麽做了,不過我得先找到蟲皇。]

系統擔心他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不過也沒有出言打擊。

想到什麽,許熠質問道[先前我做任務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提過這個地下研究所呢?]

[無關劇情的信息,系統不會主動告知。]

[......]

[宿主問的話,我們可以提供。]

這麽看來的話,出去有希望了[66,你看下我們想出去的話,這個地方有出口嗎?]

[有倒是有,不過以帝都目前的警戒程度,你出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蘭迦抓起來。]

[有你這個前金牌系統在,肯定能讓我們順利逃出去的,對不?]

4596被‘前’這個字刺痛了[我現在也是金牌系統!]

[好的好的,金牌系統66。你們不是還能實時收集信息嗎?肯定沒問題的,而且我們是朝着一個目标前進的,我成功了你這金牌系統的稱號不也保住了嗎。]

系統懶得和許熠拌嘴了[我們會接收到世界的事實信息提供給宿主,不過劇情走向還是得宿主把握。]

許熠感覺的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

“什麽????殿下,你是如何知道那個出口的。”宋川正喝着營養液,聽到許熠的話,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營養液全灑在了地上。

“宋叔,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們盡快和父皇彙合好嗎。”

宋川的臉上盡顯猶豫,如今外面兵荒馬亂的,宋川實在是不想帶着許熠去冒險。

“殿下,我們出去的話,會被蘭迦抓住的。”

“不會的,宋叔,你相信我一次,好嗎?”

宋川不知道許熠篤定的信念是哪裏來的,就算是一只訓練有素身體強健的軍雌,在帝都如今這樣嚴密的布控下逃出去都并非易事,宋川能混進來都是折了一大批蟲的結果。

“殿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冒險的。”二十多年的相處,看着許熠從一只小蟲崽長成一只雄蟲,許熠也一直依賴着自己,宋川在心中早就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樣了。

“宋叔,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無論什麽什麽事情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宋川從來沒有對許熠說過重話,許熠也感受到了宋川的擔憂。

許熠并未生氣,反而上前拉住宋川的手:“宋叔,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這場鬧劇結束的。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知道,出了帝都一定有辦法去和父皇彙合。”

“可......”

最終宋川拗不過,還是應下了,許熠态度如此堅決,自己能陪着還安全些,要是他偷偷跑了,影子都找不到,更加的危險。

許熠帶着宋川跟着系統的指示,躲着守衛多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之後,許熠臉上寫滿了無語。

[你就是這麽帶路的?]

[理論上,這确實是守衛最少的道路。]

眼前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閃的許熠眼睛飽受折磨,這裏是帝都的黑市交易場所,尋歡作樂的蟲并不在乎,也正因此處充滿了灰色和黑色地帶的交易,所以駐守的聯盟軍雌幾乎沒有。

“殿下,你沒事吧。”宋川注意到了許熠的不适,上前焦急的詢問。

許熠順了順氣,擺了擺手:“無事,我們繼續走吧。”

許熠戴着兜帽低着頭趕路,匆忙間撞到一堵硬硬的東西。

擡頭一看,發現是一個高大的雌蟲。

許熠無意與他糾纏,把兜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容貌,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就準備走。

可是對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走許熠。

“哪裏有撞了人就想走的啊,嗯?一起喝一個呗。”雌蟲雖未看清許熠的容貌,但是露出的部分肌膚就夠蟲想入非非的了。

許熠快被這油膩的腔調惡心壞了,宋川也不是吃素的,哪裏忍得了這樣惡心的蟲冒犯許熠,上前幾招就把這只雌蟲掀翻在地。

“宋叔,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許熠出聲提醒道。

宋川在手上暗暗使勁,待對方慘叫出聲後才松手,若是在以前,宋川定要把這只冒犯許熠的雌蟲大卸八塊。

這裏的動靜吸引了不少周遭的注意力,許熠不想多生事端,拉住宋川就繼續跟着系統的指示趕路。

高處,兩只軍雌目睹了這一切。

“首領,你看那只蟲......”

“讓他們走吧。”秦肖今天本來是來這裏交換情報的,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獲。

即使那只蟲把自己裹緊在了兜帽裏,但是憑借着纏鬥間露出的半張臉,秦肖很确定,這就是蘭迦一直在找的那位。

“首領,若是不捉住他,讓他逃到蟲皇那裏,咱們可就直接丢了一張牌啊。”

秦肖把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眼神死死的看着許熠的身影越走越遠:“聯盟為了活下去做過一次卑鄙的事,之前的默許我也有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不需要用一只雄蟲來取得勝利的果實。”

秦肖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整理了下軍裝:“走吧,再不回去美麗的蘭迦上将等我都要等的着急了。”

一旁的護衛在心嘆了口氣,首領啥都好,就是太過自戀了,蘭迦上将明顯對首領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

許熠和宋川有驚無險的出了帝都。

“宋叔,你确定來的時候存放機甲的那個軍事基地還存在嗎?”

“那個位置極為隐秘,被發現不了。”

雖然有系統指路,但是一路走來,許熠也是心驚膽跳的,此刻體力俨然是已經到了極限了,再趕一會兒路,許熠覺得自己絕對會暈倒在路上了。

“宋叔,我們歇一會兒吧。”

宋川看許熠狀态不對連忙上前,掏出了随身攜帶的醫療光腦。

“殿下,你的身體怎麽變得這麽差了!”宋川縱使是知道許熠從敵軍手裏回來後一直身體不佳,可是沒想到蘭迦居然向皇室隐瞞了許熠的真實情況。

醫療光腦上顯示着一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和以前那個健康的殿下相比,宋川不願意相信這是同一只蟲。

宋川鼻頭一酸:“殿下,你受苦了......”

“宋叔,沒事的,等我們到了父皇那裏,就可以補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許熠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些了:“宋叔我們繼續趕路吧。”

“要不再歇會兒吧......”宋川開始懊惱之前沒有堅持讓許熠待在地下研究所......

“沒事,應該快到了。我們抓緊趕路吧,要是讓蘭迦發覺不對勁,我們就跑不了了。”

許熠再三拒絕了宋川提出的背自己的請求,這身體還沒廢到那個地步。

艱難的趕到軍事基地後,宋川輸入了指紋解鎖了外面的大門,一架閃亮的機甲就出現在了許熠眼前,可惜現在許熠精神力約等于無,不然他真的很想再試試開機甲的感覺,之前還有B等級的精神力,能夠勉強達到了開機甲的水平。

宋川熟練的駕駛起了機甲,不出許熠所料的,剛飛到半空中,就被巡邏的軍雌圍住。

等到看清楚機甲內坐的是誰後,一瞬間所有蟲都不敢輕舉妄動。

指揮官慌亂的命令所有軍雌禁止攻擊這架機甲,傷了這位,上将怪罪下來誰能擔責啊。

“通知上将。”

蘭迦正在密道門口看着秦肖派過來的軍雌破解門,看到消息後立即撥給了現場的指揮官:“不許攻擊這架機甲!”

蘭迦猜到了許熠的用意:“如果,如果他要走的,攔不住的話,就讓他走吧。”

“上将,他似乎并不打算立馬飛走,好像,好像是在等着要見您......”指揮官現在只覺得手裏握着個燙手的山芋,原本只以為是一個逃兵,沒想到這會兒騎虎難下。

挂了電話後,蘭迦感覺心這一塊空落落的。

蘭迦掙紮了片刻,就回到了軍部,開上了自己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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