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從冰箱裏掏出狗頭,葉弈玟給它稍微擦了擦血污。

“你有名字嗎?”

狗頭裏隐隐傳來回應的腦電波,仿佛在回答:“No.6狗舍0786號。”

應該是它生前的養殖所的編號吧,一狗一號,用于檢疫。

“你就叫林玉吧。”從玉林誕生的狗,叫這個名字也算留個祖籍的标記。

它安詳地一動不動,皮肉依舊充滿活力,只是随着失去的血液,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傀儡的力量來自傀儡師,它本身并不需要什麽力量。

經過一番埋頭苦幹,一個狗頭豬蹄羊肋鵝屁股的傀儡初見雛形。

此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葉弈玟看了一眼,這不是之前有過合作的蒙古族大美女嗎,怎麽又有任務?

【任務,接收。】

裏面傳過來四個人的資料。

馬海軍,男,1975年3月1日出生,身份證號碼:1523**,戶籍地址: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

馬文芳,男,1949年12月20日出生,身份證號碼:1523**,戶籍地址: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

張洪良,男,1977年3月4日出生,身份證號碼:1523**,戶籍地址: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

米德存,男,1974年1月3日出生,身份證號碼:1523**,戶籍地址: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

這是?

大草原上發來一批貨?

每個人後邊還附了張照片,這前期工作做得真好。特殊要求是要把屍體帶回來?

葉弈玟一個電話撥過去。

“姐妹,你跟我搞什麽中間商賺差價啊?”

電話那頭的女人,對外代號【金盞花】,此時正慢悠悠地梳着頭發,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哎呀,好閨蜜有錢一起賺嘛。”

葉弈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帶刺的美人,自從第一次任務圓滿完成認識以後,漸漸地熟絡起來,她會找別的隐蔽的任務過來賺取差價。但是這次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這幾個是ZF要拿的人,我這傀儡師本就低調行事,若是跟ZF搶人,怕是寸步難行。

“相信自己,沒有問題的!愛你麽麽噠~”金盞花語氣嬌滴滴,可是行動可利索得很,迅速挂了電話。

葉弈玟有些不忿,這四個人頭每人十萬合計四十萬,你這一轉手就掙了一半,我辛苦勞碌才掙一半。

要不是想試驗一下自己的傀儡,才不願意接這種虧本任務呢。

看在跟金盞花這麽多年相熟的份上,最後一次接這種血虧的二手任務,下不為例。

葉弈玟仿佛忘了,上一次她也說過“下不為例”。

林玉很快就誕生了。它仿佛帶着一點點生前的記憶,又仿佛什麽都想不起來。歪着頭思考的時候,純粹晶亮的眼神裏仿佛略過一絲煙雲,然後空洞得可以透過眼球看到腦子。可惜的是腦子裏也是空無一物。這不能怪它,畢竟原本的腦漿都已經流得差不多了。

果然對比了薯條的聰明,林玉的那一點點智慧就會讓人不滿。

但是對比粉腸和兔脖,林玉是有着充足的智商潛力的,只是年紀小經歷少而已。至于牛章章,它的智慧并不由自己自主誕生,更多的是源于賦予它生命的葉弈玟。

葉弈玟認真檢測了一遍,對這次的成果很滿意。

又安慰自己萬事開頭難,無論如何先實戰一下看看。

情報傳來,這幾個人還在山裏面呢,趁早出發,免得他們出了山林去了人多的地方不好動手。

“林玉,你第一次出去完成任務,有沒有信心?”

葉弈玟覺得自己像什麽垃圾公司的老板,在給員工畫餅端湯。

林玉點了點頭:“馬海軍馬文芳張洪良米德存你們的死期到了。”

不錯,這氣勢有我葉氏傀儡的風格了。

“去吧。”葉弈玟打開了窗,又有些不放心。

畢竟對面四個人,那麽:“牛章章,你帶着粉腸兔脖一起去。”

“好的。”牛章章迅速跟上。

粉腸兔脖反應是有點呆,但是動作一點都不慢,知道自己有任務後,也跟上了牛章章的步伐。

于是一大三小的傀儡任務組,在夜色中直奔情報所述山林而去。

南方的丘陵地,綿延着看不到頭,大卻并不陡峭。海拔都不算太高,只是濕度大,很多山都籠罩在霧氣中,仿佛居住了仙人。

漸漸天色亮了起來,林玉幾個還在路上。

中途葉弈玟睡了會兒,卻沒睡熟,很快就起床了。然後閉目養神,看着它們一大三小從前方傳回來的信號,只能說自然保護得很好,那些山林裏曾經有人煙的,經過這些年遷移定居到了城市,都如同廢墟般不再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慢慢日上三竿了,終于和這四個人相逢了。

帶頭的中年男人抱怨道:“逃歸逃,非要逃山裏來?別到頭來警察沒抓我們,我們自己給自己搞丢了死在這大山。”

後邊的形容枯槁的年紀更大一些的人也附和:“就是咧,躲山裏面拍荒野逃生吶?而且東南富裕,山又矮,還有果園和丘陵。就不去,非要來這西南。”

壯漢低吼了一聲:“閉嘴。”然後停下了腳步。他第六感本就極佳,現在心裏有一種浮躁,也不知道時不時因為趕路太久了。

最後面跟着,體力不支走得很慢的人,悠悠飄來一句:“要是去的東南的山裏,我們随處可以打劫,還能綁個小妞。”

“呸,小妞不好,就知道掙紮,要綁就綁寡婦。”年紀稍大一些的人用自己的人生經驗提出了更好的假設。

“啊對對對,寡……”

“噗嗤~”一個金屬的寒光略過,帶頭的中年男人疼得叫都沒叫出來,便噗嗤一下跪倒在地,倒抽進去的氣積在胸口,停頓。

都說一個人要死的時候,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但是他現在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其餘三人如臨大敵,四處張望。

倒是膽大的壯漢成了主心骨,大喊一聲:“我們遠道而來不知本地規矩,此處是誰的山頭我們也不知。只是你既然已經殺了我兄弟就放我們走罷,我們仨保證再也不踏入你的地盤。”

如果按行走江湖的規矩,收了一個人頭作為過路費,也算了殺雞儆猴給出了規矩。

其餘兩人咽了口唾沫,點頭附和。

山間很安靜,仿佛剛剛的寒光都是錯覺,可是地上新死的屍體又在訴說着真實。

風吹過,血腥味沒散反而更濃郁了些。

很安靜。

安靜的背後是傀儡師在讓傀儡候命,因為她還沒決定好誰先誰後。

“點兵點将,點到誰就是誰。”嗯,就你。

壯漢朝四周都抱了一下拳,因為他也不知道哪裏有人。

事實是,哪裏都沒有人。

章魚的觸須在地上劃過,地上的露水早就蒸發殆盡,攀爬過去也很安靜。

“咔噠。”“咔噠。”“咔噠。”很多聲骨折傳來,又是快到來不及呼救。

壯漢死了,剩下兩個同夥在瑟瑟發抖。

怎麽辦,誰也不知道怎麽辦。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俗話說得好,如果遇到熊,那麽你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需要跑得比同伴快。

他們電光火石之間就有了算計,争先恐後奔逃而走。

這四面八方都是路,可這四面八方都是埋伏。

其中一個臨跑還特意絆了一下同伴,再跑。

看來是對野外求生很通透了。

絆倒的人迅速爬起來往另一邊跑,也顧不得罵心黑的同伴了。

“啊!”終于,有人發出了今天第一聲呼喊。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能呼喊說明他還活着,可是還活着并不代表不用死。

知道自己必死卻在慢慢死,可能比一下子死掉還要痛苦百倍。

另一個方向的人跑得更快了,倉皇中的腳步聲也越發亂了。

追逐的時候也不是追不上,就是想看看逃的人能堅持多久。

被一塊小石頭絆倒,便再也爬不起不來了。

“饒命,饒命。我做牛做馬……”

聲音戛然而止。

誰要一個毫無用處的人做牛做馬。

要牛有真牛,要馬有真馬,才是最好的結局,人扮演牛馬能一輩子扮演嗎,還不是埋雷随時背刺。

葉弈玟看着它們三個的操作,心中驗證了一下各自的性格和行動力。

有時候看到傀儡進步,比自己進步還要高興。

令它們拍好照片,留個坐标,就可以回來了。

雖然是夏季,但是山林裏面,一天半天的倒不會腐爛變質。

葉弈玟心裏想着:金盞花喲,好姐妹,今天這個任務可是圓滿完成。

但是以後休想讓我出苦力,你自己坐享其成。

果不其然,金盞花發來一句妖嬈的語音:“親愛的,任務完成了沒有呀~”

葉弈玟把坐标發了過去,說:“人都死了,屍體你自己去撿吧。”

你自己是睡了個美容覺,可把老娘累了一宿。

當然,忙裏偷閑眯了幾個小時可不能算是睡過覺。

【任務,完成。】

另一頭,金盞花把腰帶一抽,絲綢衣服滑落,又撲到了大床上。

嗯,現在這個時間嘛,正好睡個回籠覺……哦不對,是睡個午覺。

一起床就立刻睡午覺,也是,只有她才做得出來。

蕾絲紗帳,絲綢枕巾,棉質床單,上面一個睡美人。

任誰看了不喊一聲驚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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