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溫從少有被人逼得沒話說,他一把捂住莊繼北的嘴,實在聽不下去了,突然,掌心一癢,莊繼北咬住了他的手,哭唧唧道:“溫從……我難受……”

那聲音實在輕柔,滿是委屈,莊繼北将腦袋朝溫從懷裏擠去,溫從身子一僵,只聽莊繼北道:“那你不要像拖死豬一樣把我拖進去,你抱我進去好不好……”

“你那麽重!”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重呢?”

溫從怕莊繼北真一會兒繼續亂喊一通,試圖将莊繼北抱起來,但對方又是真的重,一下子壓在了他的肩頭,從抱變成了背進去。

莊繼北趴在溫從的肩頭,臉貼着溫從的脖子,可能真的有點傻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傻傻地笑嘻嘻道:“你是甜的!”

溫從将他扔到床上,莊繼北忽一下撲過來,将人按在床上,又舔了幾下,“你是不是用蜂蜜水沐浴呀,你好甜……”

溫從罵道:“松開手!”

莊繼北委屈道:“不……”

溫從道:“毒藥把你腦子毒壞了?”

莊繼北思考了下,但腦子亂成漿糊了,沒想出來,他抓了抓腦袋,又揉了揉眼睛,看清這間房不是自己平日的卧房後,更加茫然,哭訴道:“我在哪兒,我是不是被你關到牢裏了……你把我毒傻了,還把我關進了這種又破又小的地方……”

莊繼北一點也不堅強,哇一聲哭出來,身上又疼,腦子又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喚什麽,他抱住溫從,啪嗒啪嗒掉眼淚:“溫從……你別走,我害怕……”

溫從沒見過莊繼北這副模樣,平日的莊繼北眼高于頂,傲慢自負,怎麽會這麽委屈的求人呢,怎麽會跟只驚慌失措的小貓似的直朝他懷裏鑽呢。

溫從只恨自己惹上了這個麻煩的家夥,他起身道:“讓開,我去拿解藥。”

莊繼北一聽,嘴巴抖動,哭道:“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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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你就得一直疼下去。”

“疼下去……那就疼吧,你不走……不走……”

他想到了當年溫從突然離開的那些日子,心如刀絞,莊繼北抱得更緊了,淚珠落在溫從衣服上,“你不走,讓我幹什麽都可以,不要走……”

溫從嘆氣道:“太緊了,你松點。”

莊繼北抿唇,不願意,低低道:“松開了,你就不見了……”

溫從道:“我人就在這裏,能不見到哪裏去?你松開點,我喘不上氣了。”

莊繼北戀戀不舍地松了幾分,淚眼蒙眬地看着那張側臉,小聲道:“那你不要又不見了……”

溫從嗤笑道:“你還怕我不見?”

莊繼北乖乖地點了頭。

溫從又道:“怎麽,今天我那麽欺負你,你不生氣?我以為你會想弄死我呢。”

莊繼北想到了婚宴上的跪地,陷入矛盾,“是想弄死你。”

溫從眼角一挑,“那怎麽現在又不想了?”

莊繼北嗅着味道,又近了溫從的脖頸,他手下不安分,将人的衣服扒了一大半,垂在肩頭散散落落,活.色生香。

溫從有阻攔,可奈何這人這會兒就跟個酒瘋子一樣,神志不清,力氣卻大,他還反抗不了,硬是被莊繼北按在床上,蹭在鎖骨間,嗅來嗅去。

莊繼北整個人的身子都要壓在他身上了,死沉死沉,嘴裏還念叨着你好甜啊。

溫從不解,聞了下,他哪裏甜了?

莊繼北這人很難纏。

許是小時候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所以有了個霸道的性格。想要,那就立刻占有。

對溫從也是。

理智清醒時,不好意思表達的久別重逢卻在不清醒的時候,全部釋放,占有欲作祟,讓他根本不舍得再松開手。

他磨蹭着溫從的鎖骨,輕輕咬了下,溫從一陣吃痛,低頭一看,留下了淡紅色的壓印,他罵道:“你是不是屬狗的?!”

莊繼北又咬了幾下,越來越上瘾。

溫從道:“你要是再咬我把你踹下去了啊。”

莊繼北一聽,不敢動了,但他混沌中,不太能理解為什麽溫從又不高興了,想了想,道:“那你也咬我?”

“……”

“我給你咬,咬哪都行!”見溫從衣服被自己扒了一大半,自己還穿得整整齊齊,可能是讓溫從沒法下嘴,所以對方生氣了?莊繼北立馬開始脫衣服,溫從一愣,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麽!”

莊繼北一臉認真:“讓你咬我啊。”

“莊繼北!”他一把将人的腦袋按在床上,氣急敗壞,“閉嘴!睡覺!”

這一夜,極其煎熬,莊繼北渾身作痛,溫從抽不開身,也沒辦法給他喂解藥,萬幸今日他下藥的分量不重,否則真就要了命了。

莊繼北後半夜一直抱着他的脖子又親又啃又哭,鬧完了,就又一變臉,閉着眼睛,糊裏糊塗地喊道:“混賬東西,滾下去!”好像是把他當做哪個爬床丫鬟了,再然後又開始委屈巴巴地叫他名字,一遍遍呢喃:“溫從你真甜那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呀……”

對此,溫從一直沒有吭聲,面色平靜,直到莊繼北豆大的眼淚落到他肩頭時,難得心軟,低聲安慰了一句:“好,不走了。”這才罷休。

他的一句話,卻像是莊繼北苦等的解藥。

莊繼北不鬧了,他卻心下空寂了。

次日,莊繼北醒來時,床邊空空蕩蕩,四周也靜悄悄的,沒一點人聲。

出了房門,周圍不見一個人影,他頭痛極了,試圖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麽,可是一回憶,腦子裏席卷而來的全都是昨夜中毒後的痛意,他連忙不敢再想了。

莊繼北出了院子,對這個方向十分陌生,正在苦惱怎麽走回去,外面卻突然傳來幾聲叫喚:“繼北!這裏!”

打眼看去,只見趙煜寧和司徒惟正躲在一棵老槐樹下,看見他出來了,激動不已,趙煜寧先奔了過來,一把抱住莊繼北,“太好了太好了!手腳還在!四肢健全!完完整整地出來了!”

莊繼北:“……”

司徒惟唏噓道:“我們差點以為你死在裏面了,都準備去你們家報喪了呢。”

“呸!大早上就給我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誰死了?我才不會死。”莊繼北抓了抓腦袋,“我……昨晚……”

司徒惟回答:“是的,沒錯,你昨晚在裏面過了一宿。”

趙煜寧道:“我倆看見你進去了,又看見了溫氏,沒敢進去叨擾,給你家裏報信說是你去我家中過夜,早上來看,等了兩個時辰,才見你出來了,繼北啊,我真的差點以為你得罪了溫從,被人家毀屍滅跡了!”

莊繼北陡然止步,心中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該不會昨晚他和溫從一直在一起吧??

五雷轟頂!

臉色都青了,渾身上下又襲來被蟲子啃食的細碎瘙癢,莊繼北拍了拍趙煜寧,“給我抓抓後背!”

趙煜寧撓了半天,可依舊很癢,莊繼北索性将外衣脫了下來,趙煜寧突然尖叫一聲:“啊!”

司徒惟道:“不要一驚一乍……啊!”

莊繼北道:“怎麽了?”

趙煜寧道:“你身上怎麽這麽多紅點點啊?”

莊繼北嘆氣道:“別緊張,不是什麽病,就是單純被下了個毒。”

司徒惟失聲:“下毒!?”

莊繼北一邊伸手朝後抓,一邊氣得牙癢癢,“這個破毒,疼了我一晚上,這個死溫從,有本事真把我毒死啊,弄個這種破毒藥,讓人活受罪!”

三人回了丞相府,畢竟昨天撒謊說的就是去了丞相府,好在府內都是趙煜寧的人,也能瞞住。

趙煜寧的院子格外香奢,裏面伺候的丫鬟個個都是嬌柔俏麗的,一股香風襲來,莊繼北頓在原地,莫名低喃:“好甜……”

趙煜寧道:“什麽甜?”

莊繼北懵懂搖頭。

是啊,什麽好甜?

他只記着自己說過這兩個字。

昨晚說的。

他昨晚吃什麽東西了,好甜,甜到現在了還猶然回味。

混賬,該不會是溫從趁他中毒後不省人事了,給他又吃了另一種毒藥吧?

好家夥,八年不見,溫從光去煉毒藥了是嗎?

莊繼北一臉迷惑地進了院子,最後想明白了,管他是什麽毒呢,沒死就成,若是下次見了溫從,定要問問那個甜甜的東西是什麽,能不能送給他。千金求取。

趙煜寧悄悄請了大夫來,給莊繼北看了看,大夫把脈後,道:“回去藥水日日擦拭即可。”

莊繼北追問:“可能看出我體內中的是什麽毒?”

大夫不解:“您未曾中毒啊。”

莊繼北道:“可我昨晚真的因為中毒……”

趙煜寧打斷了話:“大夫,沒事了,你先走吧。”

待人走了,莊繼北自己也想明白了。

像溫從這樣的人,真要給誰下毒,自然這毒藥千奇百怪,人死了,醫官去查也查不到什麽。

莊繼北将昨晚自己還勉強記得的事情大致敘述了一番,兩人聽完後,對趙五小姐并不感興趣,反倒是對那個溫從會見的官員有了莫大的好奇,趙煜寧道:“是誰呀?你可看清了?”

莊繼北搖頭:“沒,那個位置只看見了個側影,瘦高瘦高的……”

司徒惟琢磨道:“瘦高?那人選可太多了。”

莊繼北分析道:“和那個官員會面,可又給那官員的杯中放了毒藥,且不致死,看樣子只是想折磨一下對方,或者想從對方口中套出什麽話來,若是對方一直不肯說,之後再加重毒藥也有可能。”

趙煜寧道:“看樣子是趙五小姐救了那個人。”

莊繼北搖頭:“未必。有可能是趙五小姐的到來打斷了那個人喝那杯茶,也有可能是,溫從和那人交談不順,那個人壓根就不打算喝那杯茶。”

他們正想着呢,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煜寧房裏的大丫鬟問詩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面色蠟白,低聲便道:“少爺,剛剛傳來的消息,趙家五小姐昨夜暴斃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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