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溫從嗤一聲,“我?”可能是只有他二人,溫從說話也沒了忌憚,“我上你還是你上我?”

莊繼北呆住,啞口無言。

“異想天開。我巴不得離你遠遠的。”溫從也不知道自己鬧什麽別扭,又冷笑,“也只有這種混賬事兒,你才能想起我。莊繼北,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承歡賣笑的,就該像小時候一樣供你玩樂逗弄?”

“不是……”

“莊繼北,你這人,真的是……可恨極了!”

溫從朝他身上澆着冰水,莊繼北聽見那話後,不知是身體涼了還是心涼了。

他低下頭,默然:“對不起。”

溫從看也不看他。

“對不起……”

莊繼北只剩下這一句話,“我不該小時候欺負你,那你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免了吧。不再見面就算是幸事了。”

莊繼北盯着他,沉默片刻,“你出去吧。”

溫從聞聲立刻站了起來,像是根本就不想在這裏待着,轉身,繞過屏風,去了外面。

他最聽不得對不起三個字。

一句對不起就能将所有的過錯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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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可沒那麽大的威力,他也不是聖人,沒那麽大胸懷。

當年的他聽信了莊繼北的對不起,像個傻子一樣在暴雨裏等了整整一天。

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再敗給這三個字上,他可真是該死了!

在外面待了會,聽裏面一直沒動靜,溫從回頭看了眼,驀然聞見了一股血腥氣,他忙沖進屋內,推開屏風,只見莊繼北悶哼一聲,竟直直将刀子插入了胳膊,鮮血将一桶冰水染得鮮紅,莊繼北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要站起身。

溫從道:“別動了!”

莊繼北默然,他推開溫從,“我沒有要戲弄你的意思,你不用管我了。”

“我人都在這裏了,你說這句話早晚了!”

“那你要我怎麽辦,你把我閹了得了。”

“我倒是想!”

莊繼北一頓,立馬将匕首遞了過去,“喏,給。”溫從今天敢閹了他,他明天就敢去祁王府當太監。

“閉上你的嘴!”溫從見血還滴答滴答地掉着,明明傷的不是自己,可他卻心刺痛一下。

莊繼北閉嘴了,一言不發,被溫從帶到了床上坐下,溫從急忙取來藥箱,半跪在他腳邊,替他上藥包紮。

莊繼北收回胳膊,無動于衷:“我不上藥,一會兒難受了我還刺兩下呢,鮮血和疼痛會讓我保持清醒。”

“再刺下去你就血流盡了。”溫從重新抓住他,替他上藥,藥碰到血,刺痛刺痛的,像是小刀子刮了一樣,莊繼北疼的低唔,“又不是沒別的辦法了。”

莊繼北吸吸鼻子,“就是沒了,我不要女人,這東西大夫又說了,沒藥可解,誰知道我能不能熬過去呢。”

包紮好傷口,鮮血很快浸透了紗布,看着十分滲人,莊繼北卧在床上,苦不堪言。

溫從徘徊良久,他也坐到了床上去,“你剛才……”

莊繼北哼唧一聲。

“你之前不是說,抱着我,能好點嗎?”

“你讓我抱嗎?”

溫從抿唇不語。

莊繼北道:“你看,你不讓。”

溫從道:“你抱不抱?不抱我走了。”

“你敢走我就敢繼續戳。”

“莊繼北!你覺得你用你自己威脅我很有能耐?”

“我沒威脅啊,我只是在講述一個結果。你走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可不就要繼續強迫自己清醒緩解下嗎?”

溫從咬緊牙關,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好的口才面對莊繼北也用不上。

他躺床上,抱住莊繼北,原本對方身子還一直在打冷顫,被他抱住後,很快靜了下來,連呼吸都順了些。

溫從認命地閉着眼,心想趕緊熬過去這段時間。

而莊繼北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溫從,好漂亮的容貌,上挑的眉峰,宛若桃花的一雙眼,鼻梁高挺,肌膚細嫩到能掐出水來,尤其是那雙唇,輕薄殷紅,如果是個女孩子該多好啊……

莊繼北一時發昏,吻了上去,雙唇貼緊的那一剎那,兩人同時身子僵住,莊繼北腦子好似被電擊,溫從則睫毛顫了下。

在溫從即将發作大怒的前一刻,莊繼北平生不多的腦子終于派上了用場,他如釋重負一般,低柔地說:“溫從……親親……親親舒服……”然後在溫從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傾身吻了上去。

莊繼北的吻尤其霸道,幾乎是不容拒絕,雖從無經驗,可卻自得門道,溫從被弄得喘不上氣,耳尖灼熱,他用力推了把莊繼北,結果換來的是更猛烈的侵襲。

那是一個足夠綿長的吻,讓人沉浸無法自拔。

明明身中□□之困的只有莊繼北,可溫從卻也像是被感染了。

當然,他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莊繼北真的做到了但凡不親了,趁他呼吸難以開口之際,就會撒嬌哭訴:“那你不要罵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親親你,真的……”“溫從……你真好……等我好了,我負荊請罪……”“嗚嗚嗚你別罵我……抱抱親親……你好甜……”

溫從想怼回去,可剛要開口,往往這個時候莊繼北又咬了過來,又是一波更糾纏缱绻的吻,直叫人□□難忍。

莊繼北知道,溫從這人,吃軟不吃硬,他也知道,溫從肯定要勃然大怒弄死自己了。

他選擇了在吻後裝死睡覺,裝出一副你就是我的解藥,然後睡着。

溫從要真殺了自己,殺吧殺吧,美人帳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開始是裝,到最後,好像真的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那香甜的氣味流轉于鼻息唇齒之間,醉生夢死,無法忘卻。

莊繼北在司徒家被他家的丫鬟下了藥,險些出了差錯,司徒大人協同夫人親自上門致歉,莊父倒是沒太過問,畢竟這種事着實不太好聽,但莊苑南卻插話了,提醒父親,問及那個丫鬟怎麽處置的,只聽司徒夫人面色冷肅:“那賤人知道逃不掉了,一頭撞在了石柱上,死了。”

莊苑南不再出聲。

究竟是自己死了,還是被人弄死了。

無從得知,司徒家也不會告訴外面人,不過只要确定是死了就好。

莊繼北如今還未加冠,也未成婚,好好的一個少年郎,若是平白無故惹上了這種閑話是非,且不說損及清譽,單說後續的處理就很麻煩,難不成真讓莊繼北将那位自稱已被破了身子的女子收為通房妾室?斷然不能。

司徒瑞和司徒惟也親自來給莊繼北道歉了,言辭真切,莊繼北心胸寬廣,甚至覺得這次一事還算因禍得福,否則他也親不到溫從,便大方地笑笑:“不礙事。”

待司徒瑞離開了,莊繼北這才拉扯着司徒惟,好奇道:“你幫我想想,如果你親了一個人代表什麽?”

司徒惟錯愕道:“你親了誰?”

莊繼北掩飾道:“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在襄州城的朋友,嗯,對的,他寫信來問我,說他不小心親了一個人。”

司徒惟長出一口氣,“我還當你親了溫從呢。”

莊繼北讪笑幾聲,目光躲閃,好在司徒惟正在分析他的話,也沒注意到。

“我感覺,親了人就代表喜歡那個人。”兩人盤腿坐在窗邊的榻上,低聲交流,“你看啊,我十五歲那年,家裏給安排了幾個解事兒的丫頭,我雖與她們有接觸,但卻從不親她們。”

“這是為何?”

“不喜歡啊。”

“不喜歡你怎麽做那種事兒的?”

司徒惟不可思議:“誰說要喜歡才能做的?你去問問周圍的公子哥們,哪個人對家裏安排的丫頭喜歡的?身體之浴火,僅此而已。”

莊繼北又問:“那你親過別人嗎?”

“親過。”司徒惟嘆了口氣,幾分落寞,“也就是年前你剛來京城的時候,我家裏新來個丫頭,長相十分清秀,性子也極其溫婉,我有意于她,也喜歡她,可惜……”

“怎麽了?”

“還能怎麽?最後那人被我娘發賣了,我娘見不得她,也不允許我在沒成婚的時候就有了妾室。”

莊繼北突然感覺心中沉悶悶。

雖說司徒惟的私事和他無關,可他又總覺得這種事早晚和他有關系。

莊繼北郁悶極了。

司徒惟親的好歹是女子,他呢,怎麽能是個男的……

大梁比起前朝男風盛行,可這種就是放不到臺面上的事兒,衆人私下取樂罷了,男兒到了一定歲數,怎麽着也得和個女子結婚,不過也有浪蕩的,娶了正妻後,外面還養幾個男倌的。

但這種做法對莊繼北而言,大為不屑,實在瞧不上。

他的性子直來直去,喜歡就是喜歡,既然喜歡人家幹嘛又要再娶個女人,既然喜歡人家又為何要讓人家自甘下賤在外面當個男外室。依照他的性子,真要到了那一步,也不是不敢直接告訴他爹,我喜歡男的,你看着辦吧。

不過……

他家可就他一個男丁哎!

他爹也就他一個兒子哎。

要是他和男人在一起了,誰來開枝散葉?老莊家的香火不就斷了?

實在不行如今就明裏暗裏的提醒他爹,早點尋個繼室或小妾,再生個兒子?

“喂!”司徒惟叫了數聲,見莊繼北一直沒反應,手在人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麽呢,這麽認真?”

莊繼北被喚醒後,一驚,趕忙扇了自己一巴掌。

離譜!

他怎麽突然想得那麽遠了!

他喜不喜歡男人還不一定呢!

莊繼北心跳加快,一把抓住司徒惟,壓聲道:“帶我去個地方!”

“哪裏?”

“柳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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