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瞬間塔娜麗一蹦三尺高,季陸嶼從來沒見過能跳那麽高的鬣狗,或許應該說不愧是鬣狗首領。

包圍過來仿佛電視劇裏小日本進村怪叫着的鬣狗們頓時變成夾着尾巴的喪家犬,不知道蒂娜到底給他們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蒂娜猛然撲了上去,利齒嵌入鬣狗的後背,連皮帶肉撕扯下一大塊。

在塔娜麗的哀嚎中,鬣狗們一哄而上,原本位于包圍圈中心的雪豹和雪狼此時仿佛成為了vip專座的觀衆。

“太厲害了。”雪狼睜大了眼睛。

蒂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快準狠賞了鬣狗一巴掌:“哈哈哈哈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文河真心實意地稱贊:“鬣狗那麽難吃你竟然能咽下去,真是太厲害了。”

季陸嶼不明白這小白狼是哪學來用最真誠的語氣說着最紮心的話,塔娜麗幾乎氣炸了肺,如果眼神能殺獸的話,文河此時已經被剃光了毛毛激光炮轟得渣都不剩了。

然而現實中鬣狗們只能無能狂怒,雪豹用餘光看到一只斑鬣狗在混亂中悄悄繞到他身後,閃電般伸出爪子。

一時間鬣狗的各種傳言湧入腦海,季陸嶼頃刻間變為人身,撿起腳邊石頭扔進鬣狗大張着的嘴裏。

正準備掏肛撕咬一氣呵成的鬣狗傻眼了,他身體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在慣性作用下大力咬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鬣狗呆愣着,半晌吐出兩顆颚齒。

在其餘下三路攻擊者反應過來之前,季陸嶼變回雪豹,順便用長尾巴遮住了關鍵部位。

笑話,如果被鬣狗掏腸而死的話也太丢豹了,還不如找只犀牛撞死在它身上呢。

戰況漸漸從優勢局變為碾壓局,鬣狗群許是今年時運不利,從幾十只的大型鬣狗群變為十幾只的小型鬣狗群,而現在,只剩下廖廖七只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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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麗在母獅針對性的攻擊下受了重傷,她哪怕活着逃出去,也很難再維持首領的地位。

在地位次首領的雌性鬣狗的呼喚下,幾只鬣狗哀叫着逃跑了,母獅們沒有趕盡殺絕,畢竟鬣狗這種東西就像家裏進了蟑螂,走了一群還有一群,短時間內他們應當不會再敢回來了。

但塔娜麗被抛下了。

她被蒂娜咬斷了前腿,背上也傷痕累累,理所當然的,就像她無數次抛棄重傷無法為族群提供價值的鬣狗一樣,她也被族人抛棄了。

“蒂娜!蒂娜!!!”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原本奄奄一息的塔娜麗飛撲而上,母獅詫異地轉過身。

歷史仿若重演,塔娜麗充滿仇恨的一口咬在了某種堅硬的東西上,她吐了出來,那是一塊帶血的石頭。

“抱歉了。”季陸嶼沖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張俊臉看起來非常的欠扁。

塔娜麗吐出一口血沫,看着讓她爪癢的陰險人形雪豹,嘴邊沾滿鬣狗血正不停幹嘔的可惡雪狼,還有準備沖上來給她一巴掌的母獅蒂娜,終于失去了所有力氣。

這xx的世界,塔娜麗沒來得及回憶自己統治鬣狗的輝煌時刻,蒂娜幹脆利落地結束了她的生命。

“再也不見,塔娜麗。”蒂娜用爪子抹抹嘴,将殘破的鬣狗屍體扔在原地,“鬣狗肉果然很惡心啊!”

瑞納毫不客氣地上前帶走了她們的報酬:“下次有這種好事還可以叫我們,不過那些鬣狗估計都被吓破膽子了,唉。”

“謝謝了。”雪豹沖她揮揮爪,這群鬣狗不僅想謀財,還想害命,算盤都寫了在臉上,若沒有母獅的幫忙他們必然會受傷。

母獅們甩甩尾巴示意信號接收良好,只留下了幾道冷漠的背影。

如果瑞納的口水沒順着嘴角流到印度黑羚身上的話,看着還是很有大姐大風範的。

季陸嶼試探着在鬣狗屍體上舔了一下,他實在是很好奇讓文河幹嘔、讓獅子狂吐口水的肉到底是什麽味道。

然而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半點沒說錯,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簡直比他室友床底板下壓着半學期沒洗的臭襪子還要上頭。

或許這種舔一口終生難忘的味道也是鬣狗作為搶劫慣犯卻沒被大貓們捕殺的原因吧。

禿鹫倒是不嫌棄,它們和鬣狗在某種程度上屬于臭味相投,見雪豹“呸呸”吐着舌頭轉身,禿鹫們愉快地落下來,享用這頓無獸争搶的美餐。

同樣不嫌棄的還有胡狼,草原投機倒把三巨頭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齊聚在這裏,季陸嶼加快腳步跑去河邊,連漱了幾次口才沖淡那股怪味。

雖然沒吃到羚羊肉,但一豹一狼喝了滿肚子水,不務正業地趴在草坪上玩起了拍爪子的游戲。

[好幼稚,好無聊,已關注……]

[可能這對幼崽來說有些幼稚,但對成年雪豹來說剛剛好。]

[鬣狗的牙:死在這貨手裏,我冤啊!]

[嘿嘿嘿,毛絨絨,爪爪,我愛看嘿嘿嘿]

[快看樹後,獵豹捂住了幼崽的眼睛并退出了群聊哈哈哈哈哈]

[埃米莉:小獵豹跟着他混會變傻的吧。]

黑貓在直播間給評論他們幼稚的發言都點了個贊,暗戳戳将爪子也伸了過去。

一定是這個可惡的雪豹誘惑了我,黑貓看着他愉悅晃動着的大尾巴咬牙想。

随着太陽漸漸落下,瓜那河邊的動物漸漸多了起來,一對大耳狐依偎着來到河邊飲水,順便找點蟲子飽腹。

季陸嶼的視線牢牢黏在他們轉動着捕捉聲音的大耳朵還有那條蓬松的拖地狐尾,身側的雪狼安靜下來,尾巴也不再擺動。

“雖然肉不太多,但兩只的話也還可以。”文河壓低身體輕聲說道。

季陸嶼這才意識到,這種抖動着耳朵的小狐貍也在狼的食譜上,但還不等文河動作,一對胡狼夫婦出現在河邊。

大耳狐連嘴裏的蜉金龜都來不及咽進去,連忙跑沒了影,只是吃多了鬣狗肉來喝點水的胡狼夫婦對視一眼,誰也懶得追上去。

文河重新搖起尾巴,有些遺憾地蹭了蹭雪豹:“它們跑了。”

季陸嶼沒有解釋吸引他的其實是大耳狐看起來很好rua的大耳朵,幹咳兩聲:“沒關系。”

一群澤鹿結伴走到水邊,這隊鹿群每天都會在傍晚準時前來飲水,但領頭那只頭上長着樹杈的雄鹿非常警惕,這麽多天過去,十五位成員的鹿群一只也沒有掉隊。

瓜那河岸埋伏着無數在旱季饑腸辘辘的捕食者,這群澤鹿能全員存活至今,無疑十分難得。

在飲水之前,雄鹿先像四周望了一圈,好在雪豹和雪狼離他們很遠,這才沒被澤鹿們發現。

它只看到了胡狼夫婦,他們看起來肚皮很鼓,甚至懶得給鹿群半點多餘的目光,看起來不足為懼。

然而雄鹿死也不會想到,體驗到變身快樂的雪豹已經向着奇葩捕獵之路狂奔着跑遠,此時他正化作人身趴在草叢裏,匍匐着前進。

為了防止暴露,季陸嶼甚至将黑白相間的豹尾纏在腿上,灌木叢中的埃米莉剛将爪子從小獵豹的眼睛上移開,就又看到了雪豹新的騷操作。

她看着雪豹身後有樣學樣舉着樹杈子擋臉的雪狼,腦子和他們的毛色一樣一片空白。

雄性澤鹿也很好奇這兩個移動着的樹是什麽東西,他牢牢地盯着樹葉,生怕地下突然竄出一頭獅子來。

一只小澤鹿好奇地湊上去,等成年澤鹿們意識到樹葉後面趴着的正是另一個形态的獵食者時,小澤鹿已經邁入了雪豹的攻擊範圍。

季陸嶼靈巧躍起,在空中化成雪豹,所幸他的變身不是像巴啦啦小魔仙一樣自帶變身動畫,不然變的功夫足夠澤鹿跑三個來回了。

澤鹿群不甘心放棄小鹿,試圖用樹枝似的長角逼退雪豹,然而另一個移動樹葉已經變成了雪狼,直接了斷了小鹿的性命。

死去的小鹿已經不值得首領再為它拼命了,雄性澤鹿深深記住了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雪豹,它一定要将這個奇行種豹子的行為刊登到草原日報上。

草原打工豹終于在日落之前吃上了飯,這次和鬣狗團建的胡狼禿鹫都沒來打擾,雪豹和雪狼終于可以安心開餐。

埃米莉趁亂捉到了一只落單的小羚羊,咬斷了它的腿,傑瑞和傑妮學着媽媽的樣子撲咬着羚羊,雖然看起來有些殘忍,但這是獵豹們的必修課。

如果對獵物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草原上的動物們将這句話刻進了DNA裏,傑妮搶先哥哥一步咬住羚羊的脖子,埃米莉上前替她徹底結束了可憐小羊的生命。

作為獎勵,傑妮得到了羚羊身上最嫩的一塊肉,她沒有獨吞,反而将肉拖到哥哥面前一同分享。

兩只小獵豹吃得滿臉血,尾巴得意地抖動,路過的壞心眼雪豹伸出爪子,非常公平的将兄妹一同撸成了炸毛豹。

“吃飽就有大貓撸好幸福。”季陸嶼的眼睛都要變成心心眼,埃米莉懶得理這個腦子和顏色一樣奇葩的雄雪豹,将頭深深埋在羚羊身上。

文河狀似無意地踩了他一腳,在季陸嶼看過來時仰躺着露出毛絨絨的肚皮,一雙水汪汪的狗狗眼滿是真誠。

這個心機狼,黑貓唾棄地看向比小獵豹還能撒嬌的心機白狼還有經受不起半點誘惑大撸特撸的愚蠢人類,追起了某個毛絨絨老是亂動的黑色長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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