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季陸嶼是被熱醒的。

石洞外烏雲密布,偶爾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傳遞着雨水将至的信息。

然而這股熱意并非是由內散發出的燥意或是夏季內外皆為37度的恒溫狀态,而是完完全全來自于外界。

反倒像是在烈日下坐上被曬了許久的摩托車座,又像是誰開了小太陽對着他烤,季陸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終于捕捉到了這股熱源。

那些灼熱的感覺皆來自于文河,季陸嶼瞬間像是被潑了一整瓶風油精,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伸手去探小白狼的溫度,哪怕不用體溫計測量,他也能感知到溫度必然超過了四十度。

在野外發熱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哪怕知道要用什麽方劑來治療,那些草藥也不會都長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而在這樣的高熱下,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風險。

風寒風熱對應方劑有所不同,季陸嶼将手搭在小白狼的脈上,可不知是他關心則亂還是如何,他指下的脈率很快卻又非浮脈,竟與他所學所遇的情況都有所不同。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還未來得及再探,就見小白狼壓抑地輕哼兩聲,化成了人形。

文河睜開眼,那雙暗藍色的眸子在高熱下泛着水光,他的喘息有些急促,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暈。

文河反握住他的腕,将臉貼到季陸嶼手心,試圖從他身上攝取些許涼意。

他的力氣并不大,甚至算得上有些微弱了,但季陸嶼卻仿佛被鐵鉗夾住了手腕,半點也挪動不了。

“沒關系的,不要着急。”文河的聲音有些啞,即使在這種時候,他面上的表情仍然是那種帶着空靈的平淡,“我只是發情了,哥哥。”

季陸嶼這口氣卡在嗓子中央徹底咽不下去了,黑貓翻了翻面板:【這确實是主角受的設定之一,加油哦。】

撂下這句話,黑貓翹着尾巴跑了出去,季陸嶼望着黑貓的背影,被文河握住的那只手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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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入門第一課就是要手穩心穩,但此時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叫導師知道,可能要當場給他發一屏幕的六十秒長語音。

熱度順着臉頰與手背相貼之處一直蔓延到全身,這次的熱意不再完完全全來自外界了,季陸嶼下意識咬住尾巴,發現他自己貌似有些掉毛。

天空果然下起了小雨,黑貓不知道跑去哪裏,季陸嶼手動關閉了直播間,俯身輕吻了一下小狼的耳朵。

對于發熱的人來說,哪怕是布料與皮膚的摩擦感都分外清晰,文河敏感地抖了抖耳朵,抱住季陸嶼将更多溫度傳遞過來。

他們在雨季裏接吻,二人都不得章法,純粹是唇與唇的碰撞,舌與舌的交纏,然而誰都沒有停下,一米長的雪豹尾巴将他們牢牢地綁在一起。

季陸嶼終于明白了那個夢中的自己,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像是野獸般在文河的後頸咬下一個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血腥味連同雨打泥土的芬芳一同侵入他的鼻腔,文河的犬齒刺入他的肩膀,他腦中一時閃過許多片段,但一個也沒能抓住。

文河的眼睛透過水光折射帶着點暗紫色,像是擺在展櫃裏昂貴又神秘的寶石,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吸了進去,叫他分不出再多半點多餘的精力來思考。

綿綿細雨突然轉急,還攜着電閃雷鳴,仿佛要将天都砸個窟窿,一股黑煙從瓜那河東側升起,黑貓起初以為是叢林失火,但還來不及看清位置,黑煙便消失不見,仿佛那只是它在雷雨夜的幻覺。

雨水終于轉停,黑貓看着歸零的屏蔽時長嘆了口氣,帶着戰利品——蝴蝶一只昂首走回了石洞。

一進洞它險些被嗆了個踉跄,蝴蝶撲騰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飛走,季陸嶼耳朵紅得像吹着的燒火碳,若非這厮肩膀印着的齒痕紋身,黑貓還真要以為他是什麽純情男大、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季同學還不知道從哪扯來兩片半人大的樹葉蓋在文河身上。那只小白狼虛咬着雪豹尾巴快速瞟了他一眼,随後合上眼繼續裝睡,好一朵被雨打風摧殘的柔弱小白蓮。

黑貓十萬分後悔自己昨天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好心給他們留下了私人空間盡情發揮,只見季陸嶼神清氣爽地打開直播間,要不是尾巴被小白狼咬在嘴裏,洞頂的石頭說不定就要遭了殃。

【昨天發生了什麽?有什麽是我vvvip不能看的?】

“我們只是熬夜探讨了一下紋身技術。”季陸嶼正色道,可面部肌肉多少有些不太配合,嘴角幾乎要揚到天上去。

【呵,寧願相信管理員吃素。】

【呵,好拙劣的借口。】

【呵,紋身還要關直播……】

“啊,可能是系統又抽風了吧。”

彈幕上的質疑聲更多了,在一片調笑的嘲諷和夾雜着的幾個cp黨評論中,季陸嶼輕飄飄地撂下一句“是又怎麽樣呢?”,悠哉地關上面板。

明騷易躲,暗賤難防,直播間的觀衆被一通鋪墊後突然喂了滿嘴狗糧,刷屏頻率之快幾乎要将管理員都卡出去。

黑貓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用屁股對着他。

這種時候的男人和開屏的孔雀沒什麽兩樣,阿塔爾追着石雞飛到這邊,剛好和炫耀完的雪豹對上眼,季陸嶼瞬間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阿塔爾有些發毛。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老鷹爪下的石雞不停撲騰着翅膀,阿塔爾目光在他和獵物之間轉了一圈,“你不會是想搶我的獵物吧。”

“這麽小的鳥還不夠塞牙縫的。”季陸嶼不着痕跡地露出肩膀上的咬痕,阿塔爾這才發現這邊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好刻意的動作,好直的鈎子!黑貓瞪大雙眼。

然而老鷹整個踩在了只鋪了層稻草的陷阱上,難以置信道:“你、你、你……你不會……”

雪狼從季陸嶼身後探出頭,無情地打碎了阿塔爾最後一絲僥幸,阿塔爾爪下一松,生平頭一次失誤放跑了已經到嘴邊的獵物,頭幾乎要晃成大學門口蜜雪冰城前臺的不倒翁。*

“你們怎麽可能……”或許是記憶幹涉時順便強化了他的心态,阿塔爾平複了一會兒心情,自我安慰道:“沒關系,我還有機會,你們總有分開的時候。”

“你們在說什麽?”文河疑惑地歪頭,他醒來後就又變回了雪狼的樣子,沒能用後頸的同款齒痕給老鷹更多的沖擊。

阿塔爾重新抖抖羽毛:“文河,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所有獸遇到危險都是會先保全自己的,不止我這樣。”

“他是植入了固定的挽尊語錄,遇到文河自動觸發麽?”季陸嶼向黑貓吐槽道。

“哦,可你怎樣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他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僞,阿塔爾噎了一下,在季陸嶼那種屬于勝利者的、帶着得意和憐憫的目送下轉身飛入高空。

竟然又被這個人類裝到了,黑貓鄙視地看了一眼不争氣的老鷹,只想來個任務速速打斷某人不要命地散發荷爾蒙。

說曹操曹操就到,下一秒,黑熊從灌木叢後撲了出來,季陸嶼和文河齊齊後退了一步,可憐的單身父親越明同學以大頭朝下的姿勢華麗麗的在土地上印了個熊頭模型。

“其實我只是路過。”阿爾塞斯背過身去,掩耳盜鈴,“這頭懶熊我完全不認識哦。”

冷漠的話語如同寒風般刺痛了老父親的心,雖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但這種變着法丢人的老父親假裝不認識也是獸之常情。季陸嶼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越明“□□”的小懶熊,終于找回了一點身為人類的羞澀之心,變回了雪豹。

然而雖然越明經常選擇性的看不見一些用髒了沒刷的試管,但他上次體檢時裸眼視力足足有5.0,在他想要不是故意忽略時,越明同學的視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于是乎,視力非常不錯的小明同學一看就看到了文河後頸的咬痕。

其實季陸嶼咬得并沒有很用力,完全是因為他人形的牙齒也被連帶變得有點鋒利才造成的誤傷,即便如此,那個傷口也只是皮外傷——不到半分鐘自動止血,第二天就火速結痂那種。

不過對于全身都毛茸茸的雪狼來說那裏毛毛比其他地方略微少了那麽一點點,越明也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了大問題,越明仔細打量了幾遍,确認自己沒有看錯,拉過季陸嶼小聲咬耳朵。

當然那種是自以為竊竊私語但所有人都聽到了的小聲。

“師兄,你男朋友後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那的毛都禿了啊!”

文河動了動耳朵,對着水坑照了半天,試圖看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禿了。

季陸嶼有點愧疚,還不待他說什麽話來安慰他的小白狼,就聽越明大大咧咧地喊道:“我天,師兄你肩膀這兒也有點禿啊,你們洞裏是進了大耗子嗎?”

大耗子季陸嶼和大耗子文河默契地對視一眼,季陸嶼惱羞成怒地揮起爪子:“導師沒教過你要實事求是麽?根本就沒有禿,只是掉了幾根毛而已,幾根!”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師兄,這只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法啊,修辭手法……”

阿爾塞斯默默坐在原地盯着文河看了一會:“你哥哥平時也這麽……活潑嗎?”

文河沉思片刻給出了答案:“我猜是因為你爸爸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型的地鼠,讓很多獸都想拍兩下的緣故。”

阿爾塞斯無從反駁,只好道:“我爸爸是個好熊。”

“這或許正是他只是被拍而不是被拍死的原因。”文河認真道。

越明繞着樹又跑了回來:“師兄,別追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千真萬确!”

季陸嶼慢下腳步:“什麽事?”

“那個挖煤貓給我下達了一個共享任務,需要兩個人才能激活,我昨天就是想和你說這個問題,但是你一直沒回複我,我中途又看到了個蜂巢,那個蜂蜜特別甜,蜂巢嚼起來也很有嚼勁,就是裏面的蜜蜂有點……”

“請直接跳到重要部分。”季陸嶼連忙打斷了他,這小子不管的話能從太陽上山說到地球毀滅,從離心機轉動談到食堂包子加了什麽調料,等他說到正事別人席都吃完了。

“好吧,任務要你接受共享我們才能看到,不過挖煤貓說這個任務自由度很高,不要求固定結局,而且報酬不錯。”

“雖然不太想打擊你,但通常情況下自由度很高其實暗示你有必須按照要求做的事,不要求固定結局的意思是結局可能有坑,而報酬不錯我猜指的是給你兩個子就不錯了。”季陸嶼看向他的傻師弟,為導師頭上那根排行九九名為愛麗絲的頭發默哀。

越明撓撓頭:“可是它說如果不做任務的話就要吃了我,它的嘴能張那——麽大。”

季陸嶼擡爪捂臉:“這種重要的信息其實可以一開始就說出來。”

越明:“那我發起任務共享?”

季陸嶼點頭:“嗯。”

“師兄,我發了哦!”

“嗯。”

“師兄,文河脖子是你咬得麽?”

“嗯……嗯?”

“禽獸啊禽獸。”越明搖搖頭,“啧啧啧,有的人看起來人模狗樣,背後竟然把人家毛都咬掉了。”

“雖然不知道你想的是那樣,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季陸嶼甩甩尾巴,冷哼道:“我覺得被貓吃了也是個不錯的死法。”

小明同學果斷滑跪,抱着他的前腿不松手,季陸嶼嘴角抽搐,點開了面板。

【共享任務[懶熊的抉擇]加載完畢,現公布主要情節,鑒于此任務非完全情節糾正型任務,情節将按照順序公布,即完成情節一後再朗讀情節二。

現公布情節一:

阿明過了幾天左擁小懶熊右抱小獵豹的生活後,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人類身份。

雖然大草原有自由的空氣、好撸的毛茸茸和甜蜜的野果,但在現代社會還有做不完的課題、熱衷催婚的父母以及網戀十天的女朋友在等着他啊。

在掏了住所附近第十個兔子洞喂給小獵豹,又被在掏蜂蜜時被蜜蜂叮腫一大圈後,阿明終于決定尋找一下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他努力回想了一遍小說的情節,成功的發現自己除了那些你追我逃情感欄目,剩下的一個字也記不起來了。

阿明忿忿地踢了腳土堆,恨不得穿越回去将這本小說像期末背專業課一樣全文背誦,然而天無絕熊之路,随着上層的土塊被踢了下來,一片帶着字的樹葉露了出來。

以上為情節一,找到樹葉後開啓情節二哦。】

“這個阿明真的不是你本人麽?”季陸嶼有些懷疑地看向他,這頭懶熊的處事作風簡直就像是越明的異世親兄弟。

越明連忙舉爪自證道:“怎麽可能,我哪裏有網戀十天的女朋友?”

聞者心酸,見者流淚,這個解釋确實充滿了說服力,越明扒着面板仔細看了一眼。

“所以我們是要在這麽大的草原上找到一片寫了字的葉子?”

“看起來是這樣的。”季陸嶼點點頭,“準确的來說是要在土堆下找到寫了字的樹葉。”

越明傻眼了:“這任務也太坑了吧,你之前做過的都這麽坑麽?”

“傻孩子,當然只有你這個才這麽坑啦。”季陸嶼拍了拍越明的腦袋,成年懶熊的毛有些硬得紮手,雪豹嫌棄地收回爪子,“先試試鑽空子吧。”

他撿起一片樹葉,用爪尖在上面劃了幾筆,踢了兩腳土将它牢牢蓋住。

“好敷衍,應該不會有這麽傻的判定吧。”越明撿起了葉片,果然無事發生。

季陸嶼打了個哈欠,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果然不會這麽好糊弄,還是去找一下吧。”

文河樂颠颠地跑過來,他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虛弱的樣子,尾巴險些抽到慢悠悠走過來的小懶熊。

雪狼精力旺盛的簡直過頭,倆倆一組分頭行動後,他先是興沖沖地舔了舔季陸嶼的肩膀,又捉了兩只倒黴兔子來填肚子,路過的每一個小土堆都遭了雪狼的毒爪。

“哥哥,我好喜歡你。”文河吐出舌頭看着他,藍色眸子裏滿是真誠。

季陸嶼感覺自己有些心動過速,這一幕與不知何時的記憶交織在一起,餘光中,他看到一只水豚與以它設定毫不相符的速度蹿了過去。

烏雲緩緩飄了過來,季陸嶼爪下一滑,系統提示音從耳邊響起。

【恭喜您找到帶字的樹葉,請彙合後共同開啓情節二吧!】

季陸嶼用爪尖提起這片“帶字”的樹葉,他無比确信剛剛自己站的是一片平地,而這樹葉上的字顯然和中文英文阿拉伯文都沒什麽關系。

他轉向眼巴巴看着他的雪狼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我也……”

“師兄,你找到葉子了啊!”越明從灌木叢鑽了出來,正對上雪狼寫滿不歡迎的臉。

我什麽也沒做吧?越明疑惑地撓撓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雪狼。

【現公布情節二:

阿明撿起樹葉,上面的字像是鬼畫符。

難道是被蟲子嗑出來的,只是這個蟲子恰好有點藝術感麽?阿明撓撓頭。

按照他博覽衆多升級流爽文的經驗來說,這種疑似秘籍的東西下一秒就會出現一個白胡子老頭為他打通任督二脈,從此發財暴富走上人生巅峰。

再不濟也要送點法寶什麽的,為他指點迷津。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小獵豹們“喵嗚喵嗚”地滾做一團,小懶熊抱着野果開啓了下一頓美餐,樹葉還是毫無變化。

“果然只是蟲子咬出來的吧。”阿明剛要扔下樹葉,下一秒,他看到文河從樹叢旁路過。

文河面無表情地看着熱情打招呼的懶熊,羚羊趁着他分身的瞬間早就溜之大吉。

“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阿明有些關心地問道。

文河抑制住自己給他一爪的沖動,繞過懶熊:“沒有,再見。”

阿明連忙遞過樹葉:“你認識上面寫了什麽嗎?”

“不認識,這是蟲子咬的。”文河無聊地轉過身,“你可以去問問水豚,他說不定知道蟲子怎麽爬的。”

以上為情節二,請找到水豚,從他口中得知樹葉上文字的內容吧!】

季陸嶼咬住尾巴,這個任務比起他之前做的那些來說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且不說它用性命作為威脅,單說它的第二個任務,就像是,像是系統對小說角色所做的試探一樣。

這只水豚應當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只,他們與水豚只接觸過一次,如果水豚說出與原著不符的內容,他會不會也被系統視為需要糾正,進行記憶幹涉?

潛意識和夢境都告訴他,水豚是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的計劃是什麽,但……

“我覺得這個任務有問題啊!”越明抱住小懶熊大聲道。

季陸嶼有些驚訝于他這個憨憨師弟的敏銳,然而事實證明,雖然在同一師門,但越明看問題的角度與其他人相差了十個珠穆朗瑪峰的距離。

越明指着最後一行字:“我們兩頭熊、一頭雪豹還有一頭雪狼,水豚怎麽可能等我問他問題啊?活得不耐煩了麽?”

“而且水豚那麽多只,難道每一個都要抓來問?這就像新手村任務是要求擊殺随機刷新的野圖BOSS一樣,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系統和季陸嶼一同陷入了沉默,半晌,挖煤貓的頭像亮起:【這是一只叫水豚的水豚。】

【水豚居住在沼澤附近,系統檢測到它不會逃跑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八,快快行動,吧。】

專注于摸魚看別人劇本的黑貓擡起頭:【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我和它不是一個部門的,隔行如隔山啊,我這個部門就是要求守口如瓶的呢。】

“我只是在看文河的脖子,昨天太激動了。”季陸嶼有些心疼地給小白狼順了順毛。

對方還沒平A就交了大的黑貓拉過尾巴,企圖用尾巴勒死自己的方式自盡。

“他真的不是為了找借口吃了我嗎?”越明湊過來可憐兮兮的賣慘,然而作為一個身膘體壯的成年懶熊,他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辣眼。

季陸嶼別過頭,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釀出同門相殘的慘劇,文河擡爪推了懶熊一下,隔在了他們中間。

“爸爸,別喊了,他們已經走遠了。”阿爾塞斯試圖從父親堅實有力的臂膀中掙脫出來,越明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在小懶熊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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