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瓜那河中的虛僞浮木2.0們漫無目的的随着水流浮動,不知道這群旋轉斷頭臺和毒霧美魚人比起來那個更厲害一點。

季陸嶼剛游到對岸毛還沒甩幹,就看到塞西爾和阿塔爾又掐了起來,雖然說在原著中兩位作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實屬正常,但如今兩個失敗者完全沒必要再眼紅對方了啊,雪豹暗自腹诽,參雜着勝利者的得意。

在瓜那河西岸隊瘋狂甩毛,老鷹雄獅瘋狂嘴炮時,花豹奧萊斯頂着黑足貓酷酷地從樹上跳下來,非常自然地融入了這個團隊。

然而盡管他表情自然動作絲滑,衆人的視線還是如同探照燈般照了過來,奧萊斯假裝無事發生似的擡起頭,等四周陷入安靜,花豹低下頭迎來了一片好奇的視線。

“怎麽,不許我好奇想看看麽?”奧萊斯哼了一聲,尾巴在身後打了個結,羅蘭努力直起身子附和着點頭。

終于在新加入成員融洽進隊,雄獅和老鷹也都沉默是金後,季陸嶼帶着猛獸們以及其中參雜的老——阿塔爾強烈表示抗議、弱——越明憨憨撓頭、病——腦子有病怎麽就不算病了、幼——這點完全不需要質疑,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去。

那是通往雪山的方向。

曾經他在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時也曾迫切地想要沿着這條路走向雪豹本該居住的地方,而他現在也是相似的目的。

他要沿着這條路,走向他和文河的家,走向這個世界本該擁有的自由。

霧氣與草原交接的地方生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植物,其形狀之特意哪怕裏面夾雜了一個豌豆射手或是大噴菇都不叫人覺得奇怪。雪豹伸向毒霧的爪子突然頓了頓,轉頭看向黑貓,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那個什麽系統背包,是靜止且非真空的嗎?”

【什麽?】黑貓也沒料想到他會在這個時間問這樣的問題,它耳朵轉動了一下,【你不會想把這群獸都放進去吧,這是絕對不行的,裏面放不了有生命的東西,而且只能放可以單手拿起的物體。】

“我還真沒這麽想過,我只是想問如果我在裏面放一個火把的話,取出來時會熄滅麽?”

【這倒是不會。】黑貓沉默了一下,只見季陸嶼“嗖”地蹿回來順便攔住了想要進去的瑞安。

“朋友們,我們先做一點準備工作吧,比如收集木棍什麽的。”他嘩啦啦憑空倒出一堆木頭,抓過兩根開始鑽木取火。黑貓仔細一看,這竟然就是他那天在河邊點火做章魚燒的那兩根,其他的木頭則是石子木棍收集愛好者文河兢兢業業挑選叼回來的。

這貨竟然在它專心撲蝴蝶工作摸魚時往背包裏塞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黑貓連忙打開管理員端查看,背包裏塞着[帶不回去必被導罵的狗血淋頭針]、[沒電的板磚手機但很貴的一定要記得帶回去]、[增加學術氛圍感的眼鏡]、[小白狼收集的漂亮石頭]以及剩下的孤零零的一根木棍,備注是[文河很喜歡的磨牙棒,先收藏起來,等想起來再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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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頭一次發現原來系統背包能修改這麽長的備注,它嘴角抽搐着火速關上面板,眼不見心不煩。

瑞安一行人早就清楚了雪豹的奇異,奧萊斯雖然心裏好奇,但見他們都沒問,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麽沒見識也閉上了嘴,跑去撿木棍去了。

于是乎,在霧氣與大草原交接之處出現了這樣看起來奇怪但又有點合理的一幕,一群猛獸們正來來往往的運送樹枝,一個豹尾帥哥正瘋狂地轉動着手中的木棍,直到滾滾白煙升起,木屑堆裏泵出火星。

随後喪心病狂的雪豹點燃了足以辦十場篝火晚會的木棍将它們扔進虛空,猛獸們仍在來來往往運送樹枝、樹樁、樹幹……

“停,越明同學,你搞那麽大一個木樁是想做火炬樹樁麽?師兄能力有限,暫時還沒研發出需要附魔的豌豆射手。”

“好吧。”越明頗有些遺憾地放下木樁,舉起樹樁附近的整根枯木,主打一個不能以數量取勝,就以重量取勝。

季陸嶼險些把尾巴燙成時尚小卷毛,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這個很不錯,你進去以後可以扮演魯智深用。”

少了被狂風暴雨打下的樹枝後整個草原看起都空了不少,當然也可能與有豹圖快流水線直接把樹都掰成禿頭了有關,總之季陸嶼帶着滿滿一背包[爆烤章魚必備物資]終于踏入了毒霧的領地。

甫一進去,臉盆大的蜘蛛就友好地乘着絲飛來,準備以貼面禮來對他們表示歡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怕蟲啊啊啊啊啊……”越明瞬間一蹦三尺高,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街舞踢踏舞,化恐懼為力量伸出熊掌将蜘蛛拍成了蜘蛛餅。

“我髒了,我不幹淨了,那可是蜘蛛啊嗚嗚嗚……我想回家。”

蜘蛛餅用盡最後的力殪崋氣擡起第三條腿表示對他的鄙視,霧氣還未濃至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越明清晰地看到他的好師兄微妙地動了動小指,瑞安一爪拍在懶熊頭上,溫柔地威脅道:“如果你再怪叫就把你嘴巴封上哦。”

越明連忙擡爪捂住嘴,用的沒拍蜘蛛那只,季陸嶼有些無奈地擡頭望天,不明白越明為什麽會在這次任務中被卷進來。

黑貓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他當時說有困難會幫你這句話被檢測到了,白總就把他拉了進來,唉,當時誰知道他幫的是倒忙呢?】

“在沒有蟲子的時候我也是猛男啊猛男!”越明抓過一片草葉瘋狂擦手,圓形草葉動了動,在小明同學驚恐的目光中用葉片夾過蜘蛛餅又縮了回去。

“……我現在說當時是看師兄在宿舍偷偷擠貓尿,安慰他随口說的還來得及嗎?”

“呵。”季陸嶼冷哼一聲,用不屑來否認這句話,文河好奇地歪過頭:“為什麽要擠貓尿,你養貓了麽?”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靜,表情也沒什麽風雨欲來的趨勢,但這明顯是一道送命題啊,稍有不慎輕則日不到老婆,重則感情破裂。季陸嶼連忙将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怎麽會,這只是一種形容。”

他聳聳肩故作輕松道:“可能是我太想你在夢裏哭了被他看到了吧。”

讨好配偶賣慘什麽的根本不算丢臉,毫無節操的季同學用尾巴蹭了蹭文河,看起來完全是一副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樣子,文河配合地舔了舔他:“我也很想你。”

季陸嶼在心底給自己比了個耶,下一秒就聽雪狼淡淡開口:“可按理說你出去之後應該記不起我了才對啊,帶着記憶的人類是無法再進入同一個副本的,而且你進來的時候還說你是直男。”

翻車來得措不及防,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添油加醋,季陸嶼迎着雪狼毫無質問充滿愛意的眼神內疚的無以複加,只聽文河聲音中帶着笑意又道:“這次不要再在離開時掉眼淚了哥哥,你不是知道嘛,只要你想,我們總會再見的。”

“這次不會了。”季陸嶼說。

“把我的小白狼帶回家笑還來不及,怎麽會哭呢。”

霧氣中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他們沒看到第二只蟲子,只有一堆長得随心所欲的植物随着不知哪裏來的微風擺動,季陸嶼又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具鹿的屍體。

準确的來說是鹿的骨架,雪白的骨架在深黑色的土地上顯得格外陰森,這只鹿應當才死了不久,骨頭沒有半點被風化或是被什麽蟲子啃咬過的痕跡。

這其實是非常奇怪的,草原上的動物,哪怕是一只螞蟻,都不會主動鑽進毒霧,他們天生就有着趨利避害的直覺,而霧氣又時時散發着一股邪惡的氣息,除非這鹿是活夠了想要尋死,或者是有蟲子将它從外面運了進來。

無論哪一種解釋聽起來都不像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越臨近深淵,季陸嶼就越是詭異,按照之前的經驗來講,深淵外周應當會聚集許多像狂吸了幾噸日本核廢水似的蟲子,內周才是像現在這般毫無生命氣息。

那是因為蟲子們對食物鏈頂端的強者渴慕又畏懼,在加上深淵附近的蟲子都被巴力吃幹淨了的緣故,季陸嶼猛然轉過身,一道黑影從背後長着倒刺的灌木叢中跑過。

“這裏味道太雜了。”塞西爾深吸口氣,和母獅一左一右按住了想要去查看的卡奇。

文河眯起眼牢牢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看起來不像是蟲子。”

季陸嶼心底頓時有一個不太靠譜猜想,他放大聲音:“不是蟲子就算了吧,還是去找巴力要緊,可能是闖進來的小動物什麽的。”

衆人回頭繼續向前走去,黑影見自己被忽視果然急了,它刻意弄出一點“沙沙”的聲音,可這群本該警惕的猛獸們仿佛都得了短暫性失聰,又向前走了兩步。

“沙沙”聲越來越近了,季陸嶼看到有棵眼球樹上的果子動了下,身後的聲音停在了一個不遠不近恰好可以逃跑的距離。

眼球樹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雪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饑餓,胃裏仿佛被點了一把火,饑餓感燒得他四肢都有些發軟。

而那棵樹上原本血淋淋的眼球在雪豹的視線中變成了吊爐五花肉,季陸嶼在舌頭上咬了一口,強行逼迫自己将視線從那上面移走。

這一移開他才猛然發現,身側人除了文河看着樹的眼神都帶着如出一轍的渴望與狂熱。就在這時,一直徘徊在身後的黑影向雪狼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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